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險山惡水,多出奇異之物。
番邦境內,一處不知名山谷,谷中有潭。
此時,只見潭外絕壁重重,山頂環繞,潭內怪石嶙峋,奇形異狀。
那潭水在谷間流淌,自高向低,最終流入谷底,匯聚成一個大池塘,而在池塘四周,則是被一種樣子奇特的花草包圍成四方形狀,構成這山谷獨特的景色。
只見那圍住池塘的花草,顏色通紅,頂端飽滿,宛如草莓,草莖卻是細如竹筷,形狀怪異無比。
倘若江小湖此時見到這羣奇異花草,一定會驚呼出聲。
“這裡的止血草,怎的如此之多,足夠我製造出不少止血生肌丹了。”
此刻,兩面陡起的峭壁掩蔽潭體,潭水深嵌在森嚴的峭壁之間,彷彿一座金門一樣。
而潭水則從那道“門縫”中緩緩注人深潭,水波不興。
那潭水湛清透明,透過水麪都可以看到潭底一片綠色的水草。
如此美景,卻是讓人感覺到一片死氣沉沉,因爲在那透明潭水內,竟是沒有一條游魚在裡面遊弋。
此時,那碧綠般的水面靜如處子,山風吹來,也只是拂起一波淡淡的水紋。
突然,止血草從中發出一陣撥動,從其裡面,忽地竄出一隻粉紅色的兔子。
那兔子是一隻母兔,肚皮微微鼓起,彷彿是在爲自己尚未出生的小兔補給營養,又或是自己此時感到口渴了。
只見那隻母兔,一蹦一跳,小心翼翼地小跑至這大池塘旁。
轉動着紅眼珠,向着四周掃視一圈,在發現沒有危險後,那隻母兔這纔來到水塘附近,低頭飲起水來。
只是這隻母兔沒有發現的是,在其飲水的同時,已經有一條細長的舌頭靜悄悄地伸在了自己的身後。
只見那細長舌頭前端乃是尖刺形狀,中間通圓,就彷彿一根吸管一樣。
趁那母兔喝水喝的痛快之時,那吸管般的舌頭已經是繞到母兔脖子之處,猛地一下便是插了進去。
頓時,母兔身體內的血液便是被那舌頭給吸出,咕嘟咕嘟,一股一股地正送往這個舌頭主人的肚中。
不一會兒,全身血液被那吸血之物給吸光後,那隻母兔便是已經癟了下來。
此時,只見那吸血之物收回自己舌頭,啪嘰了下嘴巴,隨即“呱”地一聲,便是一躍,又回到了那大池塘之中。
這一物,身長三尺,即爲一米左右,全身紅色,乃是一隻吸血巨蛙。
此時,秦國大陸,武州邊境,榷場。
這榷場正如那納蘭佳爾所說,在兩國停戰之後,已經變成了一座貿易大市,人來人往,商鋪琳琅滿目,各式各樣,賣什麼東西的都有。
同樣,這裡的人也是,什麼樣的都有,魚龍混雜,良莠不齊。
江小湖此刻正在這榷場內閒逛着商鋪,尋找一些不靠內力,便能使用的武功秘籍。
畢竟,行走在江湖,多一份手段,便是多了一分保命的本錢。
再者說了,土豪江小湖,現在也不差錢。
找尋了半日,江小湖這才滿意地望着自己手中的兩本秘籍,這便是今日他的收穫。
《縮骨成寸功》和《龜息秘籍》。
當日在看着別人使用龜息功的時候,處處化險爲夷,江小湖便已是眼饞的要死,只是白洛卻一直沒有時間教,所以這一次,一遇到這本《龜息秘籍》,江小湖便是一把將其給買下。
走過路過,自己再也不能錯過。
而這本《縮骨成寸功》則是江小湖的意外收穫。
本來,江小湖還想再多買幾本的,只是這不依靠內力使用的武功實在是太稀少了,找遍全榷場也只找出這兩本。
貪多嚼不爛,江小湖也是明白這個道理。
將這兩本武功秘籍粗略地給看了一遍,到也是十分簡單,江小湖一學便是會了,暗道這果然還是買的不如賣的精。
這兩本大路貨,居然要了自己五百兩金票。
正當江小湖感到後悔不止的時候,忽然一個叫賣聲傳到自己耳裡,讓江小湖頓時心中一動。
“賣止血草了啊,療傷聖藥止血生肌丹的止血草了啊。”
江小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正在高聲叫賣着,而在其攤前購買觀看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江小湖走到那瘦小男子攤前,低頭一看,見那名男子果然賣的是那止血草,倒是貨真價實,沒有虛賣假貨。
懶得自己再去辛苦尋找,目前找回高陽公主要緊,想罷,江小湖便是朝着這瘦小男子開口問價。
“這止血草一共多少錢,我包圓了。”
那男子瞧見江小湖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眼珠頓時一轉,隨即開口笑道。
“不貴,不貴,一株五百金票。一共一百株,黃金五萬兩。”
正當江小湖一臉肉疼的樣子,準備伸手掏錢買的時候,旁邊一個觀看的肥胖男子卻是突然開口說道。
“老弟,聽哥一句勸。”
“這年頭,沒得仗打,他這藥草也賣不出去。不值這個價錢。”
“而且,老哥我知道有一處地方,那裡的止血草多得是,摘都摘不完。何必要花這個冤枉錢呢。”
江小湖雖然人精,但是聽到這個胖子說的也是在理。
錢好花,只是花完之後便是沒有了,而且自己以後要花錢的地方多的是,這五萬兩,也算是個不小的數目了。
想罷,江小湖遞給這胖子五百兩金票,算是個問路費,隨即跟着這個肥胖男子身後,轉身離開了這個藥草攤。
誰知這時,那瘦小男子見到江小湖跟着那肥胖男子離開後,竟是立刻收攤,連買賣也不做了,只是遠遠地跟在兩人身後。
武州榷場離番邦境內倒是路程有些遠,江小湖和那肥胖男子走過一片小沙漠,又是轉了幾處小樹林,七彎八拐地,花費了半日時間,這才總算是來到了目的地。
此時,一座小山坡上。
只見那肥胖男子伸手一指不遠處的山谷,滿臉通紅,身上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地朝着江小湖開口說道。
“老弟,順着這條小河,下了山谷,便是一處大水塘,那水塘周圍全是你要的止血草。”
“老兄我實在是走不動了,下面的路,只能是你自己走了。”
江小湖看着這肥胖男子此刻累的不行的樣子,笑着從自己懷裡又摸出一張金票,遞了過去,口裡說道。
“勞煩胖兄帶路,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不過,胖兄得需多加強鍛鍊啊。”
那肥胖男子望着此刻臉不紅,氣不喘的江小湖,接過金票,打着哈哈說道。
“嘿嘿,略胖,略胖!”
