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龍開始在飯桌上面滔滔不絕,長篇大論的像一個怨婦一樣的朝向賈有爲話來話外的訴說自己如何長期懷才不遇,急求一個伯樂能夠辨識出他這一匹千里馬。
他如同被打了興奮劑一樣,亢奮的很。哪怕白潔的媽媽怎麼拉拽着讓其閉嘴,不要說話,也完全沒用。
在毛大龍看來,這是他人生當中一次最好的機會。若是自己不好好地把握住這一次千載難逢的良機,定然會後悔終生。
賈有爲左耳進,右耳出,埋頭吃着東西。自己即便不看人品,也要看才能。大前提下,對方先得有才吧?反正,他就沒有覺得毛大龍有什麼懷才不遇。
賈有爲等到毛大龍的屁話說完了,是才放下右手上面的筷子,掏出隨身帶着的手帕,擦拭了一下嘴巴。
他沒有去搭理無關緊要的人,微笑着看向了毛桂道:“你今後想要成爲什麼樣子的人?”
毛桂最開始並不太喜歡眼前這個叔叔,畢竟是被對方好好地教育了一頓。而最讓自己介懷的地方,生平第一次的完敗。
一直以來,他長得帥氣,家境也不錯,成績很好,體育也行,可謂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尖子生,完全是在大家的讚美聲中成長起來的好孩子。誰曾料想得到?今天就直接吃癟了。
後來,毛桂聽到對方出身名門望族,還是大企業的高管,見多識廣,手眼通天的人物,也就在心裡面好受多了。自己輸給了這樣的人,那是真心不丟人,全然就是一個難得的學習和成長機會。
毛桂同樣放下了右手上面的筷子,用抽紙擦拭了一下嘴巴,面對着他是鄭重其事的進行回答道:“當然,是要成爲有錢人了。
不過,我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當前小資產階級家庭的出身,今後能夠朝上混到中產階級就很好了。”
“中產階級這一個詞在中國是最近幾年纔開始流行起來的。實際上,中產階級這一個概念和範疇在我國是非常的模糊和具有爭議性。
主流上面有兩派對這個詞的界定。一派認爲中國就沒有所謂的中產階級,那都是新興資產階級,新貴們。
另一派認爲中國是有中產階級,人數還不少,主要是以私家車和私房作爲界定標準。這爭論就此出現了。
幾萬的車,也是車,棚戶區的老破小同樣是房子,絲毫讓人不覺得有中產階級的感覺,反倒是強烈的有種被中產了。
不僅是這樣的一個人羣,而且住在高檔電梯公寓,開着好幾十萬車的人,同樣有種被中產的感覺。
至於理由,房子是貸款,按揭三十年,車子照樣是貸款......月月看起有着二,三萬的收入,把各種大的欠賬先一支付,便只剩下緊緊巴巴地生活費在手上了。要是一失業,唯有徹底去吃土了。”賈有爲客觀的解釋道。
他頓了頓,進一步補充說明道:“爲什麼在中國同樣是中產階級,差距會特別大?其實,道理很簡單。
在我看來,中產階級更多是一種個人的具體感受。有的人是剛剛跨過了中產階級的門檻,而有的人是已經觸碰到了中產階級的天花板。上下之間的差距,那麼肯定就大了。
就好比有的人拿着星巴克的咖啡杯在辦公室裡面亂走,爲得就是證明自己是小資,而不是D絲。
除此之外,還有在微薄上面曬自己在健身房的自拍,曬自己旅遊的照片,最好的國外遊,曬話劇,演唱會,音樂會等等的票根。
這一切的一切,無非就是爲了一種獲得身份的認同感。現如今,誰都發自內心的不願意被人看成是窮逼,D絲。”
“賈叔,你很是能夠理解我們中下階層老百姓的心聲嘛!”毛桂禁不住笑了起來的同時,越發對他肅然起敬道。
“想要賺取中下階層人衆的錢,那麼你就得先要好好地瞭解和掌握他們消費的心理,繼而做出針對性的產品來供其消費,從中賺取利潤。
要不然,歐美那些大牌奢侈品,洋快餐什麼的,怎麼能夠在中國大行其道。若不是爲了某些社交需要,真正的有錢人有幾個會買華而不實,還死貴的東西,真當有錢人是傻瓜嗎?
大城市的小白領,特別是女性,寧可省吃儉用的天天去擠地鐵,也要拼命買一個LV的手提包。
說白了,就是爲了提升身份和層次,也就此折射出了其內心裡面的不自信。你要永遠記住一點,有錢人之所以會是有錢人是因爲他們永遠都知道該怎麼花錢。
窮人之所以窮是因爲他們永遠都不知道該怎麼花錢,往往都是衝動型消費。有錢人是永遠都不會去買高於自己能力之外的消費品。
他們在消費上面也有明晰的規劃,而窮人則普遍喜歡去買超過自己能力之外的消費品,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去消費。
有錢人偏愛資產增值,積沙成塔,而窮人幻想着一夜暴富。其實,這些都是理財書籍都說爛了的事情,爲什麼還會是有錢人始終有錢,窮人始終沒錢呢?”賈有爲平靜道。
這時候,不但毛桂,而且連同白潔,白潔媽媽,毛大龍,以及毛曉雪都專心致志的看向了他,並且還不約而同的搖晃起了腦袋。
“最主要的一點,窮人少了有錢人那種必要的忍耐和等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很痛苦。
現在的小白領,明明可以把用於儲蓄投資的錢,卻非得用到去遊玩上面。晚一個幾十年去,等你退休了再去,它也不會沉啊!
即便沉了,也還有可以替代的地方嘛!爲什麼非要把能夠錢生錢的種子錢都花掉呢?再不然,就是買新衣服,手機進行一個頻繁的更新換代,其它電子產品的購買和升級......
然後,自己就進入一個死循環,勞動賺錢,花掉,再勞動賺錢,再花掉......形成了單一的收益,全然沒有什麼利息收益之類的多種組合的東西存在。”賈有爲侃侃而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