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權少,誘妻入局 06 誰是害人精?
【06】誰是害人精?
聽見白銘略帶不滿的指責,裴悅突然停下了腳步,她微微仰起頭,靜靜地望着白銘,烏黑的瞳孔裡,清晰地映着白銘無數個影子。
白銘也隨她止住了腳步,抿着薄脣,垂下眼專注地對上她的眼。他幽深的眼裡有着許多情愫,痛苦的、迫切的、溫柔的、渴求的,這些真實地由心裡折射出來的情緒擰成一團強烈的光束硬生生地撞進裴悅的眼。
裴悅心裡一陣劇痛,那道光,像是錐子,狠狠地鑽進她心底最軟弱的地方。裴悅有點狼狽地迅速重整差點倒戈的情緒,只是這樣沉默的對視,她仍能感受到他咄咄逼人的氣勢,這種氣勢,是他強烈佔有慾和操縱慾的折射。這份毫不掩飾的氣勢,最大限度地激發了裴悅心底的委屈和叛逆。
“我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如果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我就不會讓你如此肆無忌憚地再次闖進我的生活,而今天,我也不會帶着愷愷來這裡。你說我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那我問你,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裴悅本想以瀟灑淡然不帶一絲指責的語氣去陳述這些事實,但說到後來,她便不知不覺地越說越委屈。
沒有白銘的三年多,她和兒子真的過得很好,但自從那天兒子懵懂地打開了那扇門,她的平靜生活便一去不復返,現在的她被白銘強行推上了一座獨木橋上。
她想倒回原本的母子二人的世界,但白銘堵在她的身後,她退無可退;她不想往着白銘所希望的對岸走去,但身後的男人一直在追着趕着;當她認清現時形勢是後無路可退而前方亦不是她想去的地方,她想停在原地,但男人照舊以咄咄逼人之勢逼着,除了前行,她只剩下腳下那深不可測的深潭。
“我媽對你們白家有多討厭,你知道嗎?當年,我媽知道我有了你的孩子,整整一年沒跟我說過一句話,你知道我的感受嗎?說實話,我不恨你,但對你媽,我不知該用怎樣的心態去面對。”
“我承認我很膽小,我只想保持着現狀。因爲,我若再朝你邁進一步,對我媽來說,等同背叛。”
裴悅的語氣並不重,卻讓白銘毫無反駁及還擊之力。這些話一針見血地把眼前的現況作了最實在的概括,他比誰都清楚,自己老媽是置他與她胸前的一枚兩頭鋒利的利針,無論他或她,只要走前一步,都會被這利針刺得鮮血淋漓。
但他好不容易纔找到他,叫他如何有辦法去容忍現在這種只能看着卻不能觸摸的距離?那怕是要被這枚利針從胸前刺到脊背,他也想盡可能地多靠近她一步,直到,可以用他的雙手實實在在地把她牢牢抱在懷裡!
白銘伸出手,試圖抓住的手,但卻被她巧妙地避過。白銘眼裡掠過傷痛和憐惜,讓她這麼爲難的自己,真該狠狠地抽一頓!
“對不起,我不該逼你!欣姨的心結,我會想辦法去解開。你乖乖地呆在那等我,行嗎?”
“乖乖地在那等我”,這種像哄小孩子一樣的話語,卻把白銘的決心和執着準確地傳達到了裴悅心裡,這話並沒有強大的震撼力,卻有着如山一般的穩重可靠。
他眼裡暗藏那股熟悉但仍讓她心悸不已愛意和堅定,生生地把她的理智從身心中抽離,她只站着默默地望着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於是,白銘便當她是默認了,見她眨着一雙漂亮迷離的眼,白銘生了不顧一切吻下去的衝動。
只不過,纔剛剛招惹完她的白銘,生怕自己一失控又做出些惹怒裴悅的行徑,趕緊把視線移到前方。
幾十米之外,三個小屁孩齊齊站在圓形的舞臺上,愷愷正伸手臂,在他的手臂上,停着一隻色彩斑斕的鸚鵡。
“小悅,我們去陪寶貝玩會。”
白銘扯着裴悅的手臂小跑着朝兒子走去,裴悅掙不開他的手,被逼跟着他的步伐向前跑。
眼尖的白羿愷小朋友遠遠地瞧見了父母,大概是怕驚嚇了停在臂膀上的鸚鵡,並不叫喊,卻舉起另一隻手拼命朝他倆招手。
裴悅被白銘硬扯着輕輕走到小包子身邊,小包子朝二人使了個眼色,用手指指左邊又指指右邊,白銘用脣語對着兒子問,“照相?”
