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鬥魚

小道很狹窄,我們只能一個跟着一個的摸索着前行。

高秋梧走到前頭,我緊跟在他的身後,石苓人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強烈的燈光把小道照得光亮。

小道彎彎曲曲的向着不明的方向延伸着,我看着周圍的環境,估計着這通向的應該就是大山的深處,一個很久沒有人曾經到達的外面。

越走,身周的溼氣便越大,我手撫上小道的牆壁上也略略的感到些溼氣。

而小道卻彷彿沒有盡頭一樣的向前延伸,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就着手電的光,我看了看手機,時針指向了三字,正是下午的三點正。

從一早的出發,到現在的午後,不經不覺,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而在這個洞天裡面,時間就像已經停滯了一樣,流失的沒有感覺。

我已經有點餓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從肚子裡面傳了傳來,在小道里面迴響了起來,咕嚕咕嚕的聲音一直向小道的伸出傳了過去。

高秋梧走在前頭,聽到後面的聲音,不免嗤的一聲笑了,然後停了下來,對我說:”我也餓了,我們就先休息一下,補充一下體力再走吧。

尷尬的笑了一下,我趁着高秋梧看不見的時候吐了一下舌頭,不過,很快就被石苓人拿出來的乾糧吸引了過去了。

坐在地上,石苓人靠着我坐在了一起,接過我遞過來的水,狠狠的喝上了一大口,然後就把手裡的麪包虎吞虎嚥了起來。

我在一旁斯文的吃着,邊注意着身邊的情況。畢竟,在這條未知的小道里面會發生什麼事是不能夠預計的,自己可以做的就是保持每一份的責任心警戒,好讓我們不至於因爲一個差錯而丟失了性命。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就再一次的步上了旅途,小道的前行也越來越難走了,可以想象得出,這條小道修建到最後,已經是時間非常迫近了,所以小道的修葺也越見的簡陋,路上的坑哇也多了起來,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的。

我跟着高秋梧的腳步走着走着,突然高秋梧走在前頭停了下來,我一個來不及就撞到了,後面石苓人連環撞倒了我的身上。

“你怎麼停下來了?"捂住被撞得很痛的鼻子,我抱怨的說。

“你看。"指向前面的小道,高秋梧對我徵求的說。"你說,我們應該走那一邊的路?

把手電的光投到了不遠處,我們看到在小道的末端出現了兩條小道。

而讓高秋梧猶豫不決的也就是這個選擇。

“你覺得應該怎樣?"走到了兩條分端之前,高秋梧對比着兩條小道,可是我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可以告訴自己,選擇應該是怎樣。

直覺告訴我,選擇得正確,那麼自己跟其他人就可以看到一個新的天地,可以到達自己想要去到的終點。

要是選擇錯誤,那麼等待自己的,就是一個終結。

死亡。

長生不老?

九死一生?

二分之一的選擇,我們,敢肯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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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歧路的四周,一定會有提示。"舉着手電筒,我四周看着。"建造這條小道的人,心思很細膩,既然他可以在一開始就設計古玉的方向作爲一個入口的提示,那麼也就是說,他會在每一個分叉的選擇都落下一個讓自己記認的暗號,防止自己走錯路。”

“我也是這樣覺得。"同意我的看法,石苓人也跟我一樣拿着手電在牆壁的周圍細細的看着,希望可以在牆壁上找到記認。

“啊!”

聽到高秋梧的喊聲,我立刻走到了高秋梧的身邊,石苓人伸手把高秋梧扶了起來。

高秋梧便撐着石苓人,一邊撐着牆壁,一邊坐在了地上。

石苓人警戒。我不避嫌疑摸着高秋梧的傷處,高秋梧傷得不太厲害,只是稍微的腳踝內側破損了一點,我從揹包裡面把消毒的藥水拿了出來,倒在了高秋梧的傷口上,惹得高秋梧噝噝的痛叫了起來,手也不自覺的觸上了牆壁,意圖分散一點注意。

“沒事吧?等下就不痛了。"幫高秋梧包紮好,我一擡頭,就看到高秋梧一臉驚喜的看着自己,活象撿到錢一樣。

怎麼了?

“我找到了。"說着,高秋梧傻笑了起來,用力的拉過了我的手,放在自己身後的牆壁上。"摸到了麼?

我的手,被放到潮溼的牆壁上,滑滑的,有些青苔,還有些凹凸的石紋。

石紋?

