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從北洋分裂以來,再難以看到如此統一之局面,雖然僅僅是一部分的統一,但這種形勢,也極爲罕見,袁兆龍做到了一個軍閥的巔峰,如果說,能夠再上一個層次的話,那就是要統一全國了,依照這麼
個形勢發展下去,這件事,不是虛言。
“你成功了。”
黎元洪真真切切的告訴袁兆龍,這是他的心裡話,這等成就若是再稱不上成功兩個字的話,那還讓他們這羣人怎麼活呢?袁兆龍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他知道,黎元洪不是在恭維他,說的是實話,他的這番成就,前所未有,至少在袁世凱之後,再無人達到過,唯一能夠與他相抗衡的張作霖,如今已是困苦不堪,內憂外患
,要是說,袁兆龍是軍閥第一人的話,這頭銜當之無愧。可是袁兆龍並不這麼認爲,他始終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一個人的成功輕而易舉,這不是他想要的,當他十六年前,還沒有成功的時候,走在武昌街頭,看着那年幼無助的孩童翻找着垃圾桶,只爲從中找出一口吃食來填飽肚子、那搖搖欲墜的老人,身穿着破爛的衣服,蜷縮在角落裡,孤苦無依的等着過往好心人的施捨,尋求活下去的果腹之物,那有錢人視而不見的路過,那有心的善人卻無能爲力,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卻找不出一枚銅板來幫忙,老人只能微笑
的回以一個善意的目光……這一幕幕的場景,無不在刺痛着袁兆龍這顆敏感的心,對於這些情況,他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起過,默默地埋藏在了心裡,從此以後,他便立下誓言,此生必要帶領中華民族崛起,實現國家統一,
走向富強!爲此,他願不惜一切代價!袁兆龍選擇了這條充斥着泥濘、坎坷還有白眼的道路,即便是承受罵名也一往無前,他知道,如果他停下腳步的話,這種悲哀的場景依舊會重複,他要盡一切可能的改變這種局面。而改變的第一要素還是要統一!若是國不統一,何來爲國?想當年,段祺瑞和馮國璋,兩人在執政的時候,達成了共同的國策——統一,卻因爲這條國策產生了分歧,一個推行武力統一,一個嘗試和平統一。可有意思的事,大家都贊成和平統一,可是最先失敗的卻是馮國璋,因爲軍閥們知道,和平是不可能統一他們這羣武夫的,更何況,馮國璋又不是趙匡胤,沒有那杯酒釋兵權的魄力,要他們和平的交權,只能停留在嘴上說
說而已。可笑的是,軍閥們都在反對段祺瑞強硬統一的手段,甚至不惜武力對抗,最後段祺瑞下野,皖系軍閥也沒有實現統一的願景,但是武力統一的理念卻被後來者繼承了下來,從吳佩孚到張作霖,以及袁兆龍
,都在堅定不移的實施武力統一這條路徑,不過吳佩孚失敗了,張作霖也失敗了,袁兆龍失敗的可能性也有,相對於前兩者而言,他失敗的可能性太低了……
袁兆龍謀劃了十六年的大局,豈能容許輕易地失敗?
“其實,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真的要一鼓作氣吃掉奉系,還是見好就收呢?”黎元洪問向袁兆龍,在他認爲,雖說,革命軍與奉軍之間的對抗,在山西和山東,均是革命軍佔據主動上風的優勢,可畢竟奉軍勇猛的威名不是吹出來的,張作霖的手中依然是掌握着四十萬、將近五十萬的部隊,這是一個可怕的數目,飛機坦克不在革命軍之下,後臺也是極爲強硬,如果不是張作霖堅持原則的話,可以保證的是,他能夠從鬼子的手中得到更多的援助。也可以說,是張作霖的固執和愛國底
線給了袁兆龍現如今的上風優勢……
袁兆龍笑道:“你不是都已經退出了嗎,何必再問這些不關你事的問題,難道說,還想繼續回來給我工作?”
袁兆龍此言一出,頓時打消了黎元洪的好奇心,打死也不會再去給袁兆龍這混蛋賣命了,前半生爲袁世凱和袁兆龍這兩個混蛋而活,後半輩子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黎元洪要爲自己而活。至於黎元洪所擔心的這些,袁兆龍自然知道,奉系軍閥勢大,佔據着整個北方地區,山海關也成了他的自家後院,進可攻退可守,想要一口氣的吃下他,幾乎是不可能的問題,袁兆龍知道分寸,不會把張
作霖惹急眼,他想要的就是通過這第一次接觸的戰爭,收復山東和山西兩地,奪取黃河流域,儘可能的壓縮奉軍的活動範圍和地盤,以免他持續坐大,擴大戰略緩衝地區。
最好是通過這一戰,將奉系軍閥的活動區域儘可能的壓縮在京津地區以及關外。
ko,僅是高手對弱者之間戰鬥的方式,高手與高手從來都先是相互的試探,逐步的加力,從而擊敗對手。
一口吃下整個奉系,說實話,袁兆龍並沒有那麼大的胃口,步步蠶食法纔是袁兆龍的進攻方式,至於張作霖如何應對,那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無情的冷嘲和有情的諷刺相去本不及一張紙,對於周圍的感受和反應,又大概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的;我卻覺得周圍的空氣太寒冽了,我自說我的話,所以反而稱之爲《熱風》。
——節選自《熱風》
……在無情的嘲諷聲中,軍閥大時代的終結已經成爲定居,新時代的曙光卻並沒有因爲亂世的即將結束而到來,當軍閥的對手失去了對手之後,誰會成爲新的對手呢?未來的戰爭又會是如何呢?國家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呢?這一切都是需要有人來解答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