小包子玩得滿頭大汗烏黑的頭髮貼在額前,雙眼卻毫無疲態亮閃着興奮不已的光彩,看懂白銘的脣語,重重地點點頭。
之前去水庫玩那次,裴悅死活不肯跟父子二人一起照合照,但眼下,看着兒子滿是期待的小臉,裴悅終是於心不忍,一左一右與白銘一起蹲下,她的手摟着兒子的腰,白銘的長臂,趁機攬在她的腰上,把她和小包子一起都摟在自己的臂彎之內。
小方眼看白銘朝自己打起了手勢,心領神會,連着按了好幾次快門,把三人各種不同表情的畫面通通留在了相機裡。
太陽漸漸西沉,動物公園內響起了催促遊客離開的廣播,意猶未盡的幾個小傢伙嘟着嘴跟隨着大人出了公園,卻死活不願分開,做哥哥的,說今晚要跟弟弟妹妹一起睡,那兩個弟弟妹妹,眨着晶亮的雙眼拼命地點頭和應。
幾個小鬼頭依依不捨的情形,正好成了白奶奶邀請胡欣母女到白家最合理的理由。
“阿欣,你看這幾個小傢伙就跟糖粘豆似的誰也不願分開,要不,你們今晚就到我們家住一晚吧?”
胡欣還沒來得及回答,小包子立馬雀躍地蹦躂了起來。
“外婆,我要跟曾奶奶回家!”
胡欣瞧一眼裴悅,見女兒也是牙疼一樣的嘴臉,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嗯。”
胡欣被愷愷扯着非要她陪着跟白爺爺白奶奶坐同一輛車,三個成年人加上三小孩坐上去就沒裴悅的位子了。那邊,小方似是早接了白銘的指示一般,還沒等裴悅走過去,已經呼地一下把車子開離停車位,裴悅只得乖乖地上了白銘的車。
裴悅走到後座想的拉開門,卻發現後座門鎖着,副駕的門打開,白銘的頭探出來。
“上來吧,還怕我把你吃了?”
白銘這激將法果然有效,裴悅悶聲不吭地一屁股坐上去“呯”地一下關上車門。
車子駛離動物公園停在十字路口前,前面方向的天際被夕陽染紅了一大片,橙黃的光線從擋風玻璃投進來,白銘側臉偷偷細看光影下的裴悅。
淺淺浮光讓她臉上的皮膚看起來像是半透明一樣,白皙中透着微紅,微翹的薄脣緊抿成誘人的曲線,劉海半遮着額露出秀氣的柳眉,烏黑的髮際沿着耳畔一路延至她白皙好看的後頸,耳垂被橙黃的光染成一塊黃澄的寶玉……
白銘的手不由自主地伸過去撫上她光潔的後頸,裴悅毫無防備,當他熾熱的手溫貼到她的皮膚上時,她像受驚的小鹿般朝車門靠了靠,哪知,她不單沒避開他的手,還把他的人給牽扯了過來,俊臉倏地在她眼前放大。
“你……”
她只來得及吐出一字,脣已被白銘的脣給堵住,她睜大眼,還沒來得及反抗,男人溫熱的舌尖便像蛇般在她脣上飛快舔了一圈,舔完,男人輕輕地她脣角啃了一口,眨眼功夫,高大的身體已離開,穩穩地坐回到駕駛座上,隨着綠燈的亮起,車子如箭般飛了出去。
白銘的動作很快,從傾身過來到坐回駕駛座,不過數秒時間。被吻傻了的裴悅緩緩地回過神來,轉頭望向白銘,對方正專注地望着前方的路面,裴悅眨了眨眼,有點懷疑剛纔那個輕吻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潛意識地,伸出舌尖舔舔脣,脣上,卻若有若無地殘留着屬於他的那股清爽氣息。白銘似笑非笑的眸子飄過來,隨即,脣角揚起極好看的弧度。裴悅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這個舔脣的動作,極容易給人錯覺,她是在暗暗回味又似是帶點挑逗的暗示,對上他帶笑的調倪眼神,裴悅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小悅……”
白銘的嗓音有點沙啞且帶着幾分慵懶,這麼多年了,裴悅自然清楚,這是他心情極好、神經極放鬆時的嗓音。
“嗯?!”
