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黎點點頭,拉着女人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那他現在住哪裡?”女人像個孩子一般,幾乎是不捨不棄的問着她,眼裡是難的的小心翼翼,她怕她嫌自己煩,不告訴自己。
“當然是住學校啊!”陽黎心中一嘆。
有些事無傷大雅,而且對所有人影響也不惡劣,她不介意說出來,可有些事情,實在是不能說的,實在是需要善意的隱瞞的。
“對對對,瞧瞧,是我糊塗了,他在上大學了,自然和高中一樣住校了…”女人笑着喃喃道,一副我是傻瓜的模樣。
陽黎看着女人那溢於言表、卻依舊免不了深意的的微笑,她知道女人大概的想法,都說天下最苦父母心,她似乎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哎….
就在兩人各有所思、沉靜與自身臆想之中的時候,突然傳來“啪啦”一聲,陽黎慢慢地朝着發聲源看過去。
只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似乎是被雷劈得一個機靈,片刻的失魂之後,幾乎是步履踉蹌的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絲毫不再乎腳下破碎的白瓷,已經刺破腳下的拖鞋,留下了一個個殷虹的腳印。
陽黎偏過頭,看着同樣有些怔愣的女人,她可以想象,也明白一個女人的不容易,那些發生過的事情是如何也忽視不了了的,他們所需要的就是時間,更多的時間,慢慢的起身,給兩人一個發展的空間。
這些日子的相處,就算她是傻子也看明白了,邵廉天對着邵祈的母親林葉不是沒有感情的,甚至可以說是執着的可怕,而明顯的林葉也是對其有着不淺的感情的。
之所以會有如此的結局,只能說豪門潛規則,真的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隨意忽略的,要想讓規則臣服自己,就必得有足夠的魄力和實力,很明顯邵廉天的實力不夠,以至於自己心儀的女子永遠只能是個被世人詬罵、原配追殺的小三。
而林葉因爲邵祈之前的事情,身體更加的虛弱,以至於這段時間大多時候一直處於半昏迷的狀態,親眼將這些日子邵廉天居家男人一般的行爲看在眼裡。
同情麼?
不,不該相愛的人,陽黎覺得他們既然選擇了相愛,那麼就必得有自己承受的決心和勇氣,她沒有必要同情。
只是她的心還是微微有些發酸的,她知道,她只是感動了。
畢竟這個世界很大、很現實,遠遠和小說以及電視劇裡面的偶然性是完全不一樣的,要遇到一個深愛的人,再擁有一份始終如一的愛情,真的太難、太難。
…………
世人生來有兩面,一面爲陰,一面則是陽。
但世人大多的時候都只是認爲:陰,陰柔嬌弱之意,代表女子於世間的存在;而陽,則有陽剛強健之意,更是世間男子頂天立地的存在。
以至於,很多人都沒有重視過,或者刻意的忽略了陰陽的另一層含義:絕對的黑暗與光明、冰冷與熱烈。
光與影的碰撞,是暗夜吞沒光明,還是白晝驅散黑夜,亦或是和平共處,世間誰也說不準他們的結果,唯一得到的方式只能是去嘗試。
可是這碰撞是任何時候都不能以偏概全的,道理就和世間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一樣,他們都是完全獨立的個體,偶然而難以捉摸。
十一放假,邵祈和成冕兩個資產階級都回家了,就只剩無產階級於誠和宅男厲奕凡在寢室蝸居。
餓得不行的時候,於誠就與厲奕凡打賭,輸掉的就去食堂買飯,一臉鬱悶的走在去食堂買飯路上的於誠暗暗地想,估計厲奕凡那個傢伙肯定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樣,依舊窩在牀上用電腦編制着程序。
這傢伙是個電腦天才,寫程序做網頁都賣了不少錢;真真是氣煞他這個老老實實讀書、其貌不揚的普通人啊。
看着一輛輛如同車展一般各色齊全的車輛紛紛出現,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好像今天就是假期的最後一天,也就是說,邵祈和成冕要回來了!
他幾乎有想流淚的衝動啊,救星啊,救星啊!
平時還不覺得,可是當邵祈成冕走了之後,厲奕凡惡劣的本性就大大的爆發出來了,他直接從想幹嘛幹嘛的自由人,淪落成了他大少爺的奴隸了。
想到不用再單獨面對厲奕凡那個魔鬼,不再受着他的欺壓,於誠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勁兒了。
而現實也確實沒有讓他失望,當他回到寢室的時候,邵祈和成冕果然都回來了。
“哇,起愛的們,你們總算回來了,可想死我了!”於誠毫不介意的將飯盒隨地一放,像個無尾熊一般,突然就掛上了邵祈的身體。
問他爲什麼,嘿嘿,曖昧之心人皆有之。
額,好吧,他是不爽邵祈比他高,想把他的個頭壓得矮點,別罵他,他是好人,真真正正的絕種好人。
“喂,你給我死開,快點下去,”邵祈的身子閃了閃,無語的就要把他拉開。
“不放,不放,我想死你了,說什麼也不放。”賣着萌,於誠當定了無尾熊,說什麼也不放。
“你再不放…..”正說着話,啪的一聲巨響,有重物落地,濺起幾圈地上壓根就不存在的灰塵,成冕爆笑中,不禁去拉兩人。
只見,邵祈不知怎麼一個不穩就倒在了地上,剛巧不巧還不是往後倒,而是直接就把於誠壓在了身下,剛纔那聲巨響,其實就是於誠被壓倒的聲音。
“你…你你實在是太卑鄙了。”保持着被壓倒的姿勢,於誠說話都抖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疼的,不過他這一摔,再被邵祈這麼一壓,的確是摔的那個疼啊。
他想,幸好他是老爺們皮糙肉厚,不然還真真是我命休矣,看着有些尷尬的還壓着自己的邵祈,於誠的小宇宙爆發了,“主動是好事,可是你這是在是非禮啊,你再不起開,我就叫你非禮了。”
也不想想一開始就上來非禮人家的是誰,不得不說,此人臉皮比起城牆,實在是隻厚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