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孟宇坤睡的很是迷糊也很不安穩,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卻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因爲,睡着睡着,他實在是喘不過氣來了……
孟宇坤睜眼之時,阿通的小屁股正坐在他的頭上,可以說,孟宇坤是被淘氣的阿通活活憋醒的。孟宇坤無奈的伸手把坐在他頭上玩耍的阿通抱了下來,好笑的用指關節扣着阿通的小腦袋。
會武之人平日裡就算無法用鼻子呼吸,也可以調動身上的真氣來提供身體呼吸,只是這一次孟宇坤受傷的厲害,在睡着後真氣沒有及時供應過來,這才被阿通給弄醒了。
孟宇坤撓着阿通的癢癢,“你怎麼就真調皮,沒看見你坤叔我在睡覺麼。”
很快,洞穴裡就想起了阿通暢快的笑聲,孟宇坤被阿通的笑聲感染,手下更是用勁的撓了起來,這死小孩兒的笑聲,怎麼就這麼好聽呢。
如玉回身看着二人的動作,笑道,“溫其,你醒了?可是覺得身子好些了嗎?”
孟宇坤醒來的時候,如玉正在不遠處鼓搗着生火之事,現在,外頭的天已經完全黑,因爲看不到日頭,如玉便也不知這外面如今是個什麼時辰。只是,洞穴裡的溫度隨着天色的變化也隨之降了下來。
一開始如玉忙於照顧孟宇坤,弄的自己是滿頭大汗,所以倒便覺得還好,可坐下來不消一會兒便覺得手腳冰涼。
阿通更是可憐,等如玉忙活完孟宇坤的事情後,才發現阿通的嘴脣都已經凍的發紫了。
“嗯……玉兒,我覺得好些了,只是這後背……”
孟宇坤一動,便敏銳的感覺處自己後背的傷口被人處理過了。
他輕輕的動着肩膀,肩膀聳動牽扯到了孟宇坤後方的傷口,出乎意料的是,被金指婆婆傷到的地方,已經基本感覺不出什麼疼痛來了。
因着傷口是在後背,孟宇坤也看不清身後的狀況,他抱着摸着地上小石頭在玩的阿通,替他擦了擦手,同時好奇的問道,“玉兒,我的傷是你處理的麼?”
如玉羞赧點頭,“可能包的有些不好,沒有勒疼你吧?”
孟宇坤剛剛睡後,如玉的心也漸漸有些定了下來。孟宇坤一般出門之時都會隨身攜帶曲公公爲他配置的丹藥。於是,如玉就在孟宇坤荷包裡摸了摸,果不其然在荷包裡發現了一顆丹藥。
瓷瓶下方有着小小的“傷”字,情況緊急,如玉也只好賭了一把,讓孟宇坤把這個丹藥服用了下去。幸運的是,如玉賭對了,服下丹藥後,孟宇坤蒼白的面色立馬變得紅潤起來。
至於這後背上的傷口麼……如玉幼時曾養過一隻兔子,有一次兔子被籬笆勾傷,腿上血流如注,小小的如玉便有了第一次包紮的經驗。
當然,如玉是不會告訴孟宇坤,自己在包紮時,一不小心撕毀了他眼下唯一完好的披風。
“沒有,正好。怪不得我覺得一覺醒來這精神好多了呢,原來是有
我家娘子的幫助啊!”
孟宇坤誇起如玉之時,是毫不吝嗇言語。他誇張的動着胳膊,顯示自己已無大礙,真是很久沒有與如玉這般肆無忌憚的聊天了呢。
如玉聽到孟宇坤此言輕呼出了一口氣,拿着手上的兩根木柴往孟宇坤的方向走去。
“溫其,你會生火麼?我覺得有些冷……”
孟宇坤嘆氣,好歹他也是一個傷員啊,怎麼還沒好好享受自己娘子的照顧,就要起身幹活了呢?孟宇坤認命的拿過了如玉手中的兩根木柴,仔細看了看,“玉兒……”
“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鑽木取火也是需要尖頭的,你拿着倆棒子都不帶處理的,怎麼可能升起火來?”
如玉眨巴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笑着靠在孟宇坤懷裡撒嬌道,“平日裡被你保護的太好了,這些事兒我實在是做不來。”
阿通正是對一切都好奇的年紀,當如玉二人談論着如何點火之時,他的小手也正好奇的在洞穴裡摸來摸去。然後,阿通的手摸上了一個冰涼帶着糯溼感的物體……
“啊……啊……”
阿通把手放在鼻尖聞了聞,偏頭看着面前突然出現在黑暗中的一雙燈籠。阿通覺得好玩,又將手伸在了那物體上摸了摸,而後他興奮的看着黑暗中的燈籠更加的亮了起來。
“阿通乖,先自己玩會兒啊……”
如玉正在跟着孟宇坤學着如何鑽木取火,聽到阿通發出聲音,也沒太過在意,還以爲他是想自己陪着他玩。如玉敷衍的在阿通的頭上摸了摸,注意力繼續放在了面前的兩根木柴上。
“哇啊啊……”
阿通淒厲的哭聲突然傳遍了整個洞穴,如玉回身去查看阿通時,那處,早就沒有了阿通小小的身影。
“溫其,阿通呢!”
