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雲夫人不覺得,她還真是完全不貪戀富貴的:“王爺別忘了,那姑娘沒搭理別人,倒是攀上了攝政王。這位大人位高權重,手中的權勢可不是比王爺更讓人心動?”
要是謝燕娘貪戀的是高高在上的勢力,那野心倒是比謝蕊彤厲害多了。
攝政王從來沒用過真面目見人,謝燕娘連他的臉都沒看過,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不是爲了阮景昕的身份,難不成是對一個不知道真面目的男人一見鍾情了?
這話別說其他人不信,雲夫人第一個就不信的。
“那丫頭的心思,誰能知道?”龍志宇說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夫人見過了,自然明白她還沒破身。攝政王對女色素來不上心,我並不覺得他會突然對一個丫頭有了興趣。”
雲夫人坐直身,眼底多了幾分興趣:“王爺的意思是,這丫頭身上有古怪,所以讓攝政王留意到了?”
“不過猜測罷了,攝政王的城府太深,可不是那麼容易打聽出來的。”龍志宇放下茶盞,雲夫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想法。
搖了搖美人扇,她也笑了:“也罷,我亦起了興致,就替王爺勞頓一番。只是希望這答案,不會讓我是啊王就是了。”
謝燕娘上了馬車,才發現裡面早就坐着一人。
換下了月白錦袍,玄色仍舊能襯托出他的出塵之意。
阮景昕不過靜靜地坐在那裡,就如同一道風景,讓人移不開眼。
白狼瞧見謝燕娘上來了,混得也算熟了,從阮景昕的手底下鑽出來,跑到她跟前,蹭了蹭腿側。
謝燕娘頗有些受寵若驚,面對阮景昕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裡放。
幸好有白狼在,化解了她不少尷尬。
溼漉漉的綠色眼眸在謝燕娘看來十分可愛,她笑着接過梳子,一點點給碧兒梳理毛髮。
平常伺候的小廝懼怕它,幫忙打水已經顫着雙腿了,阮景昕只能親自幫白狼梳洗。
之前戰事繁忙,回來後公事積壓了不少,自然沒心思幫它梳毛。
沒想到白狼倒是聰明,找來謝燕娘幫忙。
阮景昕盯着她,沒料到一個姑娘家的膽子這般大。
聽龐禹狄提起過,謝燕娘夜裡居然敢抱着白狼在牀榻上安睡,睡得沉了,脖子就在碧兒的嘴邊,叫人看得膽戰心驚。
白狼被梳得舒服了,喉嚨裡發出“咕嚕”的聲音。
謝燕娘梳得小心翼翼,免得太用力扯疼了它。
“姑娘似乎不怕碧兒,這是爲何?”阮景昕低聲問道,想要接近白狼,藉此討好他的人不是沒有。可是要麼被白狼吼着趕跑,就是自己先嚇得手腳綿軟。像她這般坦然的,倒是從來沒見過。
即便是康雲章和龐禹狄,對着白狼的時候都免不了帶着警惕。
謝燕娘被問得突然,手裡的動作一頓,猶豫了片刻才道:“碧兒長得好看,又是聰慧,實在討人喜歡。”
原本她梳毛的手停了,讓白狼有些不滿,咬着謝燕孃的袖子扯了扯,回頭聽了她的話,白狼隱約知道是誇獎它的,不由飛快地搖着尾巴,十分高興,大度地原諒了謝燕娘動作慢,不過還是用腦袋拱了拱她的手背催促了一下。
謝燕娘這才低頭又繼續給它梳毛,裝作開玩笑自嘲道:“興許民女上輩子也是一匹狼,纔會如此喜歡碧兒吧。”
阮景昕定定地看着她,沒說話,在外頭騎馬的龐禹狄卻聽見了,嗤笑一聲道:“什麼鬼話,也就這丫頭敢在老大面前胡扯。”
康雲章瞪了他一眼,讓龐禹狄別亂說話,冷不丁聽見馬車裡的阮景昕破天荒地開口道:“確實有幾分相似,碧兒難得這般喜歡一個人。”
謝燕娘漲紅着臉,這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大人說,她跟碧兒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