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瓊瑤)重生之漣漪
話說當初在和孝和永琰滿月的時候,令妃被乾隆貶爲了常在,遷居延禧宮偏殿。當天晚上乾隆就對自己的兒子進行了爵位大派送,剛應付完朝堂上的各種試探,香噴噴的美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而且,隨着美人送上的還有讓他糾結的美人的愛情故事和自己兒子的腦抽,那個小小的魏氏當然就被他給拋到腦後去了。
乾隆雖然忘記了魏氏,但是後宮的女人們可不會將她忘記,只不過後宮地位最高的太后老佛爺自恃身份無視了她,而皇后一方面有太后和乾隆的寵愛,另一方面衆位皇子都對她敬重有加,雖然心裡對和她作對了十來年的魏氏十分討厭,她也沒必要放下自己的身段去對付魏氏了。
只不過,雖然乾隆、太后和皇后三人無視了魏氏,但她的生活也絕對不會美好,畢竟在她得寵的那些日子,她可沒少給人上眼藥,更沒少把乾隆從別人的宮裡拉走。現在好容易令妃被皇上厭棄了,她們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報仇的好機會?
第一個來拜訪令妃的後宮女子正是和令妃同樣居住在延禧宮的白貴人。在和孝公主和十五阿哥的滿月宴上,白常在才聽說延禧宮的一宮主位令妃被貶爲了常在,一回到延禧宮,還不等自己的宮女爲她更衣,她便匆匆忙忙地到自己的隔壁探病去了。畢竟,從十五年封爲常在開始就被打壓得擡不起頭的“恩情”,現在總該回報了。
來到令妃的房門外,只見這整個房間門窗緊閉,一條縫都沒留,只能聽見屋內有人的走動聲。冷哼一聲,白常在砰的一聲重重地推開門,笑容燦爛地走了進去。
令妃的房間因爲門窗緊閉,正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濃濃的藥味,白常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薰得難受,拿起帕子狠狠地揮了揮,對着令妃牀邊的冬雪和臘梅訓斥道,“冬雪,臘梅,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娘娘的身子正不舒服,你們怎麼還把房間弄成這樣?這讓娘娘怎麼住啊?!”
聽到這輕輕柔柔的聲音,令妃的臉黑了一下,她當然也聽出了這是白常在的聲音。這個白常在,原本也是一個包衣宮女,但她的身份可比魏氏這個洗腳宮女強多了。她是乾隆在小選的時候就看上的,特意將她安排到魏氏的延禧宮,讓令妃這個溫柔貼心的解語花教導的。當時的魏氏初封爲妃,受寵的程度遠遠達不到專寵的地步,雖然對這個將來必定會與她爭寵的女人恨得要死,但是也不得不乖乖地按照乾隆的指示細心教導。
在當時的令妃的全心教導之下,白常在在各方面都越來越符合乾隆對美女的喜好,果然乾隆第一次寵幸白常在之後就想要將她封爲貴人。只不過,令妃在教導白常在的時候,也對她多番關照、曲意迎合,使得白常在將令妃當成了真心姐妹。所以,在乾隆要封她爲貴人的時候,爲了不超過自己的好姐妹,自願成爲了常在,並住在延禧宮的偏殿。
這樣一來,乾隆對姐妹情深的白常在和令妃更是喜愛,留宿延禧宮的時間更多了。令妃也是非常滿意,她交好白常在的目的就是讓她留在延禧宮,這樣才能讓她的計劃順利進行。白常在卻不知道令妃的心思,一心一意地對待自己的好姐妹,對令妃所說的一切都是言聽計從。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個月,在第四個月的某天,令妃對白常在說了一個乾隆的喜好。爲了討乾隆歡心,白常在當然照做,誰知那卻是乾隆最厭惡的東西。在被乾隆責問之時,白常在自然說出了令妃的名字,然而在乾隆問到令妃的時候,令妃卻表示自己早和白常在說過乾隆的這個忌諱。正當乾隆摸不準兩人誰在說謊的時候,令妃的宮女冬雪開始爲她抱不平了,白常在的宮女也不甘示弱地迴應。在兩人的你來我往之下,白常在的宮女最終被乾隆看出了破綻,最後在乾隆的威逼之下說出了“實情”。那個宮女說有一天白常在在御花園裡散步,無意之間聽見幾個宮女嚼舌根,說白常在是皇上逼着令妃教導的,令妃娘娘肯定容不了她多久,還說令妃娘娘有哪些哪些方式可以用來害她。白常在被嚇到了,就想要先下手爲強,所以才故意這樣陷害令妃。在白常在和令妃之間,乾隆當然更相信自己陪了幾年的解語花,於是在令妃的求情下,白常在雖然沒有被打入冷宮,但是在這延禧宮偏殿裡卻一年到頭除了重大節日就完全見不到乾隆的面了。
想到當初自己對白常在的陷害和打壓,令妃知道白常在是來者不善。不過她畢竟是多年來寵冠後宮的令妃,也怡然不懼,維持着躺在牀上的姿勢,偏頭看着白常在說道,“妹妹關心姐姐,姐姐心裡萬分感激。不過,姐姐這些身子弱,不能起來迎接,還請妹妹見諒了。”
“姐姐說得哪裡話?當然是養身子重要!”緊走兩步來到令妃的牀前,看着令妃蒼白的臉,白常在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姐姐今天上午才掉了孩子,現在肯定很難受吧?不過妹妹可真羨慕姐姐呢,年紀這麼大了都還能有孩子!不過姐姐有沒有問過太醫啊,像姐姐這種年紀的孕婦摔倒了、又硬生生地自己拖時間害死自己的孩子的情況,以後還能有孩子嗎?”以清朝的眼光來看,令妃三十多歲的年紀真的已經不算小了。就算她還能有生育能力,皇上都厭棄她了,她又憑什麼去爭寵啊?
