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嬌寵小娘子 123、誤會頗深 天天書吧
將軍府裡,自得到皇宮裡傳來的消息後,就一直處於擔憂的氣氛當中。
阮氏將孩子將給奶孃後,就去了程氏的屋裡。
見程氏有條不序的吩咐下人辦事,她高提起的心也略略放鬆了些。
“映雪來了。”程氏擡眼一笑,說:“先等娘一會,娘把這些事情處理完。”
阮氏忙說:“沒事的,我不急。”
程氏笑應了聲,沒再和阮氏說話,直接吩咐總管了一些事,並說:“派人去查清楚沐子棠這段日子和什麼人有過來往,有什麼異樣立刻回報。”
總管不解的問:“郡王府的沐子棠?”
程氏一臉慎重的說:“嗯!在樂兒她們出事的時候,有人看到沐子棠的馬車停在不遠處。”
總管目光閃了閃,一副恍然的樣子,沒再多問。
程氏叮囑:“小心一些,別讓人發現了。”
“是,屬下立即去辦。”總管答應一聲,見程氏沒有別的吩咐,便直接退了出去。
他人一走,阮氏就壓抑不住心底的詫異問:“樂兒她們被圍攻的事情和郡王府有關係?”
程氏簡單的把事情經歷說了一下,叮囑說:“這事尚且不清楚,你別透露了風聲。”
阮氏心下惴惴不安,卻是冷靜的分析說:“離修會叮囑以沫暗地裡防備沐子棠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許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沐子棠已經有了什麼舉動,而離修又沒有證據,所以只好叮囑天天和樂兒在一起的以沫來防備他。”
程氏點點頭說:“我當初也是這樣想的,現在看來,只怕沐子棠真有不妥,就算他和這些疑似南宋的人沒有關係,怕也心術不正,否則的話,他爲什麼不第一時間相救。”
婆媳兩人討論了一會,阮氏又問:“樂兒她們出去也是臨時起意,我問過落夏了,說是陪小花去祭母。”
程氏明白阮氏的意思,回答說:“昨晚已經問過小花祖孫,也派總管去查了,這事和她們沒關係。”
阮氏略放心的說:“那就好!不然的話,以沫和樂兒別提坐多傷心,救了兩隻白眼狼回來。”
程氏不置一詞,心裡牽掛着樂兒她們遇襲的事情人。
阮氏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會不會是郡王府有意和我們將軍府結親,所以纔會如此下策啊!畢竟娘想給樂兒挑門好親事,這事很多府坻都收到了風聲。”
程氏抱有懷疑的態度,猶豫着說:“不應該啊!現在前堂不明朗的情況下,郡王府不該主動和我們走太近纔對。更何況郡王府有爵位在身,沒必要趟這趟渾水啊!就像淳王府一樣,從來都是明擇保身的。”
阮氏擰着眉,無奈的說:“那我就不清楚了。”
婆媳兩人對視一眼,皆顯得有些疲憊。
阮氏想起來找程氏的目的,擔憂的問:“皇上把樂兒和以沫留在宮裡,不會爲難她們吧?”
