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們·不要來煩我!
匆匆跑下車,頃刻間暴起的變化讓北塵天的臉色變的相當不好,“嘯,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見柳笑塵愣愣的站在那裡半天不說話,北塵天急了,上前一步板過柳笑塵的身體,眼睛剛一對上對方的眼眸,一個拳頭揮過來,下一瞬,疼痛襲捲了神經。
“你剛剛爲什麼不追?你知不知道這是綁架,是綁架!”心中一股火沒處發,拳頭再次舉起來,可這一回卻怎麼也揮不下去了。
仰起臉,北塵天不言不動只是看着柳笑塵的眼睛,他知道這個人從他表白的那一刻起就想揍他了,狠狠是揍,於是笑了,那就打吧,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發泄在他身上,他半點怨言都沒有。
久久不見拳頭落下,北塵天笑的更燦爛了,“爲什麼不再打了呢?你捨不得是不是?因爲你知道我愛你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打也沒有用,你還知道,我的車子熄了火根本就來不及追,你更知道,綁走母親的人不會傷害母親,你只是心裡不痛快,你想讓我放下對你的感情,想讓我和宇文濤這種只會給你的生活帶來變數和麻煩的人通通都忘記你,是不是?”
一步一步逼近,北塵天每說一個字,柳笑塵的拳頭就鬆開一分,等到北塵天用雙手扶着柳笑塵的肩膀咬牙切齒的看着他時,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
見如此,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北塵天深吸了好大一口氣才穩住漸漸失控的情緒。
“北塵嘯,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就這麼不值得你愛嗎?母親被綁走我也急,若不是同樣看到坐在車裡的男人是宇文濤,是不是你就會瞞着我,將我打走後再故意透露出其它的什麼信息,即讓我知道綁人的是誰又讓我怪上你怨恨你對不對?你竟然寧可讓我恨着也不讓我愛你嗎?!”
他恨自己爲什麼要這麼瞭解北塵嘯,這個男人對敵的手段從來都是冷酷無情的,而現在,自己成爲他的敵人了是嗎?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眼前這個人放下兄弟的死結,真真正正正視他的心?
“我告訴你北塵嘯,我愛你,永遠不會恨!”低吼,眼睛是紅的,心是痛的,而手臂,卻是輕柔的,緊緊擁着僵直着身體一動不動的少年,力度剛剛好,不會勒疼了他,也不會讓他跑掉,這是下意識的舉動,一如他的心,再也捨不得傷他分毫。
“放開我。”
淡淡的,沒有什麼起伏的聲音幽幽響起,刺的北塵天又是一陣心口痛,緩緩鬆開手臂,哪怕他再不想鬆開懷中的人,也不得不鬆,因爲他怕,怕這個人撕破臉皮再也不理會他,那他會瘋的,一定會。
站直身體轉身,柳笑塵拿起手機直接撥打了母親的電話,果然,響了幾聲之後那邊的人接聽了。
“宇文家主,請問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我不認爲堂堂家主會是個喜歡綁架的下等人。”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由後牙槽擠出來的,冷風嗖嗖,其濃厚的嘲諷意味只是聽就能讓人血氣上涌。
柳笑塵很生氣,相當生氣,阿強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如柳笑塵這般平時不太愛生氣的人,在被碰了逆鱗之後絕對會比暴力份子還要恐怖的多。
“柳笑塵,我是你外公!”另一頭宇文濤的臉色也幽沉的厲害,柳笑塵明知道他是誰還敢說什麼下等人,這不是當面打臉嗎?
“外公?”嘴角輕勾,薄涼的諷笑更濃了三分,“誰家的外公會想要綁架自己的親外孫?”言下之意爲,你配當外公二字嗎?
他不能原諒宇文濤身爲母親的親生父親卻幹下了這麼荒唐的事情,宇文濤竟然想以綁架他來逼迫母親低頭,虧他做得出來。
只可憐媽媽受了無妄之災,宇文濤沒綁走他卻綁走了媽媽,不過好在宇文濤不會做出傷害媽媽的事情,不然……
可惡,宇文濤這是擺明了不想讓母親高高興興嫁人,也許他打的主意還是讓母親終止婚禮,他當母親是什麼?一個只提供了精|子的老傢伙憑什麼這麼對待母親?他簡直不可原諒!
