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終章

打電話過來的是肖錦倫的助理陳荷,今天剛好是週一,也是工作室的休假日。

助理打過來話過來倒是因爲一些‘私’人的事情。

肖錦倫現在的這個助理跟了他兩年,兩個人各方面都十分的合拍,對方是個活潑話多的小姑娘,大四開始在工作室實習,之後大學畢業就留在了這裡。和肖錦倫的‘性’格倒是恰好的形成了互補。所以相處很愉快。

肖勇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皺了皺眉。終於,半分鐘後,手機安靜了下來,卻在兩秒之後再次的響了起來,鈴聲充斥着這個安靜的空間。

看來對方是個固執的人。

肖錦倫努力的去看手機屏幕上的名字,他想起來了,今天有一部電影上映,工作室的同事前幾天就約好一起去,昨天助理問自己意向的時候,他說不確定,到時候再看。

瞧着一早上的小姑娘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肖錦倫的作息時間十分的規律,就算是工作到凌晨才睡,第二天照樣七點起‘牀’,所以就就算是今天放假,助理電話打過來也不會唐突,完全不怕不小心擾了對方的清夢。

電話不知疲倦的響了第四次之後,終於是歸於平靜。肖錦倫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機,在空間重新寂靜下來之後,心也隨之一沉。

肖勇本來都準備把手機放進手機了,想了想,又掏出來,打開了短信的界面,當着肖錦倫的面開始編輯短信。

不到一分鐘,有了短信的提醒。

肖勇擡眼看了肖錦倫一眼,笑得有幾分的猥瑣,“真麻煩,這是你‘女’人”肖錦倫沒有回答。

肖勇冷哼一聲,要不是怕電話那邊的人找不到肖錦倫,然後進而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才懶得敷衍。

短信發過去,那邊立馬就有了回信兒。

肖勇沒有再回短信過去,他把手機在肖錦倫的前面晃了晃,然後按了關機的鍵,屏幕黑了下來。

肖勇把手機丟回自己的衣服口袋,接着剛剛的話題,“告訴我你的密碼。”

肖錦倫看着肖勇,他十分憤怒!奈何手腳都被綁着,連着嘴巴都被封住了,只能用眼睛表示自己的憤怒……

肖勇卻站了起來,在肖錦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踹向肖錦倫的肚子,顯然他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

“你到底說不說。”

肖錦倫被一腳踹在地上,接二兩三的拳腳像身上招呼了過來,他手腳被綁着根本就是避無可避。

肖勇看着肖錦倫像一隻蟲子一樣在地上爬,心裡充斥着扭曲的快|感,等着他有些累了,終於停了下來。

他看着躺在地上連着叫都沒有叫的肖錦倫皺了皺眉,還裝什麼硬骨頭,居然燜不吭聲,他把肖錦倫翻了過來,肖勇這才發現,自己把肖錦倫的嘴巴用膠帶封得死死的,當然不會回答他,也不會叫。

他倒是忘了這一茬了。

肖勇把肖錦倫嘴上的膠帶撕開,“說吧,密碼是多少。”

肖錦倫剛剛刻意背對着肖勇,肖勇的拳腳都落在了他的背上,他除了背後火辣辣的痛,神智卻還是清醒的。

他當然知道不能和肖勇硬碰硬,也不逞強,咳嗽了幾聲。利落的報出了六位數字。

肖勇唸了兩遍,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人,“你最好不要騙我,要是害我白跑一趟,有得你受的。”他站起來,徑直走了出去,從外面把‘門’上了鎖。

在肖勇走了之後,一切重歸安靜,肖錦倫慢慢的從地上坐了起來,還好,肖勇見財眼開,走之前沒有再把他的嘴巴給封上,但是這裡的空氣並不好玩,有一股子黴味,而且四周安靜的可怕,只有遠處依稀的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這種聲音肖錦倫並不陌生,那是建築工地發出的聲音,聽着聲音應該離着他現在在的地方有三百米左右的距離,並不是很近。

肖錦倫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他把本市最近動工的工程都過了一遍,範圍其實不大,因爲這兒百分之百不在市區,是一個比較邊緣化的地方。這樣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話一般是沒有什麼開發的價值,所以工地並不是很多。