提起這事,程氏也顯得有幾分擔憂,底氣不足的說道:“應該不會,畢竟她爹和哥哥都在替皇上保家衛國,皇上就算要藉機對我們做什麼,也不會挑在這個時候。”
阮氏略放心的說:“不會就好,我就擔心她們受委屈,也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纔會同意把人放出來。”
程氏猜測說:“皇上目前可能是真的想保護以沫和樂兒,所以才把她們接到宮裡,我派了人去打聽過了,她們兩暫時住在永平公主的宮殿裡,所以說,目前看來,是受不了什麼委屈的,畢竟永平公主和她們倆關係親密。但皇上既然這樣做了,我覺得不將事情查清楚,以沫和樂兒暫時回來的可能性很低。”
阮氏低低的詛咒了幾句,程氏沒有聽清楚,也沒有刻意去問。
婆媳兩人後來又說了會閒話,程氏便讓阮氏先回西錦院了。
畢竟她院裡還有一個新生兒需要照看,就算有奶孃照顧着,她們心裡也是不放心的,雖說以沫和樂兒出事的當天,將軍府就加強了守衛,但越是在乎的人,越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晚上,暗衛來報。
並沒有得到更多的情報,只知道沐子棠整晚都沒有出過房間,而他的院子又守護森嚴,暗衛輕易接近不得。
一連數天,事情沒有任何的進展。
衙門運回的屍首也沒有其他的發現,衣服布料,武器刀劍,都是最普通不過的東西,哪裡都可以買到,並不能藉此證實這些人的身份。
樂兒和永平這幾天,帶着以沫將皇宮能遊玩的地方玩了一遍。
沒地方可玩了,樂兒便想回去了。
“你去問問你父皇唄,我們什麼時候纔可以回府啊?”
永平頗無奈的說:“我昨天不是問過了嗎?父皇的意思是說現在刺客的身份不明,也不清楚是哪一路人要害你,你最好還是留在宮裡。”
樂兒有點煩躁的說:“難道說一輩子找不到主謀,我就要留一輩子嗎?”
“哪有你這麼誇張啊!”永平知道樂兒好玩,也不在乎她口氣不好。
樂兒嘟着嘴說:“這也是有可能啊!像衙門裡不就還有好多案子破不了嗎?現在這些人又都死了,在死無對證的情況下,找不到主謀也是很可能的。”
永平勸說:“不要這樣吧!等再過兩天,要是父皇還沒有消息的話,我再幫你們去問問。”
樂兒睨了永平一眼,也沒有強逼她現在就去,心裡多少也明白永平的立場。
畢竟永平就算是公主,也不可能越過皇上。
爲了這種事情,一直跟皇上鬧,皇上也會責備永平。
如此又過了兩天,事情突然就水落石出了。
仵作在黑衣人背後發現了特殊符號,證實了這些人的確是南宋派來的殺人,目的可能真的是擄走以沫和樂兒。
皇上聽言大怒,下令徹查全城,竟然還找出了其他三國的幾個探子。
如此又過了兩日,京都稍稍太平了一些,以沫和樂兒才被恩准回府。
得了這個好消息,樂兒拉着以沫一刻沒多留的大步出宮了。
宮門前是將軍府的馬車。
落夏和南珍一左一右的站在馬車前,見到以沫和南兒出來,忙迎了上去,親切的說:“小姐可出來了,夫人在府裡等你們。”
樂兒笑着大步躍上馬車問:“我們不在府裡的時候,一切可都好?”
南珍笑眯眯的搶着回答說:“什麼都好,就是想小姐了,夫人和大少夫人也怕兩位小姐在宮裡過得不好,擔心得不得了。”
樂兒心滿意足的笑說:“我們在宮裡倒是挺好的,皇上不拘着我們,我們和永平住在一起,這些天吃穿都是按她的份例來的。”
“這就好,奴婢擔心小姐在宮裡過不慣。”南珍討好的替樂兒捏着腿說着。
樂兒笑說:“我六歲起就被選到宮裡當伴讀,有什麼不習慣的。”
以沫和落夏在另一邊也低低的說着話。
以沫問:“熹微院裡一切都好吧?”
落夏說:“都好,姑娘呢?在宮裡沒有受委屈吧?”
以沫笑說:“沒有,永平公主待我們很好。”
落夏看了一旁的樂兒和南珍,見她們正說着話,沒有注意這邊,就低聲朝以沫彙報。
“夫人這些天動作頻頻,好像一直在查什麼事,屬下打聽了下,是和兩位小姐遇襲有關。”
以沫愣了下,不解的問:“什麼意思?”
