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的盤算,沒有人知道,他也在琢磨着怎麼樣才能讓歐陽惜答應。
今天,他從宣老口中知道歐陽惜能出來了,就急衝衝的過來想看看她,免得她以爲自己無情無義的,人家救了自己連看都不一眼。等他進了院子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歐陽惜露出的燦爛笑容,心不由的漏了一下,然後覺得心裡有些東西在慢慢的發酵了。
“羅清?”歐陽惜看到站在門口傻愣愣的人,不由的臉紅了,天知道她長那麼大,都不知道臉紅是什麼東西,今天這很不對勁啊。
羅清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對上她的笑顏道:“你怎麼樣了?我來看看,”
“傷口還疼着,但沒大礙,”歐陽惜也不矯情的說。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大概回天乏術了,”就算有宣老在,這傷上加傷,恐怕連大羅神仙也救不回。
歐陽惜歪着頭望着他淺笑道:“你拿什麼來謝我?”本身就是自己願意救的,跟他到沒有什麼關係,只是他看人的眼神到有些不對勁,讓她有種想轉身的衝動。
羅清一愣,隨即說道:“你說,只要我做的到!”
“那好,先記着,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再說,”在知道自己受傷後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再有身孕之後,她就絕了嫁人的心思,跟羅清說這些,也是開玩笑的意思。
“好,先記着,”
兩個本就不熟悉的人因爲生死相救而有了交集,可這樣的交集一時之間也無法改變說,說了該說的,兩個人到默默無語,說不出話來了。
安冉跟顧湛在門口看着,兩人是過來看歐陽惜的,結果看到這樣的一幕,不由相視一笑,有些東西正在慢慢的改變。
“羅清,沒想到還是你快,果然是惦記着救命恩人呢,”顧湛跟安冉佯裝不知道里面尷尬中帶着曖昧的氣氛,進來的時候就佯裝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調侃着,讓歐陽惜跟羅清少了一些尷尬。
“歐陽姑娘,你的傷勢如何了?能走了嗎?”安冉進來也是關切的問道。
歐陽惜看着安冉笑着說:“好多了,能走了,”
“好多了就好,你是不知道,你那一身的傷可把我給嚇壞了,夫人也不許我來看你,說我身上也有傷,要把我們兩個隔離着恢復,”安冉心有後怕的說道,把自己無法前來看望的原因也解釋了一遍。
“現在不是沒事了嗎?你放心好了,”
“姑娘,宣老說過的,讓你出來走動一下就回去休息的,”歐陽惜身邊的丫鬟突然開口道。
“外面的日頭也大,我們都進去吧,”安冉說着的時候上前跟丫鬟一起扶着歐陽惜,到是她不習慣了,嘟囔着說:“我能走,你們不要這麼扶着我……,”
一羣人說笑着進去了,一掃之前大家受傷的陰霾。
時間,稍縱即逝,整個京城因爲太后的壽辰快到了而增加了一抹喜色,皇宮內更是各種的忙碌,皇后尤其是,整個後宮的佈置都交給她了,讓她抽不出一點時間來,忙的人都消瘦了不少。
太子看到這一幕,滿心的不高興,讓皇后把事情交給宮裡的人去做,免得把自己累壞了。
皇后到沒有多說,這事情是皇上親自交代的,她要是不辦好的話,難免會說她不遵太后,不把太后看在眼裡。而她也是盡心盡力的佈置着,可是太后就像是故意挑刺似的,這個不行,那個不滿意,她的壽辰,以她爲大,所以皇后毫無辦法,只能努力的按照着太后吩咐的去辦,想着太后再怎麼找茬,總不能耽擱了自己的壽辰。
這些事情她沒有告訴太子,免得太子生氣之後會衝動,要是衝撞了太后或做了別的事情,她是後悔都來不及。
她是寧願自己委屈也不想讓太子出事,沒有什麼比太子更爲重要的。
太子也住在宮裡,就算皇后不說,他會看會聽,這還有什麼能瞞得住的。太子雖然氣氛,但還沒有到那個衝動的地步,這年頭,孝道尤爲重要,他要是在宮裡一鬧,這個太子也就到頭了,所以他也是一直隱忍着的。
看皇后被太后指揮的團團轉,最高興的人就是呂茵了,她早就忘記了皇后對她的救命之恩,一直在懷恨着當初皇后關了她跟小皇子的事,因爲重要,她纔沒有機會去參加宮宴的,讓自己沒了出風頭的機會。
