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請大家(¥)我說了算!不管是誰,都得聽我的!”陳林瞪着眼睛果斷說道。
“在湖北,我說了算!不管是誰,來了得聽話!”袁兆龍是這麼說的。
陳光遠也好,白朗也罷,別的地方他管不着,但到了湖北的地頭要乖乖的聽他的話,是虎也要臥着,是龍也得盤着!
白朗帶着他的討袁軍從河南遠道而來討伐袁兆龍,殊不知從一開始已經落入了袁兆龍設計好的圈套之,袁兆龍想讓他贏讓他贏,想讓他輸,拼了老命也未必能佔領湖北一寸土地!
因爲袁兆龍點頭了,陳林扮演的“陳天”率少數部隊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了湖北重鎮襄陽。
這可是塊好地方,在金老先生的武俠小說著作《神鵰俠侶》裡邊,郭靖黃蓉夫婦在襄陽城力抗蒙古兵,楊過還在這裡打死了蒙古大汗。忽必烈奪取蒙古汗位之後,捲土重來,郭靖黃蓉夫婦殉亡,留下了屠龍刀和倚天劍,開始了《倚天屠龍記》的篇章。
當然,這些與本故事無關。
沒有對沒有傷害,陳林這邊打的越輕鬆,越顯得隨州打的艱難,張旭率領着討袁軍的主力部隊愣是沒往前前進一步,被趙永亮精心構築的防線擋在了三橋鎮。
一喜一憂,一勝一敗,悲喜兩重天,白朗有點糊塗,無心之舉竟然收到了意外驚喜,反而這個一心想要打下的隨州卻無絲毫進展,是對手太強,還是主將無能?
現在的白朗情緒很不好,一看見張旭來氣,將一杯茶水潑在他的臉,罵道:“無能!廢物!你他孃的不是說鄂軍很好打嗎!這都多久了!連一個小小的三橋鎮都打不下來,你他孃的是個飯桶嗎!啊!怎麼啞巴了,給老子說話!”
張旭低頭挨訓,不言不語,臉的水珠也不擦,在他的脖子還貼着一塊膏藥,這是當時和陳林打架時候扭傷了脖子。
“司令,卑職無能。”張旭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隨州的鄂軍不知怎地,戰力遠超於往日所遇見的鄂軍,出的難打,卑職猜想,恐怕在隨州的定然是鄂軍的主力部隊無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慫啦!碰個主力慫了!在河南打仗的時候,哪一次打的不是北洋的主力!怎麼一跑到湖北來打仗不頂事了,水土不服?還是你黔驢技窮!”
“卑職無能……”張旭說不出別的話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這四個字。
白朗怒氣沖天。“看看你,再看看陳天!才帶了三千人拿下了襄陽!還好意思做這個統帥嗎!你這番窩囊的表現,讓手下的弟兄們該怎麼看!”
又是陳天,一提到陳天,張旭臉掛不住了,那日和“陳天”對打,被他不要命的換招的套路嚇到,腦袋受到重擊,醒來之後,自己已然落敗。
張旭心裡感覺很鬱悶,理論而言,僅憑套路招數,陳天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而他卻輸在策略,輸在了智商。
也是了怪了,自從這個被叫陳天的打敗之後,自己的人生開始走起了下坡路,不管是幹什麼事都倒黴,從來沒有順利過,大殺四方的討袁軍也在湖北栽了跟頭,在隨州與鄂軍交手的時候,張旭甚至感覺這不是鄂軍,見了鬼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打了?
……
討袁軍無往不利的高機動騎兵部隊被趙永亮成功的限制住了,失去了速度這一把利器的討袁軍進攻時也沒有了從前的銳利,即便如此,仍然讓趙永亮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討袁軍的騎兵甚至已經殺進了陣地裡,如果不是騎兵營的弟兄們拼死殺敵的話,三橋鎮未必能守得住,戰壕一片狼藉,被衝的七零八落,趙永亮不得不承認,這是有史以來交手最厲害的對手!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趙永亮發現對面的這幫敵人都是一羣亡命之徒,打死仗來,真的是不怕死的往前衝鋒!
趙永亮甚至都在懷疑,這個叫白朗的傢伙究竟有怎樣的魔力,能夠驅使這麼多人爲他送命,替他打仗,別說是替天行道,民主共和,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不信。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趙永亮想不通理由,如果袁兆龍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告訴他,答案是一個義字!
義字當頭,忠肝義膽,在江湖,這任何口號和動員令都好用。
……
北京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清爽的雨水帶走了炎炎夏日,這一場雨過後,天氣要由暑轉涼了,噼裡啪啦的雨珠打在房窗外那一棵梧桐樹葉,飛濺起破碎的小水滴跳過窗臺,落在袁世凱手裡拿着的《資治通鑑》,浸透了柔軟的紙張,袁世凱輕輕的撫去水珠,合本。
目光落在了架的那一個木箱子。袁世凱起身,走到架子前,伸出手去,手指距離箱子僅有一釐米的時候又停止,僵了十秒鐘後,整隻手掌都放在了箱子面,小心翼翼的打開箱子,裡面裝着的是溥偉送的那件龍袍。
雖然明知道溥偉想借刀殺人,造成自己想要稱帝的假象,來讓全國的反帝到封建的人來聯手推翻自己,從而爲大清國復仇。
精明的袁世凱一眼看透了溥偉的小算盤,卻也沒有對他下手,在袁世凱的眼裡,溥偉總管是挺能折騰,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罷了。
這身爲袁世凱精心準備,肥瘦合體的龍袍,袁世凱也沒捨得丟棄,一直靜靜地躺在袁世凱放在房裡的木箱裡珍藏。
袁世凱輕輕摩挲着龍袍輕滑的質地還有那製作精美鄂紋路。多好看的衣服啊,不知道自己何時有機會能穿它呀,袁世凱在心裡默唸。
現在的他貴爲民國大總統,掌握這個國家的最高權力,又在最近取得了一系列二次革命發動的討袁之戰的勝利,又極大的削弱了民黨在兩院的控制力,使民國政府真正意義成爲北洋主導的政府!成爲他一人的一言堂!
華民國的“假總統”,“真皇帝”!
做人做到這個份,已經是此生無憾了,想要的一切都已經得到了,還能有什麼不知足的?得隴而望蜀,大多數人的心態永遠不會真正的知足,永遠都想再進一步。
初次步入官場的時候,袁世凱以李鴻章等人爲師,希望成爲和他們一樣的政壇領袖。
小戰練兵,袁世凱又想成爲像曾國藩那樣有一支打自己烙印的軍隊。
辛亥革命之際,袁世凱打的各省革命軍喘不動氣,又想成爲民國的大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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