落夏直白的說:“夫人好像不相信對方是南宋人。”
以沫略有詫異,冷靜想了下,卻沒有急着說什麼。
到了將軍府門前,看着門口擺着大大的兩個火盆。
門內站着程氏和阮氏,阮氏上前一步,拔高了聲音對以沫和樂兒說:“趕緊跨了火盆進來,去去一身黴氣。”
樂兒一躍跳了進去,以沫跟隨其後。
程氏和阮氏又接過丫鬟事先準備的葉子,在以沫和樂兒的身上拍了拍,嘴裡還念着趕走黴運這些話。
待一些做完了,阮氏才笑着說:“好了好了,黴運跑完了,以後就都好了。”
樂兒嘴甜的說道:“謝謝娘,謝謝大嫂。”
以沫跟在一邊笑着附和了一句。
程氏臉上帶着暖暖的笑容說道:“好了,不要站在門口說話了,娘讓廚房給你們準備了你們愛吃的食物,趕緊進去吃東西。”
樂兒一下挽住程氏的胳膊說:“還是娘最懂我們啊!”
母女四人移步往內院裡走時,樂兒關心的問:“娘,你有沒有給溫府備份禮物過去,他救了我們一命呢!”
程氏說:“哪用得着你來提醒,早就備了一份厚禮過去。”
“有多厚重啊?”樂兒好奇的追問。
阮氏在旁邊報了下禮單,樂兒說:“是挺重的。”
接着又問:“娘,我想請溫揚吃頓飯,親自向他說一聲謝謝。”
程氏蹙眉說:“你一個姑娘家請他吃什麼飯,這事等你爹和你哥回來後再說,你自己別瞎折騰了,再說,你纔出了這樣的事情,先在家裡老實待你一段時間吧!”
樂兒嘟着嘴說:“皇上不是都放我們回來了嗎?意思不就是事情解決乾淨了嗎?難道國都還有南宋人嗎?”
程氏頓了一下才說:“小心使得萬年船。”
樂兒撇撇嘴,表面上不再說什麼,心裡卻是已經打定了主意。
用了膳,回房梳洗後,樂兒便去找了以沫。
“你哥不是和溫揚關係好嗎?叫你哥把溫揚約出來,我們請他吃一頓飯,怎麼說溫揚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以沫覺得這飯該請,當面說一聲謝謝也是有必要,但是程氏先前就拒絕了,不免有些猶豫的說:“伯母不是讓我們別管,等伯父和哥哥他們回來了再說嗎?”
樂兒瞪着眼睛說:“等他們來了,黃花菜都焉了。娘就是看我們家沒有男人在不方便,但是由你哥出面也是一樣的啊!我們就在沉香樓擺一桌就是了。”
以沫想了想,覺得這救命恩情也該當面道謝,便沒有多矯情。
當下就讓落夏拿了封信去民宅,晚上便來了消息。
景世子將人約在次日下午,在沉香樓用晚膳。
隔天上午,白凝霜和容雅一早就過來了。
以沫笑着調侃的問:“你們這是約好了嗎?”
白凝霜不滿的點了下以沫的額說:“你還好意思說笑,我們擔心壞了。”
以沫討好的摟着白凝霜的手臂說:“讓你們擔心了,是我們不應該。”
容雅溫柔的聲音中佈滿無奈的說:“遇上這種事情,也不是你們願意的,只是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纔好。”
白凝霜輕斥了一聲說:“什麼要小心啊!我覺得在離將軍他們打勝仗回來前,你們最好不要再出門了。”
以沫癟癟嘴說:“我可以做到,但是樂兒可做不到。”
樂兒不滿的說:“怪我咯!難道就我一個人想出去啊!下午我們出門的事情,別說你沒有同意。”
白凝霜不滿的皺着眉問:“你怎麼又跟着她胡鬧?”
樂兒輕咳一聲問:“我怎麼覺得你這話不對啊!”