要知道,她生的是皇上最小的皇子,又是呂家人,肯定會得到很多誇讚的,結果因爲皇后,什麼都沒有得到,讓她怎麼甘心嚥下這口氣呢。
讓宮女抱着小皇子,時常在太后的宮裡走動着,看着皇后被罵的連話都反駁不出來了,她就忍不住的抿嘴想笑。
呂家。
莊蘇沫自從在街上跟雲舒鬧了一出之後,呂家人得到了消息,就在她回來的時候把她給關了緊閉,所以她現在完全出不去,也沒有人進的來,連吃飯什麼的,都是放在窗子裡送進來的,這一天天的過去,讓習慣了別人嫉妒眼神的她覺得這日子過的簡直要發狂了,所以在屋裡走來走去的,沒有一刻安靜。
“憑什麼要關我?憑什麼?”莊蘇沫咬牙切齒的呢喃着,眼裡閃過一絲瘋狂。
對呂家,她是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在自己跟呂皓錫爭吵的時候,人家幫的都着呂皓錫,反倒是她要受盡委屈卻無處受委屈,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她把自己在呂家受的委屈告訴爹孃他們,得到的就是安撫,安慰,勸着她,讓她忍着,這出嫁的姑娘跟以前是不一樣的,所以她一直什麼都沒有做,就是這麼忍着的。
如今,明明跟她無關的事情,是雲舒挑釁的她,呂家人不幫她就算了,還關着她,這口氣,真的咽不下。
就在莊蘇沫嘔的快吐血的時候,外面還傳來了一陣諷刺聲,讓她更抓狂。
“妹妹,你還說來給姐姐請安呢,這姐姐被老太爺關着,我們想要請安都不行呢,這不是讓我們難做嗎?”這些人都是呂皓錫的妾室,在看到莊蘇沫倒黴後,自然是高興的。
整個呂家都知道的,大少夫人在呂家是最沒地位的,大少爺對她是厭惡至極的,一年到頭都不到她屋子裡,反倒是她們幾個當妾被大少爺重視,不讓少夫人欺負她們。
也因爲這樣,她們纔敢在這裡放肆。
有大少爺護着,纔不怕不受寵的大少夫人。
“呵呵,說的是呢,看來啊,我們要白走這一趟了,”
“也不知道姐姐會不會責怪呢,?”
“責怪誰啊?她自己被人關起來了,難道還要責怪我們不請安嗎?我們可是嚴謹的很,就算是妾室,也知道爲呂家的名聲着想,肯定不會在外面亂來的,”
“說的也是,我們都是呂家人,這自然是要爲呂家的名聲着想了,”
“砰,砰,砰,”莊蘇沫在裡面被他們擠兌的滿眼怒火,最後實在忍受不住了,就拿着凳子砸窗,然後發出了嚇人的聲音。
外面的幾個女人對視了一眼,眼裡都閃過一絲驚喜,她們是故意刺激着莊蘇沫的,她要是真的鬧起事情來,說不定激怒了老太爺,老太爺會讓大少爺休了她呢。
“啊呀,姐姐這是幹什麼呢?瘋了嗎?”
“說不定呢,”
大家覺得不過癮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擠兌着,眼裡是各有算計。
莊蘇沫覺得自己瘋了,她是呂家大少夫人,結果被幾個妾室嘲弄着,這口氣,她怎麼能嚥下去。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終於抓狂了,用凳子砸開了窗戶,然後從裡面爬了出來,什麼禮儀規矩都不顧了。
她那瘋狂的樣子到讓幾個妾室倒抽了一口氣,完全被嚇住了。
這人,是真的瘋了。
“怎麼?都啞巴了?”莊蘇沫也是莊家大姑娘,禮儀自然也是好的,她在狼狽跳出來之後,優雅的爲自己整理了一下,然後氣勢萬千的望着眼前的一羣人嘲弄道:“剛纔你們不是一個個的能說會道嗎?怎麼?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是啞了?”
看着如此害人的莊蘇沫,幾個人面面相覷的一句話都不敢說,只一步步的退着,想要離開。
她們要是知道莊蘇沫那麼經不起刺激的話,是絕對不敢來這裡的。以前的她們仗着呂皓錫的幫襯,是肆無忌憚的在莊蘇沫面前猖狂,但不管她們做什麼,莊蘇沫都冷靜的很,沒有跟她們計較,所以才讓她們忘乎所以,覺得可以隨意的踐踏人家呢,卻不料莊蘇沫這一次會那麼瘋狂。
“你們也是呂家人?”莊蘇沫一步步的逼近,望着她們的眼神充滿了諷刺跟嘲弄,“你們也配爲呂家人?本少夫人也是你們這些人唧唧歪歪的來羞辱的?你們以爲自己是什麼人?你們就是一羣玩意,本少夫人讓你們生就是生,讓你們死就死,你們還真以爲呂皓錫重視你們,你們就可以在本少夫人這裡張狂?”
衆人看着莊蘇沫那瘋狂的樣子,雖然不滿意她說的話,但也沒有人敢開口,誰知道這個時候的莊蘇沫瘋起來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