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京北郊的山腳下,有一個被高高圍牆圍住,門口時刻都有荷槍實彈戰士值守的地方,這個地方沒有掛牌,在任何地圖上都找不到標識,旁邊的居民只知道這裡是軍事禁地,由於在首都這種地方,有幾個軍事禁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很多年來也沒人在意,大家都習慣了這裡。;
對於這樣一個地方,也不是沒有人想要試圖探究一下,但最後都是了了收場的,久而久之就再沒人過問這裡了。
實際上這裡是一座保密性非常強的軍事監獄,比秦城那種盛名在外的地方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能進入這裡的大都是不便對外透露的軍事要犯,包括一些抓獲的國外高級間諜,以及軍隊當中犯了罪的軍官士兵,或者是一些其他一般監獄難以管理的犯人。
12月底的一天上午,兩輛黑色的奧迪車一前一後的行駛在大路上,趕往這座軍事監獄。
周銘和杜鵬都在車上,而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位穿着花衣服抱着嬰兒的農村女人,這個女人看着車窗外面雪地裡白茫茫的一片,人煙稀少的樣子,不免有些焦急的問:“還有多久纔到呀?”
周銘對她說:“應該快了吧,阿秀你彆着急,你也知道**他是在秘密部隊裡的,那地方都是保密性很強的,我們也不知道,只能跟着前面那車子走。”
她聽到周銘這麼解釋,這才放心下來,低頭對懷中的嬰兒說:“建明,你再等一下,待會就能見到你爸爸了,你爸爸可厲害了,他可是部隊裡最厲害的戰士,是我們國家保家衛國的大英雄,你以後也一定要像你爸爸一樣知道嗎?可不能淘氣。”
不過那嬰兒似乎並不滿母親的話語,掙扎了兩下,發出不滿的哼聲。
周銘對她微笑一下,不過心裡卻高興不起來,因爲她所說的的確是真的,**也的確擔得起她的這個評價,但可惜的是,世界上總有些事情就是這麼操蛋,有些人明明應該在祖國最需要他的地方拋頭顱撒熱血的,卻由於一些原因,反而成了國家的罪人,兵王**就是這麼一個人。
原本**這位很有戰場直覺,被國家花大力氣培養出來的兵王,就應該在各種特種戰場,和全世界的精英特種兵和僱傭兵爭雄的,卻因爲和譚家結怨,最後被譚家搞的失去了理智,做出了很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事情,這不能不說是他和時代的悲哀。
**這種精銳特種兵,能關押他的,就只有這種守衛森嚴保密性非常強的軍事監獄了,今天周銘就是帶着**的妻子阿秀還有他那剛剛滿月的孩子來這裡看他的。
當然,有些事情周銘自然是不能對阿秀說的,周銘也只是對她說**要執行一項秘密任務,現在在一個秘密軍營裡,反正阿秀也知道**的本事,也就相信周銘了。
不一會,一扇黑色的大門出現在了路的盡頭,那鋼鐵的冰冷彷彿隔絕了兩個世界一般。
看到這扇大門,阿秀有些疑惑的問:“那個……周同志,這裡真的是軍營嗎?我怎麼感覺像監獄呢?”
不能不說這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就是沒道理,周銘只好給她解釋:“這裡當然是軍營,至於爲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一些軍事需要吧,你不相信我難道你還不相信那位杜鵬同志,不相信**嗎?”
