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息後,是照常的艱苦訓練,沙灘上,熱辣的陽光愈發的強烈,即使海風潮溼而涼爽,也抵擋不住愈來愈重的燥熱感。
白靈坐於椰子樹的陰影下,很是愜意而悠閒地盯着女兵們訓練,手裡捧着一隻椰子,不時送入嘴裡喝上兩口汁水,簡直令人髮指!
女兵們一遍又一遍地在沙灘上奔跑,對於椰子汁的渴望有如先前最特種大隊的渴望,因爲她們實在太渴了。
雖然在海邊有取之不盡的海水,但到底是鹹水,不能直接飲用,不然會越喝越渴,雖說林茵清洗身體的淡水湖就在林子裡,但一想到曾經洗過林茵身上的鹽粒與風塵,她們就喝不下去。
還是椰子汁好啊!冰冰的甜甜的,既涼爽又解渴,可惜白靈沒有下命令,她們還得漫無邊際的一圈又一圈地跑着。
好在她們已經適應了好強度的訓練,這些簡單的跑步、匍匐前進,已經漸漸能夠克服。
白靈也並不是不體恤她們的,在結束長跑後,她招了招手,呼喚着她們過來休息下。
休息就意味着可以吃野果喝椰汁啊!六個女兵大咧咧地坐在地上,捧着手中的椰子,笑得一臉幸福。
之後,她們又得原路返回,只不過由於體力下降得厲害,倒沒有清晨堅持的久,仙人掌只堅持了1000米,其他人?大概在600米左右就上了小船休息,而林茵,她簡直是個異類,便連其他的女兵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因爲她下午倒是比清晨遊得遠些,直到1000米時才爬上了小船,也不像她們大口大口地躺在船上喘着粗氣,而是幽幽地瞅着海水,也不怕瞅暈了去。
白靈直到她心裡有數,也在嘗試着克服心理的問題,於是沒有多說,待得全體休息了5分鐘後,她拿出早間的竹哨,吹了兩口哨子。
不一會兒,海面上肉眼可見的波紋泛起,一條歡潑的小白鯊自遠處迅疾游過來,尖尖的尾巴翹在海面上,似乎很開心,在不時地搖擺着。
它是知曉主人的喜好的,於是不敢頂撞小船,雖然它覺得小船是最好的玩具,頂頂最快樂了!然而,它並不敢,只能乖乖地游到白靈的右手邊,畢竟年少,所以不懂得掩飾自己的心情,它咧開鋸齒形的嘴巴,用頭頂去蹭主人的秀手。
白靈撫摸了兩遍它的頭,指了指仙人掌等幾人,再吹了兩遍哨音,在林茵幾人不解的目光中,用力地甩了甩水面,然後將她們驅到了海里面。
一進入海,她們還沒有所行動呢,小白鯊湊了過來。
雖然它還年少,但畢竟也是大型的食肉動物啊!這可不是兒戲,即便是它是白靈的寵物,可誰也不知,它會不會暴起行兇啊!於是不自覺地劃了幾下想要與之保持個安全距離,這一舉動卻令得小白鯊更加歡潑起來,它咧着嘴,露出森白的鋸齒狀牙齒,不懷好意地瞅向仙人掌的屁股。
仙人掌身體一僵,幾乎下意識地,身體就有了反應,然後海面上一串波紋冒起,剎那間,仙人掌已經在5米開外。
白靈拍了兩下手,小白鯊頭霎時轉向白靈,乖乖地湊了過去,像是最伏貼的寵物。
“距離小島還有1500米,10分鐘後,我會讓白白去追你們,咳咳,後果,你們自己想。”白靈拍了拍小白鯊的頭,笑得不懷好意。
仍然停留在這裡的幾個女兵均是打了個大大的寒顫,然後……趕緊撒開了腳丫子手丫子游啊!
這可不是兒戲啊!被小白鯊追住,再聯想到它先前頂撞小船的那股蠻勁,鋸齒狀的鋒利無比的牙齒……簡直令人汗毛豎起毛孔大開,陰風陣陣毛骨悚然。
她們瘋狂遊着,感覺手腳均是化身爲動力槳,迸發出驚人的能量,於是不自覺地對比她人,書生還兀自慶幸着,除了率先開拔的仙人掌,自己應該是第二梯隊的第一吧!但,過了幾秒後,她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那10米開外,緊緊咬住仙人掌,不時探出水面換氣的頭……是誰?
“我去,太狡猾了!”月季在一次換氣時陡然冒出這一句短促的話語,她也看見了仙人掌身後的某人,對她的行爲表示不恥。
仙人掌就算了,畢竟是最先受到鯊魚威脅,爲了自保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逃亡的,可這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竄到了第一梯隊!!!
是誰?
距離第一梯隊10米開外的第二梯隊的衆人,均是燃起了森森怒火,不怪你率先開遊,怪只怪你居然沒有通知我!
這理由很強悍,任何辯解在其面前都是助燃劑,於是林茵惹起了衆怒,當然,不包括仙人掌的。
因爲身後緊緊咬着的琴師,仙人掌不敢有所鬆懈,劃得更迅疾了,一時間,她們均是爆發出所有的餘力,撥拉着海水就往小島方向游去,因爲再遲些,就要進小白鯊的肚子裡去了!
10分鐘之後,仙人掌距離小島只剩下了500米,這個距離若是照原先的速度應該是相對安全的,但此時的她手腳無力,再向前行進5米都是困難的,更何況500米……正猶豫着,忽然,一直沉默跟隨她的身後某人驟然發力,竟然一舉超越了她。
這個時候的她才似拿出了全身氣力,說是百米飛魚也不爲過,一串水花自她拍擊水面的雙腿處冒出,動力之大就像是在腿上安裝了渦輪機槳一般,令人瞠目結舌。
仙人掌心中的血性被徹底激發出來了,這個時候儘管她全身無力手腳發軟,但腦袋裡理性的那根弦已經被刺激得斷裂,腦海裡混沌一團,心中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追趕,追趕!
血性被激發,哪裡還在乎感知到身體的情況,只一個勁地向前游去,不管不顧。
一舉超越仙人掌的自然便是林茵了,此時她也沒去想以前的記憶,就算是不自覺地浮現於心頭,也被緊迫的現實摧毀,在生死關頭,誰還有空想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