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打散爲止

但見大狗熊鼻中吐出來的白氣纏住她腦袋周圍,旋繞不散,漸漸愈來愈濃,成爲一團白霧,將她面目都遮沒了,跟着只聽得她全身骨節格格作響,猶如爆豆。白毛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白毛人博古通今,這“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他得自傳聞,不知到底如何。過了良久,爆豆聲漸輕漸稀,跟着那團白霧也漸漸淡了,見大狗熊鼻孔中不時吸入白霧,待得白霧吸盡,大狗熊睜開雙眼,緩緩站起。白毛人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眼花,只覺大狗熊臉上神色頗有異常,但到底有何不同,卻也說不上來。大狗熊瞅着白毛人,說道:“你果真廣贏得很啊,連我這‘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也知道了。”白毛人道:“你……你是什麼人?是童姥的弟子嗎?”大狗熊道:“哼!你膽子確是不小。”

大狗熊盯着白毛人道:“只怕過不了三日,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會衝到這裡來。”白毛人道:“我們已然一蹶不振,有林無影全力護你,大夥兒便算找到你,卻也已奈何你不得了”。大狗熊道:“白毛人,你去找些東西來吃,記住要一活物”。白毛人問道:“你就不怕我趁機逃竄?”

大狗熊道:“你的生死符在我手中,你焉敢逃竄!”一聽到“生死符”三字,白毛人“啊”的一聲驚呼,顫聲道:“你……你……你……”大狗熊道:“你剛纔服了我幾粒藥丸?”白毛人道:“兩粒!”大狗熊道:“靈鷲宮九轉熊蛇丸神效無比,何必要用兩粒?再說,你這等豬狗不如的畜生,也配服我兩粒靈丹麼?”白毛人額頭冷汗直冒,顫聲道:“另……另外一粒是……是……”大狗熊道:“你天池穴上如何?”白毛人雙手發抖,急速解開衣衫,只見胸口左乳旁“天池穴”上現出一點殷紅如血的朱斑。他大叫一聲“啊喲!”險些暈去,道:“你……你……到底是誰?怎……怎……怎知道我生死符的所在?你是給我服下‘斷筋腐骨丸’了?”大狗熊悄悄一笑,道:“我還有事派遣於你,不致立時便催動藥性,你也不用如此驚惶。”白毛人雙目凸出,全身簌簌發抖,口中“啊啊”幾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林無影笑道:“呵呵,師伯這御下的伎倆也不怎樣高明啊”,大狗熊道:“我說師侄啊,你管的閒事太多了吧,聽你的意義,你有什麼好辦法嗎”?林無影笑了笑不語。

白毛人聽了林無影與大狗熊之間的稱乎驚道:“你叫她師伯,難道她……她……是”,林無影笑道:“對,你猜的不錯,她就是白毛人狗,白毛人你很聰明啊,怎樣樣,是不是有吃驚啊”,白毛人此時冷汗直流,過了良久才道:“我早該想到了,我真是天下第一號大蠢材。我只想你是靈鷲宮中一個個丫頭、小女孩,哪知道……你……你竟便是白毛人狗!”

大狗熊向白毛人道:“當日我落在你手中,你沒取我性命,現下好生悔恨,是不是?”

白毛人翻身坐起,說道:“不錯!我以前曾上過三次縹緲峰,聽過你的說話,只是給矇住了眼睛,沒見到你的形貌。白毛人當真是有眼無珠,還當你……還當你是個啞巴女童。”大狗熊道:“不但你聽見過我說話,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妖魔鬼怪之中,聽過我說話的人着實不少。你姥姥給你們擒住了,若不裝作啞巴,說不定便給你們聽出了口音。”白毛人連聲嘆息,問道:“你武功通神,殺人不用第二招,又怎樣給我易如反掌,毫不抗拒?”

大狗熊哈哈大笑,說道:“我曾說多謝你出手相助,那便是了。那日我正有強仇到來,姥姥身子不適,難以抗禦,恰恰你來用布袋負我下峰,讓姥姥躲過了一劫。這不是要多謝你麼?”說到這裡,突然目露兇光,厲聲道:“可是你擒住我之後,說我假扮啞巴,以種種無禮伎倆對付姥姥,實是罪大惡極,若非如此,我原可饒了你的性命。”

白毛人躍起身來,雙膝跪倒,說道:“姥姥,常言道不知者不罪,白毛人那時倘若知道你老人家便是我一心敬畏的童姥,烏某便是膽大包天,也決不敢有半分得罪你啊。”大狗熊冷笑道:“畏懼是有,敬我卻一定。你邀集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一衆妖魔,決計叛我,卻又怎樣說?”白毛人不住磕頭,額頭撞在山石之上,只磕得十幾下,額上已鮮血淋漓。

