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猶豫了幾分,還是鬆開了拽住司徒情的衣角的手,他雙眼亮晶晶的說::“那情兒要快點回來哦!”
司徒情看着他俊美的容顏掛着如孩兒般欣喜的笑容,心底柔軟一片,點頭許諾道:“好。”
出了房間,看見彩君依舊站在房門外,她淡淡望向司徒情,詢問道:“他可安定下來了?”
司徒情點點頭,問她:“請問谷主在哪?”
彩君正要轉身的動作停住了,表情依舊淡淡的,說:“谷主和小少爺外出有事,大約晚膳時分纔會回來。”
“恩………小君你可知道哪裡有繃帶拿?他的傷口又出血了。”
彩君點點頭,說:“姑娘先回房陪着那位公子,我會把新的繃帶拿來。”
“有勞小君姑娘了。”
目送着彩君離去逐漸消失在轉角彎的背影,司徒情靜靜在房門前站了一會,才慢慢轉過身回到了房間。
此時趙澈因爲先前鬧騰過度把原本不多的體力消耗的一乾二淨,現在他形象盡失的躺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如潑墨般的黑髮散落牀上,原先蒼白的臉色終於浮上了代表健康的紅暈,胸口平穩的起伏,像是作了什麼開心的夢,脣角邊還掛着蠢蠢又有點高興的笑容。
司徒情走過去,幫他整理好被子,重新將被子整齊的蓋在他身上,避免他半夜受涼,現在受了重傷,若是因爲受涼而發起高燒來,那可怎麼辦?
幫他抿好被角,司徒情才慢慢直起身,卻沒想到看見了趙澈此時睜開閃現着戲謔的雙眼,司徒情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趙澈一手扯了過來,司徒情身子一下失去了重心,重重摔在了趙澈身上,耳邊聽見趙澈因爲摔倒在他身上所發出的痛哼聲,司徒情掙扎的要起來,她一雙杏眸瞪着沒有絲毫痛苦表情的趙澈,低聲罵道:“胡鬧!你是不是想讓你的傷再加重一些?快放開我!”
趙澈無辜的眨着眼,嘴角一垮彷彿就要被司徒情罵哭出來,他怯怯的說:“我要情兒陪我一起睡,我一個人睡不着。”
司徒情抽搐着嘴脣,說:“剛剛你不是睡得很香麼?”
即使神智退化到如三歲孩童的趙澈依舊厚臉皮的眨着眼,睜眼睛說瞎話:“哪有啊,剛剛我是在閉着眼睛休息啦,情兒你一進來我就醒了哦!”
司徒情被他進化到另一種境界的厚臉皮給打敗了,她沒好氣的朝趙澈翻個白眼,說:“往裡面挪挪……啊!”司徒情打算自己睡在外面,等到趙澈真正熟睡之後才趁他不注意悄悄的走了,卻沒想到趙澈硬是將她扯到牀的裡面,用自己魁梧的身軀擋住司徒情的去路,他笑彎了一對好看的眼眸,雙臂將司徒情懷抱在胸膛裡,說:“恩恩,果然抱着情兒睡覺最舒服了~”
敢情我是你的安神物品了?
司徒情感覺不僅自己的嘴脣在抽搐,整張臉都要抽搐了。
聽着趙澈胸膛裡面有力而緩慢的心跳,司徒情漸漸放軟了身體,她
微微嘆口氣,頭輕輕靠在胸膛上合上眼。
見懷裡的女子逐漸呼吸平穩,一副已經熟睡的樣子,趙澈才慢慢的睜開眼,他欣喜的看着司徒情柔美的輪廓,微微低下頭在她嬌嫩的臉頰輕輕的親上了一口。
一早醒來,他的腦袋一片空白,甚至憶不起自己到底是誰,腦海中只浮現了一名女子溫柔的臉龐,心裡有個聲音在輕聲告訴他,她叫司徒情,是他一生摯愛的女子。
要和她相守一生一生一世一雙人。
對於自己是誰,趙澈纔不關心這方面,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能記起來的自然會記起,若是記不起……那也沒有關係,反正他能和他最愛的情兒在一起就行,他是不是誰都沒關係。
這樣想着,趙澈又偷偷往她臉頰上啵了一口,才一臉滿足的抱住司徒情,閉上雙眼很快陷入沉睡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輕輕的被人推開了,彩君拿着一籃子的醫藥物品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看見原本應該在等待她的女子已經和這位公子相擁的沉沉的睡下了。
彩君淡淡掃了一眼,將籃子放在玉桌上,又無聲無息的走了出去,把門輕輕的合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皇宮那邊,趙睿臉色沉的幾乎要滴下水,他此時躺在牀上,上身赤 裸着,露出精壯的胸膛,腹部綁着白色的繃帶,裡面微微染上一絲血色,他的寢宮裡都是一羣忙裡忙外的太醫。
在桃花園撤離的時候,趙睿和司徒緋月也遇上了黑衣人的襲擊,他的暗衛幾乎殺出了一條血路將他們護送到安全的地方,而他的暗衛也死的差不多,就只剩下一個。
忽然有位黑衣人舉劍就要行刺司徒緋月,趙睿想到了她腹中的龍種,硬是擋在她面前爲她當下一劍,還好他傷勢不重,是縫合傷口再休養一個月便可癒合。
他揮揮手,沉聲道:“朕現在有些疲累,愛卿們先退下吧。”
衆人應聲退下,趙睿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腹在場,等待人全數退下之後,趙睿問着自己心腹:“那羣襲擊的刺客,你可找到下落?”