得,平時淡淡漠漠萬事不爲所動的柳笑塵這回是真的火了,連精|子啥啥的和老傢伙啥啥的等同於暴粗口的髒話都跳了出來,可見他是真不待見宇文濤了。
也許被柳笑塵一而再的嘲諷口吻氣到了,宇文濤沉默了好一會才又緩緩說道:“我不管你怎麼想,總之,你母親我要帶回宇文家,至於你,來不來隨便。”
不拿他當外公是吧?那就別來見母親,他不信自己堂堂一家之主還懲治不了柳笑塵。
真真是氣死他了,被人當面打臉外帶嘲諷不斷,這絕絕對對是此生頭一回,偏自己還發不了火,強忍一口氣急催着司機快點開車,他就等着看柳笑塵什麼時候求上門來。
柳笑塵有點蒙,什麼叫‘你母親我要帶回宇文家?’難道……
猛的靈光一閃,柳笑塵囧的一腦門子冷汗,原來宇文濤並不是想綁架他,那人根本是錯拿母親當媽媽了。
“你抓的人不是……不對,我是說,她不是柳眉。”簡直哭笑不得,心中的怒火和爲母親的不平之意也在無形之間達到了最高點。
宇文濤是來認回母親的吧?宇文濤應該看過了母親的照片吧?這樣還能認錯人,不得不說,在宇文濤的心中母親也許只佔了小小的一隅。
呵~冷冷的嗤笑起來,被自己守着護着,被龍飛愛着疼着的母親,竟然只是宇文濤心中可有可無的人,只衝着這一點,他就不會讓母親認宇文濤這個渣父。
另一頭聽了柳笑塵話的宇文濤陡的笑起來,“柳笑塵,你剛剛那聲急喊的媽,可是情真意切,你當我是聾子嗎?”到底是年紀小啊,連說謊都不到位。
柳笑塵默了……他該怎麼解釋,此媽非彼媽呢?
“好了,廢話我也不想多說了,你若是想見你母親,那就來宇文家,若是不想……呵呵,那我也沒有辦法。”聳聳肩膀,不等柳笑塵再說話,宇文濤直接掛斷了手機,接着又拿出了手機卡,掰斷之後隨手扔到了車外。
暢快,連着被柳笑塵氣了好幾下,總算是板回了一成。
電話被掛斷了,柳笑塵握着手機呆呆不語,臉上的表情粉複雜。
“嘯?”見握着電話的人愣愣不語,北塵天遲疑着靠前了一步,舉起手臂在柳笑塵的眼前晃了晃,無果,只好伸出手指戳人,一下,兩下,總算戳回了柳笑塵的神智。
“那個……北塵天。”悠悠轉身,柳笑塵一臉的瀑布汗,“宇文濤綁錯人了,他以爲他抓的是我媽。”
一句‘我媽’北塵天馬上明白了前因後果,立刻的,腦門子上也開始掛黑線了。
這年頭,親生父親綁架親生女兒的事情不多見,綁也就綁了,還綁錯了的事情就更稀奇了。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辦?”想把母親搶回來是不可能了,明天就是柳眉的婚禮,動靜鬧大了總歸不太好。
怎麼辦?想了想柳笑塵重新拿起了電話,“雲天嗎?我是笑塵。”
半個小時後,龍家客廳。
“我已經叫人調出了監控裡有關於綁架的那一段,統統都銷燬了。”龍躍淡淡開口,柳眉住的是高級賓館,門口處有四個攝像頭,沒有死角,幾乎可以將宇文濤從出現開始發生的一切都準確無誤的錄製下來。
想到錄像裡柳笑塵那手漂亮的反擊,龍躍眯了眯眼睛,原來,自己還是小看他了呢,他喜歡這種挖掘驚喜的感覺。
坐在另一旁的蓉城雲天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來自於龍躍的危機,不動聲色看了眼大大方方盯着自家心上人的男人,眼眸一沉,他就知道,這個叫龍躍的會是自己強有力的敵人。
只是前天晚上明明龍躍對笑塵只是稍微友好,爲什麼今天看着竟像是陷進去了?
順着龍躍的目光看向安坐在身邊的少年,暗歎,這個淡漠卻也耀眼的人總有辦法勾動一顆顆熾熱的心,更可恨的是,他還一副無辜的樣子站在邊上看着他們在坑裡爭扎,從不想着伸手把他們拉出來。
好吧,他得承認,笑塵沒拉人自己的確是竊喜的,因爲他了解笑塵,這個人若真認定了誰,那麼別人,永遠不會再有機會得到他。
“笑塵,以我對宇文濤的瞭解,那個人即使發現抓錯了人也不會傷害到北塵夫人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至於接下來嘛……”悠悠笑起來,蓉城雲天挑了挑眉,“笑塵不覺得這是個大好的機會嗎?”
