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單泉被數頭實力相差無幾的魔獸圍攻着,漸漸不支,此時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一臉驚慌的怒吼着。撇頭看向另一處,卻見那些炎魔宗的人,雖然每人面對着一頭階數實力強悍的魔獸,幾乎動動爪子就能將他們滅了的那種,卻偏偏半點威脅力都沒有!只見每人對着高階魔獸大聲呼喝,而魔獸們也是怒聲嘶嚎,劍出似電,招招打偏;碩大的獸爪撲來,疾如風,利如刀,卻爪爪撲空!
最讓人驚歎鬱悶的是厲慕寒和那隻金猩猩,金猩猩爬起來一次,便被厲慕寒摔倒一次,然後再是飛上前,退下去,再飛上前,再退下去……
而原本要和梵音鬥個你死我活的金達萊,此時一聲怒吼,凶神惡煞的衝上前,然後倏地帶着一股強勢勁氣從梵音頭上飛掠了過去,然後再兇惡心的飛了回來,不斷的仰天長嘯,看似氣勢無比洶洶!
兇猛浩蕩的氣勢四處噴薄爆發,可愣是打不到梵音的身上……
戰場上到處皆是慘叫之聲,原本打定主意,只要讓炎魔宗和天狼門陷入魔獸羣包圍之中就迅速退離出來的各大家族門派之人,卻反被陷了重重死亡險地之中,而精心要設計陷害的人一個也沒死!
洪家主等人奇異的瞪着雙眼,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這算個什麼事情?這也太離譜了吧!
赫連澤微微抿脣,無奈淺笑,小風兒可真壞,居然用這樣的方法對付各大家族門派,不過,他喜歡!
單家主看着身陷險境的寶貝孫子,不由急得滿臉煞白,忍不住想要衝入戰場中將人救出來。單泉自以爲炎魔宗和天狼門在這次的戰鬥必死無疑,於是他自動請纓,也加入了單家那一百名的靈師之中。單家主還特意派了四名實力在六階上的長老護在他身邊,而現在四名長老已經一死一傷,能繼續戰鬥的只有兩名長老了。
單泉幾人一直被數頭六階人形天聖獸圍攻着,根本闖不出來,眼看着死亡步步逼近,又驚又怒。
單家主袖下拳頭一握,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站起身來。
赫連澤目光一掠,笑道:“單家主,這可是獸城和翼城的第一場軍團比試,一旦開始了,任何人都不得插手,生死由命。若是此時貿然出手,必然會破壞雙方的戰事約定。到時只怕會惹出更大的血雨風波,那可不是單家就能承擔得起的,單家主還是淡定一些吧。”
單家主目光狠狠的瞪了赫連澤一眼,只得依言在位置上坐了下來,臉上卻是一片焦急之色,心中暴怒更是無以復加。
“啊……”場地中又是一片慘叫聲,單家又一位長老受了重傷,連連噴血,身子不斷後退着。一隻渾身長着金毛,足有兩丈多高的人形魔獸獅王,如巨石般大的雙拳向前拍出,大有氣拔之勢,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名長老胸前的心臟被瞬間爆碎!
鮮血噴薄而出,那名長老的身體整個飛上了高空,金毛獅王並未停手,身形一動,騰空而起,拳腳不斷的發出,爆打在那名長老身上,只是片刻功夫,那名長老被硬生生的打成了肉泥!鮮血碎肉漫天飛賤,場面極其殘忍噁心!
滿場駭然,驚呼聲響起!
單家主渾身一震,不由得踏前一步。
遠處對面的吉多爾身子也隨之踏前一步,哈哈大笑道:“單老不死的,你敢插手一下試試看?”
現在場地中幾乎只是一面倒的屠殺,人類靈師潰不成軍,軍心散亂,四處逃躥。而魔獸們竟是組成一個個有規距有次序的軍團,對着人類靈師們展開了屠殺!
最終單泉在另一名長老的幫助下成功逃離了那些死亡包圍圈,逃回了己方營地中。另外的人見狀紛紛跟着跑了回來,厲慕寒等人也隨之‘邊打邊退’,退了回來。
單泉全身衣服襤褸,身形狼狽至極,滿臉血污,他望着跟着逃進來的厲慕寒等人憤怒嘶吼道:“仗沒打完,你身爲一方主帥,竟然棄兵逃回!你將我們幾千靈師的生命置於何地!厲慕寒,你枉爲一方統帥,實在應該被處決,廢靈力廢筋脈!”
厲慕寒眸光一冷,神情煞時冰冷如刀,反脣諷笑道:“貌似你是第一個當的逃兵吧?本宗主本欲和整個獸城的五千魔獸們同歸於盡的,可是你卻第一個跑了回來,以至於後面的靈師們都跟着跑了回來。沒有了兵,我這個主帥如何與魔獸羣相抗?若要論處決,第一個要處置的人便是你單泉!”