“這位老弟,老哥我會胖的原因是因爲有許多事放在心裡,天長日久裝多了,想哭,好難瘦。”
說完,肥胖男子假裝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同江小湖拜別後,隨即轉身下了小山坡。
江小湖也是望着那一個圓點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內,這才轉頭朝着那肥胖男子口裡所說的山谷走去。
誰知,就在江小湖視線所看不見的地方,那肥胖男子卻是調轉了個頭,去了一個偏僻地處。
那偏僻處,早有一名瘦小男子在那裡焦急地等待着。
而這名瘦小男子,正是那先前賣止血草的攤主。
這時,那瘦小男子看到肥胖男子走了過來,頓時大喜過望,隨即小聲開口說道。
“老胖,事情辦妥了?”
只見那肥胖男子看到瘦小男子竟是一點也不意外,陰笑着點了點頭,口裡說道。
“老瘦,這小子看起來十分有錢,這次我們這一票,怕是要發大財了。”
被稱爲老瘦的男子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對着老胖開口笑道。
“嘿嘿,還是老胖你頭腦靈活,辦事幹脆,這五萬兩金票,說捨棄便是捨棄。”
那老胖臉色笑容更甚,低聲說道。
“老瘦,你不懂。這小子身上肯定不止那點錢,你看他先前掏錢買你那止血草的時候,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而且剛纔我看他步履輕盈,應該是個練家子。你我硬拼,肯定不如智取。”
老瘦此刻也是隨聲附和這老胖所言,口裡說道。
“不錯,先前我看他身穿長袍裡隱約透出方方正正模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護心甲之類的。現在能穿的起護身甲的,怕都是不好惹之人。”
那老胖聞言,卻是忽地想起某事,臉上忽地露出害怕之色,急忙伸出一根食指,放在自己嘴巴前,小聲開口道。
“噓,老瘦,上一次,我們便是在此撿到了一個大便宜。”
“那人枯瘦如杆,也是同樣身穿甲胃,全身血液盡數竟是被某物給吸光,死在那山谷路口處。”
“那人脖子上有一處細小傷口,若不是我曾經做過遊醫,還當真難以發現。”
“據我推測,那山谷之中,定有一種吸血怪物,我們只需在這裡等着,待那小子如同先前那人一般,失血過多,走回山谷路口。”
“那麼,那小子身上的錢,還不是如同上次一般,都是我們的了。”
那老瘦此刻也是急不可耐,彷彿那黃金已經堆在自己眼前閃閃發亮,隨即心急火燎地對着這老胖說道。
“老胖,這一次,我要分六成。”
那老胖倒也是個鎮得住場面的人,那根食指忽地在老瘦面前搖了搖後,卻是一下又伸出兩根指頭,口裡說道。
“不行,老瘦,胖哥我馬上要趕去荒蕪之城,那醫師大會已經召開了一年有餘,馬上就要結束了。”
“我得需多準備些盤纏,前去觀摩一下,聽說,那裡的靈丹妙藥多不勝數。”
“所以這一次嘛,你只能分到三成。”
頓時,這一胖一瘦兩個男子就地在這偏僻位置,爲了多爭取那一點黃金,開始爭論扭打起來。
與此同時,山谷之中,水塘邊。
江小湖此刻還不知道那老胖乃是故意騙他到此,望着自己眼前密密麻麻,多如牛毛的止血草,心花怒放,喜笑顏開。
頓時,江小湖心中就只有一個字。
拔!
除了拔,還是拔!
那四方形的止血草從,片刻間,竟是被江小湖給拔出一個缺口出來。
“...雖然已經是百花開,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
“不要採...嘿..不要採。”
正當江小湖哼着小曲,拔止血草拔得歡快之時。
突然,一條細長的尖刺狀舌頭,已經默默地來到了江小湖的身後,朝着江小湖後背猛地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