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名印第安人在清理着瓦礫,還有幾名印第安人在對着幾具屍體痛哭哀嚎着,更有一些印第安人茫然的遊蕩着,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一股絕望感撲面而來。
我靠!我們才走了半天,這裡究竟生了什麼?
這是周銘和**他們在看到這個場面後的第一想法,他們身邊的印第安嚮導大叫一聲跑了過去,似乎那邊被炸的房屋裡,也有他的家。
突然從一羣印第安人從部落裡走了出來,要擡走前面剩下的屍體,領頭的那個人周銘認識,他是弗萊格的弟弟,他也會說西班牙語,於是周銘馬上過去要鬣狗問他究竟怎麼回事。
“今天……我們用我們自己的雙手保衛了自己,但是敵人很強大,他們有拖着黑色尾巴的魔法彈,一個魔法彈就轟塌了我們幾間房子,爆炸聲大的能把人震聾,那太可怕了,就像是預言裡的世界末日……”
弗萊格的弟弟語無倫次的大聲說着,他的情緒非常激動,連說帶比劃的好半天以後,周銘他們才明白了今天事情的前因後果。
簡單說來,就是上午當週銘他們離開了圖坎特以後,弗萊格和大薩滿在詢問了天神的旨意以後,就做出了去襲擊貿易公司的決定。
上午,弗萊格就帶着幾十名強壯的印第安人就出了,襲擊的過程很順利,他們不到一個小時就把貿易公司在圖坎特附近的一個貿易點給燒了。可當他們凱旋歸來,正準備中午舉辦一個慶功宴的時候,貿易公司的報復就來了,幾名傑弗森的私人士兵扛着rpg火箭筒,就把幾間房屋給炸塌了。
“hat.the.**?你們究竟在幹什麼?你們明知道他們有自己的私人軍隊,爲什麼還要和他們起這樣的衝突?”周銘很不能理解的問。
“這不就是周銘先生您告訴我們的嗎?我們要靠自己來擺平這一切。”他愣愣的回答。
“我讓你們靠自己來改變可不是讓你們去和他們打仗!”周銘驚訝道,但隨後周銘就冷靜了下來,他又問道,“那好吧,你的哥哥弗萊格酋長呢?我找他去說好了。”
弗萊格弟弟告訴周銘他在這次的襲擊中爲了保護部落受了傷,現在正在接受薩滿的治療。
得到這個消息周銘二話不說帶着**他們就去找弗萊格了,他此時正在部落廣場上,幾百印第安人都坐在廣場上,弗萊格的家人則在不停的乞求着上天,部落的大薩滿正在燒火烤着手上的刀片,然後挖出弗萊格身體裡的子彈,再敷上他們特製的草藥。
**告訴周銘儘管印第安人的文化落後,但至少在處理槍傷的方式上是沒錯的。
只是後來他們才知道,這是因爲他們以前也經常和墨西哥軍警起衝突,被處理槍傷也有上百年的歷史了,這麼長時間下來,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了。
只不過在一切處理完畢後,這些印第安人還要祈禱上蒼的保佑就有點多餘了。
周銘和**靜靜的看着這一切,等他們的儀式結束,弗萊格被扶回他的房間以後,周銘他們纔跟過去。
“弗萊格酋長,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去襲擊貿易公司呢?早上的時候你不是明明知道對方的手裡還有武器嗎?而且我不是也說過了,讓你們等我回來嗎?我已經去潘薩斯城去找信號去幫你們聯繫幫助了,你們爲什麼就不能等等我呢?”周銘問他。
面對周銘拋出來的這一個又一個問題,弗萊格笑着告訴他:“我覺得周銘先生您說的很對,我們的事情就是應該要我們用自己的雙手解決。至於貿易公司那邊,既然他們欺負我們,爲什麼我們不能去教訓他們呢?”
“酋長先生你不要告訴我你們如此大張旗鼓的就只是爲了出口氣?”周銘問。
這次不等弗萊格回答,他的弟弟就先說道:“那些該死的傢伙,他們居然拿我們當奴隸,妄想通過他們的種子來奴役我們,我們就要教訓他們!”
弗萊格也緊握着拳頭說:“我們是爲了我們的女人和孩子,我們要告訴他們,我們印第安人絕不是好惹的!”
聽完他們的答案,周銘頓時覺得自己真是被他們的天真給打敗了。
不過周銘還來不及說什麼,突然就又有印第安人進來向弗萊格彙報了事情,周銘聽不懂他們的印第安語,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以及弗萊格顧不上自己的傷立即出門的情況來看,周銘知道肯定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於是周銘跟着弗萊格出門來到了部落的正門口,現在這裡已經圍了很多人,弗萊格的到來讓他們都讓出了一條路,等他們走到前面才知道究竟生了什麼。
那是很觸目驚心的一幕!
