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文冬秀幺姑帶着萬壽村大馬刀隊去青龍公社、九龍鎮、重江縣城幾番集結,坐火車開赴蜀江又與各州府縣雲集來的“八二六”匯合整編,立即擺開陣勢,迎擊從東面入侵的“反到底”
兩支都自稱最革命的“軍團”通過幾天幾夜的較量拼殺,結果對峙在蜀江南北兩岸。於是,雙方集中全部戰鬥力展開最後決戰。
高樓浮起的西山頂上,半邊天空象被血漬染紅,是處充滿着的腥臭味兒,薰得人仰馬翻。連夕陽也驚慌地躲進夜色裡,蜀江兩岸槍炮對射,江面上兩棲坦克對陣,昏暗夜空中佈滿密集彈道;撕殺聲槍炮聲把整座城市抖動起來。
“八二六”千軍競發,突破“反到底”臨時構築的北岸防線。夜幕下展開短兵相接的殘酷巷戰。張漢文冬秀幺姑帶的大馬刀隊被衝殺得七零八落。他倆讓對方的幾個散兵俘虜拖進偏僻的一個廢倉庫裡,拔光冬秀幺姑的衣服,排着隊**。冬秀幺姑悽慘地叫聲,彷彿拽回張漢文全部泯滅了的一點人性,張漢文拼命掙脫擒住他的兩雙手衝上去:“畜牲,可惜老子手裡沒有原子彈!”
這時,兩把亮晃晃的大馬刀“呼”一聲同時地砍下,張漢文“媽呀”一聲嘶叫,兩條腿斷成四半節,那分家帶腳板兒的兩節在地上抽搐幾下斷了氣息……
廢倉庫裡傳出陣陣*笑和冬秀幺姑地哭叫聲。
一隊“八二六”趕來,這幾個“反到底”散兵逃跑,大隊人馬緊緊追剿。冬秀幺姑爬過去,手伸到張漢文的鼻孔處感到還有氣息。於是,大呼:“救命啦、救命啦……”
三個尾隨大隊人馬來的“八二六”聞聲衝進廢倉庫,手電照着**裸的冬秀幺姑,只顧*笑卻不救人。冬秀幺姑羞怯不堪地說:“我們也是‘八二六’戰鬥團的。”“你們的紅袖章呢?”“剛纔被‘反到底’撕下扔掉了。”“那你就用身子慰勞敵人?”“他們、他們……”“叛徒。弟兄們,上!”“畜牲!我們是戰友啊……”“慰勞慰勞戰友,不是更應該嗎?哈哈哈……”
冬秀幺姑心灰意冷,只好木訥地躺在地上,任憑“戰友”擺佈。黑洞洞的空間裡,不斷晃動着手電光,她終於被蹂躪得昏迷過去。
半個多月後,張漢文冬秀幺姑帶去蜀江參加武鬥的“大馬刀隊”被繳械,其中的幾個“戰士”頭包着紗布,手臂上最耀眼的“八二六”紅袖章也飛了。一跛一拐地擡着朱莽娃兒的屍體走到廟兒山腳,附近的人跑來看熱鬧。趙文雄打聽冬秀麼姑的情況,一個被繳械的大馬刀說:“那天晚上她和張司令同我們打散了,我們不曉得。”趙文雄沒哼一聲轉身就走了,楊大漢兒晃一眼他嘆道:“唉,看來老天爺比人還重情義。”大林媽急着趕來問:“大林爸呢?他怎麼沒同你們一起回來?”另一個被繳械的大馬刀說:“我們真不知道呀,只聽說張司令的兩條腿被砍飛了,還住在蜀江一家醫院裡。”大林媽一聽暈倒在地,大林兄弟倆抱着氣得人事不醒的母親大哭。
衆人慶幸老天總算懲罰了惡人。丙山大叔說:“這就叫報應呀!”楊大漢兒唾一口說:“活該!”楊安邦揭開蓋着朱莽娃兒屍體的白布,感覺被他打斷的肋骨又隱隱作痛,他盯一眼朱莽兒已經發黑開始腐爛的臉罵道:“孽種,你龜兒子再跳哇?”
張氏家族的人在衆人鄙視的目光下,個個往一邊躲。大鴻站在熊幺娘身邊反而沒有感到一點幸災樂禍的快意,他沉默中扯扯熊幺孃的衣角說:“媽,大林他們……”熊幺娘看他一眼想:“大鴻這娃兒心地善良,對人處事有分寸,象我和他爸的根兒。”熊幺娘想着站出來說:“無論張漢文過去幹過什麼歹事,怎樣對待的大家,可畢竟他是他,婆娘娃兒是婆娘娃兒。大家把大林媽扶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