以沫調節說:“這次不怪樂兒,也是我同意了的。溫揚這次救了我們,於情於禮,我們都該親自向她說一聲謝謝。”
白凝霜擰眉,沒有反駁。
容雅有些擔心的說:“可是你們兩個姑娘單獨邀請一個男人不太好吧?雖說事出有恩,但是話傳出去了還是不好聽呢!”
樂兒說:“所以我們才找了景世子幫忙啊!反正景世子是她哥哥,又和溫揚的關係好,讓他同行去約溫約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樂兒一邊指着以沫,一邊朝容雅和白凝霜解釋。
白凝霜想了下,覺得倒不錯。
畢竟景世子是以沫正經的哥哥。
溫揚救了以沫一命,景世子出面道謝是最合適不過了的人選。
“一會我陪你一起去。”白凝霜如此說道。
容雅愣了下,看向白凝霜,猶豫的說:“要不然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吧?”
以沫笑着說:“不用了,你們倆都不用去,就是請溫揚簡單的吃一頓飯而已,你們和他又不熟,去了也沒什麼話可說。”
白凝霜是她的表姐,她明白白凝霜的意思,想同去說一聲謝謝。
但是這種事情,落在別人眼裡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嗎?”白凝霜蹙眉不放心的追問。
以沫失笑的說:“真的不用。”
白凝霜無奈的說:“好吧!那你有什麼事記得告訴我,溫揚那邊也不用太在意,這次的人情,以後總有機會還給他們溫府的。”
白凝霜若有所指的暗示,以沫輕輕一笑。
說了一聲謝謝。
稍後,兩人用完膳便沒有多留就離開了。
樂兒總算找到機會和以沫單獨說話了。
她迫不急待的說道:“我發現你這表姐對你挺周到的啊!”
以沫白了眼樂兒,理所當然的說:“廢話,你也說了她是我表姐。”
樂兒斜着眼睛說:“妤卿郡主還是你的堂姐呢!”
以沫臉色一冷,沒好顏色的說:“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哈哈,哈哈……”樂兒尷尬一笑,不自然的說:“睡覺,我們睡覺,午睡會就可以出門了。”
以沫嗯哼了一聲,懶得和樂兒計較。
兩人回房躺了會,起牀後又練了下字,看了會書,眼看申時過半,兩人收拾了會便直接出了門。
到了沉香樓,跟小二報了景世子的大名,便直接被帶到了廂房裡。
看着早她們一步已經到了的景世子,以沫笑着上前說:“景哥哥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還以爲我們最早呢!”
景世子起身相迎,說:“我也是剛纔纔到,正好你們來了,趁着菜色沒上,看看我點的菜你們都喜歡吃嗎?”
以沫不在意的說:“無妨,我們不怎麼挑食,倒是景哥哥有沒有點幾樣溫公子喜歡吃的菜色,畢竟我們是宴請他。”
景世子寬慰的笑笑說:“放心好了,和溫揚認識這麼多年還沒有見他挑食過。”
如此,以沫也就放心了。
趁着溫揚人沒到,景世子又關懷的問了問以沫在宮裡的事情。
以沫據實回答說:“在宮裡倒沒有什麼不習慣,都和永平在一起,她頗照顧我們倆,只是我們自己不喜歡住在宮裡而已,總覺得比較拘束。”
景世子目光柔和的說:“宮中生活是會壓抑一些,沒有其他的不愉快就好。”
以沫附和着表示一切都好,並說:“這些天讓景哥哥擔心了。”
景世子笑說:“讓哥哥擔心算什麼,最重要的是你人沒事。”
以沫露齒一笑,卻是突然變臉,好奇的問:“真的是南宋人嗎?”
“是啊,是南宋人嗎?”樂兒聽了這話也湊上來追問了一句。
景世子臉色微微有變,有些壓抑的說:“就目前看來,確實是南宋人所爲。”
以沫看景世子話有保留的意思,問說:“景哥哥自己覺得呢?”