單泉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眼裡有絲殘忍的笑意閃過,“你憑什麼要處決我?你有那個資格麼?”
厲慕寒走上前,目光堅定且凌厲,帶着一種王者的逼迫,灼灼如金光,凜冽似神祇,令人不敢直視,“憑什麼?就憑我身爲主帥的身份,就有這個權力和資格處決你!你身爲一名士兵,在戰爭未結束時,不顧軍法,不顧同伴的性命,私自逃回,以致同伴死傷無數,難道不該死麼?”
那些劫後餘生的靈師們個個生氣憤怒的看着單泉,本就對家族推選出來被送死一事非常不滿,又看到單泉如此模樣,大家豈能不憤怒?或許一個人時,敢怒不敢言,但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衆人的膽氣也不禁大上了許多。
單泉臉色一白,腳步往後退了一步,望着大家憤怒的眼神,暗自吞了口口水,壯了壯膽子,繼續說道:“那爲何上了戰場之後,你們炎魔宗和天狼門的人卻是一個也沒有事,幾乎可以說是毫髮無傷,而我們這邊卻是死傷無數,你能說這是怎麼回事嗎?”
一聽到這話,天邪就怒不可支的衝了出來,粗獷的眉眼間閃動着怒火,“你個丫呸的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們這班無恥之徒在背後作怪,這第一場比試我們根本不會輸掉!”
李茵茵也從隊伍中走了出來,字字鏗鏘的說道:“我們厲宗主戰術有方,本來按照我們的戰略來打,是絕對不會輸的,但是你們卻在衝進戰場後根本不聽指揮,導致隊形散亂。而你單泉身爲一名靈師,不但不以保衛翼城爲榮,反而臨陣脫逃,導致軍心大亂。要知道,這本來只是獸城和翼城之間的戰鬥,絲毫不關我們炎魔宗和天狼門的事情!若不是你要搶着童家千金爲妻,童家不肯,你便逼迫威脅,童家會寧願脫離千年的老宗丹塔,也要逃進獸城中嗎?我們千里迢迢趕來幫助你們與魔獸浴血奮戰,你們不但沒有絲毫感激之意,更甚至是聯合着使陰謀詭計,坑害我炎魔宗!你到底居心何在?難道你們單家的人個個都是這麼卑鄙無恥,忘恩負義麼?”
清脆而帶着堅定之意的聲音在這寂靜的上空響起,清晰的傳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煞時衆人猶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對啊,這一切的事情起因皆是因爲單泉而起,若不是他見色心起,害得童家無路可走,面臨着滅亡的危機,童家又怎會脫離丹塔,更不會跑進千古以來的死對頭獸城中。
更不會引起這獸城和翼城的戰爭,也不會害得他們被選擇死亡!
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着憤怒的火焰,恨不得衝上前將單泉痛扁一頓才能解氣。但是他們不能,有單家主在此,大家誰敢動手?就算再有氣也只能憋在心裡了,他們可打不過一個名副其實的神靈師!
楚璃暗中看向李茵茵的目光中帶了一絲讚賞,這個小妮子不錯,一段時間未見,連說話也變得厲害起來了,簡短的幾句話,便將這禍水矛頭引回了單泉的身上。目光再看向單泉,袖下十指握得咯吱作響,狹長的雙眸中爆發出凜冽幽光!
衆人看向單家的眼神皆是帶着濃烈的鄙夷和不屑。
單家主臉龐一陣青一紅,變幻得煞是難看。他輕咳一聲,身子往前踏了一步,雙手負於身後,一股浩瀚磅礴的氣勢散發出來,“對於翼城和獸城的真正戰鬥原因,想必大家都不是很清楚,這一切根本與我孫兒無關,一切皆由童家和韓立而起。相信大家都知道韓立爲我丹塔新晉升的首席長老,沒想到他竟然和童家勾結在一起,盜取我單家的絕密丹方,又殺針死了洪家老祖,這等不共戴天之事,豈能罷休?本是我們丹塔內部之事,獸城卻是牽扯了進來。原來這些年,童家早就和獸城勾結在了一起!”
雖然李茵茵將矛頭引回了單泉的身上,但是單家主又是何等精明之人,幾句話又將禍水引了回來。衆人又是一怔,若不是獸城和童家有勾結,獸城又怎會這樣不惜以與崑崙界爲敵的代價來維護童家?
厲慕寒擡眼,看向上方單家主等人,目光譏諷嘲弄,“單家主,既然是童家和韓立的事情,那你們爲何要趁此機會陷害我炎魔宗?我們千里迢迢的趕來,不畏生死的給予援助,卻是得到你們的拋棄和暗害,這未免也太讓我們寒心了?!身爲丹塔如此沒有信譽,如此忘恩負義,如何叫世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