裴悅的臉和耳朵還燒得慌,沒好意思看他,目光投到前面飛馳的車輛上。
“我愛你!”白銘突然很不合時宜地冒出這麼一句。
本來,這絕不是個表白的好地方,但白銘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話滑溜溜地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裴悅愣了一下,耳邊轟作響,只覺這車廂突然成了會無限迴響的迴音壁,一聲聲低沉沙啞的“我愛你”不斷地重複地撞進她的耳膜。白銘不是多話的人,很多事,他都未必會跟她說,但唯有這三個字,他一直不吝於說出口。
“我……知道……”縱然兩人經歷了這麼多事,裴悅仍舊選擇相信他。雖然她無法迴應他,但她亦不願否認他的心意。
白銘的眼睛似是看着前方,其實眼尾卻一直留意着她的反應,聽到她這聲迴應,他不由得長長吐了一口氣。
“小悅,謝謝你!”
“嗯……”裴悅終於恢復了一點常態,淡淡地應了一聲。
至於謝什麼,卻是誰也沒有點明。
或者,這聲謝謝包含了很多很多,又或者,只是純粹的一聲感謝。總之,這對從小一起長大的男女,總是能從旁人看起來是簡短到沒有任何內容的對話中品出對方的心意和話中的深意。
自此,兩人一路無話,只有偶爾不經意的眼神交匯,彼此的心,會在那一刻加快跳動,然後慌亂地匆匆錯開。這種猶似是年少時懵懂初諳情意的舉止,讓車廂內,充斥着莫名的曖昧和說不出的溫馨。
裴悅被這樣的氣氛薰得頭腦發熱昏昏然地像塞滿了草,車子駛進白家停車場停下,白銘在車裡接電話,她機械地下了車,被迎面的風一吹,擡頭看見白家大宅那幢半隱在樹叢中的別墅,這才猛然回到現實之中,爲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而感到頭疼!
那邊,小包子也已經下了車,沒等人帶領,他已經從停車場竄到了旁邊的草地上,四處張望了一下,“哇,曾奶奶,你的家好大好漂亮!”
小屁孩的誠實讓裴悅頭疼得更厲害了,果然,白奶奶很快就接過了話。
“愷愷喜歡嗎?”
“喜歡!”看小包子那歡蹦亂跳的樣子,誰都知道他沒有說謊。
“這裡也是愷愷的家!那愷愷想不想搬回來住?”
裴悅恨不得飛奔過去捂着小包子的嘴,說實話,她很怕會從兒子口中聽到一個“好”字。
一直蹦躂的小包子停了下來,朝着裴悅的方向望了過來。
“我不要!”
裴悅鬆了一口氣,兒子這個答案,無疑於給她吃了一顆強力定心丸!
“爲什麼?如果愷愷搬回來住的話,就可以天天和弟弟妹妹在這麼漂亮的花園玩了。”白奶奶蹲下來摸着小包子的頭循循善誘着。
她在商場呆慣了,習慣用最有效的方法去解決問題。在她看來,想要幫這幺孫把孫媳婦和曾孫討回來,從曾孫身上入手是最快且最有效的捷徑。
“我不要!愷愷要跟媽咪和外婆住一起。”
小包子想要掙脫白奶奶的摟抱,白奶奶卻不願放手。
“媽咪和外婆也和愷愷一起搬過來,好不好?”
打完電話的白銘正好跨下車,聽到白奶奶這一句,遠遠叫了過去想要制止她。
“奶奶!”
白奶奶瞪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別多嘴。
“我不要!”只聽得小包子用糯糯的聲音十分堅決地再次拒絕了白奶奶的誘哄。
在小包子單純的世界裡,有媽咪的地方,纔是他的家,這與漂不漂亮大不大沒有關係。其他,無論多大多漂亮,沒有媽咪,就都不是他的家。
白奶奶這才知道,原來她所認爲的捷徑,或者纔是最難行的一條路,所以,所謂的捷徑,根本不存在。
白奶奶這麼一感嘆,手的力度便弱了不小,小包子終於掙脫了她的懷抱,箭一般衝到裴悅身前抱着她的大腿。
“媽咪!媽咪!抱抱!”
