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星月光芒從林間灑落下來,懷裡抱着小白團子,掌心中捧着那顆翠色慾滴的珠粒,馬娉婷凝目,神思飄遠,這顆被黑衣老人搶走的珠子怎麼會出現在這片森林裡,還是在這小東西的脖子上,難道說,早在傅昀帶着大部隊來到這裡之前,那個黑袍老人就已經來先行查探過了麼?所以這一次傅昀帶隊才能如此確切地找到目的地。
可既然有了這顆翠珠在手,那個黑衣老人爲什麼不繼續尋找下去,也許就能找到寶藏也說不定,而這顆珠子現在是在這小白團子身上;微微眯了眯眼睛,馬娉婷擡眸看了眼明明不太歡迎自己,卻因爲畏懼自己懷中的小白團子而匍匐在地的狼羣,心下突然明瞭起來。
那個詭譎的黑衣老人來探查的時候,一定是和自己遇到了一樣的情況,只可惜不知什麼原因,他並不討懷中小東西的喜歡,所以狼羣便蜂擁而上,那個黑衣老人就慌不擇路、顧及不得其他,把翠珠遺落在這裡,然後被這小白團子銜了去。
想到傷害過自己的黑衣老者可能在羣狼口中吃虧,馬娉婷心底那口憋悶都消散許多,微微使勁兒揉了揉在自己懷裡磨蹭的小白團子的小腦袋,她開心得笑出聲來,“真有你的,小傢伙,你一定是替姐姐出了口惡氣,真棒。”
那小白團子似乎感受到馬娉婷的喜悅,大大的白色尾巴半豎起。搖啊搖的,一副樂呵的樣子。
正當兩人互動愉快地時候,遠處的林中暗夜的寂靜陡然被一陣陣槍響所驚醒,瞬間,林中已然熟睡的一些動物,上躥下跳着吱吱嘰嘰叫個不停。組成一支奇怪的調子。讓人的耳膜很有壓力。
遠遠超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這樣的深夜之中,哪個無聊的人會闖進深山老林之中,馬娉婷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隻可能是傅昀一行人發現自己不見了以後找尋自己所弄出的動靜,咬了咬下脣,瞥了眼懷裡的小白團子和身邊的狼羣,馬娉婷抿了抿脣。做下了決定。
緩緩蹲下身子,把小白團子放在地上,摸了摸它的腦袋,馬娉婷看着它清澈透亮的金色眸子開口道:“小傢伙,我相信,你聽得懂我說話,現在。有人來找我了。他們其中有幾個大魔頭,很壞很壞的,又掌握着殺傷性的武器,要是見到你和你同伴,一定不會放過的,特別是你身上還掛着這顆翠珠。
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樣。你是從哪個詭譎的黑衣老頭子手上得到的這粒珠子,那他一定不會放過你。所以,從這時候開始,帶着你的同伴們,趕緊離開這裡,離得越遠越好,爲了好好活着,遷徙去另一個地方罷。”
小白團子聽了馬娉婷的話之後,歪着頭看着她,好像並不理解,聽着越來越近的槍聲和腳步聲,馬娉婷別無他法,推攘着小東西的身子讓它離開,似乎終於弄懂了馬娉婷的意思,那小白團子轉身朝狼羣發出一聲“唔喔!”的叫喚,等到狼羣全部向後緩緩退去,小白團子又回到馬娉婷腳邊磨蹭。
雖然只是相處了短短的幾十分鐘,但是馬娉婷對着小東西卻又一種別樣的不捨,可是爲了以後能夠再見,爲了這樣可愛暖人的小東西不被殺死,馬娉婷只得狠下心,緩緩擡腳,把小白團子的身子向狼羣離開的方向輕輕踢去。
被踢開的那一瞬間,小白團子發出“嗚嗚”的哀叫聲,一雙看向馬娉婷的金色大眼睛裡似乎有波光閃動,馬娉婷的心一瞬間就抽痛了,可是她不能心軟,雙手緊握,壓抑住自己想要把小東西抱在懷中揉捏寵愛的心情,別過頭去,馬娉婷狠狠咬住下脣。
小白團子卻是不肯離開,一再的回到馬娉婷腳邊磨蹭,馬娉婷也只能不住地把它輕輕踢開,終於,不知道這樣反覆了多少次,那小東西才“嗚嗚”地從馬娉婷腳邊緩緩退後,馬娉婷用眼角餘光向後瞥去,之間那小白團子居然是一步三回頭的慢吞吞地走着,似乎是期待着馬娉婷能夠轉過身去再次抱起它。
只看了這一眼,馬娉婷便趕緊回眸,害怕自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感情,直到身後那“嗚嗚”的低鳴聲再也聽不見。
緩緩嘆了口氣,馬娉婷終於回身,看向那小白團子消失的地方,揮了揮自己的手,“再見,可愛的小東西,一路走好,千萬別被壞人抓住。”
這之後過了三五分鐘的樣子,灌木叢那邊的樹林之中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馬娉婷側頭看去,便見怒氣衝衝的傅昀帶着衛一還有其他三個黑衣軍人朝自己走來。
傅昀人還沒到馬娉婷面前,可他那蒼老中帶着洪亮的聲音卻已經傳入耳中,“你……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敢跑?是因爲我對你太慈祥、太好了,太不像是對待囚犯了?啊?一定要我派專人無時不刻看緊你,一點自由都不給你,再給你注射些藥劑,你纔會聽話是不是?”
