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淑女見小白站在門口發呆,忍不住擔心的問。
能在他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簡直是天上下紅雨。
小白猛地回神,搖了搖頭。
淑女暗暗咬了咬手指,最後還是沒有詢問。
因爲照顧張奶奶的身體,大家都是早早的就歇息了。
如今小白已經從廂房搬出來了,跟淑女一個屋。
好在當初蓋房子的時候,淑女的屋子就比較大,如今換了一張牀,兩人擠在一起也顯得太擠。
從剛開始的侷促,淑女現在已經能夠非常厚臉皮的當着小白脫衣服,鑽被窩。
當然,兩人是分開睡的,一人一個被窩。
雖然往往在淑女醒來的時候,自己不知道怎麼就跑到對方的被窩去了。
但是大冬天的,有個免費火爐很不錯。
她也就勉勉強強接受了。
剛進被窩,就感覺出被湯婆子暖好的熱度,她舒爽的嘆了一聲,心想他還真是細心啊。
把湯婆子放在肚子上,淑女看着忙活的小白,“你上次說的那個偏方問好了嗎……”
小白倒了紅糖生薑水給她,垂下眼眸,“你放心,交給我。”
淑女來了例假,渾身不舒服。
就着他的手就喝掉了,懶得伸手去拿。
小白也不在意,伺候好她才把碗放在桌子上。
“嗯,拖了這麼久,我心裡有些害怕……”淑女重新躺在,窩在被窩裡說道。
小白明白她的意思,害怕張奶奶會撐不住。
摸了摸她的頭。小白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別擔心,會好的。”
饒是習慣了他動作的淑女,還是忍不住紅了紅耳朵。
悶悶的嗯了一聲,把腦袋往裡面埋了埋。
燈熄了,屋裡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淑女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感覺到小白躺上牀。鑽進了被窩。
“冷不冷?”小白在黑夜裡問。
淑女搖搖頭。又想到他看不到,便輕聲說:“不冷,就是肚子不太舒服。”
反正已經被他撞見幾次了。也不需要遮着掩着,也讓這大男人明白,女人不是那麼好做的!
小白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嗯。等等。”
淑女有些疑惑,等等?
什麼意思?
可是小白又不解釋。她就瞪着眼睛盯着窗戶那邊發呆。
腦子裡全是張奶奶咳嗽的樣子,或痛苦,或強顏歡笑。
忽然,她感到被子被掀開了。然後一個火熱的身軀靠了過來。
她驚呼一聲,就感到自己被小白整個人圈了起來。
說起來小白似乎又高大了不少,雖然自己也長高了些。但還是能被他輕易的抱在懷裡,像個孩子似的。
淑女想扭動。結果小白的大手就附上了她的小腹,輕輕的揉了起來,一陣暖流拂過。
後背貼上了小白結實的胸膛,連帶着後腰都舒服起來。
淑女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嘆,又後知後覺發現這聲音有些**,便趕緊閉上了嘴巴。
“剛纔身上有些涼。”耳邊傳來熱乎乎的氣息,淑女一怔。
略微想了想,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他剛在外面待了一會兒,身上有冷氣,怕冰着她纔會在自己被窩暖和後纔過來。
淑女想明白後,心中暖暖的。
“謝謝。”
攬住自己的臂膀緊了緊,“我們之間不用說謝。”
淑女勾起了脣角。
本以爲會因爲肚子難受半宿都睡不着,誰知道一睜眼就到了天亮。
牀頭已經空了,她摸了摸旁邊,還有一絲餘溫,應該是起來沒多久。
如今淑女成了家,過年自然也要走親戚。
鐵家跟陳家都是要去的,餘下的時間就空閒了許多。
於是淑女在旁邊講故事,美女挨着張奶奶繡花,小白則在一旁練字,一家人溫馨的很。
趙佩見了,忍不住跟小白讚歎。
“真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啊,你真幸福。”
小白雖然沒有說話,但眉梢的愉悅告訴趙佩,他很滿足現在的生活。
趙佩也不戳破他,反倒是跟他說起學業上的事情。
趙佩對小白是敬佩的,因爲他學的時間不長,但卻考了廩生。
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稱呼了。
當然,對於小白可能隱藏的身份,他也有過猜測,但是見小白似乎對自己的身份不感興趣,他後來便不怎麼說了。
不過小白的意思思想很有趣,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跟他進行一些學問上的溝通。
要知道,夫子對他們下次趕考有着很大的期待。
而他自己,因爲淑女製作的三國殺遊戲,認識了許多人,在學問上也有很多獨到的見解,兩人常常因爲某個觀點進行辯論,真是相互促進,相互進步啊。
說到三國殺,趙佩是覺得有些對不起淑女的。
因爲事情後來的發展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也不是他一個小小子能夠影響的。
但玩兒遊戲的每個人都知道,是趙佩跟一個小姑娘一起研究出來的。
雖然大家不怎麼看重兩人中的小姑娘,但他還是在每次有人問起的時候,把功勞推給淑女。
即便淑女不在意。
也正是因爲這個愧疚,趙佩在很多事情上都提攜小白。
小白因爲是半路來的,所以很多人都不認識。
趙佩便常常帶着小白去應酬,跟那些學子們做做詩聊聊人生,讓小白儘快融入這個圈子。
小白的表現讓他很驚豔,他沒想到小白待人接物是那麼的合適。
幾乎不用自己指導,他就能在這人羣中游刃有餘。
趙佩越發好奇小白以前的經歷了,那種感覺,他只有在進京的時候在那些大家族的子弟身上感受過。
不過拋開這些。趙佩對小白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小白並不是單靠着記憶就高高在上的,他跟他們一樣,會挑燈夜讀,會有問題,不過他更顯得成熟一些。
隱隱的,小白有種做領頭羊的感覺。
趙佩倒是沒有嫉妒,有的只是欣賞。有一種人。是從來不會讓人嫉妒的……
“對了……”
趙佩攬上小白的脖子,兩人朝學堂走去。
淑女收到鐵掌櫃準備改行的消息的時候,第一個想法是。鐵心搞的鬼!
