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喝着酒,靜靜的聽着王鬆說着。 王鬆拿起酒瓶,一口又幹了半瓶酒,晃悠着酒瓶看着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 “鬆哥。”我吃着蠶豆,對着王鬆說着,“雖說我不是做你們這行的,理解不到你現在的難處,但我多多少少能體會到你現在的心情,因爲我在學校裡的處境和你差不多,都是被夾在夾縫裡存活着,一個不小心那就有可能萬劫不復,萬劫不復用在我身上可能有點過了,但是把這次用在你身上我估計應該差不多,你我都是人,肯定會有些煩惱,如果說都這樣了,心裡一點焦急都沒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一個傾訴人來聽聽你的心裡話,只有你把內心裡的那些煩躁和困惑全都訴說出來了,之後你纔會以一個更好的狀態去處理其餘的事情。” 我說着,舉起酒瓶,對着王鬆,“鬆哥,今晚,我就是你的聆聽人,一面喝着酒,一面把你所有的困境與煩躁都對我說出來,我相信,你發泄之後,那時候的狀態肯定會與現在不同的,你說呢?” 王鬆愣愣的看着我,然後笑了起來,也跟着我舉起酒瓶,與我撞了一下,“哈哈,好,那就這麼定了,今晚我也不去忙場子裡的事情了,咱們倆個今晚酒不醉不歸!” 我和王鬆倆人互相撞了一下酒瓶後,直接對着瓶又幹進去半瓶酒。 “鬆哥,我不太懂你們這行,都是娛樂行業,而且本身就有些違法,爲什麼每個人不夾起尾巴做人,老老實實的賺錢,非要高調的和同行業的人之間拼出個你告我低,你死我活呢?那樣對誰好啊?” 王鬆笑了笑,嘴裡叼根菸,指着我,“你是學生,你說古時候一個朝代有幾個皇帝?” “那肯定是一個啊。”我熬不猶豫的回答着。 王鬆點了點頭,“對,那你說爲什麼只能有一個皇帝呢?” “額··”我想了一下,“這個沒有什麼原因吧,畢竟從很久以前就只有一個皇帝啊,所以自然而然的都跟着祖訓,每朝每代都只能有一個皇帝啊
。” 王鬆笑了一下,吃了口蠶豆,“你說的那只是一小半原因,其實最大的原因是因爲如果一個朝代有倆個皇帝,倆個領頭人,那麼下面的那些官員到底該聽說的?平日裡有個大事小情的,到底該停誰的抉擇?所以說,歷史上那麼多朝代只能有一個皇帝,只能有一個領頭人。” 我有點發懵,愣愣的看着王鬆,“鬆哥,這和我問的那個問題有什麼聯繫嗎。” “當然有了。”王鬆喝了口酒,繼續說着,“其實我說那麼多的原因,就是想和你說,不管哪行哪業,誰都想混出個名聲,誰都想混成老大,但是,和古代君主一樣,領頭人只能有一個,那麼,到底誰來當這個領頭人?所以,隨之而來的一些矛盾自然而然的就爆發了出來。” 王鬆拿起酒瓶和我撞了下,然後繼續說着,“我們這個行業和別人不同,做我們這行的很多人爲什麼會踏入這個行業,誰都知道這行危險,而且風險極高,但是每天還是會有那麼多人擠破了頭想要來我們這裡做點事情,那是爲什麼?”王鬆看着我,問着。 “爲了錢。”我喝着酒,淡淡的說了句。 “沒錯,就是爲了錢!雖然我們這行很危險,但是我們賺的都是暴利!有時好的時候一晚上能賺好幾萬,然後每個月全勤加上給的獎勵,好的時候連一個小弟都能分到四五千塊錢,更別說混到我這個層次的人了,我只能和你說,像我這樣的,一個月一萬,不是問題。”王鬆說到這裡時,臉上並沒有很高興的樣子,而是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這麼多?”我很是詫異。 “恩,就這還是不景氣的時候呢,好的時候一個月賺的比這些更多。這也是爲什麼有那麼多人,擠破了頭想要踏入我們這行做事的原因。因爲太賺錢了。但是呢,他們僅僅看到的是我們拿錢的時候,我們拼命的時候誰也沒看到,我爲什麼能拿這麼多錢,我是用多少仗、多少傷疤換來的這個地位,所以我理所應當的該拿這麼多錢。其實說白了,如果你在你年輕的時候,混出點名聲了,那麼好,
當你歲數大了的時候,你還能用着你年輕時打出來的名聲吃飯;相反,如果你在你年輕時,什麼名聲也沒混出來,那麼你混到老了,那撐死也就是別人口中的小混混,地賴子,什麼屁用沒有!”王鬆說到這裡,很是無奈的又幹了半瓶酒。 王鬆喝完酒後,緩了一下,看着我,“是不是有點跑題了?” 我笑着看着王鬆,“沒有,鬆哥,你繼續說。” 王鬆順手遞給了我一根菸,“剛纔說了那麼一堆,我就是想讓你知道,錢這個東西對做我們這行的重要性,沒有錢,我們就是籃子!有了錢,我們就是大哥!所以,我們就要拼了命的去賺錢,來讓別人畏懼我,偏偏這個時候!從你賺錢的地方,平地裡冒出來一堆和你搶飯碗的人,和你做着一樣的行業,賺的是和你一樣的錢,本來他沒出現之前,你可以自己賺整個H市的娛樂方面的錢,但是現在出現那麼多和你平分錢的人,你能高興嗎,你會願意嗎?” 我搖了搖頭。 “你看看,連你一個學生都不願意,更別說我們了,所以我們纔會想着辦法,把另一家給擠走,爲什麼?因爲對方正在賺一些本來該你來賺的錢,自己的錢跑到別人的口袋裡去了,這事誰能高興?所以,纔會有了現在這麼多的事情,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你們學生的,因爲校園裡的感情,不管愛情也好、友情也罷,那是最最單純的,你等接觸我們這行時就會知道了,什麼哥們、什麼愛人,只要有一個能讓你滿意的籌碼,那時候你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身邊的兄弟給賣了、把身邊的愛人直接親手送到給你開價碼人的牀上。”王鬆一臉無奈的看着我。 我皺了下眉頭,“真會這樣嗎?” 王鬆點了點頭,“恩,也就是我遇上了陽哥這樣的好大哥,否則我現在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陽哥就是個好例子,一心一意的對待着李旭,但是結果呢,不還是被郝瘸子用一個迴音點給交換了嗎。”王鬆說着擺了下手,“所以說,做我們這行,你如果講感情的話,最後你會死的很慘很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