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東方白(大結局)
鄴城召開的大會中,上千的代表在向投票箱中投下選票,那些工人、農民神色都很嚴肅,眼底則帶着無盡的憧憬。
洛慶雲等人也都作爲代表投下了一張票,顧子午和洛慶雲並肩站在人羣中,顧子午輕聲道:“慶雲同志,我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邀請你加入明黨。”
洛慶雲溫聲道:“即便沒有我,你也能有一番大的成就,你是個天才,這是事實。”
顧子午聞言並不感到受寵若驚,“不一樣,我時常會思考洛氏的存在,我用墨學的基本原理去看待這個世界,於是發現其中有許多的巧合,似乎是不該出現的,但這些巧合又都可以闡述清楚,我很疑惑,但我希望那是事實。
後來在這麼多年的實踐中,我不再思考這些形而上的問題,但我依舊在關注洛氏。
同志們反對鬼神的存在,不是真的完全不相信,而是希望藉此來發揮人本,我並不相信道、佛的那些神,甚至也不相信玄門塑造的那個素王天。
但我相信在歷史上真的存在一個從兩千多年前就將目光投射過來,一直投射到現在的聖人,他擁有無窮無盡的智慧,而洛氏就是他留給世界的鑰匙。”
洛慶雲對此不可置否,沉吟一番而後擡頭望向臺上的那些臉上洋溢着熱情的衆人:“雖然我是洛氏子弟,但我反而不太關注這方面,因爲我已經從另外的地方尋找到了強大的力量。
這數千年的經驗證明了一件事,即便是有幾個洛氏的賢臣在臺面上,又有什麼大的用處呢?
過去的每一個國家王朝,是個什麼樣子呢?
即便是洛氏的盟友,也不過是汲汲於更大的門戶私計,最上層的損害整個國家,中層的損害底層的利益,而底層的無產者間也互相的迫害,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人都編織在其中。
這難道是因爲人天生就是惡嗎?
不是!
而是舊的封建社會將人異化成這樣,在那個體制下,是註定的結局,這便是物質決定精神的道理。
只有依靠人民,乃至於數以千萬計的人集合起來,我們各自舉起火把,互相照亮彼此,給予溫暖。
在農村的實踐中,我曾經見過不少的農民,他們希望能夠對集體的便宜多佔一些,和我一起前往的同志們有很生氣的,認爲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解放。
還有一些對舊的地主多有發泄一些怨恨的,有同志覺得過分的很。
我是很理解同志們想法的,但細究這種現象出現的原因是爲什麼呢?”
顧子午也是在農村實踐過很久的人,很是平靜道:“我曾經說矯枉不可不過正,爲什麼要這麼說呢,因爲反抗最激烈的,都是壓迫最重的地方,必須要堅決的將一切籠罩農村的舊勢力都撕開才行。
不僅僅是舊官紳的勢力,也不僅僅是以前的地主或者現在的小工廠主,還有主導子女婚姻嫁娶的封建父母,以及媒婆等一系列依附於宗法制度的人。
以便讓每一個人都單獨的獨立出來,擁有獨立的思想,用單獨的關係去組建新的關係,而不是一道誰必須服從誰的如同天道一樣的鐵律。
既然要反抗的這麼徹底,那自然是會有些讓人不適的,甚至是短時間內恐怖的,慶雲同志應當是可以理解的。
有的農民對集體想要多佔一點便宜,又是爲什麼呢?
因爲我們的宣傳還不夠到位,他們將我們和過去的土豪劣紳化爲一談,要儲備一些過冬的糧食,以便應付什麼時候就到來的危機。
還有什麼原因呢,依舊是我們的宣傳不到位,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我們的工作人員並不能認真的執行規定,面對農民身上的‘羣衆’帽子,有畏懼心理,也有息事寧人的心理,於是羣衆看到了鬧的好處,而看不到壞處。
這是上級對工作的安排有問題,我們要保護自己的同志,而不是犧牲同志去息事寧人,去掩蓋矛盾的存在。
矛盾又怎麼會因爲掩蓋而消失呢?
