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瑟瑟身上有鎖鏈?”男人眼眸微眯,越發危險。
“……我……有預知能力的,她是黃泉火荼嘛。”林果弱弱指向秦瑟。這張記憶中如此熟悉,而今看來卻又有些陌生的臉。
這棵黃泉火荼還未到化神境界,金鼎中階修爲。林果做過黃泉火荼,知道金鼎中階的攻擊力應該是怎麼樣的,雖然她妖氣很強大,但遠不是完全形態的能力,應該已被封印,且被封的應該是本體。
心裡暗暗思量着撤退方案。
這兩秦,無論是秦瑟還是秦牧風都是蛇精病,兩個人都不是會好好聽人說話的人啊。直到這時候林果才發現樹妖和秦祖師原來這麼惹人討厭,怪不得之前做樹妖時那麼多人都想殺她呢。
秦牧風眼眸掃過門口兩人,讓出路來,“好,如果不行,殺掉他們就是。”
呃,不愧是劍修祖宗,換了個世界還是這麼狂霸酷拽。
等待吉時到來的時間是如此的難熬。
秦瑟雙手抱着膝蓋坐在林果對面打量着她。她看得很專注,十分鐘都沒挪開視線。
連楊銳都覺得再也坐不下去了……不是,你什麼意思?你個女妖,專心看着我前女友幹嘛?難道你是個雙性戀,想找她一起三修?
“你從哪裡來?”秦瑟問。
“天衍。”
“天衍?沒聽過。我們以前見過面?”
“大約沒有吧。”林果心虛的挪開視線。強烈懷疑是因爲使用了現在這具皮囊纔會導致秦瑟對她友好度上升50%,沒錯,她用的是樹妖第一次化形時使用的少女形態。
本意是想沈湜看到就能認出來,沒想到卻意外贏得一棵黃泉火荼的友好對待。
“可我覺得你很熟悉。我不記得我認識狐族。”曾經也當過一棵孤僻的樹,林果知道,這種樹是多麼的目中無其它……種族……
“額……這個大約是,前世註定的緣分?”
秦瑟望着她,臉上居然微微有了絲笑意,“也許。”
子時,一行數人順利傳送到了杳寒宮。以黃泉火荼的陰煞之氣結成的傳送法陣將衆人送到了一棵枝幹擎天的黑色巨樹之下。
林果看着眼前這棵熟悉的大樹陷入了沉思。她以前咋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傳送技能呢?
楊銳呆呆看着這棵樹呈現懵逼狀態,“哇……好大一棵樹,這砍吧砍吧,夠山下那一城的人燒一年的吧。”
林果和零號都黑了臉,“你閉嘴!”沒看見人家情人正站在旁邊一副隨時把大家剁成餃子餡的冷臉麼。
爲免秦祖師嫌棄,林果挽起袖子殷勤道:“瑟瑟你先放出點靈氣激活你身上的鏈子,我這就幹活。”
她叫得順嘴,立刻感覺到森森劍氣往皮膚毛孔裡竄,“那我叫啥……她又不喜歡人家叫她秦姑娘,叫名字又太生冷。”
秦瑟身影已消失在原地,瞬息後,那棵死寂的大樹上漫出冰冷的風聲,而後無數銀色透明的鎖鏈從黑暗中半隱半現,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完全將黑色的樹束縛起來。
還真是一樣一樣的。不過這鏈子比起之前捆綁她的六方鎖神鏈要弱不少。
林果拍拍一直沉睡懷裡的金色大刀,“乖寶寶起來幹活了!”
子時剛過沒一刻,杳寒宮上忽然騰起一片沖天的妖氣,妖氣如此強盛,引得山下寧丘城內的所有靈獸奇獸飛禽走獸淒厲哀嚎,惶惶逃竄。
黃泉火荼樹下,林果拍拍大刀,吁了口氣。總算之前在天樞院所學派上了用場。被綁過就是如此自信。
“門票已交,兩清!那我們就此別過了。”
“你們要去哪裡?”已經恢復自由的秦瑟問道。
“我們要去杳寒宮找一個叫沈湜的……女人,瑟瑟你知道她在哪裡麼?”林果渾身的毛孔都在抗拒那個叫沈湜的女人,NNND!真是皁滑弄人!
“知道啊,宮主夫人嘛。”秦瑟輕飄應答。
“……”一口老血悶在林果胸口。他他他,她她,居然真的是宮主夫人!這個禽獸!
楊銳摸着下巴一臉深沉,“她要是宮主夫人,那宮主難道是那個三十六?他們現在有孩子沒?有幾個,男的女的?”
呸呸,滾你的吧!
秦瑟拍拍林果的腦袋,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顯然心情很好,“我知道她住哪裡,我送你們去吧。”
林果一巴掌拂開她的手,告訴你放尊重點!長得高了不起,腿長了不起啊!
杳寒宮很大,佔地大半片山,樓閣林立,妖獸成羣,而且遍佈防禦陣法。
孤身闖進來那絕壁就是送人頭,幾人在金手指秦瑟的助攻下沒費周折就落入了杳寒宮內的一片梅林外,“她就在裡面,陣法我已經破掉了,你們去吧。”
紅梅花瓣飄飄落在她黑衣上,冰肌雪膚,宛如神女。
“謝謝。”道了謝,林果帶了楊銳朝那梅花中的宮殿而去。希望你這輩子,能過得開心,愛有所愛啊。
執劍男人望着依然靜立梅林的黑衣女子,“你對她,很是不同。”
秦瑟點頭,非常難得的嘆了口氣,“大約……她真的是我前世註定吧。”
結婚幾年,娃生幾個,是男是女。
這些問題盤旋在林果腦海中揮之不去……求問:我的男朋友嫁給別人了,我懷了他的孩子,現在該怎麼辦呢?
簡直愁死愛因斯坦和牛頓。
林果站在門片,懷揣着複雜的心情緩緩推開一道縫隙……不行心好慌要緩緩……
“你丫沒吃飯麼,這麼沒力氣!”一道粗噶聲音自身後傳來,一隻帶着毛的大手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了大門。
林果:“……”你妹的!
月色之下一個女子緩緩回頭看向諸人,她懷中抱着一把長劍,那是沈湜的劍。
林果覺得眼前發暈,站立不穩。想死!
女子明亮的眼眸定定落在林果身上,忽然那把劍攜帶着萬鈞劍氣宛若漫天落星朝着林果飛刺而去!
這一幕似曾相似,莫名的令林果想到他們在天衍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青澀少年一把劍刺過去,她像條鹹魚似的被釘在柱子上。
“小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