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塵此言一出,在場譁然。
縱然是五極天山上的老祖也激動不已。
“司塵前輩,願意負責我們各脈,自然是再好不過。”司無鳴在第一時間迴應:“我乃司無鳴,與前輩乃屬同族同宗。”
司塵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
在五極天山那些幾名亞聖老祖面面相覷,而後頷首道:“司塵前輩既想要福澤冥王各脈,我們自是洗耳恭聽。”
司塵的實力非常強大,孤身一人,若想要強行突圍,他們不一定能夠留得住。
“前輩,只怕就算你講了三部經,他們也未必願意放我們走。”許宗懿置身在神域當中,也在不停的修煉當中,眼下形勢遠遠比自己想像得複雜。
“我在各族各脈,也算是有些許威望,當年其實也有一部分人支持我的。”司塵傳音道:“相信我講完三部經後,應該會有一半的人,不會想強行將我留下,到時候要走的話,就會輕鬆許多,這是伏陽君教我的,拿人手短。”
“…”許宗懿忽然覺得,很有道理。
“在此期間,你們就在我的神域之內,先行修煉,儘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司塵如今最大的擔憂是他們,畢竟這裡是五極天山,不是其他地方,萬一真出什麼意外,後果就不可挽回。
再者,冥王造化,原本就是要傳承各脈。
她這麼做也是想要爲以後鋪路,如果真的戰爭發動,她若是樹立自己的威望,能得人心,在關鍵的時刻,至少能夠把握一部分的人,不會走向極端,殺戮無辜生靈。
“第一部,《陰間世》。”
“諸天衆生,生死循環,陽入陰間,魂遊九幽…”
司塵凌空而立,身着阿鼻獄,如同冥王之子再現。
她聲音字字如同金石碰撞,暗藏無窮妙韻。
在場來自死族,屍族,亡族,鬼族的血脈,一個個眼眸炙熱,盤膝而坐,聆聽經文。
唯有月族的人,他們所修煉的經術,根本不是冥王這一體系的,雖然也有人想要掌握,但只怕收效甚微。
只是他們也只能夠這般聽着,儘可能讓自己多加收穫。
融血大會陷入停滯,司塵擺明不可能交出天地之血。
九幽神靈雖然震怒,但眼下也全神貫注在聆聽司塵所講述的經文,因爲對它也會有極大的提升。
這些雖然不是冥族的至尊經文,但都算得上是頂尖的築基經,能夠固本培元,夯實每個人的根基,從根本上提升他們的實力。
如果是那些冥族至尊經文,對於血脈與悟性都有極高的要求。
也不是她這樣講經一遍就能夠領悟的。
許宗懿第一次感覺,什麼是天籟妙音。
姜言感嘆道:“在我三清山有諸多記載,來自截宗,闡宗,太上教的道君講經,應該也就是這樣的場面吧。”
“你爲先天道體,可以聽一聽興許能夠有不小的收穫。”許宗懿笑道,如今他要修煉的經術不少,也就先專心修煉,在穴竅裡面凝練真陽太陰。
姜言的確也有不小的興趣,不以修煉爲主,而是感受這些經文中所藏的妙韻。
在五極天山,許多老而不僵的存在,出現了。
司塵所講的經文都極富盛名,只是因爲冥族斷後,以至於這些都斷絕了。
這些頂尖的築基經文,哪怕是各脈在當年也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夠得到的,司塵竟然能夠在當衆宣講,可想而知。
的確有心想要讓冥王的造化福澤各族,今日在場的人,都是三千年以來最爲強大的年輕血脈都聚集於此。
以及五極天山上,乃是各族底蘊老祖,盡在其中。
在整個異族一些沒有參加融血大會的老祖人物,也都在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對於他們而言,這是萬古難遇的造化。
第一天,在場就有不少天驕,遍體生光。
第二天,有天驕實力突破。
第三天,有人瞬間頓悟,多年以來的瓶頸被打破,真正踏入半聖。
…
司塵講經,至精至純,這些都是冥王之子的領悟,她用自己的理解,進行解釋,讓各脈的人能夠更好的領悟。
她在異族中所留來的傳言,爲不世奇才。
只是太過叛逆,爲一人感情可至族羣不顧,最後遭到當年本族諸多頂尖老祖所追殺。
不過由於司塵當年的名望不低,她的任何事必然都會載入到異族的歷史當中。
無數年來,許多人對她的行爲褒貶不一。
然而,這些時日,在此講經,讓所有人對司塵都有更直觀的認識。
在場所有人,近乎都是受益者。
如今天地之血在手,雖然還沒有脫離此地,但如果以司塵的計劃,只怕不成問題。
許宗懿安心修煉,當日在混沌胎盤之內。
他在穴竅裡面凝練太陰,同時也疏通了其他體內穴竅,在司塵講經的時日,他也在全身心凝練真陽太陰。
“三千零一處。”
“三千零二處。”
“三千零三處。”
“…”
“六千六百處。”
直到司塵講經結束許宗懿在體內六千處穴竅中,凝練了真陽太陰。
正如豊叔,麒麟子所言。
當力量不停往上提升,增長得越慢。
雖然多凝練三千六百處真陽太陰,但許宗懿的力量,也才增長到六千鼎神力而已。
他緩緩睜開雙眼,司塵講經,妙音如雨,散落在整個五極天山上。
這些時日,在這裡出現大片光柱,不少人連連突破。
要知道在場之人,悟性極高,血脈頂尖,不同於尋常,這些時日司塵對他們的講經,對於很多人而言,追本溯源,撥亂反正,萬法歸冥。
所有人心中的喜悅,都能夠感覺得到,一個個心情愉悅,喜不自勝。
司塵看向九幽神靈,淡淡道:“如此作爲,纔算是福澤冥族各脈,你以萬千年輕天驕的血與魂溫養你自身,還有面目說自己做出貢獻?”