裴悅彎身把他抱了起來,這一抱,才發現一小段時間沒怎麼抱過他,這小包子好像又變沉了。
白銘大概是看出裴悅抱起兒子時的吃力狀況,跨步過來朝小包子伸出雙臂,想要把他接過去,小包子卻身子一扭,雙手死死摟着裴悅脖子頭窩在她頸窩裡不願撒手。
“媽咪,我不要搬,我要和媽咪在一起!”愷愷帶着哭腔說着,頭使勁往裴悅頸裡蹭。
對小小年紀的他來說,尚不懂去分辨太複雜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在他的意識裡,只有媽咪是他的家人,幾乎天天在視頻跟他見面哄他開心的外婆和舅舅也勉強算。而白銘也好,白奶奶也好,雖然他知道他們是親人,但意識裡卻尚未將他們納入家人的範圍內。
白奶奶說讓他搬家,他就誤以爲是要他離開媽咪,這下,心裡不安得很。看來,白奶奶這招是適得其反,不止裴悅對白家有抗拒心理,連愷愷,潛意識也是對這個同樣屬於他的“家”的着抵抗情緒。
“嗯,愷愷不搬,愷愷永遠都跟媽咪住一起。”
裴悅撫着兒子的脊背,小心地安撫着他。小包子在裴悅懷裡低聲哭着撒了好久的嬌,真到吃晚飯,一大桌豐富的晚餐把他的食慾和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他纔沒有再鬧。
這段小插曲,讓白奶奶和白銘變得異常小心,不僅在小包子面前誰也不敢再提一句搬白家之類的話,連帶地也不敢跟胡欣和裴悅提半句相關的話。
吃完晚飯,大家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品茶,邊聊些八卦。白銘爲了哄兒子開心,揹着兒子抱着兩侄兒出了門。裴悅只以爲他帶幾個小屁孩去外面花園玩,殊不知,幾十分鐘後,卻聽見幾個小屁孩哇哇叫的聲音和汪汪的狗叫聲大門外傳進來。
裴悅趕緊跑出去一看,只見外面的燈亮如白晝,大門外的草坪上,幾個小屁孩正摟着一隻跟愷愷差不多大小的白色薩摩耶。
吐着舌頭十分可愛的薩摩耶蹲在中間,三個小屁孩左右後面站着,這個摸着狗狗的頭,那個撫着狗狗的背,小屁孩時而汪汪學着狗叫,時而咯咯笑着交流,而白銘,則站在一旁微笑着望着寶貝兒子。
“你家裡什麼時候開始養狗了?”
裴悅有點奇怪,以前白家似乎從來沒養過寵物,追究起來,是白銘有潔癖,不喜歡小動物,還說小動物的味道難聞,鼻子也會因受不了動物毛的關係老是打噴嚏。
“剛買的!”白銘這下卻完全沒有幼時那樣一見小動物就捏着鼻子繞道而行的樣子,反倒一臉樂呵呵的表情。
“你不是討厭小動物嗎?你不是對小動物過敏嗎?”裴悅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白銘瞪她一眼,仿是在說你怎麼一點也不可愛?!
“寶貝說喜歡狗,那就養吧。我哥他們平時很小回大宅,這裡常年只白爺爺和奶奶在,沒什麼適合小孩子玩的東西,以後,看寶貝喜歡什麼,再慢慢添置。”
爲了兒子,白銘似乎真的可以作很多讓步。
三個小屁孩追着狗狗在草坪裡玩了一個多小時,狗狗累了,搖着尾巴鑽進爲他準備好的狗屋裡睡大覺,幾個孩子蹦躂折騰了一天,其實也早累壞了,見狗狗睡了,他們也哈欠連天了。
兩個保姆過來抱走鼕鼕和霜霜,沒等裴悅有所行動,白銘便自動自覺地扛起小包子。
“寶貝,爸爸給你洗澡好不好?”
小包子玩了這一會,早把之前哭鼻子的事忘了,搖着頭晃着腿問。
“愷愷跟爸爸睡!”
“嗯!爸爸給寶貝講超人的故事,寶貝想不想聽。”
“想!”
裴悅目送着男人扛着兒子消失在二樓的轉角,重新在客廳裡坐下。沒過多久,白銘便走下了樓。
“睡了?”裴悅問。
“嗯,怕是累壞了,洗着澡就睡着了!”
白銘答完,在離胡欣較近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探手給胡欣滿上茶。
“欣姨,明天是中秋節,中午在這吃頓飯,下午我再送你們回去,好不好?”
