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是判斷一個人是否是高手是大佬的基本判斷條件。
氣勢極度外放,並且壓迫能力極爲強大的人,一般來說都是實力強大的傢伙,但這樣的傢伙往往因爲年輕氣盛,心境的修爲還沒有達到與實力相匹配的程度,不論是做事還是修行,都會無緣無故的帶上幾分浮躁的感覺,年輕氣盛的時候,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膨脹了起來,總是可以一本正經的把自己當做整個世界的中心。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或是被殘酷的現實狠狠地扇了兩巴掌之後,纔會悲痛的發現現實的真實,這世界永遠都不會因爲離開誰而不存在,無法運轉。
只能說,曾經年少輕狂。
這是普通強者的氣勢,一種想要內斂卻又無法完美控制,最終只能選擇霸氣流露出來的感覺。
而那些真正站在頂峰的強者,他們身上的一舉一動都是渾然天成的感覺,只要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像是根本不存在,彷彿存在感被人刷到了最低,但他只要多說一句話,做出一個小小的舉動,便會成爲在場所有人目光的焦點,這就是氣勢,越是內斂,在噴發出的那一刻就變得越爲強大。
真正的大佬,走在路上可以有着一副中年油膩大叔的表情,滿臉的對往後餘生之擔憂,可是呢在大街上看見好看的女生又會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他們可能穿着普通的工作裝或是休閒裝,頭髮也有少許的油膩,不論怎麼看他們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可他們的真實身份卻是整個修行界當中,一揮手便可帶來血雨腥風的人。
蘇愚在蘇元朗的記憶裡看見和學習到了很多的東西,疏遠冷,這十幾年,經歷過的修行完全一絲不漏的映入了蘇愚的腦海,蘇愚在那段時間裡的體驗就像是玄幻小說裡的主角被師傅賜功一樣,手指在腦門輕輕一點就是幾十年的功力和修煉法門。
蘇愚甚至在醒來之後就可以展開自己的修行,進行百日築基。
可是…外面是虎視眈眈的black。
蘇愚只要一想起那個奇怪的黑色火種便會感到渾身發顫。
那樣的黑色火種…自己在蘇元朗的記憶裡並沒有見到重疊的東西。
妖獸的腹中獸火,還是天地之間產生的異火,甚至是人類所用科技生產出來的火焰,都沒有一種火焰符合黑色這種奇奇怪怪的特徵。
蘇愚陡然間回過神,王座上的身影給予他的衝擊力太大了,甚至讓他在一個恍惚間就胡思亂想了這麼多的東西。
那王座上…是一具少年的身體。
蘇愚在看清王座上的人影真實的模樣之前在心中早就有了無數的猜測,甚至還本着自己腦海中最基礎的印象,開始了關於人臉的肖像建模,蘇愚想過很多很多,比如那張王座上坐着一個滿臉威嚴的君王,又或者是一個放蕩不羈的魔君,就連女子蘇愚都已經構思出了好幾個版本,讓人思念純潔的聖女,讓人心煩意燥,慾火焚身的魔女,甚至是面無表情的三無少女。
蘇愚的體質有點操蛋。
屬於那種中了墨菲定律的毒中得很深的體質。
墨菲體。
蘇愚平日裡最討厭的事情便是自己猜測的事件落空了,這種想法經常貫徹在他平日的生活裡,比如在大學生活裡,蘇愚一邊堅持着腳踏實地的學習,放棄了大部分參加社團,並且順帶的交往女生的機會,一個人堅持泡在圖書館裡,認認真真的學習,只希望能夠在每個學期都拿到那筆支撐着自己生活的獎學金,而在這種辛苦生活的同時,蘇愚又會像個流浪漢一樣。吃着撿來的饅頭和路邊剩下的礦泉水,隨後睡在天橋下,靜靜的幻想着暴富。
蘇愚哪怕是現在都固執的認爲有錢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可現在…蘇愚可以說是在整件事情的一開頭就遭到了傾盡家產都無法解決的事情。
少年的身體以一種“葛優躺”的姿勢橫七豎八地倒在了那張古老的王座上,少年半個身子的骨骼都像是被人所抽離了一樣,上面流淌着的血液已經滴落在了他所端坐的那張王座上,那就是王座上那些經過時間沉澱後的黑色污漬的由來。
他的頭髮是華夏人的黑色,並不是理髮店那種使用黑色染料所染出來的髮色,而是一種渾然天成的顏色,黑的極爲透徹,就像是能夠吞噬盡光明一樣。
少年的身子並不粗獷,一米七左右的個子,年齡如果只是單純的觀察那張只是像靜靜睡着了一樣的臉蛋,那麼差不多也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
可是…在場沒有一個門派和細別的修行者會將這麼上一個王座擁有者的身份,輕易地確定爲一個年齡十五六歲的少年,就連在場的不少修士都有一些駐顏守護容貌的方法,配合這一些關於時間和時光的秘境,更是可以保證自己百年不衰,時時刻刻將自己的外表維持在曾經最青春的時間段裡。
少年的身體…可是看着他那靜靜不動的樣子,再配合這緊閉的眼眸,還有那似有似無的死氣。
少年不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句逝去了上千年的乾屍。
縱然因爲他的實力強大,在這些年漫長的時間裡,他的身體依舊保持着當年受傷乃至死去時的模樣。
可是…他已經死了。
既然已經死去了。再強大的生命都已經變得毫無威脅。
在場的修行者沒有哪一個人不是經歷過生死的,他們在生死麪前並沒有普通人那麼拘束,死便是死,生便是生,能夠抓住生路那邊拼死去闖。
只要能夠走到王座上,便可以享受着這世間最大的權與力。
我可以成爲這世上的王者。
我可以擁有所羅門王般的財富。
我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擁有想要的任何東西。
無時無刻,這些龐大的誘惑都在每個人的心頭上竄動,跳着最原始最誘惑的舞蹈。
這種感覺簡直鬱悶得讓人想要窒息卻又難以割捨,因爲它說出的每一切…都是他們心底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