看着快步朝自己走來的傅昀,馬娉婷無辜地聳了聳肩膀,“我說傅上將,作爲一名上將,有你這樣連原因都不問就給犯人定罪的麼?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殺人之前,也要允許我申冤吧。”
“申冤?”傅昀覺得這簡直就是他聽說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他一雙眼睛怒瞪着馬娉婷,一直手卻直直指向跟在他身邊的衛一,“證明你逃跑的人就在這裡,你還有什麼話說?以方便爲名行逃跑之實,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什麼理由?”
“我可不敢說讓上將您相信我,只是讓你看清事實,如果我真的有要逃跑的意思,那麼看見你和幾個軍人朝我走過來的時候。我就應該撒腿離開,怎麼還會等你們抓我個現行,你覺得,我這樣是逃跑的樣子麼?有逃跑犯會等着警察來抓的麼?”馬娉婷忍不特別不淑女的住翻了個白眼。
“那你爲什麼在方便的時候,不和我說一聲,擅自離開?”這一次。開口的是默默跟在傅昀身邊的衛一。“你知不知道,你在這樣的地方隨意亂躥,隨時可能被猛獸吞的苦頭都不剩,那樣的話,我要如何向上將交代?”
緩緩看向衛一,那看不清深處暗藏着怎樣心情的眸子讓馬娉婷有一瞬間按的窒息,可是很快她便回過神來。嘟了嘟嘴巴,“我不是問過你了嗎,我說我聽見了一個很奇怪的聲音,你卻說沒聽見,可我就是覺得那個聲音在呼喚我啊,也不知道怎麼,不由自主。腳步就不停使喚了。等我恍惚過後,自己就在這個地方了。”
邊說,馬娉婷還邊用手指向傅昀一行人,“你們倒好,即使我是囚犯,我也是個重量級的囚犯啊。傅上將,你要找的東西不是也得通過我纔有可能找麼?我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覺。你們不但不重視,等我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害怕都來不及,哪裡能想着逃跑啊!我又不是傻子,這裡蟲獸猛獸那麼多,我很怕死的!”
傅昀聽見馬娉婷這份那說辭,這會兒倒忘了剛剛是誰罵馬娉婷逃跑了,急着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有了什麼新發現?是什麼,快告訴我!”
馬娉婷斜斜看了傅昀一眼,雙手環胸,眉毛高挑,“哦,你要我說我就說啊,是誰還抱怨着我不聽話到處亂跑,我這裡還猶有驚嚇,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呢,要我說我的發現,上將也應該有些什麼表示纔對吧。”
“你……”傅昀被馬娉婷梗的差點吐出一口血來,雖然一直都知道這小丫頭片子滑溜的厲害,沒想到她還真是會突將一軍,忍字頭上一把刀,對付馬娉婷,他曉得硬來沒用,而且真要是這丫頭片子怎麼了,他的尋寶大計真會夭折也說不定,他且來聽聽馬娉婷到底要什麼表示,“……你說!”
“本來呢是想讓上將唱歌一首,如果能讓我聽得滿意我就告訴你,可是我轉念一想啊,上將年紀這麼大了,這嗓音一定不那麼吸引人,說不定還會嚇到人,這不嚇到我,嚇到上將身邊的喵咪小狗也不好,而且又是在這深深叢林中,萬一嚇到熟睡的小動物也太不好了。”寒磣了傅昀一陣,看見他頭上青筋暴動的樣子,馬娉婷似乎終於滿意了,“嗯……”拐着玩兒嘆了聲,“怎麼辦呢?”馬娉婷摸着光潔白淨的下巴,她似乎在認真思考,“到底該怎麼辦呢?”
沉吟一會兒,馬娉婷眼睛轉悠到傅昀身上,那奇怪的眼神讓傅昀不禁心裡發毛,就在傅昀不知道爲什麼一個小丫頭的眼神能讓自己心底滿是忐忑的時候,馬娉婷才十分大度的開口道,“這樣吧,上將,跟着你趕路的這兩天,我是一頓好飯沒吃上,我這一吃不到好吃的食物呢,心情就會不好,心情不好的話呢,我就什麼話都不想說。
我也不要求別的,把你和那個黑衣老頭的飯食和我的壓縮餅乾、純淨水換一換,我就告訴你,我新發現了什麼怎麼樣?”
