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也許是被人幹掉了,方寒做了監聽,朱洋沒有和他的父母、親友聯絡過,我瞭解朱洋這個孩子,他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孤島落寞地說。
“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知道真相。”夏夏也很難過。
“眼下就只能先關着丁光,善待他,等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孤島無奈地說。
“爸,您自己身體不好,還要C心這些事……”夏夏覺得很過意不去。
“原本就是我的徒弟出了問題,纔給你們造成了那麼多困擾。”孤島嘆了口氣。
“我們是一家人,說這些幹什麼呢?”夏夏握住了老爸的手,因爲纏綿病榻幾個月時間,孤島胖了一點,手上還有些水腫。
“果果,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他壓低了聲音。
夏夏知道他是不希望讓別人聽到,所以就起身推着輪椅進了書房,還關閉了房門:“在這裡說吧!”不然端木和慕容煙可能會隨時進入客廳。
孤島指了指書房的沙發:“坐得舒服點!”
夏夏很聽話地到雙人沙發上安頓下,無比專注地看着老爸。生孩子之後,夏夏已經變得脆弱多了,幾乎每次看到兩個寶寶哇哇哭,她都會陪着掉眼淚,而現在,她覺得無比心酸,曾經生龍活虎的老爸竟然成了眼下這副氣餒傾頹的樣子,老天怎麼能這麼殘酷?
“果果,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這輩子可能都站不起來。”孤島沉聲說道,“我不想耽誤煙兒,我想和她分手,可是又捨不得,我該怎麼辦?”
對於孤島的煩憂,夏夏其實是有預見的,但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還是令夏夏很受震撼,她鼻子一酸,就這樣落下淚來,“爸,您不要這樣……”
見女兒哭得梨花帶雨,孤島立刻就後悔了,“果果,是我不對,你剛生完孩子,本來情緒就不穩定,我不該再用這件事來煩你,你就當沒聽到好了。
”
“爸,您能把我當成一個值得商量的人,我很高興。”夏夏拿起紙巾拭淚,哽咽着說,“我只希望您能獲得幸福,您和煙姐好不容易纔能在一起,你們怎麼能分開呢?”
“這幾個月來,煙兒從來沒抱怨過,我有時候會自暴自棄發脾氣,她也會包容我,可她越是這樣,就越讓我自責。”孤島哀慟地說,“我現在已經是個半身入土的人了,可她還那麼年輕,我怎麼能拖累她呢?難道要讓她一輩子伺候我這個廢人嗎?那我還是個人嗎?”
“爸……”夏夏除了哭泣,已經再也說不出什麼。
“果果,要不你去替我問問煙兒的意思?我自己問不出口啊!”孤島垂下了頭。
“煙姐的心意,您還不明白嗎?”夏夏覺得這根本就不必去問,慕容煙是個如此堅定的女人,而且她是如此深愛着孤島,就算是他成了植物人,恐怕也會守候他直到最後時刻的。
“我心裡很亂,我連我自己的心意都不明白了。”孤島惶惑地說。
“爸,您不要胡思亂想,端木不是說了嗎?等您的康復情況再好一點,我們就再進行手術,也許會有轉機。”夏夏試着去安慰他。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果果,我不傻,你們也不用掩耳盜鈴。”孤島搖了搖頭,“我在華夏國的產業是你的,就讓方寒來幫你打理,我很放心,我就不去管了。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養老,不需要女人,有幾個僕人和保鏢就好。”
“您才五十出頭,就要養老?”夏夏的心已經碎了。
“如果你是我,就會知道我有多絕望,我想找個敵人追殺不到的地方,看看書、釣釣魚、寫寫回憶錄……你偶爾可以帶着孩子們過來看看我,就足夠了。
”這便是孤島不得不接受的晚景。
可在夏夏看來,這晚景實在太過淒涼!“就算是您要歸隱,也不能就這樣孤苦伶仃地過日子,我不允許!爸,我替您去問問煙姐,看看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今天就算了,明天找機會吧!”孤島搖着輪椅出了書房。
夏夏回到臥室的時候,眼睛已經哭腫了,看到她這個崩潰的樣子,端木吃了一驚,“你怎麼了?怎麼一會兒不見,就哭成這樣?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想寶寶了?”
夏夏就把剛纔孤島和她的談話原原本本告訴了端木。
端木沉默片刻,唏噓說道:“老爸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他那麼好強的男人,怎麼能忍受得了眼下的局面呢?我覺得他已經足夠堅強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夏夏已經完全沒了主意。
“這歸根到底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需要慕容煙的表態。老爸自己開不了口,你這個做女兒的,就替他去出個面吧!只是你現在太玻璃心,這樣哭下去,眼睛恐怕是要哭壞的。”端木憂心忡忡地說,“你也不想等回頭兩個寶寶回來了,你連他們倆誰是誰都看不清楚吧?”
“實在不行,可以掀開來看看紙N褲的顏色。”夏夏想起了端木講過的段子。
端木笑了起來,“你流着眼淚還能說出那麼好玩的段子!”
“那是,我一向天賦異稟。”夏夏疲倦地說,“我揹負的任務,關係到老爸一輩子的幸福,我今天晚上恐怕是睡不好了,怎麼辦?”
“你要是睡不着就推我,我陪你一起失眠。”端木給出了最令她滿意的答覆。
夏夏非但沒有失眠,反而還睡得很香,生完孩子之後,她就好像總也睡不夠似的,夢也不做就能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她起牀的時候,發現端木已經抱着電腦在沙發上用功。
“失眠的這位,你終於醒了!一隻小豬呼哧呼哧睡得香!”端木指指牆上的掛鐘,已經是上午九點,夏夏一口氣睡了12個小時。
“我這是下意識地不想去面對今天的考驗啊!”夏夏有些汗顏,努力爲自己尋找藉口。
“你要是實在說不出口,我去和慕容煙談談?”端木自告奮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