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永宏樹、竹下直人帶着人匆匆趕過來,看到一片狼藉的現場,兩人一臉的駭然。竹下直人向吉永宏樹是使個眼色,搖搖頭,示意這名槍手不是他安排的。吉永宏樹心裡嘆了口氣,現在怎麼向陸景交代?
“不好,這粥有毒,陸景你沒喝吧?”餘樂眼尖,一眼就看到竹下景子剛纔送來的粥灑落之後,木茶几和地板上開始出現一點點腐蝕的跡象。
“啊…,陸先生,我沒有下毒!真的。”竹下景子嚇呆了,懇切的看着陸景。
陸景對餘樂搖搖頭,示意他沒有喝粥,然後對竹下景子道:“我相信你。”
“阿里嘎多嗚過咋一馬斯!”竹下景子緊張的情緒鬆下來。看着沙發上的彈孔,要不是陸景拉她一下,她就得中槍。再看木茶几上腐蝕的狀況,心中愧疚、難過、害怕的情緒涌上來,低聲抽泣。
在吉永宏樹的安排下,趙姿給幾名保鏢保護着去了醫院治傷。吉永宏樹安排人送竹下景子回屋,又給警局打了電話報警。
陸景沉着臉,一言不發的抽着煙。十幾分鍾後,有一隊日本警察前來。瞭解情況後,在兇手現場勘察了一番,和吉永宏樹說了情況,就告辭。
吉永宏樹走到陸景面前,一臉慚愧的道:“陸先生《︾,..,對不起,今天讓你受驚了。剛纔警方已經查明,槍手是以僞造的身份入境,不是日本人。”
陸景眯着眼睛笑了笑,“吉永會長。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想知道的是派來的槍手?以亞太財團在東京的實力查不出來嗎?”
“我這就去查!”吉永宏樹額頭上有些冒汗,他已經感覺到陸景生氣了。很生氣。陸景連竹下會長都可以“幹掉”。要弄死他,基本很輕鬆。特別是現在亞太財團實力大不如前。
“竹下家的祖宅這裡的安全工作。由你全權負責。宮崎美嘉、竹下景子、竹下友和三個人出了任何問題,我唯你是問。明天你來我的住處一趟。哼,餘樂,我們走。”陸景用力的將菸頭在茶几上碾滅,帶着和華衆人離開。留下面面相覷的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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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走後三分鐘,休息房間內壓抑的氣氛才稍稍緩解。
竹下直人雖說心中並不介意幹掉陸景,但是當時那種暴風雨爆發的前奏,還是讓他感覺到異常的不舒服,一直保持沉默。
“到底怎麼回事?”吉永宏樹揉揉臉。低聲問着一直在勘察現場情況的保鏢頭目。
“吉永桑,你看這裡…”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頭目指着碎了一地的玻璃,“陸先生和景子小姐坐在沙發上在聊天的時候,藏到的樹邊的槍手尋找機會準備開槍。但是,他有一個問題,他必須要先打碎玻璃,才能擊中陸先生。
而擊碎玻璃的聲音勢必會引起陸先生那位女保鏢的警覺從而被擊殺。僱傭兵要錢,也要命。從槍手的屍體上看,那位女保鏢是高手。所以。我推測當時的情況,應當是槍手在猶豫的時候被陸先生的女保鏢發現,從而先行示警、開槍。經過激烈的槍戰後將槍手擊斃。”
“喲西,我明白了。”吉永宏樹點了點頭。看着滿屋的狼藉,吩咐助手收拾、處理。
“竹下君,我們倆需要談談。”吉永宏樹和竹下直人換了一間日式的房間密談。原木色的榻榻米上的小桌上。侍女已經擺好清酒和美味的壽司。夜色漸漸的降臨,此時已經是晚飯時間。
“竹下君。我想問問這槍手是誰派來的?我明天要向陸景交差。”吉永宏樹喝了一口清酒,看着竹下直人滿是皺紋的老臉問道。
竹下別墅的安全是由竹下直人負責。有槍手溜進來,他不可能不知道一點端倪。
竹下直人遲疑了一下,說:“和高爾德財團有點關係。聽說陸景曾經槍殺了高爾德財團繼承人的一位朋友。可惜,那間房間竟然是歐式的。”
日式的房間如同中國古代的風格,窗戶以木質、紙張爲主。而歐式的房間纔會裝上玻璃。
吉永宏樹嘆了口氣,“竹下君,我不反對你的決定。但現在已經引起陸景的警覺。很抱歉,我將接受竹下別墅的安全工作。請你理解。”陸景今天明顯對竹下直人起了猜忌之心。他不想和竹下直人走得太近。拿走竹下別墅的防衛權,也是一種表態。在自身的生命威脅面前,他需要向陸景作出一些姿態。
竹下直人沉吟了一會,無奈的點點頭,“我明白。”他理解吉永宏樹的顧慮,陸景今天說“唯你是問”不是開玩笑,而是警告。陸景的手很黑。
竹下修一遺留下的策略是與陸景合作,度過當前的難關。但是,他和吉永宏樹其實都不看好陸景能幫助亞太財團度過危機。
吉永宏樹想要依靠自身的力量來解決亞太財團的困境。而,他是想要藉助雷納德洛克菲勒的力量。美國人在日本很有份量、影響力。
因而,吉永宏樹不反對他刺殺陸景,但對刺殺陸景也不積極。此刻,給陸景警告後就縮了。
他想要刺殺陸景,是因爲陸景是摧毀亞太財團的主使者。深田哲二的背叛就是和華主使。陸景摧毀了竹下家族的榮耀,這份仇恨讓他敵視陸景。同時,他也希望用陸景的死來做“投名狀”。他還有一些利益上的訴求需要雷納德支持。
機會稍縱即逝,他得換一個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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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美、奢侈的竹下別墅在夜色中,燈火綽綽。隨處可見巡邏的黑衣保鏢。
今天的槍擊事件,以及食物下毒事件,讓別墅裡的廚師、侍女、保姆等“服務團隊”如臨大敵。
奢華的主臥室中。不間斷的傳來女孩的哭泣聲。竹下景子今天給嚇壞了。她17歲的生命中還沒有經歷這麼殘酷的畫面。宮崎美嘉輕聲安慰着女兒。
一名中年僕婦穿着整潔的衣衫進來,輕聲彙報情況:“夫人。我已經探聽清楚。別墅的安保工作由吉永副會長接手。陸先生明言,夫人。小姐和少爺三人出了任何問題,就要追究吉永副會長的責任。”
宮崎美嘉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追問道:“陸先生那位保鏢的傷勢怎麼樣?”
