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水點點頭，“陳永仁的路，得靠他自己去走，我倆不能捆綁在一起，否則以後他打着我名號，張智謀會很爲難的。”
“確實，你們姓陳的，都一肚子壞水，沒一個省油的燈。”
翌日，張智謀顯得老實了許多，不再溜鬚拍馬，說的話句句都在刀刃上。
“陳老闆，這是我們的代工廠，主要製作集成電路、模擬電路和PLC芯片，我們的技術是世界一流水準，能達到納米級別的精度！”
“另外，我們公司生產高質量的晶體管進閘管，以及所有相關的半導體材料，目前市場已經遍佈四大洲。”
“我們從事的是電子行業的前端設計，和蘋果公司是兩回事，簡單來說就是他們設計，我們來做。”
......
這纔對嘛，這纔是陳清水想聽到的東西。
高科技公司，陳清水最在意的並不是她們的盈力能力，而是他們的技術水準，在這個世界上究竟能排到什麼階段？
“陳老闆，我昨天說的話並非都是天馬行空，我敢保證，最多七年，我們公司就會讓世界震驚。”
向小婉冷哼一聲，顯然對他的話不甚同意。
大多數人都看不起前端產業鏈，就像一個木工，能雕刻出乎精美的木雕，受人吹捧，可誰會在意木板是誰做的呢？
基於這種情況，很少有人投資這種站現場、收益率低的行業。
“陳老闆，有些話不是不願意和您講，以前聽我解釋過產業構架的老闆，基本都聽不懂，他們覺得我是個騙子。”
“噗呲！”
陳清水都忍不住一笑。
改革的春風，吹出了不少土豪，他們熱衷於娛樂和房地產，確實看不上這玩意。
“那你覺得，我聽不聽得懂？”
“陳老闆，我覺得，您...一知半解吧。”
陳清水哈哈一笑，並沒辯駁，這些材料領域的名字和技術，他確實不懂。
“懂不懂沒關係，不影響投資，只是在那之前，你得收回散股！”
張智謀一愣，頓時謹慎起來，畢竟不是第一個提出這樣的投資要求了。
“陳老闆，我們不轉讓原始股！”
“放心 沒那個意思，只是我不想看到散股太多的局面，壓縮散股在一萬股一下。”
張智謀不太滿意，散股搞這麼多，就是防止資本侵入。
小股東太多，想要收購，難度重重，就像拆遷一樣，你得滿足大部分釘子戶的要求，才能收購公司。
他思考再三，還是不太願意，“陳老闆，您這要求，怕是不能同意。”
“張董，你也別和我打哈哈，散民這麼多，以後你控制公司都難，聽我一句，收回來。”
張智謀有些動容，現在的局面是散民越來越多，總佔股比例越看越高，這樣下去，他的掌控權會收到影響。
可是如果沒有這些散民，那公司有可能改姓。
“這樣吧，我給你一箇中肯的建議！”
陳清水想起了爲華的架構模式，“散股，可以存在，但必須是本公司員工，離職收回。”
爲華的股權架構，在這種情況下，確實可以照搬照抄。
陳清水給了他三天時間，若是能答應要求，便可以商討投資事宜，若是不答應，也只能作罷。
向小婉不明白了 一個低級前端的公司，有必要花費這麼多精力嗎？
“陳清水，他不同意，咱們換家公司就是了，有必要一忍再忍嗎？”
“你不懂，他太謹慎了，擔心公司易主，這種情況很常見，你應該瞭解。”
陳清水接着說道：“前端，以後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卡脖子就卡在這裡。”
張智謀沒有表態，不過小動作做了不少。
在這三天裡，他偷偷地高價收購散民股權，一共分成五份，掛在親友名下——這傢伙，爲了保住自己的公司，真是煞費苦心。
三天後，他顯然自信了許多，和陳清水侃侃而談，不再討論所謂的股權問題，而是探討公司未來的發展規劃。
“不過陳老闆，你知道的，我們的業務，見效很慢，投資卻很大，我不能給你盈利和擴張保證。”
“我粗略估計了一下，要是陳老闆每年能給我們一千五百萬的投資，我們公司可以在五年內順利盈利。”
對於錢不錢的，陳清水沒多大興趣了，這麼大的雪清系，每天都有大筆資金流入，他擔心的是，萬一哪天和其他系的大佬產生了利益衝突，有多大的牌立足。
陳清水說道：“掩模對準曝光機，聽說過嗎？”
“知道，我們一般稱之爲光刻機。”
“嗯，就是這東西，我投資，不會要求每年多少盈利、多少擴張，我只要求光刻機每年的研發必須有突破，直至達到先進水平，並且自給自足，這一點要寫進協議裡。”
做這麼多年生意，張智謀從來沒聽說過如此奇葩的要求，不要求任何盈利和業務擴展，只要求部分專利等於研發。
“陳老闆，你可真是高人，你這一手可相當於握住了我公司的咽喉。”
“沒那麼誇張，專利必須掛在一個指定公司名下，但是你們公司有專利的使用權，並且無需繳納任何費用。”
陳清水在南非秘密註冊了許多重疊公司，一模一樣的名字和一模一樣的信息，甚至連註冊者的姓名都是一樣的，想要查起來相當費勁。
陳清水的每一筆投資都儘可能低調，儘可能隱藏，厚積而薄發就是這個意思。
張智東深思熟慮，考慮到擁有專利的使用權，他才緩緩的點頭。
“陳老闆，我算是服了，你開出來的條件我無法拒絕，但我卻不知道您究竟要幹什麼。”
陳清水似笑非笑，直接伸出手：“合作愉快！”
張智謀捏捏下巴，還是有些猶豫，不過也不知道爲什麼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還握住了陳清水伸過來的手。
“唉，既然上了你的賊船，想下去也沒那麼容易了，合作愉快。”
“具體的合作事宜，我會排人來談，一旦簽訂合同，投資款馬上到位，絕不玩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