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夥子坐好了,這兒到市醫院要半個多小時的路,到時候你的女朋友啊,她肯定醒了。”那司機開口笑道。
雲懷玉勉強笑笑算是迴應,低頭將睡着了得衛姿清摟好,這纔將目光轉向車外的風景,這個世界的一切對他來說都那麼陌生,初到的時候,見頭上那高高的大廈,那飛馳的各種各樣顏色的車,那櫥窗裡擺放的衣服、飾品,他口中雖然沒有問什麼,但是心中卻是萬分好奇的。
“這就是屬於她的世界?”雲懷玉低頭看着眼前這個自己熟悉的人,心中是感慨萬分的。她的世界,真的很奇怪,雖然陌生,但是想着曾經在這兒生活過,有自己的父母,想來她那麼牽掛的人,對她肯定是好得不得了的存在。
車子在路上停停頓頓往醫院開,雖然這東西沒馬快,但是卻比騎馬要方便,而且坐起來更加舒服。停停頓頓,等到了醫院門口,車剛停下,衛姿清卻轉醒了,已是傍晚,醫院裡還是燈火通明,衛姿清將錢付給司機,拉着雲懷玉下車。
她本來就沒怎麼熟睡,偶然能聽見雲懷玉的聲音。此案在拉着手,她在一旁問:“你還真能接受的,我還怕你不適應。”
“是不適應是,但是能怎麼辦,如果出來還要你來費心思照看着我,那麼當初我還不如不來呢。”雲懷玉道。
“我還真不希望你來。”衛姿清腳步頓了頓,說道。
“我知道,但是來都來了,能怎麼辦。”雲懷玉賴皮一笑,他總是覺得什麼都無所謂,都可以放棄一切只爲了跟在她身邊,還有什麼比這更能令她感動的呢。
衛姿清只能選擇苦笑,她在一旁的水果攤上站立,撿了兩串買下,付錢後將袋子遞給雲懷玉,讓他提着,見雲懷玉一副傻愣愣的模樣,衛姿清笑笑:“你知道嗎,在這兒有句老話,就是當一個男人陪女人逛街的時候,他的作用就是搬運工。”
雲懷玉聽後想了想她話裡的意思,然後才笑了笑,道:“我願意,總行了吧。”
這話換來的是旁邊店家的羨慕的目光,衛姿清拉着他往醫院裡走,她記得自己剛出來,吸納在又進去了,而市醫院就只有這麼一個,一般地平民老百姓爲了求安心,所以無論是大毛病還是小毛病都是來這兒就診。
衛姿清走到前臺的小護士那兒問:“這兒有沒有一個病人呢叫卿舒雅的?請幫我查一下。”
那護士在喝水,聽衛姿清這麼一說,有點不耐煩地在鍵盤上啪啪之敲,然後看了兩眼才說道:“沒有。”
“沒有?怎麼會沒有,是你打錯字了吧,衛姿清提起旁邊的筆,在紙上寫出卿舒雅這三個字,放到那護士面前,那護士卻是一副忍受不了的表情,但衛姿清卻看見她盯着雲懷玉看,眼裡滿是星星,轉過頭看向她的眼裡就是些敵意。“沒有就沒有,你怎麼那麼煩啊,這裡面上萬的人,就是爲了給你一個人服務的嗎?”