一個回神,我趕緊的把手放在牆壁上,更加小心的摸着在牆壁上的凹凸。

上下各一條的弧線,中間是瞳孔一樣的圓形,不是那入口的圖紋還是什麼?

石苓人咳嗽上癮了,我們驚喜的對望,連忙把手平放在牆壁下,半蹲着身體,順着摸到的瞳孔方向一步一步的向着左邊的小道走了過去。

小道里面依然是一片的黑暗,然後,遇上了很多的分叉口。

可是,憑藉着指間的摸索,我們一直相安無事的走到了小道盡頭。

滴滴的水聲就在前面響着。

滴答……滴答……滴答,地面越來越潮溼了,一陣水汽迎面撲了過來,告別了狹窄的小道,在穿過最後一道石門後,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片開闊的空間。

一個響着水滴聲聲的溶洞。

踏進了溶洞裡面,我只覺得滿身的舒爽。

溶洞裡沒有一點在外面的悶熱感覺,也沒有在小道里的那種狹窄得窒息的感覺,迎面而來的,是滿滿的水氣以及一股涼入心裡面的清爽。

高秋梧打着手電筒,往周邊照過去。

溶洞原來是一個天然的溶洞,天花板離地面大概是十米左右的高度,在天花板下墜着很多鐘乳石,形態各異,剎是好看,有的一串串彷彿冰糖葫蘆一樣,有的卻像一隻飛翔的鷹兒,更有的像是邊走路邊看書的人。

鐘乳石尖尖的往下直墜了下來,在末端還滲着水份,點點滴滴的滴落到不遠處的那一條暗河裡面,發出"咚咚"的聲音。

我們走到暗河邊上,把手電筒放在身旁,然後雙手鞠起暗河的水往臉上撲去,冰涼的感覺讓我們發出了一聲感嘆。

“真舒服,暗河的水,冰冰涼涼,真舒暢。"高秋梧歡快的說,我也心動了。

“這應該是荒山瀑布的發源地。據說金華冰壺洞瀑布,是在溶洞中形成地下瀑,瀑布跌入地下暗河潛流而去,人稱其爲銀河倒瀉入冰壺。嗯,真的很舒服。"將毛巾浸泡到水裡面,然後扭幹後擦了一把臉,我也舒服得感嘆了起來,要知道剛纔在那小道里面,早已經把我們悶得裡裡外外都是汗,我額頭流下來的汗甚至還流進了眼裡面,把眼弄猛地流眼淚,現在看到清澈冰涼的地下山溪水,還不連忙洗個痛快。

直到後來,我們乾脆就把腳浸泡到水裡面去,冰涼透心的舒暢,由腳底一直傳到了腦門。只有石苓人不肯下水。

“我之前聽說過溫泉區裡面,有一種養了小魚的溫泉,把身體泡進去就有很多小魚圍繞在你的身邊,啄吃你身上的死皮,癢癢的感覺,很特別。"浸泡着腳,我們邊聊着說。

“是嗎?小魚會咬得痛麼?”

我突然叫一個痛徹心腑,急忙站了起來,把腳用力的往外甩,剛踉踉蹌蹌走到暗河邊,身後的高秋梧聽到我的痛叫也連忙把腳從水裡面抽了出來,站到暗河邊上。配合的把地上的手電筒撿了起來,往我一照,我便被眼前的東西嚇得退後了兩步。就看到一條長相怪異如同鯧魚卻更兇悍的魚正緊緊的咬着我的腳,任由我怎麼把腳往外甩都不爲所動的緊緊咬着。

只見它……牙尖嘴利、絕非普通良善之輩!

“別出聲音,這是退化的鯧類盲魚,最大可以到1.5米長,請參考美味的非洲水虎魚,能夠聽聲辨位!據說兇猛,有的劇毒,可獵殺的生物方面包括魚蝦和蜥蜴。”

幾乎是提醒我的同刻,石苓人不知道從哪裡把一把瑞士軍刀掏了出來,往盲魚的身上插了過去,盲魚受了痛,鬆開了咬住我的口,翻到一邊去猛地抽搐翻滾,不一會就停止了動作,癱在地上死了。

“誰知道,我們實在太大意了。"揉着被盲魚咬到的外面腳踝,我低下頭查看一下傷勢,幸好石苓人見多識廣、高秋梧反應迅速,所以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只是在腳的外面紅了一圈而已。