林無影道:“白毛人你起來吧,你雖有反叛之舉,但你同樣有救援之功,童姥還不會殺你的,況且你們反叛也是情有可緣”,白毛人不敢起身,只望着大狗熊,聽她怎樣處置。

大狗熊道:“既然我師侄說了,你先起來啊,反叛一事往後再說”,林無影道:“白毛人,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以免你們以後再生對立之心,這‘生死符’根本沒有解藥,‘生死符’是一門武學,取水酒液體練成冰塊種入體內,童姥給你們吃的藥不過就是止‘生死符’之癢的藥。”

大狗熊道:“他說的不錯,這‘生死符’只需本人能解,林無影雖是我師侄,但他同樣解不了你們種的‘生死符’。”白毛人聽後失神老半天,道:“這麼說,就算我們衝上‘靈鷲宮’也解不了我們身上的毒”,林無影道:“正是,所以你們以後還是安安份份的做人的好”。

白毛人聽了大狗熊與林無影的話後,跟丟了魂似的自動去尋吃的東西。林無影見白毛人走了,便問大狗熊:“師伯,你那‘生死符’之法能不能傳我啊”,大狗熊道:“你學‘生死符’做什麼”,林無影道:“這‘生死符’是門虐人的好手藝,怎樣不能傳嗎”?

大狗熊道:“倒不是不能傳,既然師侄想學,等過些日子我功力恢復一些後就教你,怎樣樣”,大狗熊覺得此處不是教武之地,搞不好恩雨桐馬上就會尋到這裡,所以大狗熊等些日子再傳於林無影。

白毛人找了兩頭梅花鹿回來,大狗熊道:“白毛人,你把先殺一頭,記住把血用東西裝起來給我喝”。

大狗熊喝了白毛人送上的鹿血後,閉上眼睛開端練功,林無影守在大狗熊身旁,烏老就在一旁弄鹿肉。

過了良久,大狗熊收了功站起身子活動一會,林無影看了看大狗熊道:“師伯,你還要幾日子才幹恢復功力”,大狗熊道:“再過八十五天便能恢復”。林無影道:“八十五天,日子還真長”,大狗熊道:“怎樣,等不了”,林無影道:“沒有”。

白毛人正在弄鹿肉時也望向大狗熊,白毛人道:“咦,童姥,你似乎長大了些”,白毛人看到大狗熊身體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她的臉似乎長大了兩三歲的樣子。

大狗熊:“你的眼光還不錯,姥姥我正是恢復一些功力”,大狗熊對林無影道:“我們吃過東西后再去別的中央,三十六洞七十島的人很快就會找過來”。林無影應了一聲,過去與白毛人烤起鹿肉來。

林無影他們吃飯東西后,林無影背起大狗熊往山上跑去,正在林無影跑的時分,前面突然呈現了一個白色身影。大狗熊見到她,驚聲道:“快,快走”。

林無影知道她是就是三師伯恩雨桐,只不過往常不是相認的時分,林無影頭也不回只往前跑。

恩雨桐道:“師姐,你在這裡好自在哪!”恩雨桐不緊不慢的跟在林無影身後,恩雨桐道:“師姐,我們老姐妹多年不見了,怎樣今日見面,你非但不影喜,反而要急急離去?小妹算到這幾天是你返老還童的大喜日子,聽說你近年來手下收了不少妖魔鬼怪,小妹生怕他們乘機作反,親到縹緲峰靈鷲宮找你,想要助你一臂之力,抗禦外魔,卻又找你不到。”

大狗熊道氣憤憤的道:“你算準了我散氣還功時日,摸上縹緲峰來,還能安着什麼好意?你卻算不到鬼使神差,竟會有人將我背下峰來。你撲了個空,好生失望,是不是?恩雨桐,今日固然仍給你找上了,你卻已遲了幾日,我當然不是你敵手,但你想坐收漁利,盜我終身神功,可萬萬不能了。”

恩雨桐道:“師姐說哪裡話來?小妹自和師姐別後,每日裡好生掛念,常常想到靈鷲宮來瞧瞧師姐。只是自從數十年前姐姐對妹子心生誤解之後,每次相見,姐姐總是不問情由的怪責。妹子一來怕惹姐姐生氣,二來又怕姐姐出手責打,不時沒敢前來探望。姐姐如說妹子有什麼不良的念頭,那真是太過多心了。”

巫行去悄然在林無影的耳邊道:“師侄,恩雨桐的功力甚高,固然你的功夫也不錯,但要和她比,還是差了一些,你先把掌門信物借我一用”,林無影那不知道大狗熊的企圖,悄然的取下‘七寶指環’給大狗熊。

