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湖單手提着玄鐵重劍,緩緩走到那躺在地上,喘着粗氣的宮城虛僞面前。
望着那宮城虛僞那雙眼中的冷漠眼神,江小湖頓時心中一動,試着開口問道。
“你是那宮城虛僞的蒙面隨從?玄武土教的副教主?”
那宮城虛僞此刻連說話都是極其費力,只見其上氣不接下氣,磕磕巴巴的說道。
“是..是。我叫宮城無情,是宮城虛僞的..孿生哥哥。”
江小湖一聽,同自己料想的一樣,又瞧見這宮城無情此時一副就快要嚥氣的模樣,急忙說道。
“我問,你只管點頭或者搖頭便可。”
那宮城無情望着江小湖手裡淌血的玄鐵重劍,那裡還敢說半個不字,只得虛弱無力的點了點頭。
江小湖瞧見這宮城無情眼中的瞳孔已經開始逐漸放大,雙手開始顫抖不止,心知其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趕忙蹲下,口裡問道。
“這裡還有大還丹解藥嗎?”
那宮城無情此刻意識已經模糊不清,聽見這江小湖問話,搖了搖頭。
江小湖也不多廢話,繼續向着開始昏迷的宮城無情問道。
“那現在這大還丹究竟在那?”
此時,江小湖已是心急如焚,竟是問出了一個讓這宮城無情必須開口回答的問題。
這宮城無情也是比其同胞弟弟宮城虛僞老實的多,開口斷斷續續的說道。
“大..還丹,被仙道..忍給..收回去了。”
宮城無情剛剛說完這句話,便眼睛一閉,隨即倒地停止了呼吸。
江小湖見狀,急忙將玄鐵重劍放到一邊,隨即雙手按住其胸口,用力按壓,企圖爲這宮城無情在續上一口氣。
按壓了半晌,這宮城無情卻是半點反應沒有,江小湖急忙側耳放在宮城無情胸口心臟處傾聽,竟是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這宮城無情竟是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江小湖無奈,只得起身,撿起那玄鐵重劍,重新插回背上。左右環視了一圈,嘆了口氣後,轉身離開了這玄武土教的總壇。
扶桑國,火臨島,日照山。
八岐劍派總部便位於火臨島日照山某處,只是卻無人知曉其具體位置。
此時正值春季,春暖花開之時。這日照山上同樣的蒼松挺拔,青草蔥翠。
一陣微風襲過,頓時花香四溢,馨香撲鼻,沁人心扉。此刻,一個正在山中游玩的旅人,擡眼便望見了藍天白雲,高山飛鳥,竟是癡醉了,好一幅人間美景。
忽地,這旅人擡頭望向山頂處,卻是聽到轟隆隆的一聲巨大聲響,只見暗紅的岩漿在滾滾的黑煙的裹挾裡,從山頂噴涌而出,朝着四周層層的壓去。
燒的通紅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馳落下,在煙幕的空中留下千萬條火紅的劃痕。
此時,在這可怕的畫面中,空氣中的溫度陡然升高,彷彿空氣自身都着火了一般。
岩漿頓時噴涌而出,吞噬了大片土地。黑煙充斥着天空,混濁不堪。
萬物彷彿都難逃一劫,陷入這可怕的災難之中。
這旅人見到岩漿朝着自己涌來,躲避不及,慘叫一聲,頓時被滾滾岩漿給吞沒了進去,連屍骸都沒剩下一具。
此刻,那八岐劍派門主仙道忍正在一個山洞之內打坐運氣,其吐納呼吸十分勻稱,在過了十息後,那仙道忍忽地吐出一口黑血出來。
只見仙道忍伸手抹了抹嘴巴,口裡狠狠的說道。
“這死閹賊,這一劍端的是好狠,竟是刺中了我的神闕穴,害我這一個月來修行不進反退。”
仙道忍方纔說罷,忽地擡頭望見天地異象,臉上頓時露出喜色,拔腿便向洞外奔去。
這時,火山爆發已經結束,滿山遍地都是燃燒着的石頭,有大有小,空氣中還是散發着炙熱的溫度。
仙道忍跑出山洞,來到山坡之上,望見一塊通紅大石頭,急忙跑了過去,隨即在這塊大石面前停住站立。
只見仙道忍深吸一口氣,將真氣運集於自己雙掌之上,隨即猛地一拍,竟是將自己那雙肉掌印在了那其燙無比的大石之上。
雙掌與石頭相接,發出一陣陣滋滋的烤肉聲音,那仙道忍頓時面露痛苦之色,卻還是極力忍住沒有發出聲音,心中暗道。
“嘿嘿,在多噴發幾次,我這《烈火掌》便可以煉至大成了。待我傷愈,首先便要去找那死閹賊的麻煩。嘿嘿,再燙一些,再燙一些。”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之後,那發燙大石終於是溫度降低,變成了一塊普通石頭。
而那仙道忍的雙掌此刻卻是變得通紅無比,彷彿就像一塊燒紅的鐵板一般,只見仙道忍朝着那大石揮出一掌。
那塊大石頓時四分五裂,在其碎裂之處還隱隱冒出絲絲火花。
《烈火掌》,好霸道的掌法!