如玉顧不得手中的兩根柴火,焦急的站了起來。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地上劃過的聲音,那東西動的很快,就似對這個地方熟門熟路一般。
孟宇坤眼力過人,一眼就看到阿通被叼走的東西,是一條巨蟒!
如玉的喊叫聲,阿通的哭聲很快就又吸引過了兩隻巨蟒而來,孟宇坤往前走了幾步想去解救阿通,沒走幾步他又退了回來,
“不行,玉兒,你跟我一塊兒走。”
這個洞穴既然會有多隻巨蟒,便正好說明此處是有多條道路,孟宇坤害怕自己追着那巨蟒之時,會找不着回來的路。
“不,你去,我在這等着。”
如玉的腳程根本就跟不上孟宇坤,就算去了,也只是徒增麻煩罷了。
如玉的這般決絕讓孟宇坤一時也想不到拒絕的理由,於是,他撿起了地上燒的正旺的柴火,選了燒的最旺的一根遞給瞭如玉,“玉兒,你拿着這個站在原地,你不要害怕,這幾隻巨蟒皆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眼睛早就已經退化了,只要它們一靠近,你就用這個在空氣中揮一揮。”
孟宇坤囑
咐了幾句後匆忙在如玉額上印上了一吻,便離開了此處。
如玉緊緊握住手中的木棍,蹲在了地上燒的正旺的柴火旁邊,心下暗暗祈禱,“阿通,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兒啊。”
……
“死了?”
周皇后用腳尖將擔架上的白布撩開,擔架下,男子的面上血肉模糊,周皇后狐疑的蹲下,手摸到了男子的後頸處。
蘇寒屏住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經將孟宇坤身上所有可以僞造的痕跡都僞造了了個遍,唯獨這後頸處的一處傷疤,讓蘇寒覺得有些爲難。
孟宇坤曾經在周皇后身邊待了五年,無論周皇后再怎麼不待見這個孩子,但多多少少對於孟宇坤身上的一些事兒還是有了解的。
就比如孟宇坤後頸處有一個傷疤。這是孟宇坤週歲時,周皇后看管不利,不甚用金釵將孟宇坤劃破的。小孩子的皮膚嬌嫩,所以,孟宇坤的皮膚上很快就留下了一處不小的疤痕。
而如今,周皇后正在男子身上尋找的,便是這個疤痕。
男子後頸處,也跟面上一般血肉模糊,周皇后伸回手時,手面上是一片血色,“這真的是孟宇坤?”
周皇后站起反手就給了蘇寒一個巴掌,“怎麼就那麼巧,所有能證明這是孟宇坤的證據都沒了!”
蘇寒單膝下跪,面上浮着清晰的巴掌印,“娘娘,當時太子殿下反抗激烈更是對金指婆婆句句侮辱,金指婆婆氣不過才奪過了屬下的匕首……娘娘,金指婆婆武功高強,屬下哪敢與她硬碰硬,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她在太子殿下身上發泄情緒呢。”
是金指婆婆那個老女人乾的?
蘇寒此話倒沒有邀功,反而將所有事情推在了金指婆婆的身上。周皇后略微思索,竟也就輕易的相信了蘇寒此話。金指婆婆周皇后也也見過幾次,這金指婆婆性情古怪,喜怒無常,做出此事來周皇后一點也不奇怪。
周皇后一尋思後,面上立馬就掛上了笑,親自去攙扶蘇寒起身,“來來來,本宮在冷宮待的久了,這品性難免就怪了些,蘇寒你快起來吧。”
周皇后眼下可依賴的人不多,不管這眼下之人是不是孟宇坤,都證明了蘇寒效忠與她的決心。有這般衷心的下屬,周皇后爲何還要諸多不願?
“蘇寒,還有件事兒,本宮想麻煩下你……”
蘇寒自覺的將身子靠近周皇后,耳邊傳來簡短的幾句話讓蘇寒睜大了眼睛,面上也染上了幾抹羞澀,“娘娘,這樣做,不大好吧?畢竟那還是個清白的姑娘家不是……”
周皇后瞧着蘇寒那憂慮的模樣,冷哼一聲,“什麼清白不清白的,就一個和尚生出來的女孩兒,能幹淨到哪兒去。讓你去就去,這件事兒你不去,自然有人想去做。”
蘇寒猶豫着,他自練武以來,從未接近女色……想了一會兒,蘇寒堅決的點了點頭,“娘娘,屬下去!屬下保證,一個月後,她定有生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