“對,實在太大意了。"走到盲魚旁邊,高秋梧踢了盲魚一下,把盲魚踢得翻了個身,我們看清楚了它的模樣。

由於長期生活在黑暗當中的關係,盲魚的眼基本上已經退化了,變成了很少的兩顆,像個芝麻一樣大小。

石苓人有些緊張:“我也不能肯定。只是,聽說巴西亞馬遜河流域裡,存在一種叫食人鯧的魚類,俗稱食人魚,多達十幾個品種,兇殘成性,經常成羣結夥遊動,攻擊所有可以攻擊到的生物。別說是魚蝦蟹鰍,即使是猛獸與人類,只要掉進了水裡,它們都不放過。兇殘的鯊魚,見了它們,也只有逃命的份。前些年,我國有很多地方引進了這種魚來觀賞飼養。但我國水域沒有這種食人魚的天敵,一旦流入江河中,對生態平衡的破壞是致命的,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幾年前國家下令,嚴厲打擊,統一行動,滅亡了所有的食人魚。可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再度出現。”

石苓人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的確有那麼一回事。可是,湖裡怎麼會出現食人魚?這是國家明文禁止飼養的,是誰放養在湖裡?而且是幾百年下來繁衍生息?

“我想起了一部老電影,”石苓人說。

我也想到了:“三探紅魚洞?”將洞穴探險與階級鬥爭巧妙地結合起來,比單獨描寫探險更加扣人心絃,讓我們這些社會主義接班人記憶深刻。

“紅魚洞裡面有變天賬,看來,這個溶洞可也是危機四伏,我們還是早點走出去吧。"爲傷口上了一點藥,我穿好鞋襪,看到高秋梧呆在暗河邊,我於是走到高秋梧身邊打算幫忙收拾戰利品,然後便準備走出溶洞。

突然,高秋梧臉色有些蒼白,微微皺了皺眉,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看樣子似乎有些噁心。

我看他這樣,開玩笑道:“怎麼啦!吃壞肚子了?這可要命了,早不吃壞晚不吃壞,偏偏今天出......”

說着我也突然扶住了旁邊的牆壁。終於沒挺住,“哇”的一聲,將肚子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幸好反應快,沒吐在身上,一股難聞的味道在周圍瀰漫。

高秋梧吐了兩口,反應過來,走到暗河邊打算把掉在那裡的手電筒拿起來,卻驚聲尖叫,我看過去,被那裡的景象嚇得倒吸了一口氣。

接着,連忙拉上了高秋梧快速的往後退。

眼前的一片,充斥着的,全都是一隻又一隻的盲魚,短粗滾涌的水柱,捲起劇烈噴濺的水花,一個個暗紅色條斑一樣短帶狀物體,藉着水勢靈活的暢遊其中,偶爾幾個還竄出水面越到空中。結合先前石苓人所說的那番故事,想來那暗紅色的盲魚,八成就是水裡面的食人魚一種。

每一隻都把那個醜陋的嘴巴張大,露出裡面那兩排又長又尖銳的牙齒,撲騰在最前頭的一隻盲魚,還像發號司令一樣,不斷的張合它的嘴巴,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引得後面的好幾百,不,好幾千只盲魚一同張合着嘴巴,瞬間,喀嚓喀嚓的聲音不斷的迴響在溶洞裡面。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聲音彷彿在耳邊響過一樣,不論從那一個方向都響着喀嚓喀嚓的聲音,讓人不由得心裡發毛的猜想着究竟自己是不是已經被盲魚所包圍了,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寒心,說不出的害怕。

地面正翻滾着水花,像是一個噴不高的粗大噴泉,可以想象的到,那個溶洞裡的底部已經積蓄了很多的水。不知何時,水滿了上來。

我拉着高秋梧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而眼前的盲魚彷彿感應到我們的動作一樣,也整齊一致的向我們靠近過來。

退一步。

進一步!

盲魚羣根本沒有給我們任何離開的空間,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把我們圍在了中間,我拿着手電筒往四周一照,就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身邊去所已經被面前的盲魚填滿了,身周充斥着都是它們的氣息,以及它們嘴巴張合的聲音。

喀嚓,喀嚓,喀嚓。

我們發現,原來,喀嚓喀嚓是我們所聽過的,最恐怖的聲音!而且……好想吐!