很快,肖錦倫就想到郊區的一片地方確實在做開發,前幾個月還因爲拆遷鬧出了人命,不過開發商有背景,這件事很快被壓了下去,連着水‘花’都沒有濺出一個,肖錦倫也是聽朋友說起。

上次他也無意間聽彭遠說了點兒j□j,這片不值錢的地會被開發,是因爲開發商收到了消息,馬上修的一條高速公里要經過那兒,那裡的地價會翻幾倍,所以才急着讓別人搬走,還鬧出了幾條人命。

肖錦倫有了這個認知,心裡就更加的涼了,這一塊幾乎是屬於郊區了,因爲要開發,附近的人早就搬走了,難怪會這麼的安靜。

現在看來,就算是呼救也沒有用,沒人有會聽見。

肖錦倫看了看房間的四周,連着可能‘弄’斷繩子的尖銳物也沒有,他朝着‘門’口爬了過去,用力的撞擊‘門’,這兒的‘門’雖然是木頭做的,但是也絕對撞不開的,何況肖錦倫手腳都被捆着,完全的使不上力。

空闊的走廊,只有一聲又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他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但是卻也無計可施,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他有餓又口渴。

莫耀突然睜開了眼睛,他轉動眼珠看着四周,起身利落的把手臂上‘插’|着的的針拔掉。

他剛剛做了個噩夢,然後在夢裡被驚醒。

那是一個極其真實的夢境。他夢見自己和肖錦倫在一個森林裡一直的逃跑,有很多人追他們,然後兩個人一起跳進了一條河裡……

這是一個極其真實的夢境,就像是銘刻在他腦海裡的記憶,每一個細節都異常的清晰,讓他覺得是真真實實的發生過的。

醫生這個時候剛好走了進來,“你終於醒了。”看了看正在穿衣服的病人又說,“你怎麼把針扒掉了,你……”

話沒有說完,那個病人卻頭不回走了出去。

莫耀一直撥打肖錦倫的手機,電話那邊是冰冷而機械的‘女’聲,他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他害怕像是夢境一般……

莫耀沒有猶豫,攔了一輛車,去了肖錦倫的那套公寓。

屋裡面沒有人,而且四處都是被翻‘亂’了的痕跡。

莫耀拳頭握緊,他知道,自己的預感也許是真的,因爲肖錦倫有輕微的潔癖,房間什麼時候都是乾乾淨淨,而且,房間裡還有一個陌生的腳印。

那是一個男人的腳印。

他剋制住自己暴虐的衝動,打了電話給林謁,畢竟林謁的手段比他要多。

林謁十分意外,但是他的動作十分的迅速,馬上就查出了昨天肖錦倫坐的那輛的士,以及八個小時前,肖錦倫的銀行卡被人把錢全部轉走了,而且在一個小時後在另一個銀行全部取了出來。

銀行的大額取款是必須有身份證的,很明顯,那個取錢的人並不是肖錦倫本人,不然沒必要轉賬,直接去櫃檯取就可以了。

肖勇倒是大膽,轉的那張卡用的是自己的名字。莫耀掛斷電話,眼神恍若寒冰。

“你找到了肖勇了嗎?”這個名字,莫耀太熟悉了。

“我儘量,找到了打電話給你。”林謁也不敢保證,畢竟要是一個人像躲起來,是很難在多時間揪出來的。

肖勇顛了顛手裡的錢,還是有些不踏實,他沒見過那麼多錢!

肖勇從肖錦倫嘴裡問到了密碼,就去了最近的銀行,在他看到銀行卡上的數字,仔細數了數零,半天沒有回過神,他沒想到肖錦倫會有那麼多的錢。

在牢裡待了八年,肖勇和社會有些脫節,做的這一系列事情全憑着一股狠辣,現在看着那麼多錢反倒是醒過來了,也有些慌張。

他打電話給了丁玲,畢竟是丁玲讓他去找肖錦倫的,而且這件事,他也只能找李玲商量,其他人他信不過。

在說丁玲,肖勇坐了八年牢,丁玲沒去探監過一次,肖勇心裡確實有怨懟,但是丁玲心思深沉,頗有手腕,還會拿捏別人的心思。肖勇本來心的隔閡,但是被她起七葷八素的一鬨就解開了。

