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擦了一會兒,有人下班回來了,竄進了樓道,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們看了兩眼,匆匆爬樓梯上樓,我也有看那人,也是狼狽鬼一隻,沒有帶傘,手裡面提着一大袋東西,估計也是溼多幹少。
婷婷輕聲說話了,帶着一點兒的倔強,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致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感覺有點兒像裡面的那個女主角周蒙,“我還是想要你當我男朋友。”
我笑笑,心裡面覺得奇怪,自己到底哪一處優點吸引了面前的小姑娘,該不會就真的是因爲救了她一次吧,小女孩子的心態還真是單純,想起她媽媽徐婉玲求我時講的話,算了,既然答應了那就幫下去,道,“行,做你男朋友沒有問題,不過有幾個條件。”
婷婷開心了,抖了幾下子,甩掉許多雨水,仰着臉,問,“什麼條件?”
我背對她,看看外面的雨,在樓道內隔絕了,但天空烏壓壓黑沉沉的,看樣子還得下很久,甚至雨有加大的跡象,準備速戰速決,早點兒送她回家,然後自己也好回家,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扳着手指一一說來,“第一,以後交往了,無論什麼事情你都得聽我的,不可以擅作主張。”頓了頓,問,“能不能做到。”
婷婷咬着下嘴脣,一臉崇拜的直點頭,這點她應該可以做的到,初戀總是那麼的義無反顧,在趙靜那兒老子已經有過經驗了,所以不必有任何擔心,繼續說第二條,“第二,別老是哭哭啼啼的,儘管你們女的是水做的,可老是哭,河水也總有枯竭乾涸的那一天。”心裡面想的卻是,如果真的想流水,那就到牀上再流,不要像李順埋怨的那樣,乾的要死,進進出出的沒有潤滑劑,摩擦的生疼,忍着笑問,“第二條能不能做的到?”
婷婷一臉委屈的點了點頭,小模樣可愛的很,接下來歡樂多嘍。
外面的雨一直在淅淅瀝瀝的落着,兩個人待在過道里,一個苛刻的提條件,一個惟命是從,看雨滴的跡象,可能會越下越大,我暗想,算了,先從婷婷回家,有什麼條件不急於一時,反正不用做什麼,她已經死心塌地的戀着我這無賴了,而我在乎的卻並非她,而是如何利用她靠近她的媽媽徐婉玲。
停上嘴上的動作,轉而變成手上的動作,扳着婷婷的肩膀,她如同一隻小貓小狗,任由擺佈,或者形容成砧板上的魚肉也不會過,半肯定的問了一句,“你家也在這個小區吧。”
婷婷仰着臉,她的個子實在太矮了,乾巴巴簡直和日本漫畫裡的小蘿莉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張着茫然的大眼睛,一臉霧水的點點頭。
我拉着她的手臂,不由分說,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如同父親對待女兒一般的嚴厲,好像所做的一切都是爲她好,面無表情的說,“先送你回家。”
婷婷則是弱弱的怯怯的小聲問,“你剛剛提的條件沒有了嗎?只有一和二,我看你先前明明伸了五根手指。”
小女孩子家家的還真是一根筋,幹嘛伸出五根手指就一定要有五個條件,不過感覺倒是非常可愛,心裡面竊笑着,臉上的表情卻緊繃着,語氣裝的不冷不熱,“其他幾個條件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兩個人說着話,人已經衝出了走道,出了面前的那幢樓,雨落下來,身上潮溼溼的,脫掉外套披在女孩頭頂,拽着她的胳膊,風一吹,稍微有點兒冷,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邊大聲問往哪個方向走,一邊已經大咧咧邁開了步子,鞋子踩着水面,水跡濺在褲子上,但誰管它呢,反正早就已經溼的差不多了。
有種私奔的快感,帶着一個比自己小十一歲的小女孩,禁不住想要聲嘶力竭吼幾嗓子秦腔,不怕風吹雨打,甚至還有可能會有電閃雷鳴,迎面偶爾會有人撐着傘,彼此互看兩眼,路人眼神裡帶着好奇,猜測着兩個人到底什麼關係,如果是父女,那父親保養的未免太好了,可如果是情侶,那女的也未免太嫩了,未成年也敢搞,泡妞不要命呢。
婷婷什麼也不需要做,好似一個隨身攜帶的物品,拉着往左往右,小區沒有多大,跑了三四分鐘便已經按照她所說的找到了地址,鑽進了另外一幢樓裡,雨水滴滴答答的順着衣服落下來,鞋子裡面同樣的,也灌滿了,風透進來腳底板涼颼颼的。
在小女孩子面前,一切都顯得那麼有大將風範,語氣比之平常硬朗百倍千倍,“住幾樓,幾零幾。”
婷婷的手臂原本是被我拽着的,但這會兒進了樓內,於是自然而然的就鬆開了,她抖了抖,從我外套底下探出腦袋,乖乖報了她家在幾層幾號。
簡直可以用它媽的太瀟灑了來形容,直接拽着她便往樓上衝,踩的樓梯一陣響,到了門前,又兇巴巴的問,“帶鑰匙了沒有?”