仙道忍彷彿對自己這一掌的威力十分滿意,心滿意足的收回手掌,這才返身朝着自己老巢緩緩走去。
八岐劍派總部,玉陽閣,煉製大還丹處。
仙道忍此刻正在丹爐旁親自守護着這大還丹的煉製,這大還丹煉製起來極其不易。
需要只生長在火山周圍的大還草,而且要每次火山噴發後剩存的大還草才能製成這一顆大還丹。
這時,丹爐中忽地噴出熱氣,頓時一陣香味傳出,一顆大還丹已經煉製好了。
仙道忍小心翼翼的從丹爐中取出還冒着熱氣的大還丹,望着那晶瑩透明的丹藥,雙眼發亮,竟是看得癡呆了。
“嘿嘿,這大還丹,吃一顆便徒增二十年功力。只可惜,一人一生只能吃一顆,不然便會承受不了藥力,爆體而亡。”
所幸那仙道忍已經將宮城虛僞的大還丹給收回,作爲自己療傷之用,不然江小湖哪能勝得如此輕鬆。
這時,一個黑衣弟子匆匆的跑了進來,跪在地上大喊一聲“啓稟門主”,頓時將那看着大還丹發呆的仙道忍給驚醒過來。
仙道忍最煩自己安靜的時候被人打擾,正欲發怒,忽地見這名弟子神色緊張,知道肯定是大事,隨即收起那大還丹,轉頭朝着那黑衣弟子問道。
“究竟是何事?讓你如此慌張,不急,慢慢說來。”
這仙道忍倒是個成大事的人,懂得進退,見這弟子慌張失措,先行安慰一番。
那弟子忽地擡起頭,朝着那淡定的仙道忍說道。
“啓稟門主,據秦國大陸八岐劍派弟子回報,少門主仙道狂野已被一名叫做江小湖的少年所殺,而且根據剛剛打探的消息,我派白虎教主、玄武教主皆是被其所殺...”
那探子身份的黑衣弟子話還未說完,便被那仙道忍給一掌給劈碎了天靈蓋,死的是不明不白。
仙道忍只是聽了第一句便是聽不下去了,這櫻木囂張和宮城虛僞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只是這仙道狂野,可是自己的獨子啊,將來要接替自己做這扶桑國的王者人選。
仙道忍忽地一屁股癱坐到了地上,方纔收穫那大還丹的喜悅蕩然無存。
過了片刻,只聽仙道忍滿臉猙獰之色,口中惡狠狠說道。
“我兒,這顆大還丹本是專門留給你,待你回國後便交給你服用的,誰知..”