衛姿清見狀卻是冷冷一笑,這醫院裡的人那副嘴臉她都知道,因爲覺得自己掌握着別人的生死,就不拿別人當回事,絕大多數都覺得自己要高人一等。更何況,看上姐男人還一副囂張樣,怎麼的現在的自己看起來很好欺負是嗎。
“你查不查?”衛姿清冷冷道。
“我要不查你能怎麼樣?”那護士囂張道。
“我靠你個老太婆,拿錢不辦事吧,醫院請你這種人來就是站着喝茶的嗎。”或許這個護士習慣了這麼囂張,別人有事問她的時候都是一副低眉順眼模樣,見衛姿清發起火來也不害怕。
“在這兒吵什麼吵,不知道這兒是醫院,需要安靜嗎?”衛姿清這麼一句話說出來,立刻吸引了周邊排隊人的眼球,那護士漲紅臉看起來火氣也上來了,正想開口,卻被一男醫生拉住。
“我管你那麼多,你丫的今天要是不將這個人給我找出來,我然你下半輩子都呆在這兒。”衛姿清可不管那麼多,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遇到這種人,以前老是被醫院的人坑,現在反正自己也無事一身輕,發發火也沒什麼大不了。
“怎麼的,威脅跑到醫院裡來了,你當自己是誰啊。”那護士也是一個暴脾氣,受不了衛姿清的模樣,也從出來罵起來,這時候門口的守衛也跑了進來,幾人穿着保安服裝,將衛姿清和雲懷玉兩人包圍。
這時候,那男醫生也發不想將事鬧大,連忙打圓場:“這人我來查,兩位也別在醫院鬧事了。”這話一聽就知道是針對衛姿清的。衛姿清涼涼的看着他,道:“我就要她來查,着查不出來,你看我會不會動手。”
“小妹妹做事那麼過分幹什麼?”那護士冷哼了一聲明顯對衛姿清的提議不感興趣,而那醫生卻是不耐煩地勸道,護着自己的手下也是很正常地存在。
“不好意思,今天心情不好,她招了我算她倒黴,
早就看不慣你們這樣的人,打着國家的名字做招牌,連一看門的都覺得自己要高人一等,不知道的問一問都顯得極其不耐煩,你不耐煩,我還不耐煩呢。”衛姿清一掌拍在那護士面前,冷眼道。
“好了好了,我們查,小會,過來,還不快查。”那男醫生見衛姿清等人也不是平常好欺負地主,自己的地位也不咋樣,要是給上頭知道了,他自己也麻煩,真後悔剛纔走過來趟了這趟渾水。
那叫小會的護士見旁邊的人都不管自己,她漲紅了臉,終於受不了衛姿清冰冷如劍的眼神,委屈地挪過來在鍵盤上敲出這幾個字。
“在、在七樓VTP病房。”那護士查出來後,望着衛姿清的眼神已經變了變,或許是衛家的家業有點大,在林城裡也是有很到名氣和威望的,這時候,衛姿清聽見旁邊有快門的聲音,她一轉頭,看見一男人掏出手機在拍照,因爲沒關聲音,所以被衛姿清發現了。
衛姿清一轉頭,看見不遠處有好幾個人都拿着手機,可能覺得有人在醫院鬧事,這種大事明天搞不好還會上新聞頭條。
衛姿清重重地冷哼一聲,走過去。剛纔趕過來的保安也不知道該不該攔着,見衛姿清身後跟着的雲懷玉也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幾人面面相斥,裝作沒看見,反正他們做保安的,也只是保證醫院裡別出什麼事情,而現在看着來人不善,醫院沒人開口,自己也懶得惹事。
“看來你這個人很喜歡拍照片啊,但是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肖像權嗎,你是把手機叫出來呢還是我自己動手?”衛姿清走到他面前,她看見這個男人也是一副無聊的混混模樣的人,而旁邊拿出手機的人趕緊將手機收了回去。
“識相的就將照片刪了,要是我動手就沒那麼好了,還有,奉勸各位,好奇心可以有,但是別過火,要不然啊,好奇心會害死人的。”衛姿清這話說對剛纔將手上的手機放下去得這些人說的,她突然覺得其實這個世界的人還真的挺令人討厭的。