就在他們面前的地上,幾具慘不忍睹的屍體被隨意的扔在那裡,這些屍體從外形上來看都是圖坎特的印第安孩子,甚至其中一個周銘還有印象,那是昨天向自己敬酒,還教自己唱印第安歌曲的小女孩,不過這個小女孩現在卻已經變成了一句血肉模糊的屍體了。
她的眼睛被挖掉了,舌頭很不正常的掉在嘴巴外面,只有一根舌筋連着,剛剛育得胸脯被割掉了,只留下兩個血窟窿,肚子也被割開了,青色的腸子就那麼流在外面,下面則被插進了兩根木棍,兩條腿很不自然的扭曲着,顯然被打斷了骨頭和關節,看着她被虐殺的慘狀直叫人頭皮麻。
其他幾個孩子的情況也並不比這個小女孩的情況要好,甚至有兩個孩子的情況更糟,他們都被切開成了好幾段,讓人都不知道他的頭和他的身子究竟該怎麼拼接纔是對的。
周銘的心裡感覺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樣,前世的時候他雖然從網上知道墨西哥的毒販和黑惡勢力都會虐殺平民,但那畢竟是很遙遠國度的事情,周銘只是當做獵奇文章來看,可現在當這些事情就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那種對人的震撼無與倫比。
這還是幾個孩子呀!他們在昨天晚上都還是鮮活的生命,他們還在自己身邊唱着歌跳着舞,可是現在他們卻成了被最兇殘折磨致死的冤魂。
“這是剛纔被他們扔在這裡的,他們說這就是我們敢挑釁他們的結果,並且他們還說因爲我們的挑釁舉動,今年我們的利息將會往上翻一倍,如果在下個禮拜前我們再還不上利息,他們就會回來,把我們部落的男人全部殺死,女人全部抓走……”
“他們來襲擊部落的時候,這幾個孩子就失蹤了,應該是他們趁亂抓走的,然後就在附近的森林裡殺死再帶過來的。”
這些印第安人一個個向弗萊格彙報着情況,周銘看到弗萊格的眼角流出了眼淚,但他很快把眼淚擦掉,然後對自己的弟弟下命令道:“什麼都先不要說,先把這些孩子收起來吧,等大薩滿爲他們祈禱了以後,再連同其他死去的同胞一起葬在恰切爾森林裡吧。”
弗萊格的弟弟默默的領命,然後招呼着其他人拿來抹布將這些孩子給包起來帶走。
弗萊格這時說:“周銘先生我感到非常抱歉,讓你看到了這樣的場面,所以我這邊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請你們先回房間,我處理好了再過去找你們。”
其實弗萊格就算不說周銘也沒打算再說什麼了,畢竟現在事情都已經展到了這個地步,周銘要再跟他們說自己並沒有讓他們去報復,自己想說的是讓他們去學知識的,那就是腦子被門給擠了。因此最後周銘他們就什麼也沒多說的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真沒想到事情會展到這個地步,看來這些印第安人和傑弗森那些大資本家們的矛盾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復雜,我也明白傑弗森的私人軍隊是從哪來的了。”周銘說。
“周銘先生,看來之前你想的要讓印第安人去上學的辦法好像是行不通了,至少就現在這個情況,要他們冷靜的話是根本說不出口的。”**說。
“他們的矛盾一直都很複雜,其實像這樣的事情,就我知道的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卡洛斯也說。
鬣狗更是憤憤不平道:“那些該死的資本家,什麼狗屎的貿易公司,他們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們都應該去下地獄,要我說我們就應該去幹他孃的,去打那個什麼貿易公司個底朝天!”
鬣狗才說完,**就沒好氣說完給了他一巴掌:“你鬧什麼?這一次生這種事,就是他們今天盲目去襲擊貿易公司的結果,現在貿易公司的私人軍隊還在,你讓這些印第安人再去,不是要這種悲劇再重演嗎?你的腦袋裡究竟除了幹還有沒有其他東西了?”
但周銘卻說:“不,這一次我很同意鬣狗的話,就是要幹他孃的!”
周銘的話讓所有人都很驚訝,周銘接着說:“知道嗎?這幾年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麼憤怒了,不管是在布萊頓先後遭到布魯克和亞當斯家族的針對,還是後來去了舊金山看到了唐氏家族內部鬥爭的無恥,但是現在當我看到那些雜碎居然這樣對待幾個孩子的時候,我憤怒了!”
“我想不應該是我,任何還有一腔熱血的人都應該憤怒,什麼忍辱負重,什麼打落門牙往肚裡吞,什麼要用商業手段對他們進行報復,這些統統都見特麼鬼去吧!老子就是要一巴掌打回去,他們敢虐殺這些孩子,我們就要以暴制暴去殺他們全家!”
周銘憤憤道,他隨後接着說:“不過我們要教他們,就不能只是讓他們意氣用事的報復了,我們應該教他們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