還以爲馬娉婷會提出什麼折騰人的要求,弄了半天原來是不滿意吃食,傅昀舒了一口氣,很愉快地答應了馬娉婷這個要求,“這個交易我答應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看見了什麼吧?”
“!”馬娉婷伸出食指在傅昀眼前搖了搖,“折騰了這麼久,我現在就餓了,馬上就要吃東西,讓我吃飽喝足了,我自然就會告訴上將你了嘛。”
傅昀已經不止一次覺得馬娉婷不好伺候了,可偏偏在找到寶藏之前,他還不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再次憋氣忍住心中的怒火,嘴角僵硬的拉出一抹笑容,“好,可以,現在你跟我們回營,吃飽了喝好了,然後就可以說了。”
馬娉婷不是不驚訝於傅昀的配合,不過她現在也懶得揣摩傅昀的心思,既然他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那麼,自己也不必和他客氣,她一定會好好享受這頓遲來的美好的晚餐的。
回到營地的時候,月上中天,已經睡着的和沒有睡着的人看見馬娉婷和傅昀一道無風無雨的回來,似乎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種不可置信。看馬娉婷沒缺胳膊缺腿的。又見傅昀臉上光風霽月的模樣,很是疑惑。
被半夜鬧醒的黑袍老者緩緩移動他那被寬大帽檐遮蓋住的臉龐,看向一路走過來的傅昀和馬娉婷,緩緩捏緊了手中的柺杖,不陰不陽的開口道:“真是一秒鐘都耽擱不得啊,小丫頭片子着雙腿長得還挺長,尋找寶藏只需要一個有意識的腦袋罷了。這雙腿如果那麼想蹦躂,還是趁早捨棄掉好了。”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馬娉婷抿脣看了眼黑袍老者,她能聽出他的話並不是開玩笑的,而是真正的威脅,他是真的想要把自己的腿給卸掉,深吸一口氣。馬娉婷把眼神從黑袍老者身上挪開。徑自向傅昀道:“上將,我餓了,現在就實現你的承諾吧,我也會遵守約定,告訴你我知道的。”
傅昀瞥了眼心情似乎不怎麼好的黑袍老者,又低頭看了眼馬娉婷。向身邊的黑衣軍人命令道:“去我帳篷裡,把準備好的真空包裝的食物拿一份出來。”
還未說完。傅昀的話便被馬娉婷打斷了,“上將,你說錯了,不是一份,是三十份!”
“三十份?”傅昀聞言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二了耳朵不好使,聽錯了,皺了皺眉頭,“總共也才三十份,你一個人有那麼大的胃口麼?”完全把馬娉婷的話認爲是她的玩笑,傅昀哼了聲,不予理會。
“嘖嘖嘖,”馬娉婷嘆道,“真沒想到堂堂華國的傅上將,居然說話不算話,出爾反爾,那麼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和你說些什麼了,就這樣,我回帳篷睡覺了,不要來打攪我。”說着,馬娉婷就轉身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馬娉婷心底默默數着,在數到地五步的時候,傅昀那聲“等等”果然從身後響起,暗暗勾了勾嘴角,馬娉婷路出一個計謀得逞的微笑,轉回身去,卻是一臉無辜可憐地看向傅昀,“怎們,上將還有什麼要求麼?難道是要用暴力來逼迫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麼?我好怕怕的!”
“你……你很好!”傅昀再次被馬娉婷梗地一口血,手都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然後再也忍不住似的朝身邊的黑衣軍人怒吼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去給我把帳篷裡準備好的所有熟食都拿出來!”
“是,上將!”黑衣軍人領命而去,不多一會兒,滿滿落落被包裝的一絲不苟的飯菜便擺在了馬娉婷面前,馬娉婷見狀滿意的笑了,然後跑回帳篷,扒拉出枕頭,直接當做坐墊,放在那些餐盒之前,一屁股做下去,然後一件一件,把保鮮包裝好的幾十個飯盒全部打開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豐富,有魚有肉有雞有鴨,還有些什麼海蜇、燕窩湯裝成一小份一小份的,真是大補;每一道菜雖然沒有擺在精緻的盤子裡,可是看着賣相,味道也該不錯,不過好東西呢,馬娉婷倒是個不會全部獨佔的,挑了一份最樸實的菜肉飯,端了碗湯,馬娉婷便擡眼看向站在傅昀身邊的黑衣軍人,“我說那什麼,衛一,還有你的同伴,你們都過來吃吧,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浪費可恥,既然上將今晚如此慷慨,那就大家一起來消耗掉吧。”
“馬娉婷!你不是說你自己一個人吃的麼?”傅昀見她居然邀請自己身邊的軍人和她一起用餐,而且吃的還是專程爲自己準備的東西,心裡那個不舒服,簡直爆棚到了極點。
“啊,我有那麼說過麼?”馬娉婷一副驚訝的樣子望向傅昀,“可是,上將既然已經答應把所有的吃的都讓給我了,那我要怎麼分配,就不是上將管轄的範圍了罷,我這分享的心思一旦沒達成,心情一定又會不好,說不定就會隨即地忘記一些重要的事情,那麼上將你看這些吃的我去全給拆了,您不是得不償失了?”
