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羅凱，其餘的男生都沒有表示肯定加入的意思。不過，正如翟偉所說：“如果我們沒有得到更好的機會，回到國內的話，首選藍天服飾。”
對於這個結果，白未晞已經很滿意。她的目標，也沒有遠大到走向世界，能在國內服裝行業稱王稱霸，已經很令她滿足。
她戲稱他們四個爲“聖馬丁四虎將”，羅凱不樂意地說：“未晞，她們三隻是雌老虎，別把我和她們相提並論。作爲聖馬丁的中國三劍客，我是外人。”
白未晞大笑，把他們的設計圖掃描進電腦，然後發給劉美麗。視頻裡，劉美麗高興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表現自己的興奮。
“太好了，曉曉看到這麼多的設計圖，要高興壞了。”她樂得嘴都合不攏。
“會不會太多了？”白未晞笑着打趣。
“怎麼可能！”劉美麗搖頭，“你知道我閃今年還要再開六間分店嗎？至少華中南的所有省會城市，都會有我們的藍天服飾。其他一些經濟條件比較好的地級市，我們也會作考慮。比如江蘇的無錫和蘇州、杭州的寧波和溫州、廣東的深圳和珠海……”
“你這樣算起來，已經有六間店了！”
“其實有時候，這些經濟發達的城市，購買力比省會城市還要強。我們的藍天服飾，已經在業內小有名氣了。”劉美麗樂不可支地說，“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設計師的力量過於薄弱。你也知道的。好的設計師，就像好的情人一樣難找嘛！”
“你這叫什麼比喻！”白未晞失笑，“太誇張了，好的設計師比比皆是。只不過我們的藍天服飾還沒有成長起來，所以別人沒有看中罷了。”
“哼，等我們的藍天服飾以後在國內呼風喚雨的時候。他們再想要加入我們，門兒都沒有！別說門了，連窗子都沒有。”劉美麗神氣活現地說。
白未晞立刻提醒：“哎，美麗，你太得瑟了吧？最好現在就去照一下鏡子，這是典型的小人得志的嘴臉。”
“那是……”劉美麗樂呵呵地說，“等一下啊。我給你傳份今年環比增長的圖表過去，你看了也會跟我一樣樂得找不着北的。”
“環比？是不是以去年同期的基礎，作爲對比？”白未晞問。
“對，也就是說一月對一月，二月對二月。以此類推。”
白未晞怫然：“那有什麼可比性？去年我們的藍天服飾剛剛起步，基數小，你怎麼比都是一條高高向上翹起的拋物線。”
“你真是大煞風景，至少表明我們的發展速度嘛！”劉美麗做了個鬼臉，“好吧，知道你不太關心我們的利潤增幅，反正你在藍天科技那邊的利潤更高。我和曉曉呢，可是指望着咱們這個藍天服飾當單身貴族呢！要知道，這年頭。做單身容易，貴族可不容易。”
“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白未晞失笑，“曉曉那位是極品，我覺得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那個緣份。”
“像我這樣大大咧咧、五大三粗的，誰要我啊？除非我以後用錢去砸。養個小白臉兒。”劉美麗調侃。
“原來你喜歡花樣美男。”白未晞笑嘻嘻地說。
“我當然不喜歡那些奶油小生，施瓦辛格那種類型更讓我欣賞。但問題在於，人家要看得中我才行啊！打住，我們在說藍天服飾的正經事，怎麼一轉眼又八卦到這些東西上了？”
白未晞哈哈大笑：“好啦，我們現在還小，不用像三姑六婆那樣忙着給人兼職當紅娘。”
“不過，你不知道啊，我家裡人已經在問了，有沒有交男朋友，下次帶回去看看，反正在北京，打個車就行了。”劉美麗苦着臉抱怨，“老天，我今年才二十三歲呀，至於像個大齡剩女似的嗎？是我長得不像個女生，所以都替我急啊！哼，也不想想，從小就讓我練武功，要不然，我的胳膊腿兒，能練得這麼粗嗎？”
“美麗，每一個女人，都會有一個男人去配，只是看緣份到了沒有。別擔心，你也沒有長成水桶腰，適當的修飾以後，也算是個花樣美女嘛！”
“得了吧，別安慰我了。其實我也不擔心，單身也不錯，我和曉曉現在的日子不是過得挺美的嗎？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愛好，我們生活不知有多充實呢！唉，就是遊戲也不能沒日沒夜地玩了，現在我已經掉到二十名……”