我們的其他羣衆也還沒有團結在我們明黨的旗幟下,他們認爲自己是局外人,將我們當作青天大老爺,卻不知道,他們自己纔是自己的青天大老爺。
我們的黨,不僅僅是要改造這個世界的物資,同樣也是對人的改造。
對世界的改造,科學家發揮的作用是巨大的,甚至一個人勝過一萬人,這反而不是艱難的。
艱難的是對人的改造,人總是會漸漸走向固執,承認自己的不足是一件艱難的事情,在我們明黨內部,自我批評時常也會流於表面,但人總是不足的,不自我批評、自我剖析,又怎麼能進步呢。
甚至。
在我看來,事物總是要走向反面的,洛氏有句話叫做君以此興,必以此亡,這正是不懂得反省而導致的結局。
既然有羣衆佔了集體的便宜,在農會中,有沒有反制的措施呢,農會中有整個村子的人在,在召開農會的時候,可以執行集體的決議,要求他們交出多佔用的物資,如果不服從集體的決議,農會自然可以執行另外一項懲罰性質的集體決議。
這些都是集體制度最簡單的運用,但卻造成了一些嚴重的後果,這從根本來說,這是我們的工作不到位,作爲代表先進的隊伍,要時時刻刻運用新的方法。
這樣說的話,慶雲同志你的理論總是有一天要被更先進的理論所代替的。”
顧子午是很心平氣和的一個人,最後一句卻帶着玩笑。
洛慶雲輕笑道:“我很期待那一天,後人勝過前人,是件好事。”
二人不再談這件事,都望着一位位走上選舉臺的代表,眼中帶着光。
……
共和國的第一屆大會落下了帷幕,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是順理成章了,早就已經屯在黃河邊上的軍隊,雄赳赳氣昂昂的過了河。
與此同時電告全國各行省,“徹底打倒反動派政府,諸夏工農聯合共和國纔是諸夏唯一合法的政權。”
一個僅僅佔據了一個行省的政權,竟然敢對統治着整個世界的政權正式發起不死不休的挑戰,僅僅從土地面積上來看,雙方的差距就是幾十倍,從人口來看,雙方的差距也有六七倍,從工業產值上來看,有三倍左右的差距,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都不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但明黨內部不這樣想。
洛慶雲和顧子午的看法是相同的,“新學黨政府表面上比我們強大的多,但實際上並不是如此,他們的統治根基是不夠深入的,力量最爲強大的工人以及農民,他們能調動三成就已經是極限,內部分歧嚴重,軍閥割據,中央勢弱,這在我們解放河北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驗證,他們的軍隊投降的很快,在接受了我們的改造後,才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其中許多人甚至是傳統的拉壯丁而來的,大唐都已經不用這種辦法許多年了,簡直離譜,這也導致他們的戰鬥意志很弱,人心在我們這一邊,紅旗掃過的地方,一切都將土崩瓦解。”
五十萬軍隊在明黨領導下的大軍從河北跨過黃河,而後用一種磅礴的氣勢在黃河以南以及淮河這廣袤的土地上,進行了一場大會戰,五十萬對八十萬,只能用橫掃來形容。
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工農軍就一路向西攻克洛陽,一路向南橫推到了長江邊上,之所以停下也不是因爲後勤跟不上,而是因爲接到指令,舊地修整,等待後方政工幹部接手,留下一部分軍隊進行稍後的公審。
這是明黨一直以來的步驟,事實上還沒等工農軍到來的時候,那些身上不乾淨的達官貴人就已經逃之夭夭了,能飛走的都跟着新學黨政府逃走,一張飛機票和船票,很是珍貴,他們可不敢面對那些被欺負的人。
當然,這些逃走的大多數都是城市中的人,那些盤踞在農村的則沒有這麼順暢的消息,反應慢了一步。
明黨軍進駐各個城市,查封各個工廠,然後組織工人成立工會,重新讓各個工廠運轉起來,之後就是組織隊伍下鄉建立農會。
當然,在帝國本土的洛陽周圍的廣大行省,這裡的城鎮化水平很高,所以農村的事務比城鎮少很多。