因爲好好的打鐵鋪子不做,竟然要做酒樓!
這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能做的?
別告訴她,小說都是這樣寫的!
那都是騙人的,先不說地址還有裝修費。但是打通官府那頭都很困難。
好吧,當初她們能成功的開布偶店。更多的是運氣。
是借了宋紀等文化人的名頭,又投機取巧的緣故。
但酒樓不一樣,民以食爲天,雖然這東西能賺錢。但世界又不是隻有你一個聰明人。
所以,這開酒樓肯定會有競爭。
有競爭,就代表這酒樓不好開!
雖然不明白鐵心是怎麼打算的。淑女還是決定去一趟城裡。
因爲張奶奶的病情,淑女很少去城鎮。好在陳家舅舅跟鐵家舅舅知道她擔心張奶奶的身體,所以從未生氣。
淑女想着明兒小白正好休息,她乾脆去一趟城鎮,買些東西,順便問問鐵家舅舅到底是怎麼回事。
畢竟兩家的走動還是比較頻繁的,尤其是鐵家舅舅爲了張奶奶的病情出了不少力。
第二天,淑女趕了牛車去了城鎮。
牛還是那頭牛,可是車不是以前的車了。
之前淑女還想換成一匹馬,後來想想就作罷,這招人眼的事情,還是算了。
牛車慢慢悠悠的去了城鎮,淑女直接去了打鐵鋪。
似是知道她會來,鐵掌櫃沒有驚訝,直接把人領了進屋。
“怎麼忽然想要開酒樓了?”淑女如今已經換了婦人的衣飾,雖然面嫩,但鐵掌櫃已經把她當做大人了。
聞言,鐵掌櫃嘆氣,“鐵心說的。”
淑女心中翻白眼,就知道是他,還以爲安省了一段時間呢。
“鐵心怎麼說?”淑女問。
似是知道外甥女跟兒子不和,對於她這種稱名道姓也不介意,直接緩緩解釋了原因。
“他跟吳家少爺一起開,吳家小少爺入股,他負責技術上的支持,兩人打算開一家特色酒樓。”
淑女立馬眼睛一亮,這是要做主題餐廳一類的嗎?
不過她面上不顯什麼,只是有些擔憂的問:“靠譜嗎?”
鐵掌櫃正想說什麼,就聽到一道聲音傳來。
“直接問我不就行了!”
淑女循聲望去,就看到如青竹挺拔的鐵心大步踏進來。
鐵心如今已經完全褪去了青澀,比淑女高一頭,五官逐漸分明起來,跟鐵掌櫃的糙漢子不一樣,大約更像是離開的舅母,看起來俊秀極了。
淑女想,要是換上一身華麗的衣裳,指不定以爲是哪家公子哥呢。
鐵心隨意坐在椅子上,對鐵掌櫃說:“爹,你去忙,我跟表妹解釋吧。”
鐵掌櫃比以前更加沉默了,聞言也只是點點頭,出去準備中午的飯食了。
淑女看了,輕輕的蹙起了眉頭。
鐵心大大咧咧的拿起茶杯灌了一口冷水,這才陰陽怪氣的問道:“表妹,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我還以爲表妹最懂我,知道我想做什麼呢!”
淑女聽了這話,心道:好像只要跟她好好說話就能死似的。
“你怎麼忽然想開酒樓了?”淑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