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扎嫫,你別這樣,冷靜點兒!”玉明希想要推開她,卻被她雙手緊緊環住了腰。
“明希哥哥,我現在很冷靜。我是真是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玉明希去掰她的手,卻又怕傷了她,不敢過於用力。掙扎間,依扎嫫將他抱得更緊了。
“依扎嫫,你快鬆開!”玉明希的語氣變得有些急躁,“依扎嫫,你別這樣,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是誰?”
趁着依扎嫫微怔的功夫,玉明希將她的手拉開,後退了兩步,斷然拒絕道:“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把你當成小妹妹,並無男女之情。”
“是若平姐姐嗎?”依扎嫫眼中蓄着淚,問道。
竹樓的隔音效果很差,隔壁的若平早就聽到了兩人的談話,當依扎嫫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即想聽到玉明希的答案,又怕聽到。
“跟你說過了,是誰並不重要。依扎嫫,你還很年輕,卡戎有那麼多優秀的男子,你會有更好的造反。就比如蕭卡,他對你那麼好,年齡也相當……”
“不!”依扎嫫打斷了玉明希,“我就喜歡你,別人我都不喜歡!”
十足的小孩子的任性之語,讓玉明希無奈地搖了搖頭:“依扎嫫,我們不過才認識幾天而已,你並不瞭解我。你只是被新奇矇蔽了雙眼。如果真的跟着我去大周,你肯定會後悔的。另外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可能再接受別人。”
“你們大周的男人不是可以娶幾個妻子麼?那多我一個又能怎樣?我不在乎你還有別的妻子。”
“但是我在乎!”若平突然出現在門口,語氣冰冷地道,“依扎嫫,我和明希早就定過親了,回大周后我們就會成親。大周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但那是別人,我們家不會。明希只會有一個妻子,那就是我!”
“若平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都已經退讓了,你還想讓我怎樣?你一來,我把我的漂亮衣裳和首飾都讓給了你,現在你又想跟我搶明希哥哥嗎?”依扎嫫顯然受不了若平的直言不諱。
若平不怒反笑:“我的好妹妹,你要搞清楚了,衣裳首飾都是比曲呷婆婆給我的,你捨不得,我還給你便是了。現在你想想,是誰搶誰的男人?我與明希兩情相悅,那是在來杞牢之前就存在的事實。你是在我們來這裡之後,才認識他的。怎麼能說我跟你搶呢?再說了,明希都已經告訴你,他不喜歡你,你還糾纏下去有什麼意思?”
“明希早就說過他只喜歡我一個人,要永遠都跟我在一起。”若平繞過依扎嫫走到玉明希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明希,你說是不是?”
玉明希脣角抽了抽,點點頭:“是。”沒想到若平現在變得如此毒舌,這語氣、這神態象足了那個丫頭。真正應了那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依扎嫫眼眶裡的淚水終於控制不住流了下來,一雙大眼睛水霧霧的,看着就讓人憐惜。只可惜玉明希和若平都沒爲之所動。倒是外面衝進來的一個人影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肩:“依扎嫫不哭。他們跟咱本就不是一路人,咱們走。”
蕭卡一邊哄着她,一邊把她往外面帶。
依扎嫫卻象瘋了一般推開他,朝着若平伸出了一隻巴掌:“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還沒等她的手落下,手腕已經被一隻大掌擒住:“依扎嫫,你夠了!”
玉明希把若平擋在身後,鬆開了依扎嫫的胳膊。
若平從他身後探出頭:“依扎嫫,你別總想那些有的沒的。身邊放着這麼好的男人,你要懂得珍惜,不要等將來失去了再後悔。”
這話沒有一點譏諷的意思,若平是打心眼裡佩服蕭卡,同時也爲他不值。剛纔他們的對話蕭卡肯定是聽見了的,自己喜歡的女人向別的男人表白,他沒有怨恨、沒有責怪,反而還在安慰依扎嫫。這隻能說明他是愛慘了依扎嫫的,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他會一直把你寵在手心裡。
“若平,你少說風涼話!我恨你!恨死你了!”依扎嫫哭着跑了,蕭卡無奈地咬了咬脣,也跟着追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玉明希和若平,兩人好半天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抱歉,擾了你的好事。”若平語氣冰冷,絲毫聽不出一絲歉意。她的腦子裡還縈繞着玉明希那句“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可能再接受別人”。
玉明希突然笑了起來,他將垂在胸前的發稍甩到身後:“沒想到我未婚妻的嘴這麼厲害!”
“我只是替你解爲,你……你可別誤會,我沒想佔你便宜。”若平結結巴巴地解釋道,說完自己也後悔了,什麼佔便宜,明明是自己吃虧好不好?
“這樣一來,我們留在這裡也是尷尬,還是儘快離開好。”玉明希突然正色道。
若平想想也是,剛纔聲音那麼大,離得挺遠就能聽到,估計這件事很快便能在寨子裡傳開。
“我去收拾東西,咱們今天就走吧。”
雖然不知道玉明希爲什麼會答應阿明帶她離開,但直覺讓若平對他總是無條件的信任。既然他說走,那乾脆就早些離開吧。
阿明昨晚又去瓦扎格哈那裡和長老們議事沒回來,若平將來時帶的小包袱收拾好,和玉明希一起去了比曲呷婆婆的竹樓。
依扎嫫和她的阿姆扎依那婭也在,見若平換了來時的裙衫,又提着小包袱,自然明白他們是來告別的。
顯然依扎嫫是在跟自己的母親和祖母哭訴告狀,看到他們兩個,目光中充滿了怨恨。
比曲呷婆婆嘆了口氣:“若平,不走不行嗎?”
玉明希不知道依扎嫫是如何描述剛剛發生過的事情,不過他倒也不在意,拱了拱手,微微一笑道:“比曲呷婆婆,我母親年紀大了,需要人侍奉左右,我們不可能總留在杞牢的。另外,我家的鏢局和其他生意也不能丟下太久。所以,我得帶若平回去了。”
若平垂着頭,剛纔她一時衝動,跟依扎嫫說他們倆是未婚夫妻,現在只能順着這話說下去了。