大狗熊道:“恩雨桐,事情到了今日,你再來甜言蜜語的譏刺於我,又有什麼用?你瞧瞧,這是什麼?”說着左手一伸,將拇指上戴着的寶石指環現了出來。

恩雨桐女子恩雨桐身子哆嗦,失聲道:“掌門七寶指環!你……你從哪裡得來的?”童大狗熊冷笑道:“當然是他給我的。你又何必明知故問?”恩雨桐悄悄一怔,道:“哼,他……他怎會給你?你不是去偷來的,便是搶來的。”

大狗熊大聲道:“恩雨桐,逍遙派掌門人有令,命你跪下,聽由叮囑。”恩雨桐道:“掌門人能由你自己封的嗎?多半……多半是你暗害了他,偷得這隻七寶指環。”大狗熊厲聲道:“你不奉掌門人的號令,意欲背叛本門,是不是?”

白光一閃,林無影瞬速一躲,便避開恩雨桐的功擊,恩雨桐道:“小兄弟功夫不錯嘛,師姐,你跟妹妹說說,你是怎樣害她的”。

林無影飛到一空地,把大狗熊放下,大狗熊急道:“你怎樣不走了”,林無影對着恩雨桐行了一禮道:“弟子,林無影拜見三師伯,”林無影又行一禮道“林無影帶師父給三師伯問個好”。關於恩雨桐,林無影還是比較尊重的,畢竟她是師父的姐姐。

恩雨桐疑惑問道:“三師伯,你是依可的弟子”,林無影道:“正是”,恩雨桐道:“即是依可的弟子,你怎樣在此,你師父呢”,林無影道:“師父留在海外沒有回中原,弟子來此是幫大師伯的”。

恩雨桐道:“你即是依可的弟子,我叫一聲無影吧,我與你大師伯之間的事,你還是不要過問的好”。林無影道:“三師伯不問問這‘七寶指環’是怎樣來的嗎”,恩雨桐道:“那你就說說”,林無影道:“二師伯曾經去逝了,這‘七寶指環’便是二師伯賜給弟子的”。

恩雨桐聽聞劉芳宇曾經死,沒了剛纔的文雅急道:“他是怎樣死的”,林無影道:“二十多年前,被惡徒丁春秋所害廢了四肢,經大弟子蘇銀河所救保住性命,後二師伯把終身功力傳於我後而死”。

恩雨桐傷神道:“死了……死了……他真的離我而去”,恩雨桐又怒道:“我要殺了丁春秋這惡徒,他往常在哪”,林無影道:“丁春秋之事師伯您就別管了,我允許過二師伯要幫他報仇”。恩雨桐道:“好,丁春秋這狗賊就交給你,師侄你讓開,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和她算清這筆恩怨”恩雨桐眼中帶恨手指向大狗熊。

林無影道:“李師伯,你們二人相鬥數十年,往常二師伯已然去了,何必再鬥下去,不如就此做罷吧”。恩雨桐緩緩回過頭來,伸左手揭開蒙在臉上的白綢,顯露一張雪白的臉蛋。林無影心中一驚,只見她臉上縱橫交錯,共有四條極長的劍傷,劃成了一個“井”字,由於這四道劍傷,右眼突出,左邊嘴角斜歪,說不出的醜惡難看。恩雨桐道:“許多年前,大狗熊她用劍將我的臉劃得這般容貌。師侄你說我該不該報仇?”說着又慢慢放下了面幕。

林無影早知恩雨桐的臉被大狗熊給毀了,但沒想毀成這個樣子,恩雨桐本身美麗非常,往常這個樣子叫她如何不恨。

大狗熊笑道:“不錯,她的臉是我劃花的。我……我練功有成,在二十六歲那年,本可發身長大,與常人無異,但她暗加陷害,使我走火入魔。師侄你說這深仇大怨,該不該報仇?”

林無影道:“同門相殘……難怪我師父避居海外,至今不肯回中原,師父她就是不願見到這同門相殘的局面,我真不明白,你們二人竟爲一男人,不顧數十年同門之誼,到底是爲了什麼”。

“你沒有資歷管我”“我們之間的事,師侄還是別管的好”大狗熊與恩雨桐同時到,恩雨桐話畢,就向大狗熊出手。

林無影飛奔而去,擋住恩雨桐的攻擊,恩雨桐先用“寒袖拂穴”試探林無影的功夫,只見林無影輕而義舉的化解招式,已知林無影功夫不俗。恩雨桐不得不拿出看家身手與林無影過招。恩雨桐左一掌,右一掌,掌掌功力淳樸,林無影同樣以自己常用“天山折梅手”全力回擊,恩雨桐與林無影兩人對招三十於招,突然恩雨桐一掌拍向林無影的左肩,“啪”的一聲,林無影被恩雨桐一掌振退幾步,左肩已然受了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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