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都沒問。唉,兒子,是媽太沒用了!”
“媽,這也不怪你們,是我沒有提前交代清楚。”
看到母親一臉內疚,吳涯趕忙說道。
讓父母不在爲生活操勞,讓他們頤養天年不爲凡事所擾。
這是他重生回來的首要目標!
現在,情急之下居然害的母親內疚了?
簡直該死!
可還不等他繼續說話……
“兒子,你的電話。”
吳萬里從裁縫鋪裡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誰打來的?”
“還不是那個柴大姐!一個勁催命似的找你,這都是第五個了!而且聽口氣,似乎十分焦躁!”
聽口氣十分焦躁?
吳涯的內心一驚。
恐怕,這是出事了!
柴大姐的性格他知道,若只是單純的催貨是不會焦躁的!
來不及細想,他加快腳步就朝裡面走去。
身後……
“唉,你這個老婆子!我就說讓你等等兒子等等兒子,你偏不聽!這下,惹出麻煩了吧!”
看到兒子臉色陰沉麪皮緊繃的樣子。
吳萬里的埋怨,也從嗓子眼裡蹦了出來。
“柴大姐,什麼事?”
吳涯不等坐下就抓起電話問道。
“吳涯,今天市場上,突然有人賣起了你們生產的服裝!而且價格,直接降到了三十五塊!最爲可惡的還是,他們根本就是隻叫價不售賣!拿着你們的服裝,在跟外地貨進行對比!”
柴大姐的聲音,直接就從聽筒裡衝了出來。
三十五塊。
正是吳涯學生服的出廠價!
吳涯眉頭一皺。
“一邊砸價,一邊對比。好陰險卑劣的手段啊!”
市場出現了他們的服裝,顯而易見這不是從柴豔芬手裡流出去的。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今天這三批貨出了問題!
對方利用這三批貨,進行降價擾亂市場。
然後在人心浮動之際,再實施貨比三家的策略!
將外地貨直接增值到五十元開外。
一升一降,就會讓顧客以爲他們的服裝質量不行,所以賣不了高價!
這一招,可真陰損!
若是任其發展,這三批貨一百多件衣服。
足以讓他前期的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了!
“柴大姐,這些賣咱們衣服的攤販,都是哪幾家?他們都幹了多長時間了?”
吳涯平靜了一下心緒,再次問道。
不管如何,先了解情況。
對症下藥,纔是王道。
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就是一場價格戰提前到來而已。
他還就不信了,佔着天時地利人和的因素,還打不垮那些惡意競爭之徒?
打不死他!
畢竟,他們手裡也只有這三批貨。
數量有限。
而且相對之下,薄利多銷纔是亙古不變的絕招!
無人可以化解!
“這些攤販都是突然出現的!以前沒見過,也根本不是市場裡的老人!”
“嗯?”
吳涯一聽,頓是感覺到了不對。
市場新戶?
一上手就衝他而來?
這明顯,就是故意的啊!
自己得罪誰了?
思來想去了好半天,幾道身影猛地浮上了心頭!
那些站南區的小流氓!
也就是想要訛詐自己,卻被自己反訛了的閆麗等人!
除了她們之外,自己此時的身份只不過是一介書生。
高中也纔剛剛畢業,不可能得罪任何人!
“呵呵,我還沒時間去找你們呢,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也好,那就新賬老賬一起算算吧!”
想明白了怎麼回事,吳涯嘴角掛滿了冷笑。
上一世,這些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這一世,必須得要她們付出代價!
吳涯又走了。
騎着他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自行車。
他要直面對方!
很快,站南區客運站。
“我找閆麗。”
站前小旅店。
在那個年代,是幾乎風靡全國的一大特色。
這裡藏污納垢,腌臢匯聚。
暗娼,流氓,詐騙,盜竊等等,不一而足。
且都是其中的佼佼者,精英級的人物。
一般人,還沒有資格在這裡落腳。
閆麗。
作爲附近十里最爲有名的暗娼,更是這一帶老大華子的姘頭。
因此當地流氓都無人敢於小覷。
這家逍遙旅店,就是閆麗自己開的。
手下歸攏了幾個頗有姿色的女孩,生意做得也是風生水起。
“呦~這位小哥,你的胃口也太重了吧?難道我不夠年輕,不夠漂亮嗎?麗姐雖然豔名遠播,可究竟跟你相差太大呀,你怎麼能下得去嘴呢?”
旅店裡一股香風撲面而來。
緊接着,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就出現在了吳涯面前。
眼神是那種癡癡的挑逗。
和赤裸裸不加掩飾的慾望夾雜一起,典型的一個職業婊.子。
吳涯皺了皺眉頭,擡手捂住了鼻子。
廉價的香水味,刺激的他幾乎鼻炎發作。
“我找閆麗!”
退後一步,再次說道。
語氣,也帶上了一絲明顯的厭惡。
“小哥,妹妹我可是什麼活都會,號稱‘萬人坑’呢!你就不想嘗一嘗嗎?”
女孩依舊沒有回答吳涯,反而在一陣亂顫之中,擡腿邁步直逼而來。
身體前傾,波濤洶涌。
她還就不信了,一個年方18血氣方剛的青年,能在她百般誘惑之下不動心?
那不是他定力強,而是自己水平差!
連個雛都搞不定。
對於他們這個行業的人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因此她在步步進逼的同時,徹底放飛了自我。
“滋啦!”
一把將本就領口低垂的蝙蝠衫,直接給拉到了腰際!
內裡,竟然一絲未掛!
若不是吳涯見機的快,差點就被一陣波浪給抽腫了胸膛!
“穿上你的衣服,少跟我來這套!”
吳涯冷冷一聲,充滿了警告。
同時再次後撤,直接退出了旅店門口。
外面人來人往,對方不論什麼手段,也都沒有了機會。
“該死的東西,年紀輕輕這麼有定力嗎?”
而此時,在逍遙旅店最裡面的一個套間。
閆麗正透過窗戶,死死的盯着外面。
那張由脂粉鋪墊,才能遮掩年輪的臉上,洋溢着一抹濃濃的驚訝。
18歲的年紀,不正是應該澎湃的時候嗎?
這小子,怎麼就成了例外?
竟然見色不亂!
可她若是知道,外面這18歲的男孩卻有着39歲的心理。
恐怕得被這從所未見的事情,生生嚇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