有了韓湘兒這封密函,關於蕭恆有意削藩的事,在蕭景耀的秘密安排下,很快傳到各位王侯耳中。
雖然蕭恆並未在朝堂上提出此事,但諸王聽聞這樣的風聲,都不禁在底下竊竊私語,開始暗自謀劃對策!
亦有好幾位封地離帝京偏遠的王爺,對蕭恆此舉頗爲不滿。
自從昭明太子蕭長恭死後,范陽盧氏又被滿門抄斬,太子人選遲遲未定,朝綱不穩,身爲大胤皇帝的蕭恆,卻沒有穩定朝綱,反而忌憚他們這些王侯手中的權力,開始轉過頭來對付起他們,實在讓他們失望!
身爲長沙王的蕭凌越年紀最長,若是算輩分的話,大概是蕭恆的叔父一輩……他雖然平日裡仗着自己年紀最長,在其他王侯面前總要擺幾分架子,也有些愛財,但他只想着頤養天年,將王爺的位置傳給自己的子孫後代!
如今蕭恆要削去他們在屬地的勢力,打破了他頤養天年的計劃,所以他頭一個對蕭恆此舉不滿。
“不行,絕對不能讓皇上起了削藩的念頭!”長沙王蕭凌越思忖片刻,召來自己的長子,沉聲說道:“鐸兒,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跟皇上進諫!”
身爲長沙王世子的蕭鐸,連忙搖搖頭勸阻自己的父親:“父王,這件事急不得……”
“急不得?”蕭凌越眉梢一揚,不悅地反問道:“再不急的話,皇上就要正式下旨削藩了,那時候只會讓我們措手不及!”
“父王,且聽兒子說兩句……”蕭鐸親自將一杯茶端到性子急躁的長沙王蕭凌越面前,慢條斯理地說道:“如今皇上並未正式下令,說明皇上也還在猶豫,我們雖然事先得到風聲,但是此刻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否則驚動了皇上,恐怕皇上第一個要削的就是我們了!”
“他敢——”正在喝茶的蕭凌越,聞言放下茶杯,氣得大手狠狠拍了一下桌沿,一臉怒容:“蕭恆那小子當年若非我們支持,哪裡能輕易坐上帝位?如今他倒好,當了皇帝,就開始對付自家人起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支持他!我們蘭陵蕭氏的男兒,哪個不出衆?”
聽到父王毫不避諱地叫出當今聖上的名諱,蕭鐸也不好說什麼,以免更加惹惱父親,只是低聲勸道:“父王不必惱怒,皇上這麼做,恐怕也是因爲太子薨逝,其他皇子不足以繼承大統,爲免其他人覬覦皇位,所以皇上才決定削藩……”
蕭鐸的話還沒說完,長沙王蕭凌越就冷哼了一聲,涼涼地說道:“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兒子,就要拿我們這些族人出氣?”
“當今權勢最大的,其實是洛陽王……這次削藩,相信也會讓洛陽王心生不滿,不如我們去探探洛陽王的口風,若是他肯帶頭和我們一起駁回皇上的削藩之舉,豈不更好?”
蕭鐸耐心地跟自己脾氣火爆的父親分析當今情勢,言之鑿鑿,讓蕭凌越心頭的火氣漸漸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