機會?什麼機會?
見少年懵懵懂懂的樣子十分可愛,蓉城雲天大手一伸,直接摸上了柳笑塵的頭髮,並狠狠的揉了兩下子。
“既然宇文濤將北塵夫人當成了柳伯母,那麼明天的婚禮就不用擔心有人來搗亂了,而過了明天,他宇文濤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強搶柳伯母回宇文家,膽敢公然犯法,是宇文家的家主也不行。”
柳笑塵恍然,他是關心則亂了,此時經蓉城雲天這麼一開解剎時間茅塞頓開,只是……
“嘯,柳姨的婚事最重要。”知道柳笑塵在猶豫什麼,不就是怕母親不高興嗎?那怎麼可能,想着,北塵天拉起了柳笑塵的手,大大方方吃起了豆腐,呃不對,是安慰起了心上人。
猛的,兩道X光線齊唰唰飄向了北塵天,龍躍看着北塵天的手,蓉城雲天看着柳笑塵的眼睛,兩人心頭浮現了同樣一行字,笑塵竟然不噁心?
“好吧,那就這麼定了,明天的婚禮照常舉行,等婚禮結束之後我親自去宇文家要人。”抽回自己的手,至於兩旁的X光線體,柳笑塵淡定的忽視了。
“龍叔,北塵夫人的事情我不想讓母親知道,明天晚上我就會走,也請你能瞞住母親,好嗎?”他不想讓母親連新婚之夜都不快樂,去要人,只他一人足夠了。
“嗯。”龍飛鄭重的點頭,有些話不需要多說,他有信心讓妻子從嫁給他的那一刻起,就永遠是幸福的。
宇文家
暈暈沉沉由黑暗中醒來的李雅雲皺着眉頭坐了起來,眼神先是茫然的看着四周,好一會纔想起來自己是被綁架了。
“醒了?”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一驚扭頭,李雅雲瞬間眯起了眼睛。
“綁匪先生,敢問你的目的是什麼?”她記得在自己拿鞋跟把某個男人的腦袋敲出個小洞洞之後,是這個男人一掌敲暈了她。
低頭看看身上並無不妥,自己打了人不止沒被扔進黑屋子裡還睡在這麼好的牀上,那麼是不是說明……這個男人並不想傷害她?最起碼現在應該不想。
“柳眉。”宇文濤嘆了口氣,“連笑塵都知道我是誰,你竟還要故意裝做不知道嗎?那麼好吧,我親口來告訴你,我是你的父親,宇文濤。”
神毛???
李雅雲先是驚呆了,接着臉色爆紅,被氣的。
這個老傢伙就是柳妹子的親爹?而他竟然想綁架自己的女兒?爲的只是破壞女兒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丫欠扁吧!
見‘柳眉’呆呆的不說話,臉色又那麼紅,宇文濤自戀了。
女兒一定是害羞吧?這麼多年來她吃過那麼多苦,養父又是個沒人性的,也難怪她叫不出爸來。
“小眉,你不用怕,我嗷~~~”
驚天一聲吼,宇文濤雙手抱頭,掌心淋淋血漬看起來觸目驚心。
“丫讓你叫小眉,讓你裝爹,敲死你,敲死你,敲死你個超級大混蛋!”
感謝蒼天,她另一隻高跟鞋就扔在牀尾,手握着鞋面,用高高的高跟鞋跟跟一再親密的接觸宇文濤鼻子以上的所有部位,像勞苦大衆批鬥階級敵人一樣,李雅雲用盡全身力氣,將宇文濤的腦袋瓜子敲出了好幾個窟窿眼子,一個字,爽。
“不準動,放下武器。”‘咔咔’子彈上膛的聲音,兩個本來守在門外的保鏢抽抽着嘴角一左一右站到了宇文濤的身邊,斜眼看看滿頭滿臉都是血的老闆,再想想回來的那位至今還在房間裡躺着的兄弟,頓悟了,‘柳眉’不好惹,高跟鞋更不好惹。
“別開槍,我投降。”‘叭嗒’把斷了跟的鞋子扔在地上,李雅雲不無遺憾的看着宇文濤……的頭。
鞋子畢竟不如刀啊,這幾個小眼兒的痛哪裡比得上柳家妹子的心痛?又哪裡比得上早早逝去的柳妹子母親年輕的生命?最最主要的是,哪裡夠給兒子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