說罷,仙道忍頓時雙手捶地,片刻後,忽地仰頭朝天怒吼一聲。
“江小湖,我必殺你。”
那聲音十分響亮,彷彿此時整個日照山都能聽得到這吼聲。
此刻,正在山谷中雙手持着那碧血悲魔劍,不停的在揮舞着劍招的康大壯忽地聽到這吼聲。
停下了揮舞的長劍,那康大壯擡起頭,頓時露出了一雙通紅的雙眼。
康大壯麪朝着那吼聲來的方向,臉上竟是出現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笑完後,康大壯隨即再次舉起那碧血悲魔劍,開始獨自練起了《蒼穹劍經》。
此時,江小湖正無聊的走在土佐島的海邊,原本他是準備回木上島去找楊玲的。
只是現在連宮城虛僞都知曉他的身份,讓江小湖放棄原來的打算,一個人在海邊散散心,捋一捋自己開始混亂的思路。
正當江小湖一腳踢開一隻擋路的螃蟹之時,一陣稚嫩的嘻笑聲從另外一邊傳了過來。
江小湖好奇的轉頭望去,只見兩個扶桑小孩正各自用一根竹竿當馬,放在兩腿中間,後頭着地,前面用手把牢,指揮着竹竿奔跑着。
江小湖見狀笑了笑,小時候,他最喜歡玩這種叫做竹馬的遊戲。
只聽其中一個小男孩停下竹竿,口裡喊道。
“這次換你當賊,我當兵,我來追你。”
那另外一個小男孩聽到,嘴巴鼓起,氣呼呼的說道。
“不要,老是你當兵,我纔剛當一會兵,你是哥哥,便讓着我吧。”
那是被喚作哥哥的小男孩不依,頓時和那年紀小的小男孩開始吵了起來,隨即這兩個小男孩便互相扭打在了一起,那竹竿便丟在了一旁。
江小湖見狀,走到那兩個小男孩身邊,撿起那對竹竿,笑着對打在一起的兩人說道。
“要不,我當賊,你們兩個一起當兵。來抓我,好不好?”
這兩個小男孩聞言,頓時停住了手,齊齊望向江小湖,頓了片刻,一起說道。
“好。”
這時,那年紀小的小男孩,騎着竹竿,朝着江小湖奇怪的問道。
“哥哥,你沒有竹竿,怎麼騎馬啊?”
江小湖笑着取下了玄鐵重劍,假裝是那竹竿,虛跨在兩腿之間,邊走邊笑着說道。
“兩位小兵,快來抓我這個大賊吧。”
這兩個小男孩見狀大笑,一起騎着竹竿朝着江小湖追去。
半個時辰過去了,那兩個小男孩也玩累了,朝着江小湖告了別,一起手牽手的轉身離去。
江小湖呆呆的望着夕陽下,這兩個小男孩手牽着手的背影,心中很是羨慕。
自己的朋友,究竟現在在那呢?是生?還是死?
夕陽下,山谷中。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的康大壯,仍然揮舞着那長劍,在其腦海裡,不斷出現着一道倩影,身穿牡丹花衣,頭戴牡丹髮簪,走時還帶着一股香風。
只聽雙眼通紅的康大壯每揮出一劍,嘴裡便會喊出一個人的名字。
康大壯口中喊出那人名字赫然便是..
“江小湖。”
朋友是一種相契,朋友就是彼此一種心靈的感應,是一種心照不宣的感悟。
江小湖取出那銘刻着“康”字的鐵牌,望了許久,又將其緩緩收起,眼中望着前方,口中喃喃說道。
“康老弟,還等我一會,待我解決了最後一個流川懦弱,便上火臨島去尋你。”
說罷,江小湖忽地從背上拔出那玄鐵重劍,面朝大海,深吸一口氣,忽地使出一招。
“霸劍決”
玄鐵重劍揮出,一股劍勁頓時朝着那波浪洶涌的海面飛去,氣勢渾厚,氣貫如虹。
只見海水紛紛朝兩邊退去,那海面竟是被江小湖這一招劍勁給劈成了兩半。
片刻之後,海水緩緩從兩邊又流了回來,海面重新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江小湖收好玄鐵重劍,伸手理了理亂掉的頭髮,隨即朝着那水佑島朱雀水教方向,邁步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