在大量幹部趕來之後,按照中央命令,屯駐在長江前線的大軍,渡河而過,攆着新學黨政府一路向安南行省逃去,在這個過程中,中央還命令大軍渡海控制蓬萊行省。
新學黨的無能讓所有人都吃驚不已,但實際上,是因爲明黨的組織過於先進,雙方之間的差距,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可以這麼說,明黨就算是武器代差比新學黨差兩個級別,都能打的有來有回,而在雙方武器水平差不多的當下,打新學黨比打封建軍隊,沒有什麼區別。就像是古代敢戰士打新兵一樣。
局面到了這個程度,明黨的強勢落在了所有人眼中,自然是出現了很多舉義的人,他們希望可以通過投誠,以及立下功勞來讓自己的位置以及立場,變幻到明黨這邊。
但這是徒勞的,對於明黨來說,大多數人都沒有資格舉義,明黨根本就不需要舉義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那些身上有累累血債的人,即便是舉義,結果也是死。
加入明黨這件事,在明黨控制地區也有很多人因爲水平不夠而不能加入,其中甚至有不少當地主政官員都沒有加入明黨,無論是出於對組織的嚮往,還是出於對未來的擔憂,他們纔是最焦慮的,所以就不要說這些本來是敵人的,那簡直就是做夢。
只有少數類似於江南洛氏這種被認爲是可以作爲團結對象的,而且在民間工農間有良好名聲的,纔不會被清算,即便是這樣,也不能直接加入明黨,同樣要申請,然後一步步的通過組織考察才行,明黨嚴格的入黨流程,是不會對任何人放鬆的。
有的戰鬥英雄都沒能達成條件,因爲有的戰鬥英雄在某些思想上還存在着舊思想問題,要繼續接受組織的改造,但這種要求,愈發的讓加入明黨成了一件所有人都追求的事情。
明黨一路向南而來,所有人都知道安南被拿下也只是旦夕之間,明黨絲毫沒有手軟的清算所有人的做法,讓人膽寒,也徹底打消了他們的僥倖心理,明黨這是要徹底將一切帝制的、新學的生產方式,徹底的掃入垃圾堆。
在明黨軍大勝利向南的時候,明黨的中央也在向南而來,前線不斷傳來的捷報讓所有人心中都很是放鬆,顧子午笑着說道:“同志們,你們看,反動派在報紙上攻擊我們都是殺人狂魔呢。
但我看,支持我們的同志們都很是欣喜嘛,那些深溝中的累累白骨,那些病死在牀榻邊的農民,那些被稱作豬玀的工人,都很是欣喜,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多罵幾句,罵的越多,就證明我們做的越對。”
洛慶雲輕笑不說話,何薇薇同樣笑着說道:“敵人的心裡話要反着聽嘛,幾千年來被壓迫的人突然翻身做了主人,自然是不滿的,我們現在殺了多少人,我看也就幾萬、幾十萬,我們可能還要殺幾十萬、上百萬,說不得這屠刀就落在他們頭上,就讓他們罵幾句嘛,反正很快他們都要死了。
以前有個詩人吹牛說要天街踏盡公卿骨,我看這件事只能是我們來完成了。”
聞言又是一陣大笑聲,“不知道其他地區的同志們怎麼樣了,聽說發展也很是快。”
“大勢所趨嘛,我們相隔萬里,但心是在一起的,如今正是我們的時代了。”
縱然是舊時代被稱作柔弱女子的,在紅旗之下,也是慷慨激昂的,在這裡只有一個個響噹噹的戰士,而沒有那嬌滴滴的女子。
……
“來自歐洲的同志們。”
“來自炎洲的同志們。”
“來自大西州的同志們。”
“來自大洋洲的同志們。”
“我代表中央歡迎你們不遠萬里的來到洛陽。”
洛陽的大會場中,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與會的兩千名代表,臉上都掛着由內而外洋溢出的笑容,這是一次明黨內部的大會。
所有人都知道,在這次大會之後,就是諸夏工農共和國徹底建立建立的日子。
之後會發生很多的變化,比如在地球上已經沒有敵人後,大量的軍人將會轉業到地方,參與地方的建設,在廣袤的、人口稀少的地區開墾,現在龐大的軍費支出,後續基本上可以忽略,這將會大大提高經濟發展速度。
再比如未來要如何治理這個龐大的國家,明黨內部的調整,以及對於未來的大發展,建立一條條路徑,在各個層面上,實行真正的民主制度,保障現在的勝利果實。
