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趕忙將手臂收緊,低頭一看,驚詫擡頭,記恨的看他,“薄靳晏,這是什麼!”
“衣服。”男人眉毛微挑。
“我知道是衣服,但是你怎麼塞給我這麼多,我明明……”喻悠悠痛苦哀怨道,但擡頭觸及到男人逼迫的目光,她不自覺的停了話,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你好像把所有的衣服都交給我了。”
“這是對你的信賴。”男人微笑。
喻悠悠卻恨極了他這個笑,她敢保證,這男人就是虐待狂!
“這也太多了。”她撇了撇嘴,將衣服往他的眼前一捧,“太多!”
“這是你的問題。”男人推她進衛浴間,把門給她關上,隔着門給她吩咐,“快一點,別讓我等太久。”
喻悠悠氣得鼓了鼓脣,原地跺腳。
她剛要小聲吐槽他,又聽到男人在外面的揚聲,“記得要手洗。”
喻悠悠將手裡的衣服一握,臉色頓時變得哭喪。
次奧,她怎麼變得這麼悲催。
承諾一時爽,兌現悔斷腸。
更何況,她還遇到了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
喻悠悠先取了他的那件襯衫,給泡到水裡,其他的都通通擱置到了一邊。
明明只答應給他洗一件,那她就堅持洗一件。
等洗完這一件後,她就交差了,要是這男人發火,她也就只能隨機應變。
將他的襯衫往水裡泡了一下,她本想仰天長嘯自己命苦,但看到他襯衫上面的淚漬痕跡,她“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這男人任由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蹂躪他的襯衫呢。
當時,這件襯衫就被他穿在身上,他一定不會覺得舒服吧,這位潔癖的薄少,肯定會覺得糟糕透頂。
沒準兒,連殺了她的心思,都會有了。
不過也就是那麼神奇,他竟然都給忍了下來,沒有讓她停止這樣抹眼淚,也沒有將她下放到地面上。
他一直在堅持抱着她,忍着她的奇葩行爲。
回想起這個時候的薄靳晏,真是可愛。
喻悠悠看着眼皮底下,那些起泡的泡泡,都帶上了彩色,五彩斑斕,愉悅人的心懷。
“好吧,看在你那麼忍着我,關心我的份數上,我就幫你把其他的衣服也洗了。”喻悠悠對着薄靳晏的衣服,就像是對着薄靳晏一般,講着話。
正打算行動,近旁就響起一陣手機鈴聲,不是她的。
聲音是從薄靳晏交給她的衣服裡面,傳出來的。
喻悠悠循聲去找,就在他的換下的西褲裡拿出手機。
不是通訊錄裡的號碼。
這個點是休息時間,一般不會有人無緣無故打來電話。
拿了手機出了衛浴間,就叫薄靳晏接電話,擡眼就看到薄靳晏仰躺在牀上睡着了。
記得他早晨提到有一個會議,會議時間很長,果然他是累了,連眉色上面,都顯露出疲態來。
她不忍心叫他醒來,但又不得不叫。
結果她喚了兩聲,他都沒什麼反應,手機鈴聲不停歇地響着,喻悠悠遲疑了片刻按了接聽鍵,“你好,哪位?”
“你……你是誰?”那邊響起的是一個清婉的女聲。
喻悠悠還沒開口,那邊似自言自語地說,“難道我打錯了?”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喻悠悠沒放在心上,也覺得就是對方打錯了而已,再看向閉目休息的男人,剛想把手機放到邊上,又有電話進來,這次顯示的是“可薇”。
算是熟悉的名字。
喻悠悠心底一顫,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好。”她顫顫的接聽。
“這是薄靳晏的手機,我沒撥錯,你是誰,他人呢?”對方噼裡啪啦連說着,語氣很急促,也帶着質問。
喻悠悠聽得出來,此刻她聽到的聲音,就是剛剛的那個。
應該是換了手機,打過來的。
喻悠悠緊張的咬了下脣角,對方近乎質問的口吻,聽在耳裡並不舒服,她蹙了眉,握着手機避重就輕地說,“他累了,已經睡着了,你……你有事情嗎。”
迴應她的,是長久的沉默。
繼而,電話裡傳來嘟嘟聲。
喻悠悠站在牀邊,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在夜深人靜的這一刻,說實話,心情並不好。
更何況,“可薇”這個名字,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
以前她和薄靳晏之間,並沒有這樣親密的關係,她只會暗暗的有點兒小懊喪,勸阻自己不要去想。
而現在,她和他關係不一樣了,她禁不住要胡思亂想些什麼。
這樣狗血的劇情她在電視劇裡看過無數遍,真的會發生在她身上嗎?
她對自己搖了搖頭,拼命勸阻着自己不要瞎想,一頭鑽進衛浴間,去給他洗衣服,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結果是,她根本洗不好,一直都是心神不寧的,做什麼都做不成。
她煩死了這樣的自己,雙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試着讓自己迴歸正常心思,出了衛浴間的門,就看到薄靳晏皺着眉,手撫着額頭,好像是醒了。
喻悠悠走過去,還沒有吭聲,薄靳晏就微微睜眼看了她一眼,說道,“給我倒杯水。”
“哦。”她沒來得及多想,就倒了杯溫開水給他。
薄靳晏接過去,她就立即將手縮了回去,沒有跟他太過於親近的心思。
就是因爲那通電話,她心裡有了陰影,情緒開始不對頭。
是煩亂的防備,是不清楚情況的懊惱。
薄靳晏看到她縮回去的小手兒,眉頭更加蹙緊,他微微的向上擡眸,就看到小女人抿着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怎麼了。”男人因爲剛剛醒來,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說出來的話,少了銳利,多了關切。
喻悠悠被他沾着暖意的聲線,給刺激到了。
她的喉頭,就是一哽,舔了舔脣,給自己鼓足了勇氣,就道,“你的衣服,不會是隻交給我一個人洗吧?有人也記掛着?不然大半夜的,爲什麼有人給你打電話,她問起我的時候,我尷尬死了……”
薄靳晏一邊聽着,一邊喝水,臉上並沒有透露出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