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明與妻子又有差不多一年沒見了,小別新婚原本很正常,但是看似樂呵呵的楊立明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那就是他和妻子已經有好幾年沒有那種事了。
這並不是他們的夫妻感情不好,恰恰想相反,他們兩人其實非常的恩愛,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因爲幾年前楊立明辭職下海經商,結果畢竟沒這方面的天賦和運氣,弄的負債累累,還得罪了當地的黑社會,妻子和兒子都被綁架,而妻子還遭到了侵犯,從那之後,妻子就對那種事過敏了,而楊立明對妻兒很內疚,總是歸咎於自己,並且他常年駐紮海外,雖然有探親假,但也體諒妻子的精神和身體狀況,一直苦熬着。
然而男人是不可能一直熬着的。
爲了迎接這次一家團聚,楊立明專門租了一套兩居室的公寓,又填了些新傢俱,因爲他的薪水大多都寄回國內了,因此租房和傢俱幾乎把他的零用錢都花光了,但是他不在乎,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花再多的錢他都捨得。
在碼頭接了妻兒,他興沖沖的把妻兒帶回家。可面對父親的一番心血,兒子卻好像不買賬,說:“這兒的房子沒咱家的大啊,而且好熱。”
楊立明笑着說:“以後這兒就是咱們的家啦,快,爸爸帶你洗澡去,看這一身的臭汗。”
才帶兒子洗了澡出來,夏剛等一干兄弟就提着雞帶着酒來恭賀了,馮楠也來了,還送了一對沙發。楊太太見來了這麼多人,有點緊張,楊立明便說:“老夫老妻別不好意思啦,都自己人,特別是這位。”他說着拖過馮楠來介紹說:“這位應該記得吧……”說到這兒忽然覺得這話說的不合適,因爲當年楊太太見到馮楠時正式楊立明和馮楠聯手解救她們母子的時候,提起這個,難免觸及到妻子心中的陰影部分,於是他就打着哈哈,把這一節滑過去了。
兄弟們平時都忙,這算是找着個放鬆的藉口,這頓酒一直喝到晚上十點鐘纔算一站,這還是權廣文說了句話:“大家還是給立明多留點時間吧。”大家這才哈哈笑着散場。
楊立明把大家送到樓下,藉着酒力,特別一把抓住馮楠說:“小楠,我就叫你小楠了,我這可不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纔跟你說,過去了,翻篇兒了,就算了。你在這兒就相當於土皇帝,兄弟們又都幫襯着你,你想幹啥不行啊。”
馮楠笑着說:“我早沒事兒了,你怎麼還惦記着,快回去陪嫂子。”說着把楊立明就推了回去。
兒子早就睡了,妻子正在收拾碗碟,楊立明上前從背後一把抱住妻子,雖然明顯感覺到妻子的身體顫了一下,但還是說:“老婆,我想你了。”
妻子說:“我也想你了。”
“呵呵呵。”楊立明笑着,把妻子轉過來,開始深深的吻她,可是妻子身體僵硬着,卻又開始顫抖起來。
楊立明鬆開妻子,嘆了一口氣說:“還是不行?”
妻子閉着眼睛,咬着嘴脣說:“行。你可以要的。”
楊立明又吻了吻妻子的臉頰,把她抱進了臥室。
但十分鐘後,楊立明就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從臥室裡出來,而臥室裡傳出了妻子的抽泣聲。
楊立明坐在沙發上連抽了兩支菸,又發出一聲長嘆:“唉……還是不行啊……”
妻子穿着睡衣從臥室裡出來,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抹着眼睛說:“對不起,我不是真的要掃你性……”
“算啦。”楊立明原本又摸出一支菸要抽,但聽妻子這麼一說,就把煙扔到茶几上,然後站起來說:“我悶,出去走走。”
妻子又說:“老公真的對不起。”
楊立明苦笑了一聲說:“我愛你老婆,不管怎麼樣我都愛你。”
妻子哭着說:“我也愛你老公。”
楊立明站起來又吻了妻子一下,然後就開門出去了,只留下妻子一個人在客廳裡流淚。
楊立明其實也無處可去,就又晃回子爵酒店,一路上還想:前幾天小楠半夜到處瞎溜達是不是也這感覺啊。
到了酒店,他坐在大堂裡又抽了幾支煙,有人通報了倪浪,倪浪也是一邊穿衣一邊下樓,湊着坐過來問:“警長,不回家陪嫂子,在這兒幹嘛?”