“經過我們十八萬萬來自五洲四海的羣衆一起努力,我們終於在地球上的每一個角落,對落後的、愚昧的、殘忍的、反動的舊勢力,完成了徹底的清剿和清算,舊世界剝削、壓迫我們的一切舊勢力,可以負責任的說,已經徹底煙消雲散了。
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在過去有文字記載以來的任何時刻,都不如現在更加偉大。
我們回顧過去的成就,同時也展望將來,要堅定不移的站在羣衆中,從大地上汲取養分,腳踏實地的解決未來的一個個問題,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我們要做好一切準備。”
……
在會場中有一道無人可以看到的身影,正望着這一幕。
正是姬昭。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走到時間成河盡頭的時候,所見到的那一幕。
一切都變成了赤紅色,泛起金色的光輝,神聖宏大。
無數道人影都在自己的耳中、眼前笑着望着自己,他們有的握着鐮刀,臉上滿是皺紋,有的赤裸着上身,正在做工,有不顧一切衝鋒的戰士,有滿門忠烈的烈士,有很多很多人,在所有人的身後,有一面紅旗。
姬昭是從哪裡來的呢?
是從這裡來的,是無數烈士、人民念想的聚集,於是有了無所不能的他。
那些革命烈士,本就無所不能。
他帶着赤旗插遍寰宇的願望來到這裡,從無到有,最終誕生了洛氏這個存在。
會場中的聲音還在繼續,姬昭走了出去。
他走到廣場上,迎風飄着鮮豔的紅旗,他擡起頭,突然回想起了不知多久多久前,他第一次看升旗的時刻。
望着現在的這個光輝明亮的世界,他突然想到了一首詞。
【大雨落幽燕,
白浪滔天,
秦皇島外打魚船。
一片汪洋都不見,
知向誰邊?
往事越千年,
魏武揮鞭,
東臨碣石有遺篇。
蕭瑟秋風今又是,
換了人間。】
兩千年矢志不渝,終究是換了這人間!
他就在這裡駐足。
不知過了多久,黎明時分的赤色霞光照破一切黑暗。
他知道,天際即將漸漸染上鮮豔的金紅色,伴隨着太陽的升起,赤色的旗幟也會在衛兵的號聲中冉冉升起。
擡眼望去,東方白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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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姬昭偶然回到了這個世界,在離開這個世界前,他送給了這個世界最後一個禮物,那就是將聖痕化開,聖痕爲什麼是紅色的,擁有聖痕的人爲什麼永遠正義,因爲那也是先烈留下的東西,姬昭將這個東西化在即將晉升永恆的世界規則中。
願這個世界,人人都如聖痕洛氏。
進入這個永恆不落的世界,不簡單,在諸天世界中,無魔的世界最強大、最穩定,聽說在那些最不穩定的小世界中,號稱有一切時空永恆自在的人,姬昭就像是一個普通人,明明沒有什麼感情的世界本源卻似乎有一絲親切的招呼他。
姬昭在這裡停留了許久,別人是看不到他的,這不是他用什麼特殊的法門,而是世界本源給他的掩護。
他看到了很多東西。
戰爭已經是歷史書上的東西了,從未有過的久遠和平降臨在這個星球上。
核能只用來提供能源,而不用來作爲毀滅性的武器,真是一件幸事。
他見到了許多在記憶中沒有見過的東西。
比如容納上百萬人口的學城,學生們從一年級開始就住宿生活,每年只有寒暑假回家,他們不在本地讀書,而是都在學城中讀書,這自然是免除一切費用的。
學城的老師,年輕人不算多,大部分都是五六十歲以上的老人,這是國家的一項政策,那就是公職人員、工人等職業,在退休後,或者體力、腦力,不能再升任一線的工作後,就要轉崗爲教師。
四通八達的列車、飛車、飛機、船隻,會將所有學生在寒暑假期間,按時送到站,然後由父母接回家。
說是家,所有的一切,房子等都由國家提供。
在這個國家中,自然是沒有人販子等一切犯罪分子的生存空間,縱橫的天眼系統,天上的衛星,以及無處不在的眼睛,還有嚴密的組織,這是一張由科技和人組合起來的天羅地網。