“我要是不刪呢。你怎麼知道我再拍你?我拍別人不行啊,真當自己是回事啊。”那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一副剛出社會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他不覺得衛姿清對自己有危險,因爲從外表看,衛姿清就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還是個小女孩,雖然她身後有一個男人,但是在外人看來,兩人使不足爲俱的。
衛姿清也不管那人狡辯,她伸手在那人面前放了一會兒,見那人雖然還是一副不自知的模樣,她手收回手,胎教就踢了上去,這一踢,正好踢在那男人肚子上,衛姿清還沒用多少力氣,但是那力道哪能是這個年代這些從來不知道鍛鍊的人能比的呢。
這一腳,直接將人提出三米遠,正好讓他踢到牆上,一個緩衝,撞上後直接趴到了地上,那手機從他手上跌落出來,正好落在衛姿清腳下。周圍的人都愣住了,想來現實社會中這樣的場面不多見啊,那些有自知之明的人馬上散開。
有人往樓下跑,衛姿清隨腳提出腳邊的手機,那手機被踢到頂上的照明燈上,那燈,受不住那力道在頭頂炸開,碎片隨着一聲巨響在頂上炸開,在落到地上,嘩啦聲一片。
“記得我說的話,將照片刪除了,有些事情,不參與爲好。”衛姿清冷冷的聲音傳來,那剛跑下樓被頂上巨大地聲音吸引停住腳步的人都聽見了,而云懷玉這個時候卻拉住了她。
“你別這麼激動,好了,發泄完了,我們快去找人吧。”雲懷玉也知道這個時候衛姿清的腦海中根本就已經找不到目標了,她現在需要的是發泄,發泄胸中的怒火,要不然,她這麼下去肯定會出事的。
雲懷玉從懷裡掏出一疊錢,放到櫃檯上傻眼的醫生面前,道:“家裡出了點事,她情緒有點失控,那人受傷了,帶下去醫治一下,她不喜歡將這事捅出去,聰明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吧。”
那疊錢,有七八千,雲懷玉只知道這些錢一張是抵不上在自己世界中的銀票的,他也不知道夠不夠,只是給個大概數。
衛姿清看着腳下的碎片有點發呆,旁邊那受傷的男人口中已經在開始吐血,雲懷玉見旁邊有人湊過頭來往這邊看,他拉着還在發呆的衛姿清往樓下走。
等到了僻靜之處,雲懷玉發現沒人跟着自己的時候,纔對衛姿清說道:“怎麼了,在生誰的氣呢,發那麼大地火,他們都是無辜的。”
“我還無辜呢。”衛姿清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她吸吸鼻子道:“總覺得有一雙大手在操控着我們的一切,她躲在那暗處,衝我們發着冷箭,操控着每一步的路該怎麼走,這麼下去,我會瘋的。”
“哪有那麼嚴重,你想多了。”雲懷玉拉過她抱在懷裡,說道。
“有,就有,這一切都不合常理,我覺得有人跟着我,看着我,
怎麼辦,懷玉,我想見媽媽,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衛姿清沒告訴雲懷玉,她在車上做夢了,夢見有一個人在對她說:“你回來了啊,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記得答應我的事情,你見過媽媽後,我們會見面的。”
這夢,是如此地現實,如此讓人摸不着頭腦,然而,衛姿清覺得自己當時很清醒,甚至知道自己在做夢,就是醒不來。
在去醫院的路上,她的腦海中一直徘徊着很多的問題,她當初爲什麼會穿越,她當初的穿越是因爲什麼,她穿越前的事情自己全都忘記了,軒轅策說她來的時候帶着縛紅綾,而現在縛紅綾輾轉反側來到她的手上,又跟着縛紅綾回來了,回來後莫名其妙做的夢,夢裡的那個聲音她好像有點熟悉,但是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出到底是誰。
“好,去見媽媽,見了媽媽後,他應該就會出現吧。”衛姿清說道。
