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靠着師婉兒麼?要是沒有她,你算什麼?沒用的廢物!”劉耀俊冷着臉說道。
之前張恆沒有說話,他還以爲慫了呢,沒想到還是老樣子。
“我靠師婉兒?”張恆覺得很是好笑,但他也懶得跟這些小屁孩解釋,而是反問道:“你還不靠你爸?我想問你,如果你爸倒臺了,你會怎麼樣?”
“什麼?”劉耀俊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爸倒臺了,你家道中落了,到時候你得罪的人來找你麻煩,你有什麼辦法應對?”張恆詢問。
“我,我……”劉耀俊想了一陣子,忽然間發現自己一無是處,他有點煩躁,也有點憤怒:“我爸怎麼可能倒臺?”
“那可不一定。”張恆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他也沒有和劉耀俊多廢話的意思,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
看着漸行漸遠的張恆,劉耀俊怒火中燒。
“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
“俊少,算了吧,今天畢竟是楚家二少的婚禮。”有個富豪勸了一句,也算是給他臺階下。
劉耀俊之前說要把張恆趕出去,說實話,他身份不低,可是還真沒本事做到這件事情。
今天這個場合,畢竟還是楚家說了算的,更何況還有個高深莫測的張仙師,無論怎麼樣,張恆都是江紅鯉的家屬,把他趕出去,那也等於給楚狂歌難堪了。
以劉耀俊的身份,想要做到此事,還是差了點。
方纔,他不過也就是一時口快,威脅張恆罷了。
“不行,我必須要把他趕出去!”劉耀俊不僅不肯下臺階,反而堅定了下來。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在張恆說完他爸會倒臺後,他心中總有一抹揮之不去的陰影,稍微一觸碰,都覺得不安和恐懼。
這種不安和恐懼都轉嫁成了對張恆的恨意,他暗暗咬牙:我不夠資格趕你出去,趙政昊總夠吧?他馬上就來了!
其他人看着發狠的劉耀俊,也都明智的沒有在說話。
不過心裡頭,卻是都打算要看一場好戲。
張恆走過來的時候,柳如玉和白雙喜也跟着,只不過三個人並沒有坐到一處。
柳如玉心情不是很好,一個人去角落喝酒,白雙喜不放心,跟在後面,臨走的時候對張恆使了個眼色。
然而張恆卻沒有跟過去的意思,他獨自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悠然自得。
“我就是我,別人對我的看法都不重要。”張恆喝了口茶,心中喃喃。
他本就是個過客,本就凌駕衆生。
柳如玉也好,劉耀俊也罷,怎麼看他,對於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他總不能照顧好每個人的情緒吧?
更何況,也沒有這個必要,人的觀感,是會不斷改變的,比如說一會兒,當所有人知道他是張仙師後,以前的一切看法,情緒,都將推翻。
這纔是他眼中的真諦,只要足夠強大,那麼想要擁有的一切,都會隨之而來。
就在張恆思索的時候,葉離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精心打扮的她,越發的魅力,爆炸的身材與略顯青澀的面孔融合,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魅力。
可是對於張恆來說,這個女人卻是如同蒼蠅一般,他下意識的皺眉。
“怎麼,又要跑?”葉離注意到這個細節,出言嘲諷。
她可沒有忘記,上一回張恆根本就沒有搭理他,轉身便走。
“你想要幹什麼?”張恆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要問你幾個問題。”葉離冷冷說道:“我知道,你看不慣我,而我也不爽你,我只想要問清楚幾件事情,問完之後,我們從此再無交流!”
“哦?你問吧。”張恆點了點頭,決定滿足她的提議。
葉離咬了咬嘴脣,對於她來說,最爲討厭的就是張恆這幅樣子。
不管她人氣多高,多麼有魅力,一直都不肯給她面子。
“你以前還是張家少爺的時候,饕餮放縱,荒唐糜爛,人人都覺得你是一灘爛泥,可是你後來被趕出了張家,卻漸漸的展現出了非凡之處,許多人說,你以前是在隱忍,可我不清楚,你在隱忍什麼呢?”
“韓信忍胯下之辱,勾踐甘願爲奴,這都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爲之,可你呢?”
葉離拋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
聞言,張恆卻是皺緊了眉頭。
這讓他怎麼回答?
他和敗家子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過去的事情,也不是他做的,他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合理的解釋。
“不想告訴我?”葉離抱着雙臂,居高臨下的看着張恆。
“我沒有隱忍,以前的是我,現在的也是我,荒唐也好,狂妄也罷,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張恆思忖少許,給出了答覆。
敗家子的人生,他不想過多評論。
可是,既然上天讓他來到地球,借用了敗家子的身體,那麼就註定他要承擔敗家子身上的一切因果。
從這個角度來看,兩人不分彼此,早已融合。
然而,葉離卻很不滿這個答案,在她看來,張恆顧左右而言他,還是沒有明確的說出答案。
“你還真是挺狡猾的。”葉離滿眼都是嘲諷:“以前真沒有看出來啊,你居然還有這樣一面,我挺好奇的,你在騙別的女人時候,是什麼樣子呢?油嘴滑舌?甜言蜜語?”
“騙別的女人?”張恆不解。
“呵,難道不是麼?”葉離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在江紅鯉眼裡,你是曾經走錯路,但是現在卻漸漸回到正途的浪子。”
“我曾經也這麼認爲,雖然你狂妄,無知,自大,嘴巴臭,但是和過去相比,你的確改觀太多了!”
“可是呢,你一路走來,卻總是在依靠別人,洛依然是你的第一個靠山,讓你在靜海大學打響名氣,師婉兒是你找到的第二個靠山,她讓你混入了更高一層的圈子,那麼柳如玉呢?你的玩物麼?”
“你欺騙女人,利用女人,纔有了今天,我想知道,你真不覺得羞愧嗎?假如江紅鯉知道了這一切,她不會傷心嗎?”
葉離一口氣,將自己的所有不屑全部說了出來。
說完後,她看向張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臭不可聞的蛆蟲,彷彿他是世間最噁心的東西。
“荒唐!”
張恆冷喝。
“我也覺得荒唐,這就是我最後一個問題了,張恆啊,你究竟耍了什麼手段?爲什麼洛依然對你死心塌地,爲什麼師婉兒對你另眼相看,你究竟是怎麼騙到這些天之驕女的?”葉離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不解。
她雖然已經有了判斷,但是依然覺得不可思議,那可是洛依然,是師婉兒啊,就算她們不懂事,難道他們家裡的人都不懂事嗎?爲什麼不阻止他們和張恆接觸?
“你真想知道原因?”張恆微微起身。
“說!”葉離很乾脆。
“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任何人,洛依然之所以對我服服帖帖,是因爲我拯救過洛家,師婉兒之所以對我另眼相看,是因爲我妙手回春,救過她的性命!”
“他們家族裡的長輩,之所以不阻攔我們的接觸,是因爲他們巴不得自家的女兒,能夠和我搭上關係!”
張恆淡淡說道,沒有絲毫隱瞞。
“不可能!”葉離斷然說道:“你給我個合理的理由!”
“因爲他們敬我如敬神,自然一心想要巴結我!”張恆實話實說。
“巴結你?你以爲你是誰?”葉離咬牙切齒,她覺得張恆根本沒有任何誠意,完全是在耍她玩。
“我是誰?”張恆霍然起身,傲然說道:“行,我就告訴你我是誰,我就是東州張仙師,現在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