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出於好奇,也可能只是出於客套,晚宴結束後,南宮家族的長輩們又留季漠到客廳喝茶。
季漠沒有拒絕,因爲他知道南宮家族有上好的西湖龍井,這種茶在市面上根本買不到,有錢也買不到,他前世也只喝過兩次而已。
不是他喜歡喝茶,他只是喜歡這些稀罕的東西。
當然,他也想聽聽喝茶的時候,南宮家族的長輩們會說些什麼。
其他人都走了,留在客廳喝茶的人只有五個人,有季漠和南宮筱雨,也有南宮筱雨的父母,而另外一人則就是南宮家族現今的家主南宮湛河。
讓季漠不滿的是,南宮家族的長輩們並未拿出上好的西湖龍井,雖然他們拿出的茶也是高檔貨,可季漠卻並不稀罕。
想着自己這次也是空着手來的,他也就沒有把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
他也能理解,自己在人家南宮家族的長輩們眼中還算不上是貴客,人家自然不會拿最高規格來接待自己。
喝茶之際,南宮湛河一直在跟季漠閒聊,聊的內容無非就是關於在古武學院裡的學習情況。
南宮家族的長輩們,除了南宮筱雨的父母知道季漠剛剛在古武學院的半年考中大放異彩外,其他人都不知情。
包括南宮湛河在內的許多南宮家族的人,都還認爲季漠仍舊是那個扶不起的廢材,可季漠剛剛在晚宴上的表現又讓大家很是懷疑與意外。?
南宮湛河的大哥南宮湛江,與季漠的祖父當年關係極好,而南宮湛河也受了他大哥的影響,同樣與季漠的祖父交情匪淺。
當年兩家定下娃娃親的酒桌上,就有南宮湛河。
南宮湛河並非不念舊情的人,可他也不會因爲念舊情就斷送了南宮筱雨的幸福,雖然他不是南宮筱雨的親爺爺,卻也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孫女。
南宮湛河沒有兒子,只有一個早嫁爲人婦的女兒,他繼承了大哥的家主大位,膝下無子的他,一直將自己大侄子南宮瑞琛當成兒子。
南宮瑞琛也很爭氣,如今已入先天之境,於情於理都是下一任家主的最佳人選。
下一代家主的女兒的婚事,自然是全族的大事。
季漠對南宮家族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不過他對此並不關心,他一直含笑品茶,與南宮湛河閒聊。
南宮湛河問道:“小漠,筱雨在學院裡沒有欺負你吧?”
季漠擺手回道:“沒有,沒有。筱雨在學院裡很乖,對我很好,偶爾還會請我出去吃飯呢。”
聽到這裡,南宮筱雨與她父親南宮瑞琛都是臉色一沉。
上次南宮筱雨請季漠吃晚飯,想借金領堂之手算計季漠,這事兒南宮瑞琛也是知道的。
“一直聽別人說,你無法聚氣入體,如今卻也有了聚氣境中期的修爲,應該是最近一段時間修煉很刻苦吧?”
南宮湛河再問。
這個問題問得很委婉,卻也是南宮家的人都很關心的事情。
“其實我一直修煉都很刻苦,只不過走了彎路,前一陣子被一個高人指點了一下,然後就豁然開朗,以前的積蓄也體現了出來,所以纔能有突飛猛進。”
季漠放下茶盅,表情平靜的道。
“哦?”
屋子裡的另外四人都是眼睛一亮。
“古武學院裡的高人確實很多,你能有此機緣也是一件幸事呀!”
南宮湛河眼睛微眯,似乎正在思量着什麼。
“是呀!”
季漠點頭,大有深意的道:“如果不是忽然開竅了,估計我就不能再回杭州市了。”
南宮筱雨一家人又是臉色微變。
“小漠,你也有半年沒有回家了,要不要先回家看看?”
南宮瑞琛覺得這種閒聊很沒意思,故而開口提醒。
“是呀,都快半夜了,是該回家了!”
季漠也懶得在這裡磨嘴皮子,當下起身告辭。
沒有人再挽留,季漠很快就被送出了南宮家族的院子,駕駛着那輛蘭博基尼跑車很快就消失在江邊的大路上。
“筱雨,我從你身上已經感受不到先天之氣的氣息波動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又回到院子深處的客廳裡,南宮湛河正色問道。
“還不是因爲剛纔那個小子!”
南宮瑞琛當下將南宮筱雨與季漠在古武學院的禮堂比武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事兒雖然過去有一陣子了,可他一直沒敢跟自己三叔說明。
“筱雨燃燒了先天之氣都贏不了他?”
南宮湛河一臉訝異,道:“筱雨已經是聚氣境後期修爲,燃燒先天之氣後甚至可與通竅境初期武者一戰,怎麼會贏不了一個聚氣境中期的武者呢?”
“不僅沒贏,而且還輸得很徹底,我根本沒有給他構成任何威脅,沒幾招就敗了。”
南宮筱雨悶悶不樂的道。
“筱雨,你在學校裡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南宮湛河的眼中閃出了睿智光芒,道:“季家的小子雖然一直笑吟吟的,可他的話裡總是帶着其他意思,似乎還有幾分怨氣。”
“沒,沒有。”
南宮筱雨回話時,明顯有點心虛。
“呵呵。”
南宮湛河何等精明,他已經能夠猜到一些事情,他沉吟片刻後,道:“之前我不大同意季家的退婚,是因爲我覺得我們要顧忌九泉之下的大哥的想法,可既然你們真的不願意,也不想再等下去了,那就算了吧。”
“算了?”
南宮筱雨一家三口都是一愣。
“正好筱雨和季家的小子都回來了,大家找個時間坐一起談談,和和氣氣的把這樁婚約解除了。”
南宮湛河很認真的說道。
“這樣最好!”
南宮筱雨的母親毫不猶豫的道。
“就怕季家改主意了。”
南宮瑞琛不無憂慮的道:“季漠那小子今非昔比,他並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小青年。況且,我們之前已經明言,只要季漠能夠從古武學院順利畢業,我們就會讓筱雨與季漠完婚,如果現在我們再去提接觸婚約的事情,恐怕會落人口實。”
“瑞琛,咱們能不能不要這麼虛僞?”
南宮筱雨的母親沒好氣的道:“他們想解除婚約,我們也想,爲什麼非要弄得那麼複雜呢?”
“事情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南宮瑞琛帶着一絲怒氣,道:“這可不僅僅是虛僞,此事若是處置不當,也會給我們南宮家族帶來很多其他方面的不良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