“你說誰?誰會出現?”雲懷玉聽衛姿清話中提到一個“他”,連忙問道。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呢,你會不會相信我?”衛姿清搖搖頭,對雲懷玉說道。
雲懷玉認真地看着衛姿清,手放到她肩上,一字一頓地說:“我相信你,我不是一直都相信你嗎?無論如何,我想告訴你,我一直會在你身邊。”
雲懷玉知道衛姿清沒有說謊,他們從醫院出來後,身後就有人跟着了,不過雲懷玉沒有輕舉妄動,因爲他總覺得對方是在保護自己,而剛從樓上下來,他從樓下地窗戶瞥見有人在他走後跟那醫生說這話。
比如再次回到醫院的時候,醫院已經恢復了平靜,依舊是安靜的取藥劃價倒水的人安靜地行走着,不過,櫃檯上已經換了一個看起來比較溫和的女人,衛姿清站在原地,她也察覺到了真正的不對勁了。
要不是頭頂上還有那被打爛的燈,兩人還會覺得剛纔簡直就是做了一場夢,再次醒來一切都沒變。
沒人關注兩人,衛姿清已經安靜下來,全身呈戒備狀態,雲懷玉站在她旁邊,他始終沒有感覺到有危險的氣息,沒感覺到那黑暗中的人對衛姿清有殺意,但是衛姿清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摸不着頭腦的事情,所以,最能惹惱她的就是這種人造的詭異氣氛。
兩人並肩往往電梯方向去,按下的按鈕是7樓的,上了電梯,雲懷玉顯然有點緊張,衛姿清察覺到後,握着他的右手稍稍一用力,捏了捏他,雲懷玉轉頭,不明所以地看着衛姿清,衛姿清卻笑笑,身子往他懷裡靠,然後再他耳邊說:“雲少爺,能看見你緊張的表情,一切都值得回票了。”
電梯裡站了五個人,其他三人對衛姿清兩人的動作都是視而不見的:“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回票,不過想來你說的也不是什麼好話。”男人的臉皮一向比女人的厚,雲懷玉見衛姿清主動靠過來,也不介意,伸手就樓過她,靠近她二表悄聲說。
“呃……沒有啊,誇獎你的話。”衛姿清忍不住笑笑,吐着舌頭說道,但是那說話的語氣卻是調皮的,想來那話是不是誇獎還有待商議。
“那就好。”雲懷玉摟着她,彷彿沒聽見她話裡的意思,只是抓緊時間佔便宜。
不過衛姿清對這些動作好像也是沒什麼察覺似的,而兩人話音剛落,門就打開了,衛姿清一直都注意着電梯上跳動的數字,見是7樓,拉着他往電梯外走,而剛出電梯,兩人遇到了一個熟人,其實也算不上熟人,就是剛纔對衛姿清不耐煩的男醫生。
衛姿清見到他是直覺性地皺眉,然後繞到準備和她劃清界限,然而,這人卻不識趣,攔在了她的面前,其實說白了他也不是不識趣,只不過上頭有令,要將話帶給衛姿清。
“小妹妹。”那男醫生攔住了衛姿清的路。“我叫……”
“我管你叫什麼啊,有話快說,沒事就請讓開。”衛姿清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心中想着他是不是想找自己去警察局趟啊,畢竟現在想起來,衛姿清也覺得自己剛纔的動作有些過分啊。
“我、我也是受人之託。”那男醫生被衛姿清這麼一搶白,心中有怒氣,也不敢說,不過想到剛纔來打招呼的那人身後的身份,他心中除了怒氣更多地是畏懼。
“誰讓你來的?”衛姿清聽他這麼一說,想來現在是有人盯上自己了。
“這個、他說你見到他就知道了,他只是讓我來帶一句話,說小姐你最好在五天內去找他。”那醫生將手中一直拿着的資料袋遞給衛姿清後說道:“這是病人卿舒雅的資料,那人讓我交給小姐的。”
男醫生說完趕快離開了。而衛姿清捏着手中的東西不明所以。
她想了想將袋子打開,抽出資料一看,上頭的照片的確是自己的媽媽,但是她的照片是穿着病服照的,衛姿清繼續往下看,見資料上寫着病因是——心臟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