盲魚身上特有的腥味直往面門撲了過來,隨後而來的就是盲魚自身,不論石苓人和我怎樣後退,盲魚羣始終都向着我們的方向爬過來。

走在前頭的盲魚已經爬到了石苓人和我的腳邊,我驚聲尖叫,看見短小的魚鰭放在石苓人的鞋子上,用力的爪着。

我看着石苓人,用力的甩了甩腳,可是盲魚似乎立定決心要攀附石苓人的鞋子一樣,任由石苓人怎樣甩都不放開,還一邊攀附着一邊往石苓人小腿的方向爬過去。我看了,忍着噁心伸手把盲魚硬扯了開來,滿身是汗的用力把盲魚掐了個半死,再一甩手就把盲魚扔了出去,咚的一聲,盲魚便直直的向暗河裡面飛去。

可是,暗河的盲魚根本不管同類被如何的對待而只顧自己不斷的向前爬,當我們不停的解決爬到自己身上的盲魚時,另一隻盲魚已經又爬到了自己的身上來。

前仆後繼。

奮不顧生!

我看着眼前黑壓壓的一羣盲魚,想着,要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暗河裡面不知道生長了多少這樣的盲魚,趕是趕不走的,殺也殺不盡。高秋梧不知何時也失散了。

“我明白了!”石苓人突然說道:“你們的症狀並非由疾病引起,而是由次聲波引起。”

“次聲波?爲什麼不早告訴我,而且你不是一直沒事嗎?”高秋梧顯然有些憤怒,我們都受過高等教育,知道次聲波對人體那麼大的破壞力,“石苓人你爲什麼不示警?”

“現在最重要的是破壞次聲波發射源。“石苓人不緊不慢的說。

身邊石苓人把一隻爬到自己胸口的盲魚扯了開來,用力一捏,只聽見"咔"的一聲,盲魚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可是,這時又有另一隻盲魚爬到了石苓人的右肩上,我又把肩上的盲魚掐死,卻低頭看到一羣的盲魚正努力的攀爬上來,霎時,什麼力氣都沒有了。我相信石苓人,可是什麼人會在這裡埋伏我們,而且……

無窮無盡,這時,我腦水裡面浮現的就是這麼的四個字。這麼跑下去也不是那麼回事兒,時間越長體力消耗越嚴重,遲早被那怪物吞下去,即使逃出生天,擺脫食人魚也需要破壞發射源才能繼續爬出溶洞呀。

“再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我們得想個法子擺脫它們的糾纏。"一手解決掉一隻盲魚,我一邊回頭說。

“我也知道,可是它們的數量太龐大了,我根本想不到任何辦法。”

“把它們聚集在一起一併解決掉吧,我們不是帶了兩個那個嗎?"靈機一動,我想起出發的時候,因爲想到可能要進出涵洞,所以於祖佳特意通過關係給我們帶了一些特殊物品,主要是當地派出所查封的一批銨鬆蠟,這種不含違禁物的硝酸銨類廉價化學物,原料來源豐富、加工製造簡便、使用安全、成本低廉,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但因爲敏感度低,爆炸反應穩定性差、反應不完全、威力小,產生的有毒有害氣體多,有效儲存期短,故在國營煤礦井下應用不多。主要被黑礦主作爲首選,屢禁不止。看來,這回可是有用武之地了。

“我知道,問題是怎樣把它們聚集在一起,要是我們現在用銨鬆蠟,不單止它們,我們也會粉身碎骨好不好?"揮動着手電抵抗着盲魚,我聽見石苓人已經稍微有點喘了,可是眼下的盲魚還是不休止的往上爬。

“那也是,哎呀……"突然被爬到手上的盲魚咬了一口,我失手把手裡拿着的手電筒掉到了地上。

手電掉落在盲魚羣的身上,光亮在盲魚的背上照了一圈光,照射在盲魚身上的鱗片上,閃閃發亮。

“我的手電。"正當我打算俯下身體撿起掉下的手電的時候,只見在一旁的盲魚已經迅速的爬到了反着光的盲魚身上,一直壓着一隻,緊緊的壓着不放。

我看着後退了一步,隨之笑了起來,轉過頭去看向石苓人,說:”我們有辦法了。“

揚了揚手上的東西,石苓人說:"是這個東西嗎?