反而覺得一個‘女’孩子也不容易,被人知道有一個坐牢的父親會在社會上擡不起頭,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女’兒。

而且有這麼漂亮的‘女’兒是他的福氣,剛剛還說給他養老,讓他覺得有了依靠,就算是窮兇極惡的人,心裡也有一塊柔軟的地方。

丁玲接到了肖勇的電話,仔細的一思考,這麼大筆錢,還有這麼蠢的一個人背黑鍋,乾脆一不做而不修,她想讓肖勇把錢都轉到了自己的卡上,想想又怕肖勇懷疑,就讓肖勇站在原地,然後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這幾天她剛剛被高利貸恐嚇過,再不還錢就讓她好看,丁玲心驚膽戰了幾天,現在終於覺得‘天無絕人之路’這句話是對的,瞧着法子就來了。

丁玲看着神情有些緊張的肖勇,先穩住了他的情緒,這才旁敲側擊的‘拿主意’。

“爸爸,你現在拿了錢去外公那兒應急,到時候肖錦倫報了警,警方還是會把錢給追回去,再說了,外公這病後期維繫的費用也大,說不定養得好能多坐幾年,但是要是被肖錦倫一鬧,興許就……”

興許就去了,這句話丁玲沒說出來,眼眶紅紅的。

肖勇沉默不語,這些都在他腦子裡過了千百回了,而且這手術的錢他是一定要給自己爹籌到的。

丁玲看着肖勇臉上的表情,知道對方有了鬆動,接着又往下面說,“爸爸,你從牢裡面纔出來,以前肖錦倫就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不然你也不會坐了八年的勞。如果這次,你再進去的話,外公外婆的日子就更難了,肖錦倫又‘陰’險狡詐,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肖勇心裡有些苦澀,這些他自然都有想過,有些喪氣的說:“能有什麼辦法。”

丁玲想了想,“現在肖錦倫人在哪兒?”

“我把他藏在了郊區要拆遷的無人區,那裡沒什麼人,等我把錢取走了,關他幾天再說。”

丁玲咬了咬牙,她也沒想到肖錦倫有那麼多錢,現在‘混’得那麼好。反觀自己卻被人追債過的那麼潦倒,她當然也心裡不平衡,更何況上次肖錦倫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丁玲以前就討論肖錦倫,從前不要臉的纏着季樊青,現在更是比她過的好那麼多,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

倒是聽說現在很多有錢人喜歡玩男人,平心而論,肖錦倫確實有一張不錯的皮面,這麼一想,丁玲更覺得噁心了。

她收回了思緒,看着對面坐的肖勇,心思百轉千回,十分動容的說,“爸爸,我不希望你去坐牢,要不是肖錦倫,你怎麼會受了這麼多年苦。我真恨不得殺了那個畜生,要不是他,肖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外公更不會……”

肖勇心裡一動,一時間五味陳雜,他覺得肖錦倫能有今天這些錢,一定是靠自己姐姐當年留下的那些遺產,他在牢裡面聽別人說過,子‘女’和父母都有繼承權,就是法律也這麼規定的,再說了,肖家養了肖思思那麼多年,憑什麼錢都被肖錦倫一個拿走了。

而自己去要拿屬於肖家的那一份,還被肖錦倫陷害進了牢裡,坐了八年的勞。

想着想着,肖勇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他一定不能便宜了肖錦倫。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丁玲一愣,試探着問,“爸爸,你可別做什麼犯法的事情。”

