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外關聯,按照自己梳理出來的信息,上官烈開始監視。
所以一行人到鏡湖,上官烈跟了過來。
蘇巖遠去,上官烈視線從湖畔方向收回來,對身後的侍衛說道:“抓一個蘇府的人,問問!”
“蘇百川!”護衛問。
上官烈看了看身側姓展的護衛,“蘇家公子!”
“喏!”展護衛點頭,帶着數名侍衛上岸。
蘇家老大蘇瑜和老二、姬家的大公子姬南勝已經分道揚鑣。
蘇樑和老三蘇瑾臭味相投,蘇瑾又和姬北贏是狐朋狗友,整日和姬家老二在一起。
所以蘇樑直接跟着姬南勝到姬家找蘇瑾,自然要去說說今日鏡湖湖畔發生的這些事情,順帶問問蘇巖弄自己的這一手是怎麼會事,這些事情,老三知道的多。
蘇瑜則垂頭喪氣獨自回蘇府。蘇家老大被蘇巖的詩才,秋子衿和曦月、南槿的相貌打擊不輕。
穿過白雪皚皚的樹林,蘇瑜走向馬車。
沒看到車伕,蘇瑜罵了一句要扣月俸這樣的話,伸手挑開車簾。
刷,自車廂內伸出來的一隻手勾住蘇瑜手腕,整個人被拉進了車廂。
車廂內,蘇瑜看到了暈死過去的車伕和一張冷漠沒有絲毫情感的臉。
不久之後,上官烈進入車廂,一張畫卷打開在蘇瑜面前。
“認不認識這個女人,想好了說!”上官烈沉聲開口。
那需要辨認,蘇瑜說道:“這是我家庶子死去的娘,你們是找他們的,你和他們是仇家?”
“算是吧!”上官烈開口。
原本還有點害怕的蘇瑜瞬間來了精神,“蘇巖是不是從你們手中盜竊了染色技術!”
“差不多!”上官烈開口
“這狗東西,我們沒教育好!”蘇瑜罵了一句蘇巖,又奉承了一句上官烈。
“這個女人死了?”上官烈問。
“嗯,早死了!”
“埋在哪兒!”
“廣陵東北的山地中!”
“帶我過去!”
蘇瑜有點猶豫。
上官烈拍了一下蘇瑜肩膀:“別怕,我們找這個女人和蘇巖。”
“行!”蘇瑜點頭。
侍衛駕車,順着蘇瑜提供的線路行駛向廣陵東北山坳的孤墳。
…………
廣陵東北山坳孤墳。
馬車停在山腳,蘇瑜和上官烈等人到了孤墳。
蘇家老大指了指墳墓,“就是這兒了!”
大雪覆蓋,看不出被人動過的痕跡,上官烈對麾下開口:“挖墳,謹慎一點!”
“喏!”
兩名扈從挖墳,數百息之後見棺,一名扈從小心翼翼的打開柳木棺。
蘇府失蹤了的丫鬟屍體,原主母親骸骨逐一出現在了衆人視線內。
原主母親骸骨早就不能辨,但丫鬟眉目依舊清晰。
蘇瑜面色煞白:“這是我府中失蹤了的丫鬟,怎麼會在這兒,是蘇巖這庶子做的,殺府中丫鬟殉葬!”
上官烈五官冷硬,對展護衛說道:“檢查屍體!”
屍體、骸骨都被拿了出來,展護衛驗屍,開口說道:“丫鬟是被內勁震碎心肺身亡,掌印明顯,是摧心掌手法,骸骨一無所獲,沒有陪葬品。”
上官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廖燁查詢到信息,掠了蘇府丫鬟認人帶路挖墳,沒有搜尋到玉C龍,丫鬟被擊殺,隨後被埋在墳墓。蘇巖應該不知道這些事情,否則墳墓柳棺中不會有蘇府丫鬟屍體。
還原一切,廖燁去了秋家染坊,之後就是全軍覆沒。
看着屍體的蘇瑜蹲在地上,眼神空洞。
上官烈也蹲身,對蘇瑜和氣開口:“說說蘇巖的修爲,說詳細,還有秋家的護院。”
蘇瑜叨叨絮絮,將原主母子兩人到廣陵認親,在蘇府的生活及其入贅秋家的這些事情原原本本道出。
“你說蘇巖在蘇府的時候沒有修爲?”上官烈皺眉
“沒有,很確定,和廣陵書院的學生比鬥,被打的半死。”蘇瑜肯定的開口。
“有沒有在蘇巖和原主母子身上看到過一件配件,玉C龍!”
蘇瑜搖了搖頭:“沒有,你們不是因爲染色技術來找蘇巖的!”
“主要是玉C龍!”上官烈回了一句。
該問的差不多了,鐵塔般的男人起身,“行了,就這樣!”
“我一個人回去!”蘇瑜失魂落魄的問。
“難道要我送回去!”上官烈笑。
蘇瑜看着比自己高出半截的上官烈,慌亂的搖頭:“還是我自己回去!”
言落,蘇家老大轉身。
上官烈身側的展護衛輕飄飄拍出一掌印在蘇家老大後背。
蘇瑜整個臉瞬間皺褶了起來,鮮血從口鼻眼耳同時冒出,身體逐漸蜷縮,大口咳血,眼神快速渙散。
“埋了吧!將車伕也放進去。”上官烈說道。
“喏!”
展護衛先是將原主母親屍骸放入柳木棺材,隨後放丫鬟屍體。
上官烈擺手,開口說道:“將丫鬟和蘇瑜、車伕屍體放到木棺棺腳。 ”
依照吩咐,展護衛將所有屍體放到薄皮棺材的棺腳處,填土掩埋,孤墳恢復如初,拉車的大馬被擊殺後仍在荒野,馬車則被焚燒。
清理乾淨所有的痕跡,上官烈帶着扈從消失在白茫茫雪野中。
蘇巖和秋子衿直到蒼穹落下暮色時適才回到秋府,很滿意今天的遊玩,途中遭遇蘇瑜、蘇瑾及其姬南勝,只是一個插曲,不影響心情。
到了秋府,遠遠就看到停靠的王府馬車。
蘇巖下車,白管事急匆匆走了過來,“姑爺,範管事來了很久,沒進府,就在車中等你。”
白管事說這些話的時候範瑤也挑簾下了馬車
“巖公子,王爺有請!”
“廣陵王!”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廣陵王到城內也才兩日時間,如此之早的召喚,還是有點超出蘇巖預料。
“有勞範管事!”客氣的回了一句,蘇巖回頭對馬車內的秋子衿交代一聲
“我到王府!”
“嗯!”秋子衿點頭。
暮色漸深,蘇巖隨着範瑤進入王府的流光閣,贅婿看到了廣陵王。
四十多歲的年紀,風度卓絕,廣陵王陳狄青身上表現出來的氣質,首先讓蘇巖想到了儒將這個稱號,但在沉靜如水的表情下,蘇巖還能感受到戎馬生涯帶來的殺伐之氣。帶着儒雅的面相,但只要稍微的神情變化,臉上柔和就會蕩然無存,線條會瞬間會變得粗狂起來,給人山嶽壓頂般的不怒自威感。
這樣的男人,眼光能殺人。
這是蘇巖對廣陵王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