石苓人手裡拿着的是一枚旅遊用照明彈。

照明彈中含有金屬鎂,當用照明彈照亮時,照明彈裡面的鎂發生便發生化學變化,形成氧化鎂,發出亮眼的白光,這些白光在遠距離是沒有殺傷作用的,所以通常都是用作照明,它可以形成短時間的光亮。之所以帶上照明彈也是以防萬一,想不到,竟然有這樣出乎意料的作用。“對,就是它,所以,這下,石苓人,我可靠你了。"終於有開玩笑的心思了,我們回覆了以往的那種狀態,我看着石苓人手裡拿着那枚照明彈稍微的退後了一下,然後把石苓人的手電拿過來直接關掉。

沒有了手電的光,溶洞再一次的,回覆了黑暗。

伸手不見五指,餘下的空間中,除了看到彼此眼中的光亮之外什麼也看不見,沒有了光,身周的盲魚羣又便熙熙攘攘了起來,不停的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像金屬一樣的聲音,顯得非常刺耳。

”準備了。”

我對石苓人說。

“嗯。"應了一句,石苓人把照明彈投向了遠處,一道白色的光,劃出了一條拋物線,向遠處下墜了開來,立時,溶洞被白光所覆蓋,變成光亮的一片,而腳下的盲魚察覺到了光亮的中心,立刻轉過身,向着光亮遊了過去。它們恐懼光明、更痛恨光明!

看着盲魚聚集在遠處半露水中的岩石上,一羣接一羣的,把照明彈附近的岩石都壓滿了。我立即從揹包裡面把小型的銨鬆蠟拿了出來,準備好之後就向着盲魚聚集的方向投了過去。

銨鬆蠟劃出又一條拋物線越過寬闊的暗河,落到了盲魚聚集的岩石上。我們都靜靜地等在原位,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隨後,轟——的一聲,令人窒息的十秒鐘後,強烈的震動和沉悶的爆炸聲相繼而來,我們就像顛鍋裡的菜,被拋了起來。

銨鬆蠟在落下的立時爆了開來,本以爲不算太大的威力,卻讓我們都站不住了,連滾帶爬的抓住了固定的巖壁,總算穩住自己的身形。因爲落點準確的關係,依舊把遠處的那一塊岩石炸了個粉碎,而爬在岩石上的盲魚也粉身碎骨了開來,一些盲魚的屍體還因爲銨鬆蠟的衝力而落到了我們的身邊,粘粘噠噠的,讓我和石苓人感到好不舒服。

可是……還不夠,而且照明彈的吸引力不夠強,那麼……

“來吧,看我給你們的食物……”我站上一塊大石頭,將左手指放在水中,鮮血頓時在泛着白沫的水中擴散,只是短短的時間,本來就不平靜的水面突然劇烈振盪了起來,看那捲起的漩渦,就可以想像到來者體積絕對不小。

擡起手,我看着傷口,隨着我磁場能力的加強,只是這樣的短短時間,長長的裂口已經開始癒合,肉眼幾乎可以看的清楚,在破開的切面之間,血紅的肉絲分泌出粘液,慢慢蠕動交織在一起,然後形成新的皮膚,除了和原來的地方顏色稍有差異外,並沒有什麼不同,這也是其中的一項巨大改變,和以前相比,我身體的自愈能力起碼強大了數十倍,但這一切,究竟是好還是壞,我現在卻沒有辦法知道。

搖了搖頭,我將疑問驅出了腦外,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乾脆不想,反正自己能夠從鏡中世界活下來,已經算是賺到了,又還有什麼可怕的。

暗河水被攪拌的聲音從岩石下面傳來,被人血的味道吸引,數十條變異後的盲魚正在急速接近,想要尋找到獵物的來源,我仔細觀察之下,發現這些在黑暗死灰中僥倖生存下來的物種,已經永久改變了身體的外形,堅硬的鱗甲覆蓋了兩尺來長的身體,除了額頭上那靈活閃動的獨眼,整個看起來就如同一座堅固的堡壘,嘴巴偶爾開合之間,巨大的下額配合露出的森森白牙,讓人絲毫不敢懷疑它們的鋒利和強大咬力。

很快,被暗河水泡的發白的岩石鐘乳石被發現,數十條盲魚開始圍繞着鐘乳石打轉,在缺乏食物的水域中,就算是同類,在餓急了的情況下,也會互相吞噬,而面前還有着淡淡腥味的數百個岩石,雖然沒有肉類味道鮮美,但總比找不到任何食物來的好。