白銘問得十分小心,其實,這事他是早有預謀,想着今天把她們接過來,一起過中秋節便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不過,下午他跟裴悅鬧的那點小矛盾和兒子哭鬧的事,讓他不敢太大意。
胡欣想搖頭,卻對上白奶奶期待的眼神,想想外孫今天一整天的高興勁,這頭怎麼也搖不動,只好輕應了聲。
“嗯。”
這一晚,裴悅睡得並不好,或許,是因爲陌生的牀睡着不舒服,又或許,是心裡有事,總之她是在牀上翻來覆去折騰了很久,也不知道具體折騰到什麼時間才模模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裴悅醒來的時候,看看手錶,竟然已經十點了。她迅速爬起來,洗漱完趕緊走出睡房,經過書房,見書房的門開着,白銘正坐在電腦前噼噼啪啪地敲打着,裴悅估計他是在工作,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
下了樓,客廳裡空無一人,她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去問問白銘其他人都到哪去了的時候,一位熟悉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忠叔,早。”
這位忠叔是白家的管家,以前,裴悅見過好幾次了,雖是過了幾年,樣貌倒是沒怎麼變。
“裴小姐,小少爺和老夫人他們在外面遛狗,你的早餐給你準備好了,你先吃早餐吧!”
裴悅實在也餓了,說了聲謝謝便自個走進飯廳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走出客廳,卻正好碰上兩男兩女從大門口處走進來,兩男人見到裴悅,先是愣了一下,其中一個很快反應過來,皺了皺眉,寒聲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
“子濤哥,子辰哥。”
裴悅假裝沒聽見白子濤話裡的不善和敵意,縱是對這兩男人沒甚好感,但他們跟她並沒什麼過節,所以,她還是十分禮貌地跟眼前這一對雙胞胎打着招呼,而那兩位漂亮高傲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他們的夫人正以一臉不屑的神色瞅着她。
“我問你怎麼會在這?”白子濤再問一次,人已甩開身邊的女人,踏着大步走至裴悅身前。
裴悅何等聰明,瞬間明白這對兄弟對自己的敵意是從何而來。
“我有事來L市一趟,昨晚在這裡借宿一晚,晚些我就會離開。”
裴悅不卑不亢地答着,轉身想要回二樓呆着。對白子濤和白子辰這種人,她沒有興趣去挑釁,也沒必要在這呆着受他們的氣。
“裴悅,站着,我有話對你說。”
裴悅一隻腳已踏上樓梯,聽見他這麼說,知道這事她避不了,只得停住腳步,重新轉身面對男人。她沒做虧心事,這下一臉淡然地對着兩男人。
她沒有移動腳步,只倚在樓梯的護欄上,她長得高挑,站在第二級樓梯之上,就比白子濤與白子辰高出出了不少,這下,她抱着雙臂微微垂着眼自上而下的看着兩男人,她的五官十分漂亮,但冷着臉的神色竟帶着幾分女王般的凌厲氣勢。
“請講!”
白子濤和白子辰本是要找碴,卻被她凌厲的氣勢嚇了一跳,稍微頓了一頓。不知爲何,兩個大男人在她的注視下,竟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白子濤作爲老大,定了定神,挺直腰身仰起頭瞪着裴悅。
“裴悅!你這個害人精居然還有臉面來我們家?也不知你到底給小銘灌了什麼迷魂藥,小銘那臭傢伙居然爲了你,把親媽送進了監獄!你別以爲只有你纔有兒子,我也有兒子!我們白家不稀罕你那個野種,請你有多遠滾多遠!”
裴悅臉色微微一變,眯起眼瞅着出言不遜的白子濤。
“害人精?開審的時候你們沒去聽審?法官應該有告訴你們,你媽犯的究竟是什麼罪!她被送進監獄,是法官定的罪,不是我!另外,愷愷是我裴悅名正言順的兒子,請你小心用詞,我隨時可以告你侮辱他人罪。至於你們白家的事我是真沒興趣管,飛躍愛養着兩條好吃懶做的駐蟲,也跟我沒半點關係!”
裴悅說完,也不看那兩個臉色大變的男人,徑自轉了身邁着大步跨上樓梯,站在樓下的白子濤,被裴悅一番搶白噎得臉色死灰,見裴悅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氣急敗壞地衝着裴悅大喊。
“裴悅你這瘋女人,你給我站住!”
喊完,人便像箭一般衝上樓梯,裴悅這時已走到樓梯的一半,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聽到喊叫急急從從書房裡跑出來的白銘,一眼看見追在裴悅背後的白子濤,手伸過去拽着裴悅的手臂。
“白子濤!放開小悅!”
哪知道,他話音剛落,裴悅已整個人被身後的白子濤抓着手臂使勁一拽一甩,眨眼功夫,白銘眼睜睜地看着裴悅骨碌碌地滾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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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竹子面壁去!今天加班,萬更又實現不了,明天儘量哈。抱個,竹子下班了,留言明天一起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