心腹猛然跪下,道:“稟告皇上,查不出那些刺客的下落,唯一活捉的一名女刺客也在我們打算審問她的時候,咬破藏在舌下的毒藥而亡。屬下無能,請皇上賜罪!”
趙睿沉思一會,揮揮手:“算了,你退下吧。還有,命人下去尋找司徒情的下落。”
“是!”心腹點頭,身形一動,瞬間消失在寢宮裡。
趙睿回想起被女刺客一劍砍去了頭的司徒蕙,只覺得幾分可惜,畢竟自己還沒玩膩那個女子,就這麼死去了,還真有點可惜呢
不過……趙睿眸色深沉,腦海自動浮現了司徒情絕美淡然的臉龐,微微一笑。
遲早我會把司徒情給征服掉,讓她臣服在我腳下。
“傻女兒,你不要命了嗎?竟然冒險用自己的性命是測試帝王的真心!”
若不是司徒緋月身懷龍種,大夫人真想一巴掌將她
給狠狠打醒,打醒這顆執迷不悟的癡心。
對於大夫人的怒火,司徒緋月全當聽不見,她臉色溫柔的撫摸着腹中的胎兒,柔聲道:“如果皇上不愛我的話,怎會在刺客就快刺中我的時候用身體擋在我面前呢?娘………他是真心的。”
“帝王皆無情,他之所以爲你挺身擋劍只不過爲了你腹中的胎兒罷了!”大夫人氣急敗壞的說道,“若你不是身懷龍種,他早就棄你不管了!”
““娘……無論真不真心,我這輩子是認定他了”司徒緋月深深望入大夫人的雙眼,說道:“就算死,這也是命。”
“你……!”大夫人你你你了好半天都沒說出瞭然,最後深深的嘆息,搖搖頭,“罷了罷了,癡兒啊癡兒!”
“大姐姐!大哥哥!起牀了嗷嗷!”百玄堂一下打開房門,大聲叫道,“外面的太陽公公都曬屁股了!”
被百玄堂這個大嗓門一喊,在牀上相擁而睡的趙澈和司徒情都紛紛醒來,但趙澈好似沒有真正醒來,他模模糊糊的睜開眼,四周望了下,看見一個小不點站在門口不屑的哼了一聲,摟緊司徒情柔軟的身體繼續睡覺。
司徒情只模糊了一會就很快的清醒下來,見趙澈不肯醒來,雙手推了他胸膛幾下,說道:“趙澈,起來了,快放開手!”
趙澈扭了扭身子,不肯醒來,他用力摟住司徒情纖細的腰肢,低聲呢喃的說道:“再睡一會,情兒,再睡一會嗷!”
百玄堂跑了過來,像個老大人一樣老氣橫秋的摸着下巴,用童稚的聲音模仿着自家爺爺蒼老的聲音:“唉,現在的年輕人,就知道懶惰!整天躺在牀上成何體統!”
趙澈充耳不聞,打定了賴牀到底的打算,司徒情無奈之下,只好使出殺手鐗,小手深入趙澈的衣服裡面,撫摸到趙澈的腰部,然後食指屈成勾與大拇指狠狠一掐!
“啊——!”趙澈被腰間的劇痛一下子驅除了各種瞌睡蟲,摟住司徒情纖細的腰肢的大手也被迫鬆開,司徒情看準機會一下跨過趙澈的身體下了牀,百玄堂被司徒情這一殺手鐗逗笑了,連忙拍手叫好:“好厲害!大姐姐好樣的!”
司徒情俯身拍了拍百玄堂柔軟的髮絲,因剛剛睡醒的聲音沙啞而慵懶,她說:“你爺爺呢?”
百玄堂享受着司徒情溫柔的撫摸,乖乖的回答道:“我爺爺現在在大廳用着早膳呢!”
就在這個時候,彩君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看見百玄堂,露出了“果然你在這裡”充滿無奈的表情,她走到百玄堂的身邊輕聲道:“小少爺,谷主在大廳等着你用膳呢。”
百玄堂眨眨眼,露出討喜的笑容:“叫爺爺先吃着先嘛!我待會就過去!等我跟大姐姐聊完天先!”
此話一出,被司徒情掐的兩眼汪汪的趙澈一聽這句話就開始炸毛了,他長臂一撈,將來不及反應的司徒情鎖在懷裡,一臉惡狠狠的表情瞪着眼前這位小孩(情敵?),說:“情兒是我的!你不準待在她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