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燦——和凌秒相親的妹子——見凌秒毫不在乎自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分過來,她心裡也是一樂:“看來這小子和我一樣,是被逼的啊!”
雙方家長正在友好交談,見兩個孩子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兩人臉上也不怎麼好看。
胡月圓尷尬地說:“估計是我們在這裡,他們不好意思說話,我看這樣吧,我們先走,讓他們自己接觸。”
“夏燦,好好把握機會,不然你真的嫁不出去了。”夏燦母親語重心長地說。
胡月圓和夏燦母親消失在轉角處,凌秒把手機一收,輕聲道:“我是被迫的,另外,我們性別不合適,所以我先走了。”
“性別不合適?”夏燦一聽,眼睛亮了,“你是同性戀?”
“難不成你也是?”凌秒挑眉。
夏燦遺憾地說:“我不是,不過我有個哥們是,要不要把他介紹給你?”
夏燦期待地看着凌秒,凌秒搖頭惋惜地說:“我有喜歡的人,而且我們已經同居了。”
夏燦已經瞭解了大概的情況,她嘆了口氣,很失落的樣子。
凌秒起身準備下樓,夏燦卻拉住了他:“我敢說,她們正在樓下聊天,你現在下去,絕對撞槍口上。”
凌秒仔細一想,夏燦說得也不無道理,他坐了下來繼續看小說。
第一次相親就在看小說中度過。回到家,胡月圓問了一下情況,凌秒只說兩人性格不合適。
凌秒自然想說性別不合適,但胡月圓肯定會原話轉告給他父親。凌父受不了刺激,凌秒只好說着違心的話。
接下來的幾天,凌秒不是在相親就是在相親的路上。見到女方凌秒的開場白是同一句話:“相親是被逼無奈,我倆性別不合適。”
女方聽完他的話,有罵他變態的,有扭頭就走的,也有提議形婚的——女方也是同性戀——不過凌秒拒絕了。
時間過得很快,凌父的病情好了許多,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凌父出院當天,凌秒去醫院向他道別,走到病房就聽到爭吵聲。
原來是凌父的徒弟和他吵了起來——凌父就是被他徒弟氣進醫院的。
“滾!”凌父對徒弟咆哮道。
徒弟嘆了口氣,無奈的離開了、
“你來做什麼?”凌父見凌秒進來了,他沒好氣地說。
凌秒錶現得有些冷淡:“既然你病好了,我也沒必要繼續演戲,我是來向你道別的,以後我也不會回來了。”
“孽子!”凌父抄起手邊的杯子向凌秒砸去,凌秒也不躲。
忽然,凌秒身體一緊,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他還沒來得及看是誰抱住自己,頭頂就傳來一聲悶哼。
“蘇煜陽?”凌秒驚喜又緊張地看着蘇煜陽,他焦急地問:“有沒有傷到哪兒?”
蘇煜陽沒有說話,他把凌秒的頭按在自己肩窩,雙臂緊緊箍住凌秒的身體,彷彿要把凌秒黏在自己身上。
凌秒回擁住蘇煜陽,他埋怨似的說:“幹嘛替我擋下那杯子,他要砸讓他砸好了。”
蘇煜陽聽着凌秒充滿孩子氣的話,他笑道:“我擋了砸我肩上,我不擋就砸你頭上。本來就這麼笨了,要是這一砸下去,你徹底傻了,我下半輩子怎麼辦?”
蘇煜陽和凌秒不顧時間不顧地點的打情罵俏,看得凌父血壓都高了。
“你們兩個給我分開!”凌父衝上前想要分開凌秒和蘇煜陽,只收手剛一接觸到凌秒身體,就聽到一個女人略微喘息的說:“親家,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媽怎麼來了?”凌秒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人,這人不是蘇煜陽的母親又是誰呢?
“小煜說你們遇到了困難,就回來找我。這孩子也真是的,你們回來當天就該來找我,拖拖拖,拖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半點用,最後還要我出馬。”
“纔想起嘛!”蘇煜陽有些委屈地說。
“媽?”凌秒對這個女人的稱呼氣得凌父臉都紅了,他喝問道:“你又是誰?”
“忘了自我介紹!”蘇母懊惱地拍了下頭,“我是蘇煜陽的母親,也是你的親家,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我早就從兒子口中知道你了。”
“誰和你是親家?”凌父一臉不屑,看向蘇母的眼神帶着鄙夷。
蘇母毫不在意凌父的眼光,她回憶道:“當初知道小煜喜歡男人,我和你的反應差不多,我也想過要帶兒子去治病,或者給他找個妻子。但隨着我對同性戀這一羣體的瞭解,我不反對小煜和男人在一起,我只求他喜歡的人不是什麼作奸犯科之人,也不要傷害她就行。”
“哼!”凌父顯然覺得蘇母的話是笑話,他厲聲道:“什麼樣的媽養什麼養的兒子,我總算知道爲什麼你兒子會是這副德行了,一家人都是神經病!”
“你……”母親被罵,蘇煜陽不淡定了,他揮着拳頭就要揍凌父,卻被母親攔了下來。
“不是說了嗎,這件事交給我全權負責,你倆就安心坐等結果。”蘇母胸有成竹地說。
蘇母走到凌父身旁,她拿出平板電腦,把早就準備好的資料給凌父看。
“這都是我當初收集的資料,希望你看了也有所幫助。”
病房裡安靜下來,凌父目不轉睛地盯着平板,表情從不屑到震驚,從震驚到凝重。良久他才說:“這都是真的?”
蘇母點了點頭:“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查資料,我相信你看到之後,會和我做一樣的選擇,因爲你是凌秒的父親。如果自己家人都不站在他們這一邊,他們的生活會更加艱難。我也不求你徹底理解他們,但求你不要阻止他們。
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我們也沒法干預。只要他們生活的好,做父母的默默祝福就好。”
“說得比唱得好聽。”譏諷的聲音傳來,衆人轉頭一看,胡月圓正雙手抱胸一臉的不屑狀。
“小秒,這是誰啊?”蘇母打量着胡月圓。
凌秒冷冷地說:“胡月圓。”
“凌秒的繼母。”胡月圓高傲地補充了一句。
“繼母?”蘇母驚訝地看着她,“小秒,她是不是忘吃藥了?趕快讓醫生開點腦殘片什麼的治一治吧。”
“腦殘無藥可治。”蘇煜陽平靜的補了一刀。
“你們……”
“好了!”凌父忽然出聲打斷了衆人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