景世子冷冷一笑,再着三分寒意的說:“南宋人又不是傻子,戰事剛開始,他們南宋暫時領先的情況下,至於動這種手嗎?而且南宋人就算把你們捉走了又怎麼樣,難道離修身爲大將軍肯爲了你們就背叛西夏嗎?”
樂兒一驚一乍的說:“你的意思是說可能不是南宋人,只是背後的人比較狡猾,把責任都推給南宋了,而皇上又沒有查到別的線索。”
景世子看兩人的表情,斂了心神,忽然一笑說:“也不一定,畢竟我只是隨便猜猜。”
樂兒說:“但是我覺得你猜得挺有道理的樣子。”
以沫目光擔憂的望着景世子,景世子低嘆一聲說:“你不用想太多,我派了兩人去保護你。”
說着,景世子打出一個響指,屋裡便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兩個人。
以沫詫異的瞪圓了眼,問:“景哥哥,他們是你的暗衛嗎?”
先前以沫不清楚暗衛是什麼,但是經過了這次的刺殺。
她被旭日他們救起後,事後自然問過了他們。
這才知道旭日和皓月原是離修的暗衛,只是離修不放心她一個人在京都生活,所以特意留了兩人來保護她。
聽到這答案時,以沫心裡美滋滋的。
被刺殺時留下的不愉快回憶,也瞬間被沖刷得一乾二淨。
景世子回答說:“不是,他們以後就是你的暗衛。”
樂兒清楚明白培養一個暗衛有多難,揶揄的說:“景世子真是大手筆,對以沫是真的疼惜啊!”
景世子懶得理會樂兒的話,細細吩咐以沫說:“暗衛平時並不在你面前晃,但是卻會隱身在你身後保護你,除了一些特殊的地方去不得,如皇宮那些地方沒法跟去,其他的時候,都會跟在你身後。”
以沫抿了抿嘴,爲難的說:“意思是說我以後睡覺,他們也會在一邊盯着看嗎?”
想到她和離修同睡一榻的事情,景世子尚不清楚,以沫想也沒想直言拒絕說:“景哥哥,我不喜歡被人這樣盯着,還是不要了吧!”
景世子蹙眉說:“怎麼能不要,京都不比其他地方,隨時都可能有危險。”
樂兒清楚以沫的事情,見她犯愁,大致猜到了原因,笑眯眯的提議說:“以沫一個姑娘家,自然不願意被人這樣跟着!而且他們跟在以沫身旁,也不可能像入無人境地一樣去將軍府的後院,我覺得景世子如果擔心以沫的話,還不如直接給她一個會武功的丫鬟,比起兩個暗衛還方便一些,畢竟暗衛我們將軍府也有,以沫現在是將軍府的主子,她的安然,我們哪可能坐視不理。”
以沫忙說:“是啊!就像落夏一樣,她就是哥哥給我找來的丫鬟,她的武功特別好,這次多虧了有她保護。”
景世子蹙眉想了想,說:“也行!不過丫鬟的事情得緩兩天。”
以沫明白景世子是去找人,忙答應下來說:“行,事情不急,景哥哥慢慢來,沒有關係。”
景世子笑着望了以沫一眼,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想法和離修的不謀而合,兩人都是自暗衛中挑了一名出色的女子,從暗轉明。
沒多時,溫揚來了。
被小二帶過來時,看景世子三人都到了,很是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府上有點事情,所以來晚了。”
景世子三人同時說:“無妨。”
溫揚笑言:“怎麼,約好了嗎?異口同聲的回答我。”
景世子睨了他一眼,說:“行了,別貧嘴了,趕緊過來坐吧!”
溫揚揮揮手,示意小二出去。
小二臨出去前,問:“世子爺,是現在上菜嗎?”
景世子看向其他三人問:“是現在上菜還是晚一點?”
