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知道了,加藤心裡大恨,暗想這兩天誰出過軍營,想了半天,凡是出過軍營的都是不知情的僞軍,那到底是誰把消息透漏出去的?會不會…水木!!
好一招借刀殺人,加藤暗哼一聲,自己不招誰不惹誰,只是爲了能平平安安地熬到戰爭結束,你小子不讓我活,我豈能讓你安生?
加藤喊道:“那…這個女人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徐夢歸大聲回道:“你小子明知故問,我他孃的是她老公!”
“老公?”
不只加藤頭一次聽這詞,就是戰士們也聽的糊里糊塗,男人就是男人唄,哪門子老公,加藤爲確定身份,再次問道:“你是誰,我得確認一下。”
巷口中傳出迴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新三團團長徐夢歸。”
徐夢歸,加藤渾身一哆嗦,人的名樹的影,這名字雖不響亮,但在鬼子和僞軍心目中,堪比惡魔,凡是能聽得懂這三個字的鬼子和僞軍們一起經不住這個恐嚇,巷口外的包圍圈擴大了幾分,腳步聲把加藤也嚇了一跳,還以爲裡邊的八路要往外衝,急忙喊道:“別~別~萬事好商量!”
那可是萬事好商量,這突擊隊竟然是徐夢歸親自帶隊,那這營地外圍誰知道還有多少八路做外應,大冷的天,加藤的汗都下來,急忙對身邊一個懂一點漢語的鬼子低聲吩咐,那鬼子很快就跑了個來回吧各大寧給扶了出來,在加藤耳邊嘀咕了幾句。
加藤喊道:“徐…徐團長,老太太說她是你老母,我能進去確認下你的身份嗎?你可千萬別開槍,我沒帶武器。”
在這危急關頭,剩下的幾個戰士竟被加藤的話惹的想笑,徐夢歸也鬱悶地想道,這丫頭啥時候還這麼逗,老母?不對啊,加藤說是個老太太,這是怎麼回事?葛大娘一聽是徐夢歸來了,扯開嗓子喊道:“我的兒,你要是真爲爲孃的好,就走吧,我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多久了,可不能再把你們拖進來,走吧,只要你們有這份心,爲孃的就知足了,以後帶着隊伍給娘報仇,娘記着你們的好。”
“這…是乾孃!”
戰士們齊聲驚道。
徐夢歸猛地一拍額頭,悔道:“我他孃的咋這麼笨,這手絹在我身上都好幾年了,上邊肯定是我給娘擦汗沾上的汗味。”
石川急道:“乾孃也得救啊,他兒子已經犧牲了,咱不能眼看着乾孃被鬼子這麼欺負。”
“孃的!”
徐夢歸罵了一句喊道:“加藤你個狗日的,你要是敢動我乾孃一根汗毛,老子拔光你身上所有的毛!你不是要進來嗎?進來啊!”
加藤在外邊聽的又是一顫,這是八路嗎?比土匪還土匪,而徐夢歸這邊的戰士手裡的槍始終指着入口處,但眼睛免不得看看徐夢歸和石川那剛剛長出一點茸毛的頭頂,不知在想什麼。
很戲劇的一面出現了,加藤高舉着雙手和葛大娘一起在幾百名鬼子僞軍的重重包圍之下,邁進了僅有十幾個八路所堅守的小巷裡,爲了不激怒徐夢歸,加藤進了巷口之後還特意轉了一圈,表明自己真的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只是因爲長期酒精麻痹,步子顯得凌亂,兩個戰士飛奔過去攙扶着葛大娘,而加藤責備幾支槍同時頂在了了腦袋上。
“娘!”