楊立明擡頭看了看他,然後扔過一支菸去說:“給我找個妞來。”
倪浪一愣。認識楊立明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給他打煙,而且明明老婆已經來了,怎麼第一晚就要女人啊。
楊立明見倪浪發愣不動,就催到:“快啊,趕緊給我找。”
倪浪不知道楊立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試探地問:“那你需要什麼樣的?跟我說說,我也好安排啊。”
楊立明說:“嗯……找個處女,純情的,就是被男人一碰要反抗的那種,找好了開間房,費用什麼的照原價付。”
倪浪心想:楊警長這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啊,需要這樣的重口來調劑。正好他前幾天從偷渡拘留所裡贖了幾個人出來,有一兩個合適的,原本是給馮楠預備的,但是馮楠雖然看上去苦悶,卻一直沒提出這樣的要求,因此該在那兒的還在那兒,卻沒想到用在楊立明身上了。
當下倪浪去安排了,開了間房把那女孩送了進去,這纔下來通知楊立明。
通知楊立明的時候,他依舊在抽菸,聽說安排好了,就扔了半截煙,直接上了樓,進房間還不到一分鐘,就有女孩子的驚恐的哭聲隱隱的傳了出來。
雖然楊立明一夜未歸,但是妻子卻不埋怨,若說埋怨,她更願意埋怨自己。晚上楊立明下班回來的時候,她發現了丈夫脖子上有抓痕,雖然有些擔心,卻又不敢問,直到第四天,馮楠又笑着上門來了,還給兒子帶了禮物,坐了一陣子對楊太太說:“嫂子,我有點事兒找立明,耽誤你們幾分鐘行不?”
楊太太隱隱的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但也不好拒絕,只得說:“行啊,你們去吧。”
馮楠於是和楊立明一起出去了。
出了門,馮楠一直不說話,直管往前走,楊立明也不說話,就在後頭悶頭跟着,兩人一直走到後備警員培訓中心,讓夏剛開了室內格鬥室的門讓兩人進去,隨後關了門,偌大的格鬥室就只剩下了馮楠和楊立明兩個人。
楊立明見馮楠半晌不說話,只是盯着他,實在熬不住就說:“說吧,知道你有話說。”
“讓我說?!”馮楠忽然吼叫了起來“你還好意思讓我說?!這該他媽你說!你說!該怎麼辦!”
楊立明嘆了口氣說:“知道你不好做,可我也不想爲這事兒受審,太丟人了,要不你直接斃了我吧。”
“斃了你!”馮楠真的拔出槍來,嘩啦一下上了膛,上前一把按住楊立明的頭,槍口就頂了上去說:“我他媽是想斃了你!”
楊立明被槍口頂了頭,依舊說:“你斃了我吧,就是照顧一下我老婆孩子,這兒熱,凍不着,只是別餓着他們。”
馮楠一腳就把楊立明給踹倒了,然後罵道:“有你這麼混蛋的人嘛,啊?!自己幹了壞事讓人嘣了,還惦記着讓別人照顧你老婆孩子?你想的美!”
楊立明從地上坐起來說:“那怎麼辦,我反正絕對不受審判,寧願死。”
馮楠冷笑一聲收起槍,從器械架上拿起兩副格鬥手套,砸了一副在楊立明身上說:“起來!和我打!!”
楊立明慢悠悠的站起來,才戴好手套,馮楠就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把他打倒了。
“起來!起來!和我打!!”馮楠跳着拳擊步,挑釁着。
楊立明又站了起來,馮楠又一次把他打倒在地,如此接連兩三回,馮楠惱了,罵道:“怎麼?想讓我打幾拳這事兒就過去了?告訴你,沒門兒!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叫人把你老婆孩子叫來,當着他們的面兒說說你乾的好事,看你有沒有面子?”