聽周銘這麼說,阿秀才放下了心,因爲別的不說杜鵬可是她和她孩子的救命恩人,那時她被計生辦的官員毆打造成早產,要不是杜鵬及時趕到,她的孩子就要被強制流掉了,所以她相信杜鵬,而她丈夫**就更不用說了,那絕對是她們家的驕傲。
在經過了門口崗哨的詳細檢查以後,這輛車才放行進入監獄,把車停在指定位置,周銘他們被帶到了一個接待室,**正坐在這裡,同時和他一起的,還有幾位強壯的監獄警衛戰士。
“阿秀,由於**要執行機密任務,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纔有人在這裡。”
周銘對阿秀解釋這裡會有警衛的原因,不過他馬上發現自己這麼做根本是多餘的,因爲阿秀見到了**立即情緒很激動的跑了過去,把孩子抱到**面前對他說“**你快看這是你的孩子,他叫張建明,是爸給取的名字”,哪裡會在乎這裡的什麼情況。
**和阿秀見面的情況自然是溫馨感人的,但監獄的規矩也是要遵守的,約摸一刻鐘以後阿秀被帶離了房間。
**坐回到了位置上,警衛人員給他重新戴上了手.銬,**伸手擦乾了眼角的淚水,然後對周銘說:“周老闆,非常感謝你,今天能再見到阿秀還有小建明,我這輩子已經沒有遺憾了。”
“可是你真的沒有遺憾了嗎?”周銘問。
這個問題讓**愣了一下,但也就只愣了一下,馬上他就堅定說:“我是想陪着阿秀和孩子過一輩子的,但我已經犯了大錯,我就應該承擔這個責任,不管中央如何處置我,我都沒有怨言。”
周銘點點頭,他能聽出**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我今天來就是代表中央和你宣佈一下對你的決定。”
**感到有些意外,爲什麼中央的決定是讓周銘這個毫無干系的人來宣佈,但他也並沒有去多想,對周銘說:“周老闆你說吧,不管是開除軍籍坐牢甚至是槍斃我,怎麼樣我都能接受。”
“我相信**你是條鐵錚錚的漢子,我也相信你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人,但是你不覺着你這樣的人就這麼倒在這裡很可惜嗎?你自己不會感到不甘心嗎?你的孩子纔剛剛出世,他還需要父親。”周銘說。
**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咬着牙說:“我不會可惜,但我不甘心,我也很想多親手抱抱我的孩子,但我已經犯下了這麼大的錯,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那你知道今天爲什麼是我到這裡來對你宣佈中央對你的決定嗎?”周銘反問。
**看着周銘心下一動,這個問題在周銘最開始說話的時候他就感到奇怪了,不過那時候他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中央的安排和周銘的身份,他都不是很清楚,只能憑着杜鵬那邊的身份來猜測,很有可能周銘也是某位首長的後人,並且還可能在機關工作,那麼由他來給自己宣佈這個消息就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現在聽周銘這麼問,讓他突然感到事情或許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或許還有一定的轉圜餘地,否則爲什麼讓周銘來呢?
在這個想法下,**試探性的問道:“周老闆,莫非中央打算赦免我嗎?”
周銘搖頭回答說:“不,你犯了罪就是犯了罪,中央並不打算赦免你,現在在國家的部隊名單裡,已經沒有**這個人了。”
**在心裡嘆息一聲,但也能接受這個答案,畢竟不管原因是什麼,犯了錯就是犯了錯,**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逃避自己的責任,至於剛纔會有那麼一問也不過是因爲見着了自己的妻兒,心中難免會產生的那麼一點希冀,可就當他準備認命了的時候,周銘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讓他激動了起來。
“中央對你的決定是希望你能戴罪立功,保護一個人,你能完成任務嗎?”周銘問。
**瞪着眼睛很驚訝的看着周銘:“保護誰?去哪裡?”
周銘微微一笑:“保護一個叫周銘傢伙,因爲這個傢伙和一個叫**的傢伙一樣,都犯了錯,還是不小的政治錯誤,所以中央爲了小懲大誡,決定把他流放出國,但國外的情況複雜,這個傢伙又非常怕死膽子很小,希望有人能保護自己,中央首長經過慎重考慮以後,決定把**也一同發配了,算是戴罪立功,如果你任務完成的漂亮,中央首長不是不會考慮你的事情,你認爲怎麼樣?”
周銘一番話說的輕鬆,但聽在**的耳朵裡卻是一顆重磅炸.彈。
如果說之前他考慮周銘來是一道希望曙光的話,那麼周銘剛纔一番話,則就是爲他打開了一扇通往希望的通途了。
**被周銘的話驚的不輕,等他再回神過來的時候,就見周銘還在微笑着等着自己的回話,他馬上回答說:“好的,這個任務我能接下,並且保證出色的完成任務,絕不辜負黨和中央的期望!”
“好的,我是個商人,不會說那些很有黨性的話,我只能說我們成交,以後你**就是我的保鏢了。”周銘說,“不過你要完成這個任務可要出國,你有段時間回不來,也見不着妻兒了。”
“有段時間見不着總比以後再也見不着了要強。”**想了一下,轉了話鋒問周銘道,“只是我可是個在首都街頭行兇的暴徒,你就不怕我嗎?”
“怕,我當然怕,我剛纔就說過了,我是個怕死膽小的傢伙,不過比起這個,我更相信我的眼光,我確信**你不是個惡人。”周銘說。
周銘的信任打動了**,他馬上站起來深深對周銘深鞠一躬道:“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