看見石苓人焦急的神情,我沒有動,我靜靜的趴在岩石上,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已經繃緊,在魚羣放鬆最後的警惕之前,我不能有絲毫的動作,通過之前不成功的捕獵,我已經清楚的知道,這種被我稱作盲魚的東西,有着強烈的羣體意識,捕捉一條對現在的我來說是簡單的事情,但如果被它們察覺到可能存在的危險,保證整個數十里的暗河水域,短時間內再也不會有魚上鉤。

在魚羣圍着鐘乳石轉過第十來個圓圈之後,其中有一條稍微瘦弱的盲魚掉隊了,頓時,所有拼命遊動的盲魚瞬間都停了下來,恐怕這正是這個族羣對待不熟悉食物的辦法,通過不斷循環的遊動,挑選出其中的掉隊者,讓它們去偵察危險,在獲得食物的同時,不斷優化族羣的基因,這也是它們能夠在危險重重的暗河水中繁衍生存下去的方法之一。

試探着,那條盲魚飛快的衝了上去,用全力咬住一隻被水浪蕩的不停搖晃的岩石鍾乳,整個身體猛地打了個翻漩,頓時將我衣角碎布扯斷,它得意的搖着尾巴,大口吞嚥着,雖然不是很合心意,但起碼暫時讓它飢餓的胃部舒服了很多。

等待在繼續,直到這條魚第七次成功獲得了食物,面前的那長長的白色鐘乳石仍然沒有任何的動作和反擊,顯然魚羣在食慾的驅動下,終於開始沸騰了,爭先恐後的衝了上去,厚重的鱗甲狠狠的撞在一起,在水中發出沉悶的迴盪聲,只是瞬間,數十個岩石邊邊角角就被撕裂,支撐我的鐘乳石頓時小了一半,我的半邊身體也浸入了水中。

嚐到了食物的味道,魚羣已經失去了判斷危險的理智,沒有任何一條甘於落後,它們一邊吞噬着嘴裡的岩石,一邊飛快的朝我的身體衝了過去。

“靠的還不夠緊!”就算半邊身體浸泡在溼冷的暗河水中,我依舊大着眼睛,但我看的並非游魚的身體,而是那些在水中帶起的起伏痕跡,每一條痕跡都代表一條魚固定的移動方式,而當所有的痕跡重疊在一個點的時候,就是我攻擊的機會。

“石苓人,炸魚!”

“轟!”

重新打開了手電,我發現腳下多了很多盲魚的殘骸,往四周一照,暗河上也漂着許多盲魚的屍體,看來,計劃是成功了,盲魚羣應該被消滅得差不多,餘下的,恐怕也阻止不了自己的行動。

我把手電的光投向了前方,前方只有一條直走的路,路邊怪石嶙峋的,非常陰深恐怖。回過頭,我把手電放在了石苓人的手上,右手拉上了石苓人的左手,驚魂未定。

反握着我的手,石苓人對着我點了點頭。說:"經過這次,前面的路,恐怕得更加小心纔是,天然的溶洞裡面,存在着什麼我們可是說不清楚的。之前我走入了一個誤區,雖然推斷出症狀是由某種波造成的,但我最初的判斷是,這種波是由架在巖壁上的某種大功率設備發出,但其實不是那麼回事……情況就是這樣,跟在我們後面的那羣魚類,能發出讓人體無法承受的次聲波,而次聲波穿透力很強,又不會被水吸收,人體處在這種環境中,先是會感到噁心、頭暈、頭痛,然後出現耳聾、沒有平衡感、昏迷等症狀,最終會死亡。”石苓人詳細的解釋了這次事件整個過程。

“可我從沒聽說過有能發出次聲波的魚類啊!而且是這麼大一羣,要是有,早應該被人類發現了。”我的疑惑依然沒完全解除。

“地球已知的領域上沒有,但未知世界就不一定了。而且古人在生物學上雖然從沒表現出超越現代地球人類的技術,但不代表他們這方面不行,這些魚羣很可能是他們培養的,目的就是爲了防禦廣闊的溶洞。”

“你是怎麼發現是那羣魚搞的鬼?別告訴我是直覺?”高秋梧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出來,臉色雖然依然慘白,但看他的樣子,已經沒有頭暈、噁心、迷糊的感覺了。

石苓人聳了聳肩,那意思說,就是這麼回事。高秋梧哼了一聲。

我握住了石苓人的手,“不怕,我們一起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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