咬着牙無視白常在最後的幸災樂禍,令妃端着笑容回擊,“妹妹也不用羨慕姐姐,憑着妹妹的花容月貌,日後定能讓皇上喜歡,誕下龍子的!”花容月貌?哼!若說白常在當年剛進宮的時候,確實當得上這個詞,可是在守了十來年活寡的現在,看看那張臉蠟黃的顏色,別說皇上了,連她都看不下去了!
“姐姐也贊妹妹是花容月貌啊?”白常在卻並不像令妃想象中那樣生氣,只更湊近了令妃,笑呵呵地說道,“那妹妹就讓姐姐好好看看妹妹的花容月貌,好不好啊?”說完,白常在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溼帕子,一點一點地在臉上擦拭。在令妃的明亮眼神的注視下,白常在的臉隨着帕子的移動,一點一點地從蠟黃變成了白皙。
當初被令妃陷害過後,白常在立刻就認清了令妃的真面目,但是她一沒有乾隆的寵愛,二沒有地位,完全拿令妃沒辦法,只能忍氣吞聲。而且,她還注意到,每當她不經意間在令妃面前做出皇上喜歡的動作,或者是將自己的臉露在令妃面前的時候,令妃看着她的眼神總會含着殺氣。爲了讓自己活得更久,白常在只能逼着自己在令妃面前慢慢減少乾隆喜歡的動作,又用暗色的脂粉將自己打扮得越來越沒有特色。一轉眼就是十年,現在令妃終於被皇上厭棄了,她的容貌自然就可以重見天日了。
當白常在的帕子將整張臉都擦拭了一遍之後,她對令妃說道,“令妃姐姐,你看妹妹的臉還漂亮嗎?”剛說完,白常在立刻就用乾淨的帕子拍了拍自己的嫣紅嘴脣,“啊!妹妹忘了!姐姐現在已經不是令妃而是魏常在了,那麼,魏姐姐,你看妹妹的臉還漂亮嗎?”
看着眼前那吹彈可破的雪膚和精緻的五官,令妃生生地用指甲將自己的掌心刺出了血痕。
無視令妃眼中的嫉妒和憤恨,白常在悠然地說道,“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參加和孝公主和十五阿哥的滿月宴真是把妹妹累到了呢!”說完,也不等令妃迴應,白常在便轉身朝門外走去,走到一半,白常在驚呼一聲,轉身對令妃說道,“對了!魏姐姐,你今天上午流產了就回到了延禧宮,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吧?今天晚上,皇上除了封十公主爲固倫和孝公主,還冊封了諸位皇子呢!三阿哥是循郡王,四阿哥是直郡王,六阿哥是質郡王,八阿哥是儀貝勒,十一阿哥是成貝勒,十二阿哥則是榮貝勒。聽到這個消息,魏姐姐應該很高興吧!畢竟,你可是也生了兒子的!”說完這句話,白常在不再停留,大步跨出門外,當然,在出門之後她是絕對不會隨手關門的。畢竟,產婦雖然近不得風,但現在的魏常在,可沒有生孩子啊!