楊立明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回罵道:“你無恥!那人家老婆孩子說事兒。”
馮楠說:“那你起來跟我打啊,跟我打我就不跟你老婆孩子說,有種沒有?有種就來啊!”
“呀!!!”楊立明怒吼了一聲,跟個彈簧似的從地上彈起來,朝馮楠撲了過去。
這次兩人都使上了真功夫,結果五分鐘後,兩人全倒下了,但他們還在地上扭打了一番,這才喘息着支撐起身體靠着牆壁坐起來,馮楠罵道:“你這混蛋,拳頭還真硬。”
楊立明說:“那是,我可是老偵察兵,要不是先讓你幾招,你早趴下了。”
馮楠忽然笑了,說:“先別說誰趴下不趴下,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吧。”
楊立明說:“西河區有規矩,我知道,不過還是那句話,我可以被槍斃,但絕不受審,丟不起那人。”
“你丟不起,出了這事我還丟不起呢。”馮楠說:“你的警長是幹不成了,正好,前段時間特赦的苦役犯沒合適的人管,你去吧,你他媽給我穿囚服去管,沒個三五年別想回來了。”
楊立明說:“行,就當被你判刑了。可有的事兒,別跟我老婆孩子說。”
馮楠說:“我他媽都沒臉去說,我就奇怪啊,你這麼愛你老婆,怎麼還幹這種傻事?”
楊立明說:“熬不住了,不光是那方面,心裡有股邪火兒壓不住啊,這都四五年了,要說以前受過傷害吧,可現在還不能碰,我有時候就想啊,他媽你是我老婆,我就用用強怎麼了?真用了又能怎麼着?和我離婚?她剛來那天晚上我就想這麼幹來着,可實在下不去手,那可是我親人啊。”
馮楠說:“所以你就找了個不認識的,無辜的女孩下手,感情那孩子沒親人?你知不知道,那孩子還不到十七!”
楊立明點頭說:“年齡我不知道,不過看上去確實也不大,我啊,確實禽獸了。”
馮楠說:“那你說,這孩子怎麼辦?”
楊立明搖頭,然後仰頭說:“不知道……反正不能再在倪浪那兒了,這破了身子,下一步倪浪會讓她幹啥,咱誰都知道。”
馮楠說:“倪浪不是問題,問題是你,你對人家孩子太不公平了,說句那什麼的話,就算是你幹了吧,幹嘛一晚上一邊欺負人家,一邊喊你老婆名字啊,你這……”
楊立明臉一紅說:“你問的還真細。”
馮楠說:“派你去管特赦犯,相當於判了你的型,可也太便宜你了,你再說說,這孩子咋辦。”
楊立明說:“實在不行我拿她當妹子養?當閨女養?反正娶是不可能的。我有老婆。”
馮楠說:“那我要是讓權廣文立法,可以養外宅呢?”
“嗯?”楊立明眼睛瞪的老大,隨即又說:“那也不行,我這輩子只愛我老婆一個人,這孩子我通過其他方面彌補都可以,娶她不行。”
馮楠又蹬了他一腳說:“他媽就沒見過你這麼卑鄙的人,你就是想娶,人家還不一定嫁呢,他媽的又得我給你擦屁股,我讓她去孫教授那兒讀書去了,孩子中考成績不錯,家境不好纔出來打工的,又被蛇頭騙了才流落到這兒,好容易遇到你了,偏偏又趕上你禽獸的時候。”
楊立明不說話了。
馮楠揉着被打疼的肋骨的部位慢慢站起來說:“你馬上把警長的工作移交給趙原,然後去苦役營報到去,我是可憐咱嫂子和侄子,你白天服刑,晚上還是他媽的回家!另外我讓因斯萊克上校找了心理醫生了,給嫂子調整調整,免得你過幾天又給我惹出一堆禍來。”
楊立明沒站起來,只擡頭說:“謝了。”
馮楠忽然傷感的說:“謝個毛線。要說謝,我還得謝你,就你幹那禽獸事兒,前兩天我也想幹來着,結果正忍不住的時候,你先幹了,算是你救了我一次,不然我就變成荒淫暴虐的領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