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就容貌而言,許翩然與月千夜不相上下,但若論氣質,月千夜冷豔高貴,許翩然俏可愛,各有千秋。兩人皆是如花美貌的女子,就連鬥法時招數也極爲優美,宛若一副畫卷,讓旁觀的一些年輕男子看得心中嗷嗷叫。
很快地,便有人出面來阻止了兩人相鬥。
出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秋家少主秋暮歸和一名冷漠英俊的男人,祁家的少主祁沉眉。祁沉眉手段極爲暴力,直接冰住了兩人的法寶,將之碎成冰碴,讓兩女同時對他怒目而視。
秋暮歸作爲五大家族之一的秋家少主,氣質長相皆是上乘,劍眉星目,五官俊美,氣質高貴雍雅,甫一出現便惹得在場的女修們俏臉生霞。加之他身邊的祁沉眉清冷如劍,氣質如雪,是祁家年輕一輩最有威望的弟子,俊男的組合更是亮眼,一時間竟然成爲此地最耀眼的存在。
“月姑娘,這位是丹符宗掌門愛女許翩然許姑娘,若有什麼誤會之處,還是先說清楚再動手的好。”秋暮歸淡淡地說,同時也點明瞭許翩然的身份,讓月千夜別隨意得罪人。
“是你?”月千夜見是他,一副意外的模樣。目光一轉,看到他身邊的祁沉眉時,心裡微微發堵,爾後很快便知這祁沉眉爲何讓她不舒服,這通身如雪的氣質不正像司寒麼。
“正是在下。”秋暮歸含笑道。
兩人先前有一面之緣,那時月千夜在中央大陸闖蕩,有一次被捲入了兩個門派糾紛之中,而那兩個門派恰巧是依附於秋家的附屬門派,秋暮歸被派過來處理此事,當他到達時,便見到月千夜殺伐果決地斬殺了兩派掌門,然後在兩個門派弟子憎恨畏懼的目光中優雅從容離開,給他留下極深刻的印象,從此注意到這個在中央大陸中囂張而行的女修,也知道了她的名字。
月千夜生得極美,紅衣如火,性格狂狷,寧折不彎的傲氣,極爲動人,讓男人生起一種征服欲。秋暮歸初見時,心中確實有些想法,不過此時見到月千夜身後的兩名男子,一溫雅一華貴,與月千夜略有親暱,心裡便知此女子重情且長情,心中怫然不喜。
“秋少主,你要做這和事佬?”許翩然冷笑問道。
秋暮歸笑容不變,“月姑娘、許姑娘,並不是在下想要阻止你們,只是這通天塔很快便要開啓了,此方來者衆多,若是誤傷他人實在不好。”
聽聞秋暮歸這話,在場一些散修皆對他投以友善的目光,極感激他的善解人意。畢竟他們是無門無派的散修,若被牽連進去只能嘆聲倒黴罷了,卻不敢與丹符宗之人對上。其他人見秋暮歸三兩下便收買了人心,心中倒是讚歎秋家少主好算計。
許翩然雖然嬌蠻任性,但性格中也有幾分爽直,雖然惱恨月千夜不只不肯將火凰賣給她還出言不遜,但秋家少主的份量也讓她避讓幾分。
月千夜雖然自信能全身而退,但通天塔將啓,她也不欲再生事情,如此也順坡而下。
只是,兩女之間的仇卻是結下了。
兩人瞪了眼祁沉眉後各種離開,秋暮歸望向隨着月千夜而去的紀長歌,眼裡露出諷刺。他雖與紀長歌未見過幾次面,卻也聽過他的名字,他是丹符宗掌門座下弟子,也是丹符宗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卻爲了個女人斥責同門師妹,袖手旁觀,不知道本就不是個聰明的,還是真爲愛情衝昏腦袋的男人。
一場火凰引起的紛爭消彌後,趕來鶴錐山的人也越來越多,讓人咋舌。
突然,又是一陣獸鳴響起,衆人望去,卻見遠方的天空中,兩隻獨角麒麟獸拉着一輛精緻的馬車而來,馬車周圍有八名貌美女子御劍而行,穿着宮裝,輕紗廣袖,飄飄欲仙,十分豪華,讓人不禁猜測是何人如此豪華的陣容。
獨角麒麟獸並非上古神獸麒麟,體內的麒麟血統十分稀薄,根本算不得麒麟。當然,雖然它並不是麒麟,卻也是極爲難尋的妖獸,卻被人如此支使來拉車,實在是暴殄天物,讓人對馬車裡的人越發的好奇。
馬車落地後,兩隻獨角麒麟獸噴了個響鼻,八名貌美女子一字排開,侍立於馬車前,躬身道:“公子,鶴錐山已到,恭請公子下車。”
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指掀開白色的宮紗,一名烏髮如雲容貌如仙的美麗女子施施然下車,然後恭敬立於車前,用清靈婉轉的聲音恭敬地說道:“請公子下車。”
原來這容貌如仙的女子竟然只是個婢女,莫不是車裡的人更是不凡?