樂兒說:“現在上菜吧!我們邊吃邊聊。”
反正現在天越來越熱了,飯菜擺在桌上,不那麼容易涼。
“嗯,現在上!”景世子跟着說了一聲,小二立即出去了,沒多時就把熱騰騰的飯菜擺上了桌。
景世子特意上了一小壺酒,樂兒給自己倒了一杯,對溫揚說:“我敬你,謝謝你救了我和以沫。”
以沫見了,跟着也倒了一杯。
景世子忙攔着她,說:“你喝茶就行。”
溫揚附和說:“是啊!兩位姑娘的心意,我已經收到,就以茶代酒吧!”
樂兒十分大氣的說:“以沫喝茶,我喝酒。”
溫揚略揚了下眉,好笑的問:“怎麼,離小姐的酒量很好嗎?”
樂兒歪着小臉,坦白的說:“不好!”
“不好你們和我們兩個男人用餐,你們還敢喝酒啊?”溫揚攏眉,爲樂兒的粗枝大葉感到擔憂。
樂兒不在乎的指着景世子說:“反正有他在。”
溫揚一愣,誤會了樂兒的意思,笑着說:“你早說啊!我就不用瞎擔心了。”
景世子直白的說:“我可不管你。”
說着,景世子溫柔卻霸道的將以沫面前的酒杯換成了茶杯。
“不許喝酒。”
以沫俏皮的吐吐舌說:“又沒有關係,我就喝一杯而已。”
景世子強制的說:“一杯也不行。”
樂兒瞥了眼景世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說:“反正有以沫在,你敢不管我?哼!”
景世子是以沫的親大哥,所以樂兒也沒有拿他當外人。
再加上因着以沫的關係,他們私下見面的次數也多。
而且景世子看着對她愛搭不理,但爲了以沫,平時倒不會真對她怎麼樣,雖說對她不如以沫,但至少大面上肯定都會照顧到。
溫揚略有深意的朝着景世子看去一眼。
直接把樂兒和景世子鬥嘴的場景看成了打情罵俏。
而景世子正溫柔的對以沫在低語,錯過了這個眼神,自然也就錯過了解釋的機會。
“乖,別跟着她胡鬧。”景世子低低的和以沫說道,沒再理睬樂兒。
以沫失笑的說:“好吧!”
其實她也不是一定要喝酒,只是這種救命之恩,能喝的情況下,她不會在意喝一杯。
溫揚端着杯子良久,見他們總算商量完了,這才笑着問:“怎麼樣?能喝這杯酒了嗎?我可是口渴了啊!”
樂兒不等其他人回答,豪邁的舉着杯子說:“我先乾爲敬。”
說完,仰頭便喝了下去。
喝完立即吐着小舌,一臉通紅的說:“酒這東西可真難喝。”
像樂兒這樣調皮的姑娘,自然饞嘴,偷偷喝過離元帥的酒。
可是她天生就是易醉體質。
離元帥喝的那些酒,純度高,燒喉嚨不說,還特別容易醉。
不怕死的樂兒偷試了兩回,每次換來的都是第二天的頭痛欲裂,然後她就再也不敢去偷喝離元帥的酒了。
溫揚跟着也把手中的一杯酒喝掉了,而後失笑的望着樂兒直率的動作,衝着景世子說:“你還不給人家倒一杯茶。”
景世子一臉不解的反問:“爲什麼要我倒?”
以沫懶得去糾正景世子的態度了,直接倒了一杯茶給以沫,並說:“你又不會喝酒,喝這麼急幹嘛?”
樂兒脹紅着臉說:“我這不是爲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嗎?”
溫揚忍不住笑出聲的說:“離小姐不用這樣做我也感覺到了。”
樂兒是典型的一杯倒體質,碰酒就暈,此時臉頰紅紅,眼中起霧,晃了晃腦袋說:“你別叫我離小姐離小姐的,聽着多生分,你以後就叫我樂兒吧!”