徐夢歸和戰士們齊聲喊道。
葛大娘兩眼含淚地說道:“你們這羣傻小子,爲了我這個老太婆,不值得。”
徐夢歸臉上一紅,像是看傻瓜般看着加藤說道:“你個孫子沒對俺娘動刑吧。”
加藤顫顫地搖搖頭,徐夢歸不相信地看向葛大娘,還真沒有上過刑的樣子,葛大娘自己也說道:“放心,這幾天這小鬼子沒虧待我,好吃好喝的。”
“戰士們都不敢相信鬼子能有這麼好心,加藤見他們不相信,連忙叫人將葛大娘吃剩下來沒來得及刷的盤子端了過來,窮人家明白糧食來之不易,吃飯懂得愛惜,徐夢歸看了眼那油光鋥亮的盤子底,才笑道:“算你小子有良心。”
加藤如釋重負,徐夢歸已經猜到加藤是擔心外邊有外應,但外應徐夢歸還真有,不過不是人,只是一羣狼罷了。可加藤越是哆嗦,他底氣就越足,此時葛大娘比剛纔安全了許多,連加藤都親自送上門給自己做了人質,徐夢歸放心道:“加藤大尉,感謝你對我乾孃這幾天的照顧,現在你該放我們出去了吧。”
加藤慌忙之中點了點頭,就這樣,徐夢歸等人摻扶着葛大娘,押着加藤在幾百名鬼子僞軍的‘護送’下慢慢向營門外走去,直至營門外二百多米,幾隻狼從山裡竄出來,徐夢歸纔對加藤笑了笑說道:“加藤大尉,謝了哈。”
加藤腦子急轉,他們要真把徐夢歸的乾孃給帶走了,看管不力的罪名自己也擔不起,還有那生怕自己活的舒坦的水木從中作梗,一個黑狀告上去,不直接讓他剖腹,那也得送到軍事法庭來個生不如死,怎麼都是個死,硬着頭皮喊道:“徐團長,你們…””怎麼?““你們…你們不能走!”
“哦”
指在腦袋上的槍頂了下,加藤急忙解釋道:“別…別誤會,我只是想說,你們是不是能留下一個人,你看,這個老太太…你們這一走,我沒法向上邊交代。”
徐夢歸歪着腦袋問道:“那你看留誰合適?”
加藤當然不敢說留徐夢歸最合適,支支吾吾道:“這個…你看能不能…能不能留個有分量的,我這往上也好有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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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留呢?”
“不留?”
加藤爲難道:“不留…不留我也是個死,那您就得準備來個魚死網破,殺了我,你們誰也跑不了,你也應該能想到,這是個對誰都沒好處的下策。”
徐夢歸對加藤的說法也很贊同,對石川說道:“你們回去吧,我留下。”
戰士們當然不願意讓徐夢歸留下,連葛大娘都說道:“要留,還是我留下。”
徐夢歸搖頭道:“娘,石頭,大夥都別說了,你們看我這一身傷還能走多遠?我留下是最合適的,鬼子這裡的醫療設備要比咱們的好,我只要不逃跑,就能得到最好的治療,再說我這分量要比你們大的多,他們也捨不得殺我,等到…石頭,你明白的。”
石川也點點頭,轉頭對大家說道:“都別說了,讓團長留下。”
“石參謀,你…”
“走!”
徐夢歸接過一支槍頂在加藤頭上,眼看着戰士們消失在視線中,徐夢歸相信有了這個位置爲基準,戰士們足可以回到諸山,鬼子們拿着槍要追,徐夢歸只在加藤腦袋上多頂了幾個,加藤連連直呼,嚇得鬼子僞軍生怕徐夢歸威脅到加藤的安全,沒敢動手。徐夢歸一直等到時間差不多足夠石川他們跑出很遠,才無力地將胳膊垂了下去,手上的槍掉在地上。徐夢歸灑脫地抹了把自己的光頭,簡單的動作就把周圍一擁而上的鬼子嚇住了手。
“徐團長,請!”
徐夢歸晃悠着身子,慢慢往鬼子營部內走去,周圍方圓半里,跟着幾百鬼子僞軍。也是這個時候,加藤才注意到,這是幾個八路根本沒有什麼外應。只是一羣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動物一直在外圍打轉,久久不肯離去。
加藤沒有將自己捕獲徐夢歸的消息放出去,更不能讓水木這小子知道,他要等到所有進攻牛金的部隊撤退的風頭一過,將這個比老太太更棘手的徐夢歸交上去,進損失了十幾個士兵就把一個不值錢的老太太換了個抗日英雄,必定是大功一件。
葛大娘惹不起,眼前的這個徐夢歸更惹不起,徐夢歸正是抓住了加藤趨吉避凶的僥倖心理,不僅享受到了很好的醫療,更享受到了和葛大娘相同的待遇,當天晚上開始,就和滿臉堆笑的加藤一起喝上了很久沒嘗過的清酒。
“徐團長,您對這些菜還滿意嗎?”
