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將來你去了好萊塢,我們可怎麼辦?”端木突然問道。
“爲什麼要去好萊塢?在國內拍戲不是很好嗎?”夏夏撅起了小嘴,“現在這樣兩地分居,已經夠苦了,我可不要和你隔着整個太平洋!”
“那就不去,都聽你的。”端木也捨不得她。
“再給我講個段子,好不好?越冷越好。”夏夏勾起了脣角。
“靠!我的段子真有那麼爛嗎?”端木笑着講了起來,“六歲的兒子說要娶隔壁小姑娘,他媽問:‘你們認真考慮過了嗎?’兒子說:‘當然了!’老媽又問:‘你們怎麼去上學?’兒子回答:‘我們都有自己的自行車。’老媽有意爲難兒子:‘你們結婚有孩子了可怎麼辦?’兒子說:‘我們商量了,暫時不打算要孩子。如果她下了蛋,我就把它踩碎!’”
即使是這麼冷的笑話,因爲是他講的,還是把夏夏給逗笑了:“還好我不會下蛋,如果真下了蛋,你可不許給我踩碎啊!”
“你也講一個吧!”端木揉了揉她的肩膀。
“我真的不會講……”夏夏面露難色,還是勉強講道,“我小時候看武俠片,對一句臺詞印象很深,有個女俠對她的情-人說:‘你留在我身體裡的東西,我會用內力逼出來!’當時我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以爲是什麼毒藥一類的,這兩年才後知後覺了……”
“清塵,我什麼時候才能在你身體裡留些東西啊?你也不許用內力逼出來!”端木憧憬地說,“如果你下了蛋,我保證不去踩碎,還會幫你一起孵!”
“孵個頭啊!我纔不是抱窩的老母雞!”夏夏表示了抗議。
折騰到天亮才睡,夏夏和端木一覺就睡到了10點。夏夏一開機,就看到了麥潔的留言:“闖禍了,怎麼辦?”
“和狼叔道歉。”夏夏想不出別的,只好發了這幾個字。
“總裁沒怒吧?”麥潔第一時間就回復了。
“你又沒曝光他的隱私,他爲什麼要怒?”夏夏反問道,說真的,夏夏也有點生麥潔的氣,喝酒誤事、借酒發瘋,真是夠嗆!
“我做過那麼多成功的危機公關,唯獨做不好自己的。”麥潔幽幽地說。
“不需要公關,只需要道歉。”夏夏給出建議。
於是,麥潔真的聽從了夏夏的勸告,去敲肖海浪的門。敲了好久,門纔開了,肖海浪披着睡袍,睡眼惺忪地說:“麥子,這麼早……”他順手把門在身後虛掩。
“我吵醒你了吧?”麥潔囁嚅着說。
“沒事,也該起了。”肖海浪擠出了一絲微笑。
“狼哥,對不起……我喝多了,胡說八道……”麥潔深埋着頭,認真道歉。
“你喝多了不假,但你說的都是事實。”肖海浪面容肅整地說,“沒事,都是些圈子裡人盡皆知的事情,我不介意。”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你也不用太介意了,翻過這一篇吧!”
“狼哥,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麥潔已經有十年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麥子,你這些年在明裡暗裡幫了我那麼多,又爲我耽誤了自己,我不是一塊木頭,說不喜歡是假的,但是我沒有資格喜歡你。”肖海浪哀傷地說,“有些東西可以交換,但感情不能,自從我的女兒生了病,我的一顆心全在她的身上,我就沒有能力去談戀愛了。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卻要背叛你,這樣的事,我做不到……”
“我不在乎……”麥潔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等了15年,終於等來了這一句“說不喜歡是假的”。
“我在乎!”肖海浪淒涼地笑了。他突然有些後悔,竟然對麥潔說了實話,這樣不是會令她越陷越深嗎?可在剛纔那一瞬,他又覺得如果不給她一個交代,實在對不住她。
這時,屋內突然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海浪,你怎麼出去了那麼久,是誰啊?”
麥潔倒退了兩步,眼中滿是破碎,她是和楚小蘭打過照面的,剛纔的那個聲音,不屬於楚小蘭!剛剛說過“我不在乎”的她,就像被狠狠地扇了一記沉悶的耳光。
“麥子,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肖海浪壓低聲音說道,“忘了昨天的事吧……”
“你剛纔說的話,我永遠不會忘的……”麥潔的眼淚傾瀉而下,整個人又陷入了崩潰。
“大早晨的這是在弔喪嗎?哭你妹啊!”一個面貌醜陋的細高個兒打開了門,不耐煩地看向外面,她有着一張誇張的馬臉,還是傳說中的“三白眼”,只穿着一條修身睡裙,看得出一根根醒目的肋骨條。
麥潔一向是個敢打敢衝的,但這個時候卻愣住了,因爲她認得這個女人,她的臉實在是太好記了,這不是那個在“華夏國女企業家2014排行榜”上位列榜首的朱卿卿嗎?麥潔一直以爲,肖海浪只和楚小蘭在一起,這也是圈子裡公開的秘密,卻沒料到……
“海浪,這是誰啊?”朱卿卿帶着傲慢的口氣說道。
“她是我們劇組的同事,家裡出了點事,我正在勸她。”肖海浪信口說道。
麥潔定定地看着他,有那麼一瞬,她真的想要戳穿他的謊言,但她前夜已經做過一次這樣的事了,不能連續第二天拆他的臺,畢竟他是她傾心愛着的男人啊!無論他到底過着怎樣水深火熱的生活,她都救不了他,她所能做的,難道只剩下爲他圓謊嗎?
“肖老師,我不打擾你了,謝謝……”麥潔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轉身離去。
肖海浪垂下眼眸,心中劇烈的絞痛着。
朱卿卿一把挽住肖海浪的臂彎,馬臉湊了上來:“這又是你欠下的桃花債?都找上門來了呢!不過這女的還是挺懂事的。”見肖海浪未置可否,朱卿卿冷哼一聲,“我是不會管你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哄我開心,我們不在一起的時候,就各玩各的。”
肖海浪嘆了口氣,“我這把年紀,已經玩不動了。”
朱卿卿將他拽進屋裡:“海浪,你也太謙虛了,你比那些二三十歲的小傢伙們還要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