“看來你已經有一點自制力。”白未晞竊笑，“這是個好現象。”
“什麼好現象啊，是公司太忙了！”劉美麗抱怨，“如果你也在的話，我們三個人管理一間公司，就不用忙得腳不沾地了。我現在多可憐，除了求爺爺告奶奶地讓他們替我刷怪，就只能晚上去玩一會會兒。”
白未晞笑着說：“如果我也在北京，能替你拉到這麼多的設計師嗎？聖馬丁藝術學校的畢業生，兩個碩士，一個學士，我們的設計師力量，已經雄厚多了吧？”
劉美麗承認：“那倒是，好吧，你自己要準備個人發佈會的作品，這段時間就少設計一點作品，但是也不能一件沒有。”
“行啊！”白未晞笑着點頭，“不能放進系列裡的，我就都給你。”
這個結局，應該是皆大歡喜吧？白未晞聽到劉美麗聲音裡的興奮，就知道這幾位設計師的薪酬，不會成爲藍天服飾的沉重負擔。
安尼爾後來又找過兩次，但白未晞始終沒有答應和他另起爐竈。就算她沒有答應秦渭陽，也不會在畢業以後離開工作室。
她想，自己的每一點滴進步，似乎都離不開秦渭陽。哪怕是藍天科技的發展，當初增資的時候，也得到了秦渭陽的借款。所以，她拒絕安尼爾的時候，態度很堅決。
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這件事被秦渭陽知道了。那天兩人通電話的時候，秦渭陽輕描淡寫地提到了這件事。
“未晞，如果有更好的機會，你不妨考慮。”他說。
“爲什麼？是不是老師覺得我不夠資格加入你的工作室？”白未晞反問，“現在我還沒有畢業呢，以後的成績應該會更好。”
“當然不是。”秦渭陽失笑，“你知道的，這是我求之不得的。不過，安尼爾說的也對，你不能一輩子替我做品牌，如果自己有這樣的機會，可以試一試。”
白未晞詫異：“我自己也有品牌啊，藍天服飾，不是嗎？”
“那只是成衣。”秦渭陽嘆息。
“定製服裝，有老師的工作室啊！拜託，我已經分身乏術了，這樣的安排很好。”白未晞故意誇張地說。
“未晞，你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秦渭陽失笑，“作爲你的老師，我並不反對你自創品牌。”
“我不想創，那得多累啊！我已經是藍天集團的股東了，那裡的一攤子事甩了手，每次都被陳語新和美麗他們說呢！”
“好。”秦渭陽簡短地結束了談話。
白未晞不知道的，他放下聽筒的時候，維持着側坐的姿勢，始終都沒有動彈。
時間如同一騎不絕塵的駿馬，飛馳而過。春暖花開過後，很快迎來了初夏。而此間，秦渭陽雖然兩度赴英，卻每次來去匆匆。無巧不巧的是，他兩次來公寓，都遇到安尼爾在座。當然，以他的涵養，是不會表現出什麼情緒來的。
只是白未晞覺得心虛，只是又自嘲地想，他們之間除了老師和學生，似乎沒有其他的關係，即使安尼爾真的與自己行跡親密，也沒有誰會藉此指責。
不過，她仍然下意識地想和安尼爾拉遠距離。
“未晞，這次的巴黎時裝週，你準備作品了嗎？”安尼爾歇了合作的心思以後，還是會經常造訪。
“這一次，我不打算參加。”白未晞搖頭，“我的學分已經拿到了一半，我想再有半年，應該可以拿到全部的學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分心。”
“學分早晚都能拿到的，但是巴黎時裝週並不是每次都能收到邀請函。”安尼爾勸告，“要知道，能在巴黎時裝週上亮相，甚至比聖馬丁藝術學院的畢業證書都有用。”
“嗯，我明白。”白未晞點頭，“如果是一場個人作品發佈會呢？而且是在巴黎。”
安尼爾意外：“你要去巴黎舉辦自己的個人發佈會？”
“是的，只是作品還不夠，我也不想耽誤畢業。我是以交流生的身份來就學的，下半年還要回國內的大學報道。雖然大四不會有太多的專業課，但多少總是有點事的。”
“你既然拿了聖馬丁的畢業證書，何必再拿別的？”安尼爾不解地問。
“我就讀的那所大學，也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名校。我的祖父，因爲我就讀於那所大學而覺得自豪。再說，我有能力再拿一張畢業證書，何樂而不爲呢？”
“你的畢業發佈申請遞交了嗎？”安尼爾問。
“沒有。我還有好幾門課的學分沒有拿到，還不夠資格遞交申請。”白未晞搖頭，“不過，我想盡快縮短畢業的時間。因爲，我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