溫揚望了一眼景世子,纔回答樂兒。
“這樣不好吧?”
樂兒歪着小臉,傻呼呼的問:“爲什麼不好?”
溫揚又望向景世子。
景世子揉揉額,同樣不解的問溫揚。
“你和她說話,一直望向我幹什麼?”
溫揚不自然的扣了扣鼻樑,意有所指的說:“我這不是看你們比較熟嗎?以爲你會出言相勸。”
景世子一臉古怪的反問:“她要做什麼,我要勸什麼,她又不是以沫,我還能管到她嗎?”
溫揚聽這話的意思不對,怎麼聽出了幾分酸味。
他想了下,用着自以爲正直的聲音拒絕說:“離小姐,我覺得這樣不好,畢竟我們非親非故,我聽你閨名怕引起別人的誤解。”
樂兒平時不喝酒,膽子就挺肥的,更何況這會喝了酒,桌子直接一拍,問:“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溫揚笑容微僵,透着幾分無奈的說:“你現在喝醉了,我不和你說,等你清醒後再說。”
他對上樂兒的雙瞳,此時大眼透着氤氳,顯然是喝醉了。
再加上雙頰泛紅,小嘴水潤的樣子,就是拍桌子不講理的動作也做得十分的可愛迷人。
樂兒癟着嘴,不滿的說:“我才喝了一杯,我纔沒有喝醉,我就是頭有點昏而已。”
溫揚一副怕了樂兒的口吻說:“行行行,你沒有喝醉,來來來,先喝一碗熱湯吧!”
溫揚動手替以沫勺了碗熱湯,語氣帶了幾分輕哄。
樂兒嘟高了嘴,不滿的說:“你先答應叫我樂兒才行。”
溫揚哭笑不得的望着樂兒,又望向景世子和以沫說:“她好像有點喝多了。”
以沫捏了捏樂兒的手,看她反應頗慢的樣子,也是十分的無語,她沒有想到樂兒會這樣。
以前聽說過,有些人是千杯不醉的體質,也有人是沾酒就倒,而樂兒顯然就是後者。
但身上又沒有帶醒酒的藥,只能由着樂兒這樣。
“你救了我們一命,以後若還是小姐長小姐短也確實生分了一些!若是你不在意的話,以後就直接叫我和樂兒的名字吧!”
樂兒聽到這話,又瞬間反應奇快。
快得以沫都要懷疑她在扮豬吃老虎了。
就聽她喜滋滋的說:“你看,以沫都這樣說了,你以後就叫我樂兒吧!”
溫揚笑得意味深長的看着樂兒,低低的叫了一聲樂兒。
樂兒一愣,傻眼的看着溫揚。
姿勢維持了一會,以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輕碰了她的手,低聲問:“你做什麼啊?”
樂兒側眸,小嘴一癟,帶着哭腔說:“以沫,你快幫我看看,我背上好像長蟲子了。”
以沫大驚,起身繞到樂兒的背後問:“怎麼突然有蟲子,這房間不乾淨嗎?”
樂兒一派天真的說:“你不知道啊!剛纔溫揚叫我的名字時,我就覺得背後酥酥癢癢,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爬一樣。”
以沫年紀小,也沒往深想,就拉着樂兒要去後面的屏風檢查。
溫揚卻是動作一僵,笑容都凝結了。
景世子愣了愣,失笑的朝着溫揚輕問:“你這算不算被一個姑娘家調戲了啊!”
溫揚白了眼景世子說:“你少胡說,我可不敢對她有什麼想法。”
看樂兒和景世子關係不淺的樣子,他沒興趣在中間插上一腳,畢竟景世子是他的朋友,沒必要爲了一個有趣的女人和兄弟鬧不和。
景世子不知道溫揚的心思,只是擡高了眉笑了下。
溫揚見以沫和樂兒起身真準備去屏風後檢查,當下哭笑不得的說:“你們坐下吧!她身上沒蟲子咬,應該是喝多了酒產生了誤覺。”
以沫半信半疑的問:“真的嗎?”