肖勇臉‘色’‘陰’沉,沒有回答丁玲這個問題。

丁玲倒是猜到了肖勇下了什麼決定,在心裡勾起了嘴角,最後肖家的人都死了纔好,她就能安心的拿着錢。

肖勇找想到了半年前出獄的一個獄友,秦淮,那個人是化學系的研究生!因爲缺錢研究炸彈販賣被逮捕,然後錢沒撈到還判了七年。

秦淮因爲平時斯斯文文的,沒少在牢裡面被人欺負,因爲白白瘦瘦的還差點在牢裡被人給qj了。

肖勇沒讀過什麼書,所以對讀書人有種敬畏,雖然秦淮太娘們了,他也有些看不起。但是他平時還是對秦淮偶爾照顧照顧,讓秦淮在牢裡面不至於過得太潦倒,任人欺凌。

秦淮出獄之後還來探過幾次肖勇的監,對肖勇十分感‘激’,一直叫肖勇大哥。

肖勇想了想,找出來了秦淮的號碼。心裡有了主意。

他把肖錦倫關得那個地方,是要拆遷的地方,每天都有房子被爆破,他會把肖錦倫關在那裡也是有個朋友在那裡做事,幫他找了一份差事,負責那一片區的管理,不然流‘浪’漢住在那裡。

每天有一兩棟房子爆破,要是爆破的房子裡面有個人,藏的深也不會被輕易人發現,到時候人被炸成了碎片,就認不出是誰,他大不了到國外去躲幾年,等風聲不那麼緊的時候再回來。

打定了注意,肖勇不在猶豫,把一部分錢給丁玲,讓丁玲先去把醫院的費用給繳了。他爹的手術再也拖不得。

兩個人一起去了銀行,大額取款都是要預約的,醫院反正可以刷卡,肖勇取了兩萬塊,把錢分成了三份,自己拿了一份,其餘的兩份都轉給了丁玲。讓丁玲照顧她外公外婆。

丁玲看着肖勇土裡土氣的,心裡十分鄙夷,當她見到肖勇把錢轉到了自己,心裡卻是樂開了‘花’,面上倒是保持一片深沉,幾次囑咐肖勇要不要做出什麼不明智的事情讓她擔心。

肖勇應付這答應了幾聲,明顯就底氣不足,丁玲反而是更放心了。

兩個人分開後,肖勇緊了緊衣服,消失再了寒風中。

肖勇揹包裡揣着的他從秦淮那兒拿來的貨,一顆定時炸彈。

秦淮本來不給他的,他一定要,說是秦淮不給,自己就去找別人買,又說了幾句硬氣的話,秦淮拗不過只好給了他。

畢竟購買炸彈也有風險。

肖勇本來也不想走到這一步,雖然他打過不少架,也見過不少血,但是他沒有殺過人啊,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方,他覺得自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肖勇的眼裡閃現狠辣之‘色’,若不是肖錦倫‘逼’他,他又何須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肖錦倫活該!

肖錦倫撞了的胳膊都撞麻了,‘門’依然不動,他又試着叫人,依然沒有人應答。

一夜沒喝水,又坐在冰冷的地上,現在冰天雪地,氣溫在零下,他有些受不住。嗓子有些發緊,頭也有些暈。

肖錦倫靠在‘門’邊,差不多三十多個小時沒有睡覺了,他卻絲毫也沒有倦意,他不知道肖勇回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肖勇還想做什麼,他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

‘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肖錦倫看着揹着揹包的肖勇,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肖錦倫估‘摸’着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肖勇沒有多說話,也沒有多的動作,直接把肖錦倫從地上給拉了起來,然後把肖錦倫帶了出去。

肖錦倫看着肖勇臉‘色’不太對,心裡想着肖勇難道還想殺人之後毀屍滅跡?這個揣測放在了自己的身後,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遠處的工地依然在工作,此起彼伏的沉重發出聲音,相隔的太遠,兩個在夜‘色’裡的人根本不會讓人注意到。

肖錦倫在冰涼的地上坐了那麼久,血液不循環,整個身體都是麻的,他身上又有傷,力氣自然是比不上肖勇,反抗都是薄弱的。

不知被拉着走了多久,肖錦倫中途顛倒,被肖勇拉着接着又往前面走,連拉帶扯,像是對待一個死物。

到了一棟房子面前,肖勇終於停了下來。

那是一棟十分破敗的房子,牆壁已經完全斑駁了,死氣沉沉的,看得出許久都沒有住人了。肖勇把肖錦倫帶了進去。

房子裡面有種說不清的怪味,有灰塵‘混’合黴味,十分的刺鼻。人去樓空,走廊上‘亂’七八糟的擺放着廢棄的傢俱。

肖勇把肖錦倫推到了一個‘門’沒有關的房間,他從揹包裡拿出了繩子,把肖錦倫的‘腿’又捆了起來,這次比上次綁得更加的嚴實,手腳貼在身體,沒人任何的移動空間。

把人綁好,肖勇盯着地上的肖錦倫看了會兒,不知道想什麼,大概愣了三分鐘,他這才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個鐵盒子。