第一天只有白貴人一個人來拜訪令妃,可是第二天,除了含香之外的貴人常在都來了。畢竟在後宮裡,要說最恨令妃的,除了皇后之外就是這些低階的嬪妃了。畢竟,那些高位嬪妃們雖然也會被令妃把乾隆搶走,但耐不住人家基數大啊,一個月幾天,令妃搶走一天還有剩的。可這些地位嬪妃就不同了,她們都要好久纔會輪到一次侍寢的機會,被令妃搶走了就要等更長的時間了,對令妃的恨自然極深。
從第三天開始,就連因爲管着宮務忙到極點的純貴妃、舒貴妃、穎妃和慶妃都聯袂來看了令妃,那之後宮中嬪妃們一天幾次地來延禧宮就不出奇了。
雖然現在令妃是流產了躺在牀上,這些嬪妃們沒機會在她忙亂中給她使絆子,但是令妃畢竟剛流產,那嬪妃們罵人不帶髒字的嘲笑諷刺就讓她恨得不行,再加上這些嬪妃雖然一天來幾次,可差不多都是各自前來,而對於一個坐月子的女人來說,一天無數次的房門大開大合就已經夠她受得了。
好容易令妃的月子坐完了,可以出門遊園在躲避那些嬪妃們的語言折磨的同時勾引乾隆了。只不過令妃的運氣實在是不夠好,雖然每天都出門,卻沒有一次見到過乾隆,反而天天都會遇見那些看不慣她的嬪妃。
當令妃每次失望而歸在延禧宮裡憤怒發狠的時候,宮裡的嬪妃們則同時勾起了一抹邪惡的笑容,哼!令妃!讓你當初給我們上眼藥!讓你當初從我這裡搶走皇上!現在連你的貼身宮女都不幫你了吧?只要有我們在這皇宮裡一天,你就別想再見到皇上!
終於,在連續三個月都巧遇皇上都失敗,令妃就意識到自己身邊出了內鬼。又聽說現在皇上每天下朝都是先去慈寧宮請安、然後去坤寧宮看和孝和永琰,用了三天,令妃想到了一個主意。
這天凌晨,在延禧宮裡的所有人都睡着之後,令妃偷偷起身,就着窗外的月光給自己化了一個妝,然後就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延禧宮,躲在了從慈寧宮到坤寧宮的必經之路的一個角落裡。這一夜,令妃睜着眼睛到天明。
第二天,令妃從她藏身的地方偷偷往外看,眼看着皇后帶了一衆的嬪妃從她身邊走過,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她躲在這裡。令妃滿意地笑了,縮到角落裡繼續等。在皇后再一次從她身邊經過,令妃就立刻打起了精神,給太后請安的嬪妃們都各自離開了,那要不了多久皇上就會從這裡經過了。
沒讓令妃等太后,透過藏身處的一個小縫隙,令妃遠遠地就看見了乾隆明黃色的龍袍。當乾隆明黃色的龍袍來到她身前不遠處時,令妃驀地從自己的藏身處跳了出來,啪的一聲跪倒在乾隆面前,擡頭對着乾隆喊道,“皇上!”
“啊!啊!啊!”一片尖叫聲過後,就是“砰砰砰!”幾個重物落地聲,令妃朝着發聲處看去,竟然看到大清最尊貴的女人——當今太后仰面倒在地上,而她的身邊也躺着好幾個宮女嬤嬤。令妃看見了,乾隆當然也看見了,他立刻便跳着腳大喊,“來人!宣太醫!將老佛爺和晴格格送回慈寧宮!”原來,太后雖然摔倒了,但是她並不是直接摔在地上,而是多了晴兒這個墊背。
一番忙亂之後,衆人都來到了慈寧宮,太后和晴兒都在房間裡接受太醫的診治,幾個暈倒的宮女嬤嬤也有人照料着,而肇事者令妃當然不可能逃脫,早被人押着跪在慈寧宮的院子裡反省。
沒多久,皇后和純貴妃、舒貴妃便聯袂來到了慈寧宮。在向乾隆行禮並表達了對太后的關心和問候之後,皇后就告訴乾隆,爲了不讓這件事情影響太大,她們已經下令封鎖消息了。畢竟,堂堂太后在皇宮裡被人嚇得昏倒,這話傳出去影響就可大可小了。
至於爲什麼要說太后是被嚇得暈倒,這就要說說令妃當時的扮相了。誰都知道,令妃在進宮前是一個小官的女兒,而她爹是在油水最多的內務府幹活的,所以再怎麼樣令妃還是有那麼一兩個丫頭的,這梳妝打扮的事是勞駕不了她的。在進宮後,前幾年她一直在做宮女,是用不着化妝的,被乾隆寵幸成了貴人之後,她把時間用來吸引乾隆的注意力還不夠,哪還會學什麼化妝?於是,她三更半夜就着月光畫出來的妝容是怎樣的,就可想而知了。然後,令妃是偷偷摸摸從延禧宮溜出來的,又在角落裡窩了半夜,那衣服是什麼樣的也不難猜測。還有,令妃可是睜着眼睛到天明的,一個古代的三十多歲的女人熬夜之後會沒有熊貓眼嗎?再加上令妃習慣性地對着乾隆使出了淚光閃爍和嗲聲嗲氣的技能……令妃還能不悲劇嗎?