婷婷好似還挺享受這種凶神惡煞的命令式語氣和她講話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缺什麼愛什麼,小女孩喜歡大男人,大女人喜歡小男孩,從兜裡面把鑰匙掏出來,自己卻又不去開,一切等候命令的上交給我。
我接過鑰匙把門打開,推着她到裡面開燈,燈開了,房間的佈景映在了眼前,進了自己的家,婷婷的膽子稍微肥了一些兒,未經我的許可,擅自進了裡面衛生間拿毛巾遞給我,仰着臉,掛着淺淺笑容,望着我蹂躪般的擦頭髮,衣服是溼的,偶爾還有水珠落在瓷磚地板上。
我瞪了面前的她一眼,問,“看什麼?”
因爲相交未熟,這時的婷婷還不敢衝我做鬼臉,或者俏皮的吐吐舌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聳聳肩,以及被罵後一臉的無辜,待我擦完,伸手指指裡面,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去洗個澡。”
婷婷去了裡面衛生間洗澡,進去關門之前偷偷瞥了我一眼,被我正好逮到了,嚇的趕緊把腦袋縮進去,小烏龜娃娃似的卡哇伊。
一個人站在客廳裡面,可以隨便看看了,踱來踱去,牆上有自己繡的十字繡,百福圖,想必是婷婷的媽媽徐婉玲繡的,真有工夫和耐心,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絕對繡不完,以前麥加也有過這愛好,給她一表姐繡了結婚用,前前後後算起來半年多才繡好。
衛生間水聲嘩嘩啦啦,爲了節省空間,現在的家庭一般都是裝的淋浴,盆浴已經不太多見,既不衛生,還要多花錢,輕輕移步過去,試圖看看裡面,有沒有的影子,但是裡面沒有開暖燈,天也沒有完全暗下來,完全看不到。
感覺挺無聊的,於是就又朝其他地方看了看,兩個臥室,一間是屬於婷婷的,一間是屬於徐婉玲的,沒有想到母女倆竟然還分開睡,竊笑了笑,暗想,莫非這徐婉玲一個人睡,是爲了方便寂寞的時候自摳?畢竟是嘗過多次舒服的女人,總會有留戀,總會有需求。
婷婷的臥室門開着,粉紅色調,一個枕頭,一個繡着海綿寶寶的方形抱枕,牆上有貼花,全是小女孩希望的那種,老了老了,欣賞不來,不得不說,已經有代溝了,至於徐婉玲的臥室,握着門把手試圖打開,但是她老奸巨猾,竟然把臥室門上了鎖。
在客廳又待了些工夫,以她們家的裝修判斷着她們家的經濟水平,不算特別有錢,但也可以說是足夠滿足日常的所求,婷婷終於出來了,在自己家,乾脆換了睡衣,單手擦着頭髮。
我隨便看她一眼,人們常說,出水芙蓉,說的多了便成了真理,在本人看來,也基本贊同,經過水的滋潤,婷婷的臉部皮膚沒有先前看起來那麼缺乏營養了,像蹭了粉,粉嫩嫩的,除去原本就有的嬌小可愛,平添了幾絲靈動。
雖然心裡面是欣喜的,但是嘴上還要繼續刻薄着,顯得無比冷酷,小女孩子叛逆心強,越是對她愛理不理,她越是會費盡心思、心甘情願的鑽進這圈套裡,“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婷婷緊張的伸出一隻手,手裡面還拿着擦頭髮的毛巾,不管不顧溼漉漉的頭髮貼在臉蛋上,做出了挽留的肢體動作,嘴上唸唸有詞,“能再多陪我一會兒嗎?媽媽還要等一個多小時纔回來,外面打雷,我怕,我真的怕。”
心生憐愛的留了下來,同時暗暗地想,還有一個多小時徐婉玲就要回來了,自己到底要不要等她回來了再離開,多多接觸也好培養感情,早點兒把她哄騙到手,可是這樣的未經告示、徑直上門告訪,她會不會又發脾氣,覺得老子對她女兒另有多圖。
婷婷的肚子餓了,沒有忍住,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害羞的直遮着臉蛋,旁邊的我竊笑笑,小女孩子家家的還知道害羞,心懷矛盾的去了廚房找吃的給她,看到有方便麪和雞蛋,於是特令她崇拜的開始給她蛋面。
場景就像親生父親和女兒一般,一個在廚房裡忙活,一個坐享其成的在客廳裡等,等面快煮好了嗅到香味纔想起來進來看,特驚訝的扶着門框,瞠目結舌的問,“哇,好厲害,你還會做飯呢。”
我回頭笑笑,整個過程中第一次衝她露出笑臉,說,“嚐嚐是我做的好吃,還是你媽媽做的好吃。”
坐在客廳裡,看着婷婷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方便麪,這玩意兒真是方便,三五分鐘便可速食,記得提前個十年,上高中時,在宿舍裡,三天兩頭的就是吃這玩意兒,乾麪加調料,連雞蛋都沒有,吃的時候還覺得特香,尤其是夏天,大熱的天,一腦門子的汗,連湯汁都捨不得丟,伴着汗液一起喝光,如今,小女孩品方便麪的模樣,令我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昨日。
想想現如今,誰還稀罕吃這個,又不好吃,獨生子女,嬌生慣養的,遂,有點兒好奇,開口問婷婷,“怎麼,你很愛吃方便麪?”
婷婷擡起臉來,拿桌上的紙巾擦擦嘴角,狡黠的露出兩顆牙齒,咬一下嘴脣,回答,“說真的,並不怎麼愛吃,不過現在這碗不太一樣,這是你煮的,非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