他小心翼翼的把電線纏在了肖錦倫的脖子上,又把鐵盒子用膠帶纏在了肖錦倫的‘胸’前,然後把肖錦倫推到了房間裡那個二米多高的木櫃子裡!讓肖錦倫直‘挺’‘挺’坐在裡面,又再次的固定了一遍,確定肖錦倫不可能有任何的移動才退開。

肖錦倫心直線的往下墜,他看了看‘胸’前的那個盒子,心裡有個十分不好的猜想,接下來肖勇的舉動證實了他的猜想。

肖勇把那根電線接在了‘胸’前的盒子上。

шшш ▲ttKan ▲c ○ 肖錦倫聲音有些顫抖,“你想幹什麼?”

雖然這樣的問題,放在現在好像是毫無意義。

肖勇看着肖錦倫,心裡有一絲的動搖,畢竟這是他姐姐的孩子,但是這一絲的動搖馬山被壓了下去,肖錦倫不把自己當肖家人,他又何必去同情他,沒必要。

“這是炸彈是水平裝置的,明天早上十點爆炸,而明天十點,這棟樓會被拆爆,到時候倒塌下來,你身上的炸彈也好被引爆,不會怎麼痛苦。”

肖勇取過了一邊的膠帶,把肖錦倫的嘴巴給封了起來,然後退後,把櫃子的‘門’關上,又搬了幾個破爛的傢俱堵在櫃子的前面,雖然說肖錦倫已經被他束縛的完全動不了,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視線裡一片黑暗,漸漸的沒了聲響,肖錦倫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萬萬沒想到,肖勇竟然對他起了殺心!

揮着不去的恐懼籠罩在心頭,難道他就要這麼死了嗎?

他重新活了一世,難道什麼就這麼結束,肖錦倫的心漸漸的冷了下來,四周一片的寂靜,彷彿這個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不甘心!

這一世經歷的種種在腦海裡浮現,就像是放電影一樣,那些憤恨和不甘,還有沒有完成的願望是不是都會隨着明天早上的一聲爆破,宣告結束。

眼淚不直接的從眼眶中流出,他不想死,等待死亡的每一秒都十分難熬,時間過的太慢,似乎又過的太快。

莫耀找到肖勇的時候,肖勇正和別人打牌,一羣人圍在房間裡。

肖勇心裡不踏實,也睡不着,他一直看着手機的時間,在凌晨六點的時候乾脆出去和別人打牌來打發時間,他心神不定,已經出錯了幾次牌,被搭夥的罵了又罵,說他是不是故意的放水。

莫耀的臉十分陌生,剛走到了賭場‘門’口,外面放風的馬仔就把他攔住了,最近嚴打,他們害怕莫耀是警方的條子過來踩底的,當然不能讓莫耀進去。

莫耀也沒有囉嗦,直接把攔在‘門’口的兩個人扔了出去,另一邊的兩個人看着打起來了立馬趕了過來,莫耀如法炮製的又把人扔了出去。

動作迅速,下手十分的狠,把人丟出去五六米,被丟出去的人趴在地上直哼,硬是沒有爬起來!一時間沒人敢靠近。

因爲他們都知道眼前的人和他們這樣的‘混’‘混’不同,莫耀眉宇間的殺氣掩不住,冷着臉活像是一個修羅。

但凡是這樣的人手上都有幾條人命,有戾氣。說到是拼命,沒人敢上前了。

莫耀走進了房間,遠遠的就看到了肖勇,他徑直的走了過去,可能是周身的氣壓太強,圍觀的人竟然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肖勇擡頭看着莫耀,直覺這人是衝着自己來的,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把莫耀一把給提了起來,一隻手生生的把他舉起來,腳也離了地面。

莫耀盯着手中掐住咽喉的人,彷彿一隻手舉起一個成年的男人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他的手收緊,“肖錦倫在哪兒?”