“你得冥王之子造化,自然能夠做到如此地步,我用自己本源之水,養育各脈族羣子民無數歲月,貢獻自然不小。”九幽神靈辯駁道。
“若是沒有冥族培養你,豈有你今日?”司塵冷冷道:“罷了,我既不想主事,這些我也不想管了,這百餘日,我已講經三部,如今也該走了。”
“司塵前輩,不可。”
“若你能夠迴歸,我們冥族一脈,自此必然興起!”
“今日講經恩澤,已對我們有如此之大的助益,若是你能夠歸來,我們封你爲冥尊,可號令我們四族!”
不少老一輩人,的確誠心誠意。
尤其在五極天山的人,大部分人對於司塵都是心生敬仰的。
畢竟她是一個能夠憑藉着普通的出身,一人入冥池,遊忘川,過奈何,自古以來第一人。
“我已說過,志不在此,得冥王造化,福澤各脈,該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如果以後有人想要獲得更頂尖的冥族造化,可來回生山,若能夠通過考驗,我可傳你造化。”司塵說得慢條斯理,不以爲意,然而在場這些人聽來,毫無疑問乃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
雖然這一次,融血大會沒有進行,但給各族天驕所帶來的增益之大,可想而知。
“你想走可以,天地之血要留下。”九幽神靈心有不甘,只要再煉化一次天地之血,它就能夠有更大的蛻變提升。
“我若是要帶走呢?”司塵看了九幽神靈一眼,這些時日,聽司塵講經,它也獲益良多,根基紮實。
“那我只能夠試着把你留下了。”九幽神靈乃是五極天山的核心之一,與十八獄塔共通主宰此地多年。
“九幽靈主,萬萬不可。”
“司塵前輩乃冥王之子傳承,對她出手乃大不敬。”
“更何況司塵前輩這些時日,爲我們講經,造福我各族天驕弟子,豈可如此?”
九幽神靈,他們不能得罪。
司塵他們更不想得罪,能夠看得出來,她對各族並沒有什麼報復之心。
雖然當年喪子,但如今似乎一切都已經成爲過去。
司塵對於冥族各脈還是有些許感情,當年她崛起之後,的確有不少老一輩人發自真心去提點關愛於她。
最後司塵出事,依然有人迴護。
只是她與伏陽君的事情,鬧得太過沸沸揚揚,而冥族各脈之間,鬥爭也非常激烈,所發生的事情自然無法控制。
“不然這樣子吧,我冥族一脈,向來都是用實力說話的,我出一人,給你們三次機會,陽神境內,雖若能夠在同境界贏他,我就留下來,並且交出天地之血,諸位覺得如何?”司塵雖然想要強闖離開,但能夠看到不少各脈年輕天驕後退一步,並不想留她下來,顯然已經有不少人從心裡已經站在這一邊。
九幽神靈太過霸道,無數年來,多少天驕的血與魂被他所煉化,如今被他們所知道,自然不得人心。
然而它原本就是屬於神靈,並非來自各脈的主宰,只是屬於底蘊存在而已。
況且常年飲用九幽靈泉的精華,的確對修煉有極大的增益。
它對於各脈的貢獻的確也不小,畢竟在場也只有司塵能夠代表冥族,以它主人的姿態與之交談。
“今日我若是要強闖,沒有人能夠留得住我,但畢竟這裡乃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亦不願在諸多後背面前如此強勢離去,傷了那些敬我之人的心。”司塵言語很溫和,這讓在場諸多異族天驕,以及老一輩人對她有更大好感。
“好。”九幽神靈當即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