說罷,又問向樂兒,“現在怎麼樣,還覺得不舒服嗎?”
樂兒扭了扭身上,說:“好像沒這種感覺了。”
以沫放鬆的同時,白了眼樂兒說:“以後不許喝酒了,否則的話,我就告訴伯母,以後都不讓你出門了。”
樂兒一聽就怕了,揪住以沫的手臂說:“我的好以沫,不要這樣對我嘛!”
“少來!”以沫戳着樂兒的額,好笑的看着她。
她發現樂兒喝了酒,比起平時更顯得可愛一些,平時大大咧咧不愛撒嬌的她,這會就是說話,尾音都帶着呢喃,嬌意十足。
以沫哄了樂兒一會,又喂她喝了一杯熱湯,她的眼神才清醒了一些,整個人仍舊顯得十分的慵懶。
以沫這才端起一杯茶,朝着溫揚說:“謝謝你救了我們,以後你若是有什麼事的話,我能幫到的情況下,你只管開口。”
以沫話落,溫揚舉起杯子的同時,景世子也跟着舉杯。
並朝溫揚說:“謝謝你救了以沫,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以後有什麼事,我能幫到的絕對不推拒。”
溫揚手酒杯點了點,詫異的問:“你代她?”
前些天剛出事的時候,景世子就爲了這事直接登門,當時他倒沒有想太多,這會看起來,倒覺得景世子真把以沫當親妹在看待了。
景世子斬釘截鐵的說:“嗯!你救了她一次,我欠你一條命。”
溫揚略略咂舌的說:“不用這麼誇張。”
樂兒在一旁豎着兩根手指說:“不是一條,是兩條!”
景世子看了一眼樂兒,沒搭理她的話。
溫揚倒是未語先笑的說:“行了,我們本來就是朋友,不要在乎這些小細節。”
以沫卻是再次說:“我說的是真的,你有什麼事都能找我。”
說罷,頓了下,尷尬的說:“先聲明我不是詛咒你啊!但是我的醫術比較好,你以後若是身體有什麼不適的話,都可以來找我。”
溫揚失笑的說:“行,就先麻煩小神醫了。”
以沫尷尬的眯眼笑笑。
小神醫的稱號是自程府傳出來的。
接下來,大多時候都是景世子和溫揚在說話,樂兒和以沫偶爾湊趣兩句,他們也會回以一句。
一頓飯倒是用得賓主盡歡。
待到夜色黑了下來,樂兒也因一杯酒醉了過來,趴在以沫的腿上睡着了。
以沫叫醒樂兒,說:“趕緊起來,我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伯母要擔心了。”
樂兒嗯了一聲,撒嬌的摟着以沫的腰,往她身上拱着說:“不要嘛,讓人家再睡一會。”
以沫輕輕拍着樂兒的後背,哄說:“先起來上馬車,等我們回去後,你再接着睡。”
樂兒嬌軟的聲音,帶了討好的說:“就讓我這樣睡嘛!”
以沫哭笑不得的擡眼,對着景世子和溫揚說:“她睡着了。”
兩人對話聲音不小,景世子和溫揚都聽到了。
溫揚暖暖的眸子看向樂兒,側目問:“要不你抱她上馬車吧!”
景世子詫異的望向溫揚,不滿的問:“你在說笑嗎?你怎麼不去抱?”
溫揚略不解的看了景世子一眼。
他以爲景世子和樂兒兩人間有些情愫,所以他纔會這樣提議。
畢竟樂兒和景世子很是熟稔的樣子,雖說看起來像是樂兒主動,但是景世子也沒有拒絕啊!
至少他認識景世子這麼多年,看似溫柔的他,卻從來不見他對哪一個女子花過心思。
可是眼下這聲反問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想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