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你知道臺上站着的是什麼人嗎?”
“看起來很有可能是這個部落的首領了,就算不是,也應該在這裡有着很高的地位。”王哥環顧着四周說道,“就是不知道這羣人將我們帶到此處有何目的,大家盯好身邊,謹防異變。”
桃花眼和拽神點了點頭。我轉過頭,身旁的虎子瞧着那些穿着暴露的女性,兩眼發直,就差口水沒流下來了。“看你那點兒出息,王哥讓咱們小心着點。”我拍了下虎子的頭。
虎子誒呦一聲,“是是是,這不是習慣了嘛。放心,你們說話我都聽着呢,臺上那丫的不就是他們老大嘛。我保證,一會兒絕不給組織拖後腿,行了吧。”
我知道虎子看上去雖然不太靠譜,但心還是挺細的。我將目光重新投回臺上。那人站着不動,嘴裡嘀嘀咕咕的,過了一會兒,開始手舞足蹈,跳了起來。這倒讓我想起了過去老家村子裡請來跳大神兒的巫婆了。
突然,平靜被打破了,“唔噠噠,唔噠噠……”,聲音不斷從周圍人的喉嚨裡發出,甚是震撼。我不會傻到認爲這是他們在爲首領的舞蹈配樂。這場景就像是在舉行一場儀式。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場儀式是爲處決我們而舉行的。
儀式持續了五六分鐘,直到一個人的出現,被迫中止。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穿着傳統苗族服飾的小姑娘。她從人羣的後方出現,一路跑上高臺,在那看似首領之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神色十分慌張,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之後那位首領朝臺下人羣揮了揮手,自己便和那個小姑娘匆匆離開了,人羣也慢慢散了。
我心想,莫不是放過我們了。可我想得實在是太美了,我們被那些拿着長矛的人趕進了一間小木屋,暫時“收押”。
木屋密不透風,沒有任何擺設,只是在一側牆壁上掛着一個巨大的狼頭,狼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們,很是瘮人。
虎子剛進屋就受不了了,非要和門口那些守衛“談談”。我對他根本不抱有任何信心,這裡的人看着單純,其實就是腦子一根筋,聽不進道理。
虎子口乾舌燥地說了半天,那些守衛連個正眼都沒給過他,一溜兒的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前方,那樣子跟拽神有的一拼。虎子試着往門外走,剛跨出一步就被守衛拿着長矛頂了回來。果然,虎子無功而返。
“呸,”虎子罵了一聲,表情悻悻,氣哄哄地往回走,“什麼玩意兒,不就是揪了他們幾片破葉子嗎,還沒完沒了了。”
“虎子,算了吧,你用現代人的方式和他們說話就是在對牛彈琴。”我說道。
虎子一提樹葉我就想到了那棵萬年古鬆。古時候,人們認爲萬物皆有靈性。那古鬆長得又確實令人震撼,被這裡的人當作神樹來供養也不足爲奇。但這麼一想,我便覺得我們真的是惹上**煩了。這裡封建落後,恐怕對鬼神的信仰會更加執着。
“小龍說得沒錯,和他們進行交涉的辦法是不可行的。”王哥頓了一下,緩緩開口,“其實,我想我大概已經猜出這都是些什麼人了。”
我們立馬看向了王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應該是亢族人。”亢族人?我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並沒有找到相關的信息。“王哥,您見多識廣,趕緊給我們說說。”虎子插話道。
“嗯,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書上對於他們的記載太少了。我曾聽一個雲南的朋友提到過,但真正見過他們的人卻寥寥無幾。傳說亢族人以狼爲部落的圖騰。”王哥指着牆上的狼頭說道,“這屋裡什麼都沒有,卻偏偏在正中掛了個狼頭,可見狼對於他們而言有着非凡的意義。而且他們恰恰生活在雲南滄源這片地方,這與書中所寫的他們的活動範圍是相符的。”
“那您對於這個亢族部落還知道些什麼?”我追問道。
王哥嘆了口氣,“我知道的也並不算多。我只知道這些亢族人大約在三千年前突然出現在了這裡,並在這裡定居了下來。至於原因,無人知曉。聽說這個部落非常封閉保守,從不和當地人溝通,至今還過着原始採集的生活。”王哥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但現在看來也不一定如此,那會兒跑上祭臺的小姑娘應該是個苗家女。我們現下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早點離開這裡爲妙。”
我們對這個部落的瞭解太少了,很多事情正是因爲我們的無知而讓人感到神秘,而神秘往往帶給我們的是恐懼。
“那咱們要怎麼才能離開這裡,光外面就站着五個看門的,更別提街上全都是這個部落的人了。難不成要學那鼴鼠打條地道逃出去。”虎子急色道。
“我說,小老虎,你這腦洞開得也忒大了吧。”桃花眼笑出了聲,“先不說挖地道要花費多長時間。這裡可是不隔音的,我保證你第一鏟子下去,外面的門神就進來了。”
“我,我這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虎子第一次吃癟,“那你倒是說說該怎麼辦。”
桃花眼拿扇子一指,指向門外。
“你是說咱們衝出去,那不成啊,我剛纔試了,他們可都拿着武器呢,咱們幹不過啊。”
“非也非也,咱們是要從這大門出去,但不是現在,也不能硬來,要智取。”
“怎麼個智取法?”
桃花眼不答反問,“那你先告訴我外面站着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