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幹部和軍隊一樣實行供給制,只有少些津貼。鍾向左雖說是團職待遇,每月也只有十五萬元(舊幣,新幣爲十五元)津貼,買這些禮品是絕對不夠。然而是“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他在上海招聘後多報銷五百人的一天伙食費——一共有五百萬元(舊幣,新幣爲五百元)裝進自己腰包了。此時派上了用場。
溫德珍收了這些禮品後,她不敢顯露,全鎖在自己的皮箱。汪茹芬和陳慧英雖然看出了鍾向左對溫德珍有意思,可是又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只能裝沒有看見。更因爲師訓團是集體生活,沒有星期天休息,所以沒有留出時間讓人談情說愛。
很快到了八月下旬師訓團學習結業了,開始分配工作。參加土改複查的也都回來參加分配了。兆琪、鍾向左單仁義成立了分配小組,很快師訓團的學員都分配下去了,每所小學分了二、三十名,每所中學則是四、五十名。
兆琪被市委指名定爲新成立的師範學院院長兼黨委書記,現在則是籌備委員會主任。下面設有數、理、化、語、外五個籌備組。數、理、化組由盧邦本、陸秀瓊任正副組長。語文籌備組包括歷史、地理在內楊壽凡任組長。外語籌備組包括英語、俄語、音樂、美術、體育在內由肖仲希任正組長、李瑛任副組長。每個組都有三、四十人。將來教學樓、辦公樓蓋成後就遷入新校舍。眼下臨時在師訓團大樓內上課,九月開始招生。
汪茹芬、陳慧英、溫德珍都被分配到中學教書。這一天三個姑娘到教育局人事科報到。鍾向左在教育局門口等着,見她們三個來了,就上前打招呼,然後說:“小溫同志,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溫德珍不敢違抗,跟他上樓,進了他辦公室,鍾向左說:“我和羅書記講了,同意你去師範學院教政治,好不好?”
溫德珍猶豫了,搖搖頭說:“鍾局長,我只是個本科生,上大學課,怕是不行。還是不去的好。”
“沒事的,政治有啥,不過是賣嘴皮子嘛,哪需要真才實學。我只有中學文化,還不是給你們講《聯共(布)黨史》嗎。”
溫德珍還是不答應。
鍾向左還是不放棄:“你要是進了師院,將來可以弄個講師、副教授、教授乾乾,多好呀,高級知識分子待遇可比中學強多啦。”
“不行,鍾局長,我幹不了。”
鍾向左一下子把她抱在懷中,“小溫,爲了我,你就去吧。”
溫德珍沒防這一手,臉一下子羞紅了,渾身酥軟,依在他懷中,任憑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捏呀摸呀……
這一天恰逢星期六,下班前鍾向左用電話通知溫德珍到他這兒來,他才分了一套住房。房子在白雲山腳,五層樓,原是日僞政府官員公寓樓,現在改爲市政府處級幹部樓。每套都是三居室,裡面水、電、氣、暖氣、抽水馬桶一應俱全。
鍾向左領着溫德珍上二樓,樓北向是走廊。進門是玄關,脫鞋後踏上屋內二十釐米高臺階,是新漆上的紅地板。客廳南向有一排玻璃窗,掛着黑色窗簾,這是當時爲了防止美軍空襲規定家家戶戶都掛黑色窗簾。客廳裡有兩長沙發和兩個單人沙發,中間一大茶几。左手是一間辦公室,裡面有書架、辦公桌,桌上有電話。在當時只有處級以上幹部家中才有電話,鍾向左夠級別了。電話,是身份的象徵。而且桌後有一個皮圈椅。書架邊有一個門通向臥室的小走廊,走廊有一個小門,小門後面是衛生間。衛生間裡有抽水馬桶和洗盥的瓷盆和水龍頭。過了小走廊就是臥室了,靠南窗是一個鋼架雙人牀,牀是彈簧牀,牀墊綿軟且富有彈性,靠北牆是一大衣櫥和並列的矮平櫃。大衣櫥上有一米二十的穿衣鏡。鏡子對着牀,牀頭有個小櫃,櫃上有檯燈。
客廳右手是廚房,廚房裡自來水槽、水泥貼白瓷磚竈臺,上面有兩個煤氣竈頭。而且有兩個碗櫃,上面裝碗筷碟盤,下面可以放糧油米麪。
溫德珍看得很仔細,她從鍾向左在辦公室裡對她的愛撫,知道了自己今生註定是鐘太太了。因爲是在辦公室,溫德珍抵死不讓鍾向左扒自己內褲……
廚房、客廳、書房、衛生間都看過了,到了臥室,她站在穿衣鏡前自我欣賞鏡中的美女,穿着鍾向左送的花綢衫和綠色綢裙子、黑色低口半高跟皮鞋,她嘆道:“鍾局長,這房子真大,一家五、六口都住下了,可惜,你只一個人……”
“不對,還有你呀,這兒的女主人。”鍾向左輕輕攬住她的細腰,抱住雙腿。
溫德珍向後一仰,趕緊用雙手勾住他頸項,“幹啥?”
鍾向左抱起她,奸黠地眨眨眼,“幹啥?……”把她放在牀上,動作如飛先脫下她的鞋、裙子和內褲。溫德珍閉上雙眼,任其擺弄……
當她再睜開眼時,從鏡中看見鍾向左赤身裸體在自己一絲不掛的身上不停地動作時。她流下了淚水,從此溫德珍不再是當年的溫德珍,現在是鐘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