好一會,在太醫終於確定太后只是驚嚇過度並無大礙、晴兒也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之後,乾隆和皇后、純貴妃、舒貴妃才一起來審問這個罪魁禍首。只不過,這幾個人中沒有一個認出了眼前這人就是令妃。
但是,認不出來眼前的人是令妃,並不能阻擋乾隆發泄自己的怒火,只見他大馬金刀地在令妃面前一站,聲色俱厲地喝道,“說!你爲什麼要突然冒出來擋住朕和老佛爺的去路!”
“皇上!”令妃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形象,深情地呼喚了一聲之後就撲向乾隆的大腿,雖然被乾隆後退躲過而趴在了地上,令妃還是擡頭看着乾隆一往情深地說道,“奴婢只是太想皇上了啊!”
乾隆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涌,皇后三人也毫不猶豫地偏過了頭,連這樣的女人都能吸引到,皇上還真是……
好一會才平復了心頭的嘔意,乾隆再也不看那個損傷他眼睛的東西,指着門外大叫,“來人!這個人衝撞聖駕、意圖不軌,拉出去,杖斃!”
“喳!”立刻就有兩個太監應聲跑了過來,同樣地也沒有看令妃的臉,壓着她的手臂便往旁邊已經安置好的條凳走去。至於令妃爲什麼沒有發出聲音,這是因爲善解人意的公公們在看到皇上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就想吐之後找了一條不知用來做什麼的布巾塞了她的嘴的緣故。
在開始行刑之後,乾隆就帶着自己的三個女人進房間去了,畢竟監刑這種事是絕對用不着他們親自做的。一進門,太醫就來回報,老佛爺已經醒過來了!
孝子乾隆興奮了,屁顛屁顛地進去看老孃了。在乾隆關心過太后的身體之後,太后就開始關心那個讓自己暈倒的人了。得到乾隆已經下令杖斃的消息,太后沉吟了會,淡淡地說道,“皇上!你前些日子已經下令出兵回疆了。打仗本就是傷亡慘重、有傷天和的事情,在宮裡我們就不要再弄出人命了吧!”竟然敢把哀家嚇暈了,想就這麼輕鬆地死掉?你做夢吧!
“皇額娘!”乾隆感動了,皇額娘對朕多好啊!那個奴才這樣冒犯了皇額娘,爲了給朕積福,皇額娘都不要朕殺那個奴才!不過,心裡雖然這樣想,在乎自己小命和福氣的乾隆還是立刻就派人停止行刑,然後將那個奴才貶入辛者庫。
於是,令妃就自動從常在降爲了宮女,然後被貶入了辛者庫。
進入辛者庫之後,在太后身邊的桂嬤嬤(這位桂嬤嬤正是被嚇昏的宮女嬤嬤之一)的特別關照之下,令妃每天的活永遠是一天干不完的,每天的食物永遠是一頓吃不飽的,晚上的牀鋪被子永遠是完整不了的。但是,就算令妃的日子這樣苦、這樣累,在辛者庫管事們的照料之下,她是絕對死不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令妃已經從原本的憤怒叫囂、發誓等自己出去之後讓這些人好看,到在管事們的食物和鞭子的威脅下幹活,再到在這又累又困又餓的日子裡慢慢變得麻木。就在令妃以爲自己要這樣一直到死的時候,管事太監對她說,她服役的時間已經到了,現在可以出宮回家去了。
在再三詢問過管事公公得到肯定地答覆之後,令妃帶着前所未有的期待跟在管事公公身後走出了辛者庫的大門。她再也不用留在皇宮裡了!她再也不用過這樣的苦日子了!一邊走一邊想,令妃僵硬得有如殭屍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皇宮景色,令妃心中釋然,不管她以前是孝賢皇后的宮女,還是寵冠後宮的令妃,還是辛者庫裡卑賤的罪犯,現在她都要走了!她要永遠告別皇宮,去過自己的新生活!
因爲想得太過入神,令妃因爲多年辛苦勞作而廢了大半的眼睛和耳朵讓他忽視了管事太監站到一邊並下跪行禮的動作,還徑自駝着背向前走。
然後,令妃只覺得眼前一暗,還沒來得及擡頭就感到胸口一痛,自己的身體彷彿在往後飄。咔嚓!一聲脆響,令妃的身體重重地撞在了牆上,噗通一聲就跌落在地。
在令妃的意識完全陷入黑暗之前,她聽見了一段對話。
首先是一個清亮的男聲,“永璐,你幹什麼那麼用力啊!看她動都動不了了!”
“哼!一個卑賤的奴才竟然敢擋主子的路!讓她死了都是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