一切都是如此的井然有序。
在小學中,他們說自己未來想要成爲科學家,推動生產力繼續發展,甚至可以改造星球,讓不適宜人類的星球,也變得適宜起來。
在大學中,學生們激烈的辯論着,其中很多一看年紀都比較大了,在這個國家中,沒有畢業證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每個人都要終生學習。
核聚變的磅礴能量供應着全球的消耗,當核聚變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邁向大同社會的阻礙幾乎就要被突破了,人類有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源。
伴隨着生物科技的突破,大多數的病痛也已經不會降落到人類的頭上。
越來越多的科學家開始鑽研生物科技,他們認爲其中有人類進化的鑰匙,更聰明的頭腦,更強壯的身體,更符合美學的面孔,都在人體之中。
一個人從生下來,他的一生就不會遭遇病痛,不會因爲金錢而發愁,因爲現在的社會,物資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人類所需要的改造,唯有自己的精神世界。
全球的人口堪堪突破四十億,而明黨的人數則保持在四百萬,一千人之中,只有一個人能夠加入明黨。
明黨始終保持着自我的革命,當然,所有人都知道,現在和從前前輩們的時代不同了,那個時候纔是真正的吃苦,在最艱苦的地方,而現在哪裡還有什麼需要吃苦的地方呢?
明黨帶領着人民矢志向前,而人民則監督着明黨,雙方之間有極高的互信,這是許多年來養成的。
在充沛的物資下,在解決了生存的危機下,在智能、機器人、AI大力發展的當下,大部分人都並不需要深入基層的工作,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和閒暇,去學習最新的政治理論,他們有能力也有精力,去關注社會的變化和發展。
在這樣的社會中,公有制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且無人質疑的,一個人只有在經濟上、政治上,不受制於人,才能得到真正的民主,這是一個就連小學生都知道的常識。
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很多學生在學習歷史的時候,因爲和現在差距太大,反而有些不明白爲什麼會如此,於是教育司親自聯繫科學家和歷史學家,研發了一款用來沉浸學習體會歷史的遊戲。
越是知道從前的苦,就越對現在的生活所珍惜,並且明白到底創造了多麼偉大的事業。
姬昭就這樣轉啊轉,他看着那些一處處的變化,深刻的體會到了馬原中那句真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在從前,人類認爲神是必須存在的。
後來,人類認爲皇帝是不可或缺的。
而現在,人類依靠自己就可以活的很好。
伴隨着經濟的發展,人類的道德底線越來越高,在一個沒有生存戾氣的社會中,那些秉持着“人性論”的人,在事實面前一敗塗地。
經濟越發展,人便越善良,當社會的共識形成後,再由組織將所有人組織起來,成爲一個集體,就會形成牢不可破的氛圍。
就像是現在這樣。
在這個社會中,教育資源是公平的,衣食住行是充裕的,加入明黨是公開透明的,言論是自由的,人民是有自己思考而難以被煽動的,況且野心家又能去奪取什麼呢?
是凌駕於其他人之上的特權嗎?
從現在的事實來看,任何職位都沒有特權,或者說不需要特權,社會只有因爲能力上下而導致的分工不同,卻沒有地位上的、對社會資源的支配上的差距。
在資源充沛的社會中,人和人之間是不需要爭奪的。
真好。
姬昭這樣想着。
他又到了洛陽,看着這座自己建立的城市。
洛陽其實並不太大,只有一千萬的人口,這是在建設時,就着力避免大城市的原因。
姬昭又看了一場升旗,鮮豔的紅旗迎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