“你……”傅昀深吸氣深呼氣,醞釀了好幾下。才指着身邊的黑衣軍人,勉力開口道,“好好好,你們都去,陪着馬娉婷消耗完這些食物,一點都不許剩下。違者軍法處置!”話罷。傅昀真覺得心中憋悶得快要瘋掉了,眼不見爲淨,丟了句,“等會兒我再來找你!”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帳篷。
睨了眼傅昀走回帳篷的背影,馬娉婷拿着筷子的手輕輕敲了敲飯盒邊緣,看着身邊一個兩個都緩慢行動的黑衣軍人,她淡淡開口道:“你們不吃完。你們的上將就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到時候罪過還是會怪到你們身上。
說來,你們應該感謝我纔對,餅乾和純水什麼,怎麼夠維持你們這一個個大男人的身體消耗,別的話我也沒什麼可說的,都坐下來。快點吃完。我和你們上將也好快點解決事情。”
在所有熱黑衣軍人聽見馬娉婷的話都微微皺眉的時候,衛一替她解圍似的緩緩挪動了腳步,走到馬娉婷身邊,拿起一個飯盒,默默吃起來,有一個人帶頭。就會有前赴後繼的有樣學樣者。終於,所有的黑衣軍人都能吃上一口熱飯。
馬娉婷眼神微微落在他們身上。低低嘆了口氣,不過都是些只會聽從傅昀的命令而無法自己思考的可憐人罷了,即使有錯,也不是他們的錯,而是領導者的錯,自己也只能幫他們在這深山野林中,吃上一頓飽飯而已,誰又知道今天之後會如何呢?
半小時後,營地中央的空地上杯盤狼藉,也虧得是平日軍事化訓練的軍人們,不用馬娉婷動手動口,便在衛一的指揮下,把場地給清理的乾乾淨淨了。
收拾完後不到一分鐘,傅昀便從自己的帳篷中出來,走到馬娉婷身前,沉聲道:“現在,你要求的我都實現了,可以告訴我,你最新的發現了。”
“上將,你別心急,讓我消化消化,想想該怎麼和你說……”馬娉婷話到此處,卻被那一直在一旁看着她和黑衣軍人吃吃喝喝的黑袍老者截下話來,“上將,從剛剛起,我就一直想說,這馬娉婷是不是有忽悠您答應什麼事情了。她這一拖二,二拖三的樣子,分明就是延着時間,其實根本就沒什麼想要和你說的罷。”
傅昀聞言,眼神沉凝,帶着危險看向馬娉婷,“真的就像是老先生所說的那樣,馬娉婷,你又在騙我?你真的要挑戰我容忍的極限麼?”
“哈哈哈哈哈,”馬娉婷聽完黑袍老者和傅昀的話,一陣輕笑從嘴中傳出,“哦?我拖延時間麼?唉,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賊喊捉賊的事情了,其實,我要說的最新消息,傅上將,還真和你身邊這位詭譎的老先生有關係!”
“你這是什麼意思?”傅昀完全聽不懂馬娉婷的說法,皺眉問出聲。
“看來傅上將還真是不知道啊,那我倒是想問問這位老先生,從我身上拿走的那顆翠珠子,老先生您有還給傅上將麼?不不不,不應該這麼說,應該說,那顆珠子現在真的還在您手上嗎?還是說您把它藏到了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壓根沒有想到馬娉婷居然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黑袍老者瞬間怔愣,然後便見傅昀懷疑的眼光看向自己,他立刻啞着嗓子道:“在我手上的東西,我當然知道在哪裡,我把它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等到需要的時刻自然就會拿出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麼?那難道是我看錯了?無所謂,只要不是您弄丟了就行,可別怪我不提醒你,那顆珠子和我一樣重要,都是打開寶藏大門最不可或缺的東西。
我是想說,既然您和傅上將是同盟,給大家看看那顆珠子,安安大家的心應該是無可厚非的,可是您如果如此堅持要到關鍵時刻纔拿出來的話,我也沒什麼能夠威脅您的,好了,我困了,先去睡了,上將就和老人家好好聊聊吧。”
攪亂了一池平靜的湖水之後,馬娉婷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的回營帳睡覺去了,徒留一個心生疑竇,一個惴惴不安的老人在黑暗夜色裡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