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二房和三房來說,最重要的是讓人心不至於渙散,而那些本來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路人們也正在挖空心思地想着要怎麼再和大房重歸於好,老太公作爲一家之長,雖然扶持了自己喜歡的孫子,但是對沈玉平和沈玉恆這兩個兒子還是要安撫安撫的,還有其他的元老之間的心情當然也要安撫。
對於相對得意的大房,當然也不可能掉以輕心,沈潤山必須把這次的機會抓住,趁機鞏固大房的地位,對其他的人拉攏安撫,這樣纔算是做得妥當了。對於那些在宗族大會上倒戈的沈衙內之流,敲打和懲罰之餘還是要寬厚爲主讓他們安心。唐雨墨之前也和沈潤山談過這些事,這些人倒不是說故意出賣大房,可能他們只是對沈潤山沒那麼多信心罷了,而這些人也不是庸人,所以也不能敲打得太厲害了。經過這次的教訓,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沒準他們還會成爲最堅定的人。
除了沈家自己的內部消化,關於宗族大會出人意料的結果也漸漸傳遍了金陵城布行圈子,天香樓裡方孟德他們絕對不是唯一吃驚的一羣人。
而張家家宴那邊,張永旭好不容易調停了那些才子的爭吵,百忙之下接到了關於沈家的訊息,也是一時間驚呆了。他本來只是隨便了解一下,結果發現居然結果這樣出人意料,不由得又在隨後的宴席上和在場上仍有些爭論餘韻的賓客們聽。
張家算是金陵首富,家世更是比只是做布行生意的田家沈家還要有錢得多。張永旭是一個做生意的厲害角色,他以前在很多場合都擡舉唐雨墨,顯得和她關係好,其實也因爲她的文采而已。在這段時間金陵布行的勾心鬥角的戲碼中,他一直抱着看戲的心態在看着,也看到唐雨墨參與其中,一開始唐雨墨的失敗也算在他意料之中,對於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女人也去做生意卻碰了一鼻子灰,他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既覺得可惜但是也有些偷樂,基本上是:你這個女人寫東西很厲害,我很欣賞你,但是做生意,到底還是我有本事,你女人家本來就不該牽扯進來。
張永旭今晚和別人一樣,都覺得沈家的事情基本已經成爲定局了,但是這個事情和他關係不大,所以也沒怎麼上心。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和其他關心着這件事的人一樣心裡覺得空空的——幾個月以來一直認定的事情,居然就這樣翻盤了,這真是難以說清的感覺。
大家都認爲那個女子不過是在這場洪流中一顆不起眼的沙礫,但是現在才發現,那個女子纔是整個洪流中的中心漩渦,這段時間裡,整個局勢都在她的操控下發展,而居然沒有人看出半點端倪
在座的人都是讀書人,對商賈沈家的事情本來沒什麼感覺,應該說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而當樑安寫出那首小令,楊顧禎臉色很難看。楊顧禎當時也嘲笑說不過是唐雨墨自欺欺人的詞作,他就把沈家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直到張永旭說:“沈家那邊的結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