“已經送去醫院,據說腸子給打斷,正在手術,沒有生命危險。”
“嗯,安娜,你先下去吧!”宮崎美嘉吩咐道,輕撫着女兒的秀髮。拍拍她的肩膀。竹下景子正趴在母親的腿上哭泣。宮崎美嘉對正在跪坐在面前的兒子感嘆,“友和,你現在知道誰在保護我們了嗎?”
竹下友和今年12歲,良好的貴族教育已經讓他對事物的對錯有足夠的判斷力。陸先生今天來竹下別墅,在竹下家族所有人到面前確定了家中的地位,待遇,現在則是生命安全的保證。比起那些居心叵測的家族長輩要好得多。
“媽媽,我知道。是陸先生!”
“不錯。我今天讓景子送去的那碗走應當是給人下了毒,試圖栽贓給景子。”宮崎美嘉看着兒子的眼睛。“那麼,你還要去挑戰陸先生爲你父親復仇嗎?”
“是的。”竹下友和沒做思考,迅速的回答:“媽媽,我知道陸先生說的有道理。父親不是他逼死的。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在張大之後去挑戰他。越是強者才越有挑戰的意義。”
宮崎美嘉慈愛的笑一笑,沒說什麼。以陸先生今天強勢的表現、承諾。誰都看得出來,丈夫的死。不是他逼迫的。因爲,他如果做了。肯定敢當衆承認。丈夫將後事委託給他,確實很有道理。
今天的“誤會”,她需要儘快向陸先生作出解釋。如果陸先生誤以爲是她要下毒,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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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和餘樂、元文離開竹下別墅後,沒有第一時間返回酒店,而是去了豐島區的醫院看趙姿。在醫院聽醫生介紹完情況後,陸景放下心來。趙姿的情況不算嚴重,手術後沒有生命危險。
餘樂從外面的便利店裡買了便當回來,看到正在醫院停車場抽菸的陸景,遞了一份便當給他,“陸景,咱們這一關算是過了,下面怎麼搞?”
出了這樣的事情,和華不報復纔有怪了!現在是找出幕後主使,然後下手。真以爲和華是泥捏的嗎?
陸景心中的怒火很盛。今天又是槍殺,又是毒藥。只是以他現在城府,還不至於大罵。此時他很冷靜,腦海中正在推敲、完善他的計劃。有些事情,見微知著。今天的事情,竹下直人脫不了干係。
“先吃飯吧。既然有人要選擇對抗到底,我也不用客氣。”陸景接過溫熱的便當,扒拉了幾大口。確實有點餓。至於,便當的滋味,分不出來了。
“景少,十三兩個小時後能來東京。請你稍等。”元文帶着岑萬、江祺廣、上官紹、劉騰過來,彙報道。趙姿目前肯定無法擔任陸景的貼身保鏢了。這個時候,他不可能讓陸景去和人見面。必須要等十三過來。
陸景點點頭,和岑萬幾人握握手,聊了幾句在竹下別墅被槍手刺殺的事情,隨後吩咐劉騰:“趙姿這裡,你們要安排可靠的人照顧,等她病情稍微穩定之後,我會安排她回香港。”
“景少,放心,我會處理好的。”劉騰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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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希爾頓酒店的總統套房中,斯圖亞特高爾德接到了一個電話後,鬱悶的將手中的玻璃酒杯砸在地板,“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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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雷納德在他位於世田谷區的高層公寓中接到了竹下直人的電話。
“竹下君,看來,你和竹下會長的能力還是有差距啊。”
竹下直人心中腹誹,恭敬的道:“洛克菲勒先生,請放心,我有辦法讓陸景身敗名裂。請再給我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