加藤背手在身後,不住地打量徐夢歸,他是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吃沒吃香,喝沒喝相,喝起清酒酒量比自己還大的土八路真是徐夢歸,他暗地和手裡的通緝令對比了一下午,還是確認下來,這個土八路就是徐夢歸,如果自己能把這個徐夢歸給勸說投降,那可比僅僅只是交上去功勞還要大。
“味道不錯,就是你這魚就不能做熟了再吃,老子吃不習慣生東西,傷口會發炎的。”
徐夢歸拔出一根魚刺,邊剔着牙邊指着剛剛纔正過肋骨胸口說道。
加藤陪笑道:“是,是,是我忘了這是在中國,這生魚片是我們的吃法,徐團長吃不慣理所當然,理所當然。”
徐夢歸側身躺在榻榻米上,用手撐着頭,說道:“你中國話說的不錯,殺了不少中國人吧!”
加藤連連擺手道:“不,不,徐團長真會開玩笑,我在參軍之前在滿洲國當過幾年日語教師,這中國話是哪個時候學的。”
徐夢歸蹙眉氣道:“滿洲國?那是我們中國的東北,你們這羣東洋矮子整天的別的不會幹,就知道篡改地理歷史做白日夢,活該你們想上岸想了幾百年,到現在還在那鳥不拉屎的島上呆着。我倒有個辦法讓你們上岸,想不想聽聽?”
“你有辦法?”
加藤聽着徐夢歸的話,別了一肚子氣卻也不敢發出來,當聽到最後一句,才驚喜萬分,人家都說這個徐夢歸鬼點子多,要是真管用,往上邊一提,指不定就能體格軍銜或是早早回家也說不定。
徐夢歸見加藤滿臉期望的樣子,鄙夷道:“想聽啊?”
“想,願聽高見!”
“那就歸附我們中國,讓你們小島成我們中國的一部分,只要我們四萬萬五千萬中國人剩點殘羹剩飯都夠你們吃的,還用廢這老鼻子勁拿着槍打了十幾年(從1931年開始計算),你看看你們佔的東北,到現在也沒穩定下來,你們的男人都快死絕了。佔到多大便宜?”
說到這,徐夢歸突然想到戰後的,1945年還只有七千萬左右,大部分還都是婦女老人兒童,道了1950年久激增到了八千三百萬左右,直至二十一世紀,直接就超過了一億,達到1.27億人,這還不包括很多未婚少女供奉到水子寺的死嬰,尤其是戰後被美軍駐紮之後,像水木這種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個體比比皆是,不比中國地大物博人口基數多,這人口增長速度,簡直就是…“抱歉,忘了你們人真的很能生!”
徐夢歸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加藤再是能忍,面子也拉不下來,本要發作,一聽徐夢歸說他們人很能生這句倒像是恭維,他那裡知道以後幾十年會發展成全世界有名的AV生產基地,剛提上來的一點氣又忍了下去,傲氣道:“那是,我們女人是很會生養的。”
“對,對!”
徐夢歸笑得胸口直通,還是停不下來,說道:“而且還有一句很出名的話,叫…哦,‘不只是你一人所有’,的確很出名。”
這僅有了一句恭維話裡還套着陷阱,加藤終於忍不下去了,站起身喝道:“徐團長,我敬你是個英雄,還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雖然不想惹事,但絕不怕事。”
徐夢歸還是笑嘻嘻地說道:“是個爺們就拿槍斃了我,我就是擔心你有這心沒這膽罷了。”
“你!!”
加藤還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斃了徐夢歸很簡單,可斃了之後中隊的報復暫且不談,可抓到徐夢歸沒有向上報,沒給上邊宣傳的機會直接就給斃了,第二個倒黴的很定還是他。
“哼!”
加藤轉身離去,徐夢歸肆無忌憚地對着加藤的背影喊道:“明天記得把魚做熟了送過來,老子可不想你們這羣野人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