這次出場的人物比月千夜越拉風,更騷包,排場更豪華,已成爲鶴錐山前的一景,所有人都掂着脖子想瞧瞧車裡的公子是何等絕色。
就在衆人望穿秋水中,一名穿着降色長袍腰懸環佩的男子出來,身形修長勁瘦,有風流嫵媚之姿,一張秀麗精緻的臉比之女人更勝一籌,那通身的氣派,甫一出場便奪了衆人目光,確實是個風彩傑出之輩,比之在場的那些名門大派的弟子絲毫不逝色。
那公子環視周遭,對自己成爲萬衆主目十分自得,優美的紅脣微微翹起。
“是南海水森島的降央公子。”
有人輕呼一聲,聞者吃驚,也有不識降央公子者,便會詢問身旁之人,一時間極爲熱鬧。聽聞了降央公子是何人後,原本還對那兩隻獨角麒麟獸抱有貪婪之心的人趕緊收回目光,這絕對是個不能惹的主,誰讓人家靠着朵菊花傍上個大靠山呢。
而中央大陸一些與南海有往來的門派也紛紛過去與降央公子寒暄。
“降央公子?沒聽過,他長得比不過司小弟?裝模作樣!”柳成風摸着下巴說,“不過那四隻獨角麒麟倒是好貨,它的血脈中有一絲麒麟獸之血,提煉出來後倒是大補之物。”
柳成風這話得到在場人的認同,不過看司凌繃着張臉,司寒冷冰冰地看過來的目光,沒人敢在面上附和。
司凌癱着臉好奇地打量了眼那降央公子,想到五年前在水森島所作所爲,還有小妖蓮的紅蓮空間裡那株千葉紫羅草,心裡嘿嘿直笑,也算是自己撿了個便宜。聽聞降央是個錙銖必較之人,性格極爲殘暴,絕對不能讓降央知道重天就是偷了他靈草的小偷。
就在衆人等候中,時間悄然而逝。
一座七層金色寶塔在鶴錐山頂上出現,山上雲霧繚繞,寶塔靈光閃耀,讓人目眩神迷。
然而,並沒有人急着飛上去,彷彿都在觀望。
司凌看着那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通天塔,心中也激動非常,不過見沒有人急着進去,心裡有幾分驚訝,基於謹慎及不欲出風頭,也不想冒然前行。正奇怪時,便見到終於有幾名心急的修士飛向通天塔,卻在距離通天塔門前十丈之遙時,被一道無形的禁制反彈飛離,重傷倒地。
見到這一幕,衆人神色凜然,心中越發的謹慎。
司凌此時方明白爲何沒有人急着進去,蓋因通天塔的器靈之故。通天塔已修練出器靈,而器靈沒有主人,無主人管束,便顯得極活潑調皮,性情古怪,每次通天塔開啓,進入通天塔之人須得得到器靈的認同方能進入,若是不能認同,便像前面幾名修士那般被禁制反彈出去。而讓人抓心撓肺的是,誰知道一隻古怪的器靈是如何認同修士的?靈根、相貌、資質、修爲……根本無跡可尋,讓人愁壞了心,也對它又愛又恨!
所以,每回聚集在鶴錐山下的修士凡多,但卻不是人人皆能進入,能進入者有十分之一已數幸運了,在場諸人皆不願意失去這個機會,一般進入時十分謹慎,有幾個投石問路者方好。
就在這時,月千夜和秋暮歸、祁沉眉的身影從人羣中出現,三人直接飛向通天塔,毫不遲疑地走向通天塔的大門,蕭濯、紀長歌、降央、許翩然等人不甘示弱隨行而上,見這些人皆沒有被禁制彈飛,衆人大喜,人羣開始騷動起來,越來越多人飛向通天塔。
看了一會兒後,司凌等人也行動了。
此時已有半數人嘗試進去,被通天塔的禁制彈飛之人有十分之九,不過這十分之一者已屬衆多。
司凌跟在兄長身後,在距離通天塔大門有十丈之遙時,心裡也有幾分忐忑,怕自己也像那些修士一樣被通天塔的禁制像拋沙包一樣拋飛,等踩過十丈距離的那道線,心中微喜,毫不遲疑地跟上前面的兄長。
哎呀呀,果然跟了大哥以後,這運氣也變得好了,原來他果然是個極有氣運的人啊!
司凌神識往後觀察,見到柳成風、蘇紅緋、傳萫、容煥天皆跨過十丈距離,不禁撇嘴,暗忖連容煥天這等貨色都能被通天塔的器靈認可,自己有什麼理由不被認可?看來這並不是運氣了。
正在胡思亂想中,大門已近在眼前,司寒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邁步走進大門。
司凌眉稍微蹙,正疑惑大哥那一眼的含意,腳已踩入大門,身形一晃,發現自己出現在一處無邊海面中,放眼望去,茫茫無際的海面上,不遠處是一座懸浮半空的綠色島嶼,島上煙霞如夢似幻,似有九天仙子下凡而來,那煙霞中,傳來如仙樂般清靈的笑聲,飄來一陣迷幻的味道,深吸一口,讓人不由露出欲仙欲死的神情。
司凌雖然覺得那味道十分迷人,心神卻十分清醒,未被迷惑,慎重地打量着那座島嶼,沒有及時上去,目光一轉,發現不遠處有一個人靜靜地懸立於島嶼前,那降色的衣袍,如雲的黑髮,風流的體態,皆讓司凌心中一跳。
果然,當那人轉過臉來時,是一張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的精緻容顏,那雙含情的水眸此時迷朦癡然,完全無焦距,直到對上司凌的臉,突然種種桎梏被打破,雙眸裡神色頓時清明,然後用一種吃人的眼神兇狠地瞪着司凌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瑛夢樸扔的地雷,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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