四周一片的安靜,彷彿被莫耀的舉措生生的給震懾住了,沒一個人敢出聲,有一種詭異的安靜。

在肖勇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莫耀手鬆開。他忍住了想把眼前的人撕碎的衝動,冷冷的問,“肖錦倫在哪兒?”

沒一個字像是從嘴裡擠出來一樣。彷彿來自地獄之音,讓人生生的顫抖。

肖勇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他知道這個男人剛剛是真的想殺了自己!心跳如鼓,他的‘腿’肚子忍不住的發抖,幾乎站不穩,條件反‘射’的反駁,“什麼肖錦倫?我不知道。”

莫耀沒耐‘性’問,他直接拿起肖勇的一隻手,聽着‘咔嚓’一聲,所有的人的心都往下一沉。

這兒的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還是忍不住‘色’變。

“啊”肖勇慘叫了一聲,手被生生的折斷,竟然痛的暈了過去!

莫耀臉‘色’不變,提起地上的人,把另外一隻手舉起來,又是咔嚓的‘一聲’。

莫耀看着臉上佈滿了豆大汗珠的肖勇,冷冷的說,“這算是輕的,你要是不說,我讓你生不如死。”

現場的沒有人不相信莫耀說的話,已經有膽小的想快點離開這裡,奈何腳有些軟,竟然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完全動不了!

若是眼前這個人是衝着自己來的……想都不敢想,大家都生生的打了個冷噤。寒氣從腳底一直上升到了頭頂。

眼前的男人不像是人,會讓人覺得他是來自地獄的修羅。

肖勇的剛剛倒的地方有一塊溼了的痕跡,居然失禁了。空氣裡瀰漫着難聞的味道。

肖勇不敢在有隱瞞,顫抖的把肖錦倫藏的地方說了出來,他甚至不敢有任何撒謊,動一點心思,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彷彿能看透你的全部,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黑無常!

他情願現在就死去。

莫耀問到了地址,把肖勇往桌子上一扔,“嘭”的一聲響聲之後,肖勇雙眼一閉,又暈了過去,看來是去了半條命了。

莫耀走了過來,一羣人才回過神。

“剛剛那個人的眼睛是紅‘色’的?我是不是看錯了?”

“他是鬼吧,只有厲鬼的眼睛纔是紅‘色’的。”

莫耀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從肖勇那兒問來的地址,天已經完全的白了。

第二排的第四棟,莫耀走了進去,裡面是濃重味道,他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收索了過去,終於把一個房間衣櫃前面的傢俱都移開,在裡面發現了已經是奄奄一息的肖錦倫。

光線的突然明亮讓肖錦倫睜開了眼睛,肖錦倫看到莫耀的時候,他幾乎以爲是自己的幻覺,他眨了眨眼睛,發現眼前的映像依然純在。

“嗚……嗚……嗚”肖錦倫努力的發出聲音。

莫耀看着肖錦倫‘胸’前固定的炸彈也是一愣,他沒有‘亂’動,只是把肖錦倫的嘴巴上的膠帶撕掉。

“現在幾點了。”肖錦倫急切的問,幾乎是吼出來的。

莫耀看了肖錦倫一眼,“我先幫你把身上的東西拿掉。”

“我問你現在幾點了?”肖錦倫幾乎是吼了出來,就算是莫耀不說,他心裡也有底,應該馬上就快十點了。”

“九點四十。”

肖錦倫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莫耀,“你馬上走,這顆炸彈十點鐘爆炸,而且這棟樓十點鐘也會爆破,這個炸彈是水平裝置的,你搞不定。”

事到如今,肖錦倫反倒是思路異常的清晰,客觀而又理‘性’的分析。

肖錦倫的話剛落音,外面有了聲響,爆破的人已經來了。

莫耀看了肖錦倫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肖錦倫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竟然有種失落感。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莫耀又再次回來了,外面的人已經被他給支走了。

他眼睛炙熱的看着肖錦倫,想幫肖錦倫把‘胸’前的炸彈解開。不過這顆炸彈的電線和肖錦倫身上的繩索攪在了一起,若果解開了繩子,勢必會引爆炸彈。水平裝置又不能移動。

莫耀這一生,從來沒有一刻像是現在這麼緊張,就算是以前九死一聲,他也可以坦然面對。

他一時候難以下手,額頭上的汗滴了下來。他把肖錦倫面前的盒子打開,裡面一條紅兒一條藍‘色’的線,簡單粗暴卻又高明的裝置,直接連着時鐘。

不管割哪一條線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機率。

肖錦倫倒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放輕鬆,擡頭問莫耀,“你身上有刀嗎?”

莫耀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

“把匕首給我叼在嘴上,然後你出去。”

莫耀看了肖錦倫一眼,堅定的說,“我不走。”

這個時候,顯然不是什麼勸服的時機,肖錦倫卻沒有辦法,他穩了穩神,又說,“你相信我,我能搞定的,我現在口渴,你去幫我買瓶水。”

實在是一個很爛的藉口,連着肖錦倫自己都不相信,但是他卻盼望着莫耀相信,他已經不能想到更高明的藉口。

莫耀怔怔的看着肖錦倫,手撥‘弄’了一下線,“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走。”

他心裡也沒底,他多希望自己是對方,這樣他就不會那麼緊張,如果可以,他願意代替肖錦倫去承受一切傷害。

藍線,紅線,到底是哪一根,還有十分鐘,莫耀的手上都是汗。

肖錦倫見莫耀鐵了心的不肯走,心裡也開始急了,開始口不擇言,他只想把莫耀趕走,他不想莫耀和自己面臨有可能會發生的死亡。

他想莫耀活得好好的。

“你給我滾,我要說多少遍你才懂,滾。”肖錦倫的聲音嘶啞,不顧一切的吼道。

“這一次,你在也不能趕我走了。”莫耀摩挲着肖錦倫的臉,說的十分溫柔。他低頭看了看時間,炸彈上的時間跳動着,還有一分鐘。他‘吻’了‘吻’肖錦倫的‘脣’。

“你這一輩子都甩不掉我。”

紅線,或者是藍線都已經不重要了,這一次,他們再也不會分開,同死或者共生又有什麼關係。

狂風大作,颱風帶來的暴雨傾盆而下,像是天破了一個窟窿。風把不遠處的廣告牌吹落到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雨勢太大,幾乎看不清周圍的景物,只有淅瀝的雨聲。

一個少年吃力的在雨中行走,風太大,他的手緊緊的扣着傘柄,終於,他停了下來,看着蹲在屋檐下的小孩。

“你要不要跟着我回去?”

蹲在地上的小鬼把臉了擡起,戒備的看着眼前的人,像是一隻小獸。

少年把傘扔在了地上,雨水順着他的臉滴了下來,衣服也很快被雨水浸透。一雙眼睛卻十分的清亮,他把手伸了出去,“你要跟我回去嗎?”

爲了防止聲音被雨聲淹沒,幾乎是吼出來的。

而那一瞬間,莫耀彷彿看到了光。

作者有話要說:說說莫耀:

莫耀沒有安全感,既簡單而複雜,若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肖錦倫是他唯一的信仰。

是他唯一的感情寄託,所有的情緒都是因爲一個人,所有的情感也都是因爲一個人,

友情,愛情,親情。莫耀‘精’神世界全部是都可以概括成三個字,“肖錦倫。”

曾經肖錦倫的出現,讓他感覺到了溫暖,出於本能他想要抓住溫暖,再不放手,甚至是可以去迎合肖錦倫。

一直生活在黑暗裡的人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當他有一天看到了光明,便再也不想回到黑暗裡。

再後來,分別時候的誤會,八年的憤恨不平,讓他對肖錦倫愛恨刻入骨髓。最後他發現自己捨不得傷害那個分毫,他居然還想着那個人……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莫耀更愛肖錦倫,因爲對莫耀來說,肖錦倫便是他的所有。

感情得不到迴應,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威脅,莫耀並不知道怎麼做,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讓兩個人越來越遠。

曾經看過一句話,“我愛你,愛到可以去死。”

肖錦倫是莫耀所有的牽掛,也正是有肖錦倫這一根線的牽引,曾經的那些讓莫耀嚮往的溫情,不至於到了後來,莫耀沒有變成一個毫無理智情感可言的兇器。

雖